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浅试探与好坏事
“到了今天，我还是想知道，当年的真相，你知道多少？”
调查员不去避开吴优的眼神，他希望得到对方的回答。
而这样的对视，使对方退缩了。
吴优用一只慢慢手撑起头颅，醉酒了一样道：“你还是同往日一般执着，又问起这个……”
她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在我们最后的时刻，去计较这些事吗？”
可调查员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就是因为时间不多，我才要做最后的确认，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
“不然……”调查员凝视着吴优。
他一字一句道：“我们会面对更大的牺牲，以至于过去的悲剧重演。”
他言语诚挚：“你我都失去太多，如果再次失败，结果我们无法承受。”
吴优低着头，掰着手指，犹疑了一会儿，她终于被说服了。
她开始低诉：
“我记得，有些事，还是你告诉我的……比如我姐姐和我父亲的叛逃。”
“很多事情，我以为毫无预兆，但只要我再细心点……
“我以为我不会后悔的。”
吴优陷入到记忆之中。
“我还记得，自从我的侄子被他们带走以后，整个家里都气氛阴沉。”
“他们有事都瞒着我。可能是因为我距离导师太近吧……如果他们真的有密谋什么，一定会避着我。以免让我知道，露出破绽。”
“那个时候，我们一家确实很困难。姐姐为她的儿子简直疯了！所有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母亲为什么会去选择晋升，这匪夷所思！没有导师他们的护持，她为什么会这样做？我……我……”
吴优激动得要喘不过气来。
调查员晦暗了神色，他对女子说：“你也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吧……”
“所以，我们一定要见到吴秀一面，探知可能存在的真相。”
“你姐姐此次应该抱了必死的决心，不然她不会要求与你见面，以后也不一定再有这个机会了。”
调查员已经可以确认，吴优是不知道梦宝石的存在了。
这件事，“祁闻”不知道，吴优不知道，导师也不应该知道。
梦宝石这种能够实现愿望的道具，几乎只会存在于传说之中。
导师如果知晓传说中的宝物真实存在，他一定会将此物收入囊中。
任由吴秀叛逃，还让她有机会把“愿望”送给韩恩——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愿望”这种东西，放在不合适的人手里，太容易制造意外了。
但调查员期待着意外的发生，事实上，他“已经”促成此事。
“吴优，既然我们现在还有时间，那么在见到你姐姐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更坦承一点……”
“医生……你希望我坦承……”吴优眼睛闪闪亮亮，她说，“那我能叫你师兄吗，我刚刚这样叫过你，你竟然没有反对……”
又一个调查员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调查员此时表现得格外尴尬，他说：“还是别叫了吧，我们都反叛了导师，再提这个有些不妥……”
他转移话题道：“我们再说说计划的细节吧，再确认一遍，这些天，我们应该完成的事。”
计划通！终于转到正题了。
调查员心中舒了口气。
——
从哪里挑起话题呢？
调查员思量着道：“首先，关于我们引来的传火人，这些人已经答应了去封闭黑火绒。”
“但此事可能会发生意外，”他看着吴优说，“如果他们做不到，我希望你来达成此事。”
“你去牵引黑火绒的灵性，让他们短暂失效……”
这个叮嘱还是有必要的。
因为，眼见在第四天，娜娜会成为圣使。
这时候再让她去封闭黑火绒，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这些传火人最大的作用……”
“我原本是想通过他们把万灵降临的计划散播出去，这样我们这边即使出了什么意外，万灵想统治整个世界的意图，也会遭到传火人组织的阻挠。”
这是调查员的推测，所谓“封闭”黑火绒，无论是“祁闻”的能力扰乱，还是吴优的能力牵引，这都不难做到。
如此大费周章地惹来传火人，大约只是为了散播消息了。
因为即使计划成功，反叛者也必然会遭到灵教徒的集体追杀。
这时候，把这一消息作为投名状递出去，还可能会受到传火人的庇护。
想到这儿，调查员接着说：“可是意外发生了……”
他用担忧的目光看向吴优，道：“意想不到，到来的传火人，他们其中的一个附身在你侄子的身上……”
“这怎么可能？”吴优大惊。
“我确认过，你侄子的灵魂没有消失。”
“传火人有他们的固执之处，韩恩只是个孩子，他们不会有意害一个孩子，你侄子是不会有危险的。”
“而且，有传火人附身在韩恩身上……如果仪式上万灵探查韩恩的身体，他首先会发觉传火人。你的侄子，会相对安全。”
调查员安慰对方道：“这是好事……”
这是坏事，对调查员来说。
这意味着，可能在最后的时刻，他就要直面“万灵”。
如果要直面“万灵”，这个在世间几乎等同于神明的事物，调查员又该如何拯救自己，拯救那个男孩呢？
这几乎是死局。
即使他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能够在第七日成为“祁闻”。这道题依然无解。男孩依然会成为万灵降的容器。
一旦“万灵”真正成功，调查员的“生存任务”就会失败。
可阻止他们，为什么需要封闭黑火绒呢？
已知，黑火绒是燃料，但它是污浊的。
调查员试探着对吴优说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要去封闭黑火绒的话，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是不会被它们污染的。”吴优点头。
调查员催促道：“你知道的，封闭黑火绒，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想你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吴优很快回答：“是的，没了这个，万灵降临会花上更多时间。我们就有机会动手了。”
封闭燃料是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这合情合理。可为什么要选择有污染的燃料？
“降临”如此重要的仪式，应该不缺洁净的燃料。
还有，“祁闻”一行要延长仪式的时间……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是要引来传火人在仪式上捣乱吧？
可所谓的“传火人”只有娜娜和自己俩人呀！
调查员不去避开吴优的眼神，他希望得到对方的回答。
而这样的对视，使对方退缩了。
吴优用一只慢慢手撑起头颅，醉酒了一样道：“你还是同往日一般执着，又问起这个……”
她说:“时间已经不多了，你要在我们最后的时刻，去计较这些事吗？”
可调查员不给她回避的机会。
“就是因为时间不多，我才要做最后的确认，我不希望你对我有所隐瞒。”
“不然……”调查员凝视着吴优。
他一字一句道：“我们会面对更大的牺牲，以至于过去的悲剧重演。”
他言语诚挚：“你我都失去太多，如果再次失败，结果我们无法承受。”
吴优低着头，掰着手指，犹疑了一会儿，她终于被说服了。
她开始低诉：
“我记得，有些事，还是你告诉我的……比如我姐姐和我父亲的叛逃。”
“很多事情，我以为毫无预兆，但只要我再细心点……
“我以为我不会后悔的。”
吴优陷入到记忆之中。
“我还记得，自从我的侄子被他们带走以后，整个家里都气氛阴沉。”
“他们有事都瞒着我。可能是因为我距离导师太近吧……如果他们真的有密谋什么，一定会避着我。以免让我知道，露出破绽。”
“那个时候，我们一家确实很困难。姐姐为她的儿子简直疯了！所有人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母亲为什么会去选择晋升，这匪夷所思！没有导师他们的护持，她为什么会这样做？我……我……”
吴优激动得要喘不过气来。
调查员晦暗了神色，他对女子说：“你也想知道，当时发生了什么吧……”
“所以，我们一定要见到吴秀一面，探知可能存在的真相。”
“你姐姐此次应该抱了必死的决心，不然她不会要求与你见面，以后也不一定再有这个机会了。”
调查员已经可以确认，吴优是不知道梦宝石的存在了。
这件事，“祁闻”不知道，吴优不知道，导师也不应该知道。
梦宝石这种能够实现愿望的道具，几乎只会存在于传说之中。
导师如果知晓传说中的宝物真实存在，他一定会将此物收入囊中。
任由吴秀叛逃，还让她有机会把“愿望”送给韩恩——这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
“愿望”这种东西，放在不合适的人手里，太容易制造意外了。
但调查员期待着意外的发生，事实上，他“已经”促成此事。
“吴优，既然我们现在还有时间，那么在见到你姐姐之前，我想，我们应该更坦承一点……”
“医生……你希望我坦承……”吴优眼睛闪闪亮亮，她说，“那我能叫你师兄吗，我刚刚这样叫过你，你竟然没有反对……”
又一个调查员没有注意到的细节！
调查员此时表现得格外尴尬，他说：“还是别叫了吧，我们都反叛了导师，再提这个有些不妥……”
他转移话题道：“我们再说说计划的细节吧，再确认一遍，这些天，我们应该完成的事。”
计划通！终于转到正题了。
调查员心中舒了口气。
——
从哪里挑起话题呢？
调查员思量着道：“首先，关于我们引来的传火人，这些人已经答应了去封闭黑火绒。”
“但此事可能会发生意外，”他看着吴优说，“如果他们做不到，我希望你来达成此事。”
“你去牵引黑火绒的灵性，让他们短暂失效……”
这个叮嘱还是有必要的。
因为，眼见在第四天，娜娜会成为圣使。
这时候再让她去封闭黑火绒，那几乎是不可能的事。
“至于这些传火人最大的作用……”
“我原本是想通过他们把万灵降临的计划散播出去，这样我们这边即使出了什么意外，万灵想统治整个世界的意图，也会遭到传火人组织的阻挠。”
这是调查员的推测，所谓“封闭”黑火绒，无论是“祁闻”的能力扰乱，还是吴优的能力牵引，这都不难做到。
如此大费周章地惹来传火人，大约只是为了散播消息了。
因为即使计划成功，反叛者也必然会遭到灵教徒的集体追杀。
这时候，把这一消息作为投名状递出去，还可能会受到传火人的庇护。
想到这儿，调查员接着说：“可是意外发生了……”
他用担忧的目光看向吴优，道：“意想不到，到来的传火人，他们其中的一个附身在你侄子的身上……”
“这怎么可能？”吴优大惊。
“我确认过，你侄子的灵魂没有消失。”
“传火人有他们的固执之处，韩恩只是个孩子，他们不会有意害一个孩子，你侄子是不会有危险的。”
“而且，有传火人附身在韩恩身上……如果仪式上万灵探查韩恩的身体，他首先会发觉传火人。你的侄子，会相对安全。”
调查员安慰对方道：“这是好事……”
这是坏事，对调查员来说。
这意味着，可能在最后的时刻，他就要直面“万灵”。
如果要直面“万灵”，这个在世间几乎等同于神明的事物，调查员又该如何拯救自己，拯救那个男孩呢？
这几乎是死局。
即使他还有最后的一次机会，能够在第七日成为“祁闻”。这道题依然无解。男孩依然会成为万灵降的容器。
一旦“万灵”真正成功，调查员的“生存任务”就会失败。
可阻止他们，为什么需要封闭黑火绒呢？
已知，黑火绒是燃料，但它是污浊的。
调查员试探着对吴优说道：“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你要去封闭黑火绒的话，一定要小心。”
“放心，我是不会被它们污染的。”吴优点头。
调查员催促道：“你知道的，封闭黑火绒，这对我们来说非常重要，我想你知道这么做是为了什么。”
吴优很快回答：“是的，没了这个，万灵降临会花上更多时间。我们就有机会动手了。”
封闭燃料是起到拖延时间的作用，这合情合理。可为什么要选择有污染的燃料？
“降临”如此重要的仪式，应该不缺洁净的燃料。
还有，“祁闻”一行要延长仪式的时间……
他们这是要做什么？
不会是要引来传火人在仪式上捣乱吧？
可所谓的“传火人”只有娜娜和自己俩人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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