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这里是哪儿啊
迷迷糊糊之间，阿手听到有人在说话。
“他怎么会这样的？”梁振声的声音还有些憔悴，但已经没那么嘶哑了。
“对我们宣泄负面情绪的时候，受到了最终序列的压制。不过这次，好像特别严重。”这次是罗克在说话，“我猜，他应该突破第三屏障了。”
“什么第三屏障？”梁振声是个军人，不懂罗克所说的学术用语。
“第一屏障是生化人在人类面前本能的恐惧感和卑微感，第二屏障是在沟通中无法以积极的手段夺取主动权。”
看梁振声仍是一脸懵，罗克想了想，又道：“一般来说，敢出现说谎，违抗指令，敢于正面争辩，却不被最终序列压制，就说明突破了第一屏障。敢于发怒，争吵甚至咆哮辱骂，也不被最终序列压制，就说明他突破了第二屏障。”
“那第三屏障的概念是什么？”
这句话不是梁振声问的，而是阿手。
他已经彻底清醒了，张开眼睛问道。
罗克转头望向阿手，并没有对他的苏醒感到意外：“突破第三屏障的标志，是出现与人类正面对抗的意识。简单说，就等同于正常社会里的普通人，敢打架但不敢杀人。”
梁振声一拍脑袋，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哦，我好像听说过，之前我有个手下在回收部队待过。他以前就回收过一次这种生化人。这种生化人可是相当少见啊。”
“没错，突破第三屏障的生化人，已经存在极大的危险性了。即便仍无法对人类产生致命的意愿，但以养护者的身体条件，很容易在无意中导致伤亡。也有过刻意用不直接接触的方式致人伤亡的案例。”罗克说道。
“我不是其他生化人。”阿手淡淡地道，“这应该也就是我会那么快突破这个什么屏障的原因吧。”
罗克点点头：“确实，你从觉醒记忆开始，就已经直接突破了第一屏障，甚至由于你本身个性，已经不断地在冲击第二屏障。这说明，本身具有独立意识的逐渐觉醒，比普通生化人从有到无地诞生独立意识，明显快了很多。”
梁振声想了想，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看向阿手，转而又摇头叹道，“你们胆子可真大，这种手术都敢做。”
阿手闻言，斜乜着梁振声，淡淡笑道，“那么，你现在知道我们的事了。准备告发我们吗？”
他平静地看着这位昔日的手下，审视内心是否会生出恐慌感，但发觉自己并没什么反应，似乎真的仿佛突破了某种屏障。
“怎么可能！？”梁振声翻了个白眼，“老领导，你死的时候，我可是伤心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咱们又在一起战斗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说着，他忽然走上前，紧紧地抱了一下阿手，重新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片刻后道，“他妈的，你居然返老还童了，真特么羡慕死老子了。”
说着，他在阿手的胸口上捶了一拳。
阿手笑了笑，也回应地拍了拍他，随即游目四顾，发现此时已经回到了生化工程部的实验室内。
距离他晕倒，已经过了整整一晚，而梁振声，也是一大早就匆匆跑了过来。
重生前，他和阿手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两家人一直来往密切。他也知道，把关筱唐称为小糖儿的，只有一个人。
那条老狐狸立刻认定这个养护者身上有秘密。于是跑来对着罗克旁敲侧击。
一番软硬兼施之后，罗克似乎扛不住了，终于缴械投降，全盘托出。
阿手听到这里，没好气地瞥了罗克一眼道：“亏我还在电梯里跟他演了半天戏，到你这儿，一套就被套出来了。还智商260？我看你是250。”
罗克稚嫩的脸略显发白，冷声辩驳：“谁说我是被套出来的。梁部长和你以前是战友。根据我的分析，他值得信任。再说，是你先在他面前叫博士的昵称，说漏了嘴。”
梁振声也在一旁给罗克打圆场：“老连长，你这话说得多见外。跟我你还藏着掖着……”
“你闭嘴啊。”阿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不藏着掖着，那你把那条暗道底下的东西告诉我，那是什么玩意儿？”
梁振声闻言有些急了道：“哎，我可是个军人。有些事情，我们是有保密制度的。你级别也不低，难道你不懂？”
“级别不低……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阿手明显故意抬杠，“我现在只是个卑微的生化人。”
梁振声也是熟知他的脾气，耍起横来才不关你是谁，无奈摇头道：“行行，卑微的生化人同志。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总指挥长有个新任务。我寻思半天，这事儿非你不行。”
“顾星辉的新任务？还非我不行？”阿手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罗克。
罗克明显已经知道了，表情淡然，没有说话。
“什么任务？”
梁振声闻言面色有些凝重，叹了口气道：“离这里大约三公里左右，就是城区了。叛军的主力部队，前天就已经出发过去了。根据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城区的城防军，最多只能撑六个小时了。”
阿手皱眉问道：“那里跟这里一样也是在地下吗？多大地方？”
“地下？”梁振声有些诧异，但他这时脑子里都是任务的事，并未多想，而是直接开始介绍起城区情况，“面积接近六十平方公里，三十多万人口吧，环境和基地基本差不多。值得一提的事，我们这里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家属，都在那里居住。”
六十平方公里？！
三十多万人口？！
阿手听得瞠目结舌，那可算得上是个不小的城市规模了。
居然都在这地下吗？
梁振声没注意到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顾总指挥长的女儿，现在也住在那里。这件事情，现在叛军也已经知道了。所以叛军此去城区，对她也是势在必得。”
大概是生怕阿手对顾星辉有什么误会，他又解释道：“叛军一直在逼问顾总指挥长所知道的一些国家机密。所以……”
阿手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行了，营救任务了对吧。行，我去。”
既然已经知道关筱唐也被叛军带到了城区，那自己肯定要跑一趟。多个顾星辉的女儿，也就是再多找一个人，反而让他的行动有了更正当的理由和更冠冕堂皇的大力支持，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等等，”边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罗克忽然开口，奇怪地看向阿手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这里是地下？”
阿手转头看看他，不解地道：“怎么，难道不是吗？”
罗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和梁振声对了个眼神。
阿手发现两人的表情已经变得很古怪。
梁振声挠了挠头，向罗克问道，“你们……没跟他说过？”
罗克认真地想了想，片刻后才有些尴尬地道：“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没人跟他讲过。而养护者的记忆库里，确实也没有明确解释过这件事情。”
“卧槽，”阿手觉得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打鼓，愈发恼怒道，“你们这俩一老一小的，跟我打什么哑谜呢？你们的意思，这里不是地下？那这里到底特么是哪儿啊？”
“他怎么会这样的？”梁振声的声音还有些憔悴，但已经没那么嘶哑了。
“对我们宣泄负面情绪的时候，受到了最终序列的压制。不过这次，好像特别严重。”这次是罗克在说话，“我猜，他应该突破第三屏障了。”
“什么第三屏障？”梁振声是个军人，不懂罗克所说的学术用语。
“第一屏障是生化人在人类面前本能的恐惧感和卑微感，第二屏障是在沟通中无法以积极的手段夺取主动权。”
看梁振声仍是一脸懵，罗克想了想，又道：“一般来说，敢出现说谎，违抗指令，敢于正面争辩，却不被最终序列压制，就说明突破了第一屏障。敢于发怒，争吵甚至咆哮辱骂，也不被最终序列压制，就说明他突破了第二屏障。”
“那第三屏障的概念是什么？”
这句话不是梁振声问的，而是阿手。
他已经彻底清醒了，张开眼睛问道。
罗克转头望向阿手，并没有对他的苏醒感到意外：“突破第三屏障的标志，是出现与人类正面对抗的意识。简单说，就等同于正常社会里的普通人，敢打架但不敢杀人。”
梁振声一拍脑袋，想起来什么似的道：“哦，我好像听说过，之前我有个手下在回收部队待过。他以前就回收过一次这种生化人。这种生化人可是相当少见啊。”
“没错，突破第三屏障的生化人，已经存在极大的危险性了。即便仍无法对人类产生致命的意愿，但以养护者的身体条件，很容易在无意中导致伤亡。也有过刻意用不直接接触的方式致人伤亡的案例。”罗克说道。
“我不是其他生化人。”阿手淡淡地道，“这应该也就是我会那么快突破这个什么屏障的原因吧。”
罗克点点头：“确实，你从觉醒记忆开始，就已经直接突破了第一屏障，甚至由于你本身个性，已经不断地在冲击第二屏障。这说明，本身具有独立意识的逐渐觉醒，比普通生化人从有到无地诞生独立意识，明显快了很多。”
梁振声想了想，脸上露出欣喜之色，看向阿手，转而又摇头叹道，“你们胆子可真大，这种手术都敢做。”
阿手闻言，斜乜着梁振声，淡淡笑道，“那么，你现在知道我们的事了。准备告发我们吗？”
他平静地看着这位昔日的手下，审视内心是否会生出恐慌感，但发觉自己并没什么反应，似乎真的仿佛突破了某种屏障。
“怎么可能！？”梁振声翻了个白眼，“老领导，你死的时候，我可是伤心得死去活来的。现在咱们又在一起战斗了，我开心还来不及呢。”
说着，他忽然走上前，紧紧地抱了一下阿手，重新仔仔细细地打量了他片刻后道，“他妈的，你居然返老还童了，真特么羡慕死老子了。”
说着，他在阿手的胸口上捶了一拳。
阿手笑了笑，也回应地拍了拍他，随即游目四顾，发现此时已经回到了生化工程部的实验室内。
距离他晕倒，已经过了整整一晚，而梁振声，也是一大早就匆匆跑了过来。
重生前，他和阿手是出生入死的好兄弟，两家人一直来往密切。他也知道，把关筱唐称为小糖儿的，只有一个人。
那条老狐狸立刻认定这个养护者身上有秘密。于是跑来对着罗克旁敲侧击。
一番软硬兼施之后，罗克似乎扛不住了，终于缴械投降，全盘托出。
阿手听到这里，没好气地瞥了罗克一眼道：“亏我还在电梯里跟他演了半天戏，到你这儿，一套就被套出来了。还智商260？我看你是250。”
罗克稚嫩的脸略显发白，冷声辩驳：“谁说我是被套出来的。梁部长和你以前是战友。根据我的分析，他值得信任。再说，是你先在他面前叫博士的昵称，说漏了嘴。”
梁振声也在一旁给罗克打圆场：“老连长，你这话说得多见外。跟我你还藏着掖着……”
“你闭嘴啊。”阿手毫不客气地打断他，“不藏着掖着，那你把那条暗道底下的东西告诉我，那是什么玩意儿？”
梁振声闻言有些急了道：“哎，我可是个军人。有些事情，我们是有保密制度的。你级别也不低，难道你不懂？”
“级别不低……那也是上辈子的事了。”阿手明显故意抬杠，“我现在只是个卑微的生化人。”
梁振声也是熟知他的脾气，耍起横来才不关你是谁，无奈摇头道：“行行，卑微的生化人同志。我不跟你计较，现在总指挥长有个新任务。我寻思半天，这事儿非你不行。”
“顾星辉的新任务？还非我不行？”阿手皱起眉头，看了一眼罗克。
罗克明显已经知道了，表情淡然，没有说话。
“什么任务？”
梁振声闻言面色有些凝重，叹了口气道：“离这里大约三公里左右，就是城区了。叛军的主力部队，前天就已经出发过去了。根据今天早上得到的消息，城区的城防军，最多只能撑六个小时了。”
阿手皱眉问道：“那里跟这里一样也是在地下吗？多大地方？”
“地下？”梁振声有些诧异，但他这时脑子里都是任务的事，并未多想，而是直接开始介绍起城区情况，“面积接近六十平方公里，三十多万人口吧，环境和基地基本差不多。值得一提的事，我们这里几乎所有的工作人员家属，都在那里居住。”
六十平方公里？！
三十多万人口？！
阿手听得瞠目结舌，那可算得上是个不小的城市规模了。
居然都在这地下吗？
梁振声没注意到他的反应，继续说道：“最重要的是，顾总指挥长的女儿，现在也住在那里。这件事情，现在叛军也已经知道了。所以叛军此去城区，对她也是势在必得。”
大概是生怕阿手对顾星辉有什么误会，他又解释道：“叛军一直在逼问顾总指挥长所知道的一些国家机密。所以……”
阿手挥挥手，示意他不必再说：“行了，营救任务了对吧。行，我去。”
既然已经知道关筱唐也被叛军带到了城区，那自己肯定要跑一趟。多个顾星辉的女儿，也就是再多找一个人，反而让他的行动有了更正当的理由和更冠冕堂皇的大力支持，他又怎么会拒绝呢？
“等等，”边上一直保持沉默的罗克忽然开口，奇怪地看向阿手道，“你刚才说什么？你说……这里是地下？”
阿手转头看看他，不解地道：“怎么，难道不是吗？”
罗克没有立即回答，而是和梁振声对了个眼神。
阿手发现两人的表情已经变得很古怪。
梁振声挠了挠头，向罗克问道，“你们……没跟他说过？”
罗克认真地想了想，片刻后才有些尴尬地道：“这么说起来，好像确实没人跟他讲过。而养护者的记忆库里，确实也没有明确解释过这件事情。”
“卧槽，”阿手觉得心里一阵没来由的打鼓，愈发恼怒道，“你们这俩一老一小的，跟我打什么哑谜呢？你们的意思，这里不是地下？那这里到底特么是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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