第二十章·细节复盘
“小郎君，你是……泠泠什么人?”
她方才听到这小郎君喊泠泠……泠儿?!
莫非……
姑姑两只眼在慕白和祁泠之间转来转去，眼里带着八卦。
祁泠生怕她误会，赶紧开口解释：“姑姑，这是我朋友，叫慕白。”
“姑姑好，在下慕白。”
慕白说话如沐春风，像清泉流淌，在人心里敲着音符，叮叮好听，姑姑越看越满意，笑眯眯的点头：“小郎君长得真俊。”
她今年才二十二开头，也喜欢长得俊气的小郎君，虽然她已经嫁做人妇，但并不妨碍她给自己侄女找个这样的小郎君。
想着，她看向祁泠的目光带了一丝狡黠。
祁泠怕她乱想，赶紧岔开话题。
“刚才那人，让他跑了，不过……估计他下半辈子都半身不遂了。”祁泠看见一旁只剩下那匹马和一地残骸，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估摸着是和太子一伙的，被太子清走了。
嘶，好狠，这个女人，慕白忍不住后怕，想到她一脚踩下那人的命根子还用力碾了一圈，突然感到身下似乎有些寒意直窜裤腿，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祁泠，见她一脸平静。
姑姑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发问：“你们，这是在……”
“姑姑，父亲走后，我家已经被二伯霸占了，此事你可知?”
“雪中贪!这个娘养的白眼狼!连自己大哥都敢下手!我……”祁泠赶紧捂住她的嘴，眼神示意她小声点，因为已经有路人被他喊的一脸好奇的看过来了。
她怕太招摇了。
“我前天去开封府告了雪中贪，可惜让他跑了，我现在正要和慕白一道去搜罗证据，姑姑要不要一起?”
祁泠小声说完，看向慕白，后者眼里有考虑，他看了看姑姑拉过祁泠到一旁问。
“为何你要把你姑姑也带进来?我们三人都是有自保能力的……可你姑姑，她一个女人家万一落入了别人手里……”
祁泠赶紧示意他打住，然后才说原因：“非也，她是证人。”
“证人?”
“不错，告人要有三样东西：证人，证据，证词。”
“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在手上，证词在县令大人那里，但是，我们都忘了一点，我们没有证人，姑姑，就是证人。我该怎么说呢，真是天助我也!”
慕白一愣，他也给漏了这一点，看来，论心思细腻，他还不如祁泠，看来他需要好好向她学习了，思此，他不仅钦佩起祁泠来。
“你想的倒是周虑，我身为御史大夫之子，居然都想不到这一方面，受教了。”
祁泠见他突然这样客气，不知所措，赶紧挡住他要给自己礼：“你，不必了，你也是第一次接触，我已经有过经验了，不用这般客气。”
有过经验?
慕白听到她这样说，不禁高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暗打量。
二人说完，转过身，姑姑看着他们两人，一高一低，颇为相配，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恬淡诺然，一清一冷，委实养眼。
“姑姑，你和我们一起去，我会保护好你的安全，到时候看我们眼色说话。”
姑姑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也是真心为祁泠好，点点头，郑重跟上他们的步伐。
***
太尉府。
祁泠侧身隐在石狮子后，在她身后的转角围墙处，有一男一女正紧张的望着她。
慕白是第一次见她执行任务的样子，眼里有惊奇。
“她……真的是杀手……”他喃喃低语。
姑姑没听清，扭过头问：“啊？泠泠她怎么了？”
慕白轻笑，掩饰自己流露的情绪：“并无，等她好消息吧，她很强的。”
见他这么说，姑姑紧绷的心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紧紧盯着祁泠的动作。
只见祁泠突然快步一转，现出身形，守门的两人看见她，眼里闪过疑惑，很快便恢复正常，规规矩矩的接着认真站岗。
却见那小娘子突然一个瞬步来到他们眼前，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们嘎然倒下，祁泠快速接住两人，一边放倒在地上，朝远处两人招了招手。
大府上一般有前门和后门，前面是代表门面，一般给有身份地位的人出入，而后面，一般是小的，给府中下人，或是不受宠的小姐公子出入。
祁泠观察过一圈，最后选定了南门下手。
南门那边人少，是下人住的地方。
太尉府一共三个门，南门，西门，大门。
得令后，慕白和姑姑小心谨慎跑过来，跟着祁泠闪身进去，接着姑姑和慕白一齐讲人拖了进去，关上门。
不知道的，根本就看不出他们是来意不善的外人，还以为是府中人呢。
一炷香时间，他们出来了，慕白背着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头，祁泠手中抱着一堆东西，姑姑手中抓着几个卷轴，三个心照不宣，点点头，特意朝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三人聚在了郊外一个破旧寺庙里。
祁泠站着，看被自己打晕的车夫，沉思。
姑姑在一旁就着草席垫着坐下，看着那些拿出来的卷轴仔细找东西。
慕白在寺庙里走来走去，观察周围。
“一个小时了，还不醒。”祁泠说着，走上前，小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这是什么?”慕白走过来，看着瓷瓶，上面印有一个莲字，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嗯……保密。”
祁泠不告诉他，慕白笑笑不说话，一副“我懂”的表情。
那车夫闻到这味道，突然一个激灵，祁泠快速抽过一旁早就放好的水盆子一股脑泼向车夫。
“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一定会守口如瓶!饶了我!”
车夫似醒非醒，他紧紧闭着双眼，战战兢兢，害怕的扭来扭去，因为浑身被祁泠捆了个严严实实。
“说，高太尉去雪衣锦做什么?”
那人听到她这么问，噤了声，不再开口。
“你不说，我就把你的肉剔下来，一刀一刀，骨肉分离，给你听听自己身上的美妙乐声……再不说，就晾干，晒了拿去当人皮垫子，给你家高太尉垫脚!”
姑姑听到祁泠从嘴里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和她一张十五岁的小脸完全不衬，吓了一大跳，却看见她一脸笑眯眯，眼里是捉弄人的精光，她松了一口气，接着低下头去找祁泠要她帮忙找的东西。
慕白被她这么一句惊艳到，他以为她是认真的，结果看到她笑眯眯的，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才十五岁的小娘子，太过于血腥，心理会扭曲的，他不希望她变成那样。
那车夫听见祁泠要剔他的骨皮，吓得屁滚尿流，还想死倔，结果脖子上有一个东西尖锐的顺着脖子走了一圈，触感真实，冰凉。
他仿佛听见自己的皮肉被那东西割开，刺啦一声，献血四溅!
他害怕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说!”
见他乖乖就范，祁泠停下动作，将簪子收回自己袖中。
“说吧，如实交代，不然我随时要了你的狗命!”
“我说!我说!”
那人害怕的手脚发麻，不敢动弹。
祁泠从另外一个袖子中掏出一盒东西打开，拿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出来，快速喂那人吃下。
“这是什么?”慕白问。
“软骨丹，让他没力气跑的，说完还可以让他睡上半个月，够我们拿去做证据了。”
慕白赞赏的点点头。
“请开始你的表演，车夫先生。”
祁泠扯过地上的旧蒲团拍了拍，毫不嫌弃，一把坐下。
这人慕白又对她多了一份认知，不拘小节。
“小的名叫李牛……”
半个时辰过去，车夫终于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交代清楚。
果然，从车夫下手，得到的情报更有价值，居然全都是重要的，没有一句是废话!
姑姑正好也找到了祁泠想要的东西，激动的喊祁泠：“泠儿，找到了!”
“我看看。”祁泠一个箭步，赶紧冲上前。
“元丰十一年，二月十八日，雪衣锦购置匹布三千，因马夫不够，特命雪中贪前去都督府借了十五匹马，前来运，来回三趟，方运完。”姑姑念出声。
“还有这里，泠儿，你看。”
“元丰十一年，五月十八日，西域使臣与都督交好友往，为促进友谊，订雪衣锦万匹，中夹然我大宋特色，希望使臣能喜欢。”
是了，都对的上!
从那车夫口中也得知，确有此事，西域使臣，正是在五月十八日，与都督会见，二人聊了一晚上，去时，都督满载，归时两手空空，这不是以物易物是什么?
至于那订的丝绸匹布，不过是个幌子!
里面的是茶叶!
连带着丝绸一起给西域，那些好马就是报酬!
精良的好马，在战场中发挥出来的精锐实力，可让战场上的局势……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更能因为拥有一只马匹精良的军队，人定胜天，夺得……高权。
那，这就说的过去了，为什么那太子要这样做。
因为……他在豢养自己的军队!
她方才听到这小郎君喊泠泠……泠儿?!
莫非……
姑姑两只眼在慕白和祁泠之间转来转去，眼里带着八卦。
祁泠生怕她误会，赶紧开口解释：“姑姑，这是我朋友，叫慕白。”
“姑姑好，在下慕白。”
慕白说话如沐春风，像清泉流淌，在人心里敲着音符，叮叮好听，姑姑越看越满意，笑眯眯的点头：“小郎君长得真俊。”
她今年才二十二开头，也喜欢长得俊气的小郎君，虽然她已经嫁做人妇，但并不妨碍她给自己侄女找个这样的小郎君。
想着，她看向祁泠的目光带了一丝狡黠。
祁泠怕她乱想，赶紧岔开话题。
“刚才那人，让他跑了，不过……估计他下半辈子都半身不遂了。”祁泠看见一旁只剩下那匹马和一地残骸，哪里还有那个人的身影，估摸着是和太子一伙的，被太子清走了。
嘶，好狠，这个女人，慕白忍不住后怕，想到她一脚踩下那人的命根子还用力碾了一圈，突然感到身下似乎有些寒意直窜裤腿，他不动声色的看了一眼祁泠，见她一脸平静。
姑姑不明白他们说的是什么意思，疑惑的发问：“你们，这是在……”
“姑姑，父亲走后，我家已经被二伯霸占了，此事你可知?”
“雪中贪!这个娘养的白眼狼!连自己大哥都敢下手!我……”祁泠赶紧捂住她的嘴，眼神示意她小声点，因为已经有路人被他喊的一脸好奇的看过来了。
她怕太招摇了。
“我前天去开封府告了雪中贪，可惜让他跑了，我现在正要和慕白一道去搜罗证据，姑姑要不要一起?”
祁泠小声说完，看向慕白，后者眼里有考虑，他看了看姑姑拉过祁泠到一旁问。
“为何你要把你姑姑也带进来?我们三人都是有自保能力的……可你姑姑，她一个女人家万一落入了别人手里……”
祁泠赶紧示意他打住，然后才说原因：“非也，她是证人。”
“证人?”
“不错，告人要有三样东西：证人，证据，证词。”
“我们现在已经有足够的证据在手上，证词在县令大人那里，但是，我们都忘了一点，我们没有证人，姑姑，就是证人。我该怎么说呢，真是天助我也!”
慕白一愣，他也给漏了这一点，看来，论心思细腻，他还不如祁泠，看来他需要好好向她学习了，思此，他不仅钦佩起祁泠来。
“你想的倒是周虑，我身为御史大夫之子，居然都想不到这一方面，受教了。”
祁泠见他突然这样客气，不知所措，赶紧挡住他要给自己礼：“你，不必了，你也是第一次接触，我已经有过经验了，不用这般客气。”
有过经验?
慕白听到她这样说，不禁高看了她一眼，心中暗暗打量。
二人说完，转过身，姑姑看着他们两人，一高一低，颇为相配，一个温润如玉，一个恬淡诺然，一清一冷，委实养眼。
“姑姑，你和我们一起去，我会保护好你的安全，到时候看我们眼色说话。”
姑姑知道，这件事，事关重大，她也是真心为祁泠好，点点头，郑重跟上他们的步伐。
***
太尉府。
祁泠侧身隐在石狮子后，在她身后的转角围墙处，有一男一女正紧张的望着她。
慕白是第一次见她执行任务的样子，眼里有惊奇。
“她……真的是杀手……”他喃喃低语。
姑姑没听清，扭过头问：“啊？泠泠她怎么了？”
慕白轻笑，掩饰自己流露的情绪：“并无，等她好消息吧，她很强的。”
见他这么说，姑姑紧绷的心松了一口气，但是仍然紧紧盯着祁泠的动作。
只见祁泠突然快步一转，现出身形，守门的两人看见她，眼里闪过疑惑，很快便恢复正常，规规矩矩的接着认真站岗。
却见那小娘子突然一个瞬步来到他们眼前，还未来得及反应，他们嘎然倒下，祁泠快速接住两人，一边放倒在地上，朝远处两人招了招手。
大府上一般有前门和后门，前面是代表门面，一般给有身份地位的人出入，而后面，一般是小的，给府中下人，或是不受宠的小姐公子出入。
祁泠观察过一圈，最后选定了南门下手。
南门那边人少，是下人住的地方。
太尉府一共三个门，南门，西门，大门。
得令后，慕白和姑姑小心谨慎跑过来，跟着祁泠闪身进去，接着姑姑和慕白一齐讲人拖了进去，关上门。
不知道的，根本就看不出他们是来意不善的外人，还以为是府中人呢。
一炷香时间，他们出来了，慕白背着一个五十上下的老头，祁泠手中抱着一堆东西，姑姑手中抓着几个卷轴，三个心照不宣，点点头，特意朝三个不同的方向走去。
半小时后，三人聚在了郊外一个破旧寺庙里。
祁泠站着，看被自己打晕的车夫，沉思。
姑姑在一旁就着草席垫着坐下，看着那些拿出来的卷轴仔细找东西。
慕白在寺庙里走来走去，观察周围。
“一个小时了，还不醒。”祁泠说着，走上前，小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来。
“这是什么?”慕白走过来，看着瓷瓶，上面印有一个莲字，眼里闪过一丝惊讶。
“嗯……保密。”
祁泠不告诉他，慕白笑笑不说话，一副“我懂”的表情。
那车夫闻到这味道，突然一个激灵，祁泠快速抽过一旁早就放好的水盆子一股脑泼向车夫。
“啊!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一定会守口如瓶!饶了我!”
车夫似醒非醒，他紧紧闭着双眼，战战兢兢，害怕的扭来扭去，因为浑身被祁泠捆了个严严实实。
“说，高太尉去雪衣锦做什么?”
那人听到她这么问，噤了声，不再开口。
“你不说，我就把你的肉剔下来，一刀一刀，骨肉分离，给你听听自己身上的美妙乐声……再不说，就晾干，晒了拿去当人皮垫子，给你家高太尉垫脚!”
姑姑听到祁泠从嘴里说出这么恶毒的话，和她一张十五岁的小脸完全不衬，吓了一大跳，却看见她一脸笑眯眯，眼里是捉弄人的精光，她松了一口气，接着低下头去找祁泠要她帮忙找的东西。
慕白被她这么一句惊艳到，他以为她是认真的，结果看到她笑眯眯的，也不禁松了一口气。
才十五岁的小娘子，太过于血腥，心理会扭曲的，他不希望她变成那样。
那车夫听见祁泠要剔他的骨皮，吓得屁滚尿流，还想死倔，结果脖子上有一个东西尖锐的顺着脖子走了一圈，触感真实，冰凉。
他仿佛听见自己的皮肉被那东西割开，刺啦一声，献血四溅!
他害怕了!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我说，我说!”
见他乖乖就范，祁泠停下动作，将簪子收回自己袖中。
“说吧，如实交代，不然我随时要了你的狗命!”
“我说!我说!”
那人害怕的手脚发麻，不敢动弹。
祁泠从另外一个袖子中掏出一盒东西打开，拿了一颗黑色的药丸出来，快速喂那人吃下。
“这是什么?”慕白问。
“软骨丹，让他没力气跑的，说完还可以让他睡上半个月，够我们拿去做证据了。”
慕白赞赏的点点头。
“请开始你的表演，车夫先生。”
祁泠扯过地上的旧蒲团拍了拍，毫不嫌弃，一把坐下。
这人慕白又对她多了一份认知，不拘小节。
“小的名叫李牛……”
半个时辰过去，车夫终于讲事情的来龙去脉全部交代清楚。
果然，从车夫下手，得到的情报更有价值，居然全都是重要的，没有一句是废话!
姑姑正好也找到了祁泠想要的东西，激动的喊祁泠：“泠儿，找到了!”
“我看看。”祁泠一个箭步，赶紧冲上前。
“元丰十一年，二月十八日，雪衣锦购置匹布三千，因马夫不够，特命雪中贪前去都督府借了十五匹马，前来运，来回三趟，方运完。”姑姑念出声。
“还有这里，泠儿，你看。”
“元丰十一年，五月十八日，西域使臣与都督交好友往，为促进友谊，订雪衣锦万匹，中夹然我大宋特色，希望使臣能喜欢。”
是了，都对的上!
从那车夫口中也得知，确有此事，西域使臣，正是在五月十八日，与都督会见，二人聊了一晚上，去时，都督满载，归时两手空空，这不是以物易物是什么?
至于那订的丝绸匹布，不过是个幌子!
里面的是茶叶!
连带着丝绸一起给西域，那些好马就是报酬!
精良的好马，在战场中发挥出来的精锐实力，可让战场上的局势……扭转乾坤，反败为胜!
更能因为拥有一只马匹精良的军队，人定胜天，夺得……高权。
那，这就说的过去了，为什么那太子要这样做。
因为……他在豢养自己的军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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