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救人

    张无忌回答道:“后来我就醒了。不过在我醒之前,道童提醒我说咱们会遇到天鹰教与昆仑、武当的船只后不必登船。”

    殷素素听了说道:“无忌,你这孩子,越说越离谱了,梦中的事,哪能作真?”

    张无忌微微一笑并未接话。

    谢逊、张翠山却在思考张无忌所说之事但百思不得其解,如果说是他梦中经历,醒来后无忌记不清内容可能性要大的多,无忌自己也说忘了,但在提到北极星后又突然记起,而且能够详细的讲出来,这样的可能微乎其微,换作谢逊、张翠山自己,他们自思是做不到的,况且无忌能够准确说出现实中他不曾听说却真实存在的人或事物,更加匪夷所思,难道真的是受道童指点迷津?

    谢逊和张翠山已经对无忌所说道童半信半疑,他们急需一次机会验证,眼前便是一次验证猜想的机会,道童说他们将会遇到天鹰教及昆仑武当船只,那便看看是否真如他所言遇上三派船只。

    张无忌说道:“义父,爹娘,倘若真遇到他们的船,被他们认出我们就不妙了。”

    张翠山说道:“无忌,我们四人俱穿兽皮衣服,顶兽皮帽,戴兽皮围脖,只留下眼睛在外,谁能认出我们?”

    木筏又行了数日,张翠山看到南方水天相接处两个黑点移动而来。

    是船只!是船只!张翠山和殷素素喊了出来,又行了一个时辰,太阳就快没入海中,看的清是两艘大船,两人注目远望,见一艘船上旗帜飘动,旗帜上绘的是一头黑色展翅飞翔的大鹰,两人大惊,是天鹰教的船只,另一艘一定是昆仑派和武当派的船了。

    张翠山兴奋地说道:“大哥,我们果真遇上天鹰教和昆仑派武当派的的船了。只是不知为何昆仑派和我武当派在一艘船上。”

    木筏离两艘船越来越近,这时四人早已经站立起身注视着两艘大船,只见两艘船离得很近又并排行驶,刀光剑影,似有人在动武。

    殷素素担心殷天正是否在船上,是否和人也动起手来。

    张无忌拉住殷素素的手安慰道:“娘,放心吧,道童说了不让咱们登船。”

    殷素素说道:“无忌,正因为他这么说,娘反而更担心。道童能预知将要发生的事,他不让我们登船,是不是双方打斗太过激烈死伤惨重,若你外公、舅舅在船上如何是好。”

    张无忌说道:“娘,外公和舅舅在不在船上还不确定呢。即使在,娘应该最了解外公和舅舅的武功了,义父说过,外公可是和义父齐名的,武功还在他之上,江湖上谁又能伤的了他。”

    殷素素听无忌这么说便放下心来,她十年未见父兄,实在是关心则乱。

    张翠山说道:“素素,你大可放心,道童既然指点迷津,不让咱们上船,自然是没有上船的必要,一旦上船,大哥必受众人围攻,一方是你亲人,一方有我同门,三方谁受伤都不是你我想要看到的,现在他们双方交手,有我师兄弟在,定然不会闹得无法收场。”

    张翠山征询谢逊意见,谢逊说见面不差这一时。张翠山遂掌控木筏偏离两船,继续向南而行。

    张翠山和殷素素心情格外舒畅,茫茫大海中竟遇到自家船只,虽不能及时登船相认,但总算得知自家亲友的消息,十年来得孤独感总算消散大半,又觉得道童果然能够未卜先知,遂对张无忌所说道童深信不疑。

    又行数日渐入内海,风速下降不少,即使张帆全速行驶,速度也不及之前四成。这日,正行间,见海面上有人摆手呼救,张翠山控制木筏前往搭救,救人后上筏后给其一身兽皮衣服换上取暖,又给了些腌肉瓜果充饥。待其饱餐后问起落水原由,他先是感谢一番救命之恩,随后便讲述起中间曲折。

    他说自己名叫苏拉尼,是波斯商人。因贩运香料,得罪了蒲师文被抢了商船,自己侥幸跳海逃生。蒲师文在泉州势力极大,其父蒲寿庚西域色目人,在南宋时便任QZ市舶司,潘寿庚亦官亦商,依托泉州港,垄断了泉州香料贸易三十年,后弃宋降元做了元朝功臣,蒲师文以功袭职,任了福建平海行中书省官职后权力更盛,子承父业后与,与波斯蕃兵勾结,牢牢控制泉州往来贸易压榨泉州百姓,其女婿那兀纳更是一个狠厉角色,一船佣仆俱是那兀纳伙同他两位义兄赛甫丁、阿迷里丁所杀。

    张翠山听完,怒火中烧,这帮人草菅人命,禽兽不如,比之巨鲸帮,有过之而无不及,若放任不管,不知又干出多少伤天害理的事来,遂问苏拉尼问了三人去向,欲要取了三人性命,为泉州百姓除去一大祸害。

    张无忌却是知道三人底细,赛甫丁、阿迷里丁是亦思巴奚军首领,这亦思巴奚军是波斯蕃商自己的武装力量,元朝廷依靠这些蕃兵镇压汉族反元义军,后来赛甫丁和阿迷里丁发动兵乱占了泉州、福州,大肆屠城。后来三人内讧决裂,那兀纳杀死阿迷里丁,驱逐赛甫丁,占了泉州后强取豪夺聚敛财富,杀害反抗百姓,给泉州带来巨大创伤,史称亦思巴奚兵乱,虽然兵乱被平定,但泉州这座世界级港口在兵乱后毁于一旦。

    此时的赛甫丁和阿迷里丁在亦思巴奚军中尚未成气候,那兀纳也刚成为成为蒲师文女婿不久,是以充当了蒲师文家族走狗,为蒲师文家族的贸易扫除一切障碍。

    张无忌说道:“爹,这三人灭绝人性畜牲不如,决不能让他们留在世上祸害百姓,否则后患无穷。”

    张翠山见儿子支持,又得谢逊、殷素素同意,控制木筏朝苏拉尼的商船而去。

    那兀纳三人抢劫了苏拉尼的商船后并未回泉州,赛甫丁和阿迷里丁便怂恿那兀纳私下处理一船货物。

    桌上摆了牛肉羊肉,此时三人围在桌前大快朵颐。

    赛甫丁拿腰刀割下一块牛肉塞进口中,又喝了一口牛奶,说道:“这一船货物三弟打算如何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