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我是来道歉的
见她坚持，朱王氏也不好再说什么，只是点点头，让她放心。
顾九笙回到自家院子里，吕氏已经收拾好了灶房，正开始准备明天的炒货。
小十一和小阿夜陪着两头巨狼在院子里蹦跶，顾九笙见儿子这两天欢脱了不少，心里很是欣慰，只是小家伙晚上还不愿意跟她睡，要么跟十一和她娘挤，要么还是钻到狼爸狼妈的怀里去。
看样子，他这习惯一时间也很难改过来，反正她也不着急，人都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慢慢来的？
只是她想孩子每天跟两个大家伙挤在耳房地板上睡也不是长久之计，她便寻思着给它俩弄个窝，找几件旧棉衣什么的铺一层，再找床棉被，雪狼不怕冷，可孩子不行。
家里没有旧棉衣，她就去空间找了厚厚的地毯来，又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番，铺上防水垫和地毯，又在自己的床边搭了一架一米五宽的小床。
还让小十一先带阿夜去熟悉熟悉，晚上让他俩一起睡。
小家伙见到新床很是欣喜，高兴得嗷嗷直叫，小十一也乐得合不拢嘴。
吕氏见状却有些担忧：“闺女，晚上孩子要是不跟你睡怎么办？”
顾九笙笑笑：“那我就去耳房睡，您去主屋带他俩，主屋宽敞，人多也挤得下。”
吕氏没再说话，只是心事重重地低下了头。
晚上，倒是没像吕氏预料的那样，许是白天跳累了，小家伙挨着十一在新床上睡得直打呼噜。两头大家伙也乖顺地趴在地毯上打盹儿，顾九笙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睡意。
睡不着，她便穿上棉衣悄悄出了房门去院子里看星星。
今晚夜色如墨，星空如洗，下玄月静静的挂在天上，像是在像人们诉说它的故事。
顾九笙忍不住轻轻呢喃：“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吧？”
忽然，她听见自家屋侧似乎有什么动静，顾九笙吓了一跳，压下心头的情绪问道：“谁？谁在哪儿？”
清冷的月色下，她似乎听见一个极浅的呼救声：“救……救我……”
是个人，顾九笙顿时放心了不少，可是下一刻她又不免提起心来。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
还在向她求救？
她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是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
耐不住心中好奇，她从怀里取出手电，顺着墙角摸过去，竟然看到一个黑衣男人倒在地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夜行衣，背上有好几道伤口，看得出来血迹浸透了衣物又沾上了污泥。
显然是受了重伤，且生命危在旦夕。
“晕！”看清那人的状况，顾九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在纠结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救吧，这么晚了她不想惊动自己的家人，也不想落人话柄。不救吧，她是医生，有违医德。
再说，这男人身份不明，万一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救活了万一反过来再害她……
思及此，她还是咬咬牙缓步上前去，打算先看看这人长啥样再说。
她是医者，做不到见死不救，却也相信相由心生，如果在此人脸上看到什么恶念，那她就直接把他丢远些，免得脏了自家墙角。
那人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她打着手电走近都没有半点反应。
用手指感受了鼻尖的呼吸，气息弱到几乎没有，顾九笙这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翻看他的面相。
谁知这一看，惊得她手里的手电都差点掉下。
高挺的鼻梁，浓眉剑眉，微薄的上唇翘而不媚，下唇厚而不宽，方正的脸型，跟……小阿夜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不，确切的说，小阿夜就像是他复刻出来的一样，只是孩子的眉眼更像她。
毋庸置疑，这个男人，就是……
随着他的面容入眼，顾九笙的脑海里也渐渐浮现出那一段被原主刻意摒弃的记忆。
三年前，在衢州的逃荒路上。
一个同样漆黑的月夜，就是这张妖孽一般的俊脸，这个男人带着一身的毒遇到了半夜去树林起夜的顾九笙……
他痛苦他挣扎，他求她不要走，求她救他。
顾九笙一念之差，就被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一把拽到身下……然后就是一段她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痛苦，直到她死，都不愿记起的耻辱……
男人在强烈的灯光下微微抬头，毫不掩饰眼里的惊愕，虚弱开口：“是你。”
顾九笙从原主的记忆里回神，朝他挑眉：“怎么，你不会想说这又是巧合吧？”
是的，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听出来，这个男人她曾经见过。
不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而是那日在大街上……她记得他的声音，也记得他的身形。
作为医生，她一直保持着一个习惯，那便是将自己接触过的人牢牢刻在心里，不只音容笑貌，喜好禁忌都必须记得清清楚楚。
……
沉默，夜静得无声，人心更是冷到极致。
最后还是顾九笙忍不住了，她轻笑着问他：“说吧，又跑来我面前装死，这次又想要什么？”
“你……”男人竭力忍住全身的疼痛，费力的支起身子靠在墙上，才喘着粗气开口，“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顾九笙失笑：“道歉？”
“我怎么觉得你是来看我死了没的？”
“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补偿……”男人气若游丝，吐字却极其郑重。
顾九笙打断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现在要死了，所以来我面前装可怜求原谅？运气好的话还能博我同情救你，或者死后求一个原谅释怀？”
男人没有说话，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收起你的假惺惺，如果你这话对三年前那个夜晚的顾九笙说，我想她可能会相信。现在么……呵呵，还是省点力气吧！”
她轻笑出声，然后抬步离开了男人。
进了院子，她故意把院门摔得哐哐直响。
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里。
呵？现在来求原谅，她连他是谁都没兴趣，又岂会在乎一个陌生人的道歉？
就算她能原谅他，可顾九笙呢？
原来的顾九笙呢？
她真的能原谅这个给她带来无限痛苦的男人吗？
顾九笙回到自家院子里，吕氏已经收拾好了灶房，正开始准备明天的炒货。
小十一和小阿夜陪着两头巨狼在院子里蹦跶，顾九笙见儿子这两天欢脱了不少，心里很是欣慰，只是小家伙晚上还不愿意跟她睡，要么跟十一和她娘挤，要么还是钻到狼爸狼妈的怀里去。
看样子，他这习惯一时间也很难改过来，反正她也不着急，人都已经回来了，还有什么不能慢慢来的？
只是她想孩子每天跟两个大家伙挤在耳房地板上睡也不是长久之计，她便寻思着给它俩弄个窝，找几件旧棉衣什么的铺一层，再找床棉被，雪狼不怕冷，可孩子不行。
家里没有旧棉衣，她就去空间找了厚厚的地毯来，又把自己的屋子收拾一番，铺上防水垫和地毯，又在自己的床边搭了一架一米五宽的小床。
还让小十一先带阿夜去熟悉熟悉，晚上让他俩一起睡。
小家伙见到新床很是欣喜，高兴得嗷嗷直叫，小十一也乐得合不拢嘴。
吕氏见状却有些担忧：“闺女，晚上孩子要是不跟你睡怎么办？”
顾九笙笑笑：“那我就去耳房睡，您去主屋带他俩，主屋宽敞，人多也挤得下。”
吕氏没再说话，只是心事重重地低下了头。
晚上，倒是没像吕氏预料的那样，许是白天跳累了，小家伙挨着十一在新床上睡得直打呼噜。两头大家伙也乖顺地趴在地毯上打盹儿，顾九笙看着这一幕，久久没有睡意。
睡不着，她便穿上棉衣悄悄出了房门去院子里看星星。
今晚夜色如墨，星空如洗，下玄月静静的挂在天上，像是在像人们诉说它的故事。
顾九笙忍不住轻轻呢喃：“明天应该是个好日子吧？”
忽然，她听见自家屋侧似乎有什么动静，顾九笙吓了一跳，压下心头的情绪问道：“谁？谁在哪儿？”
清冷的月色下，她似乎听见一个极浅的呼救声：“救……救我……”
是个人，顾九笙顿时放心了不少，可是下一刻她又不免提起心来。
这个时候怎么会有人？
还在向她求救？
她本不欲多管闲事，只是那声音似乎有些熟悉，像是在哪儿听过……
耐不住心中好奇，她从怀里取出手电，顺着墙角摸过去，竟然看到一个黑衣男人倒在地上。他身上只穿了一件薄薄的夜行衣，背上有好几道伤口，看得出来血迹浸透了衣物又沾上了污泥。
显然是受了重伤，且生命危在旦夕。
“晕！”看清那人的状况，顾九笙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她在纠结到底是救还是不救？
救吧，这么晚了她不想惊动自己的家人，也不想落人话柄。不救吧，她是医生，有违医德。
再说，这男人身份不明，万一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大恶人，救活了万一反过来再害她……
思及此，她还是咬咬牙缓步上前去，打算先看看这人长啥样再说。
她是医者，做不到见死不救，却也相信相由心生，如果在此人脸上看到什么恶念，那她就直接把他丢远些，免得脏了自家墙角。
那人似乎已经支撑不住了，她打着手电走近都没有半点反应。
用手指感受了鼻尖的呼吸，气息弱到几乎没有，顾九笙这才放下心来，大着胆子翻看他的面相。
谁知这一看，惊得她手里的手电都差点掉下。
高挺的鼻梁，浓眉剑眉，微薄的上唇翘而不媚，下唇厚而不宽，方正的脸型，跟……小阿夜就像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一样。
不，确切的说，小阿夜就像是他复刻出来的一样，只是孩子的眉眼更像她。
毋庸置疑，这个男人，就是……
随着他的面容入眼，顾九笙的脑海里也渐渐浮现出那一段被原主刻意摒弃的记忆。
三年前，在衢州的逃荒路上。
一个同样漆黑的月夜，就是这张妖孽一般的俊脸，这个男人带着一身的毒遇到了半夜去树林起夜的顾九笙……
他痛苦他挣扎，他求她不要走，求她救他。
顾九笙一念之差，就被这个看似无害的男人一把拽到身下……然后就是一段她这一生都无法忘却的痛苦，直到她死，都不愿记起的耻辱……
男人在强烈的灯光下微微抬头，毫不掩饰眼里的惊愕，虚弱开口：“是你。”
顾九笙从原主的记忆里回神，朝他挑眉：“怎么，你不会想说这又是巧合吧？”
是的，在他开口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听出来，这个男人她曾经见过。
不是在原主的记忆里，而是那日在大街上……她记得他的声音，也记得他的身形。
作为医生，她一直保持着一个习惯，那便是将自己接触过的人牢牢刻在心里，不只音容笑貌，喜好禁忌都必须记得清清楚楚。
……
沉默，夜静得无声，人心更是冷到极致。
最后还是顾九笙忍不住了，她轻笑着问他：“说吧，又跑来我面前装死，这次又想要什么？”
“你……”男人竭力忍住全身的疼痛，费力的支起身子靠在墙上，才喘着粗气开口，“对不起，我是来道歉的。”
顾九笙失笑：“道歉？”
“我怎么觉得你是来看我死了没的？”
“三年前，是我对不起你……如果你愿意，我可以补偿……”男人气若游丝，吐字却极其郑重。
顾九笙打断他：“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你现在要死了，所以来我面前装可怜求原谅？运气好的话还能博我同情救你，或者死后求一个原谅释怀？”
男人没有说话，一双琥珀色的眸子深深的注视着她，似乎要看到她的心里去。
“收起你的假惺惺，如果你这话对三年前那个夜晚的顾九笙说，我想她可能会相信。现在么……呵呵，还是省点力气吧！”
她轻笑出声，然后抬步离开了男人。
进了院子，她故意把院门摔得哐哐直响。
然后头也不回地回了自己房里。
呵？现在来求原谅，她连他是谁都没兴趣，又岂会在乎一个陌生人的道歉？
就算她能原谅他，可顾九笙呢？
原来的顾九笙呢？
她真的能原谅这个给她带来无限痛苦的男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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