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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这些姑娘,专业的!

    苏格拉底曾主张——“即便是恶法,亦是应被遵守的法”,然后他就服从雅典贵族们的审判服毒了。

    我觉得这位哲学家一生中也说过不少对的话,但唯有他死前的这个执念,其愚蠢程度是服毒也不足以治好的,他应该被送进教坊司待一段时间,我想那会改变他的看法。

    言归正传……

    在上述那段沉重的封建社会皮肉行业科普过后,我们还是来看看大晋的青楼……

    这里,存在着一种比较浮夸的民间妓院。

    它的档次高于上述那三种妓院中的任何一种,按现在的话来说大致就是高级会所。

    其背景深不可测,财力雄厚,黑白两道通吃……虽是烟花之地、风月场所,但还真不是什么人都能进的。

    七柳幽阑,就是这么个地儿。

    大户人家的老爷公子、江湖上有名有姓的高手、绿林道里有字号的好汉、或者是不便透露姓名但一看就有钱有势的大佬们,可以进。

    但普通老百姓嘛……假设你卖光了家里的祖产,想来这里拼一枪,然后饿死拉倒……抱歉,不接待。

    还有那种衣冠不整的、身上有异味的、脸色很差看着就像有病的……这些人的生意也都不做;要知道,这青楼里的姑娘可都金贵着呢,万一被你们传染上什么病,老鸨子找谁赔去?

    简而言之,这是个只接待“体面人”的场子。

    而今天的苏若离,就收拾得很体面;所以,她刚走到七柳幽阑所在的那条大街上,坐在妓院二楼栏杆旁的老鸨就盯上她了。

    这妓院的鸨母眼睛多毒啊,她一看这苏若离的脸色,那是干净整洁、红光满面,再看她的眼神,也不现半分倦色;这她就明白了——这位公子的生活条件肯定很不错,绝不是那种白天要卖力气干活儿的主。

    再往下看,她的衣着打扮也是不俗,手里还都像模像样的拿了一把纸扇,仅这一身行头,就抵得上穷人家一年的收入了。

    还有,那走路的样子,瞅着是闲庭信步,一点也不慌忙,这同样是有钱人的特征。

    老鸨只是上下打量了这么一眼,就有十成把握——这位公子必是吃过见过的公子哥儿;而他们七柳幽阑这种高级妓院,就是要做这种人的生意,也只有这种人才能在他们这个消费水平的地方常来常往。

    于是乎,当苏若离漫步到七柳幽阑的门口之时,她还没迈进门槛呢,那老鸨子就像饿虎扑食一般迎出来了。

    “哎——哟——”

    伴随着一声仿佛猪被杀时的嚎叫,那浓妆艳抹的老鸨一个箭步就闪到苏若离的身前:“公子!你们怎么才来呀!”

    这一嗓子喊得那叫一个响,语气叫一个亲热,恐怕她亲祖宗来了她也不至于热情到这个地步。

    也不知是不是得到了妈妈桑的暗号,一听到这声吼,这妓院的一楼大堂里一下子就涌出了四名女子,那个个儿都是面若桃花、风姿绰约、袅袅亭亭、娇声细语;她们身上穿的衣裳也都是绸底裹轻纱、颈下白花花……大街上可没有女子会穿这种隔着纱衣能瞅见肩膀胳膊乃至锁骨的衣服,但在这青楼里就不同了。

    苏若离可是第一次见这阵仗,又不得不努力装出一副老手的样子,别提多尴尬了。

    不过尴尬归尴尬,内心还是蛮好奇的。

    “来来来,还客气什么呀?里边儿请啊~”老鸨说这话时,那几名女子已经像是挟持人质一般左右夹攻把苏若离连推带拽地拉进大门了。

    她只觉自己两边的胳膊都被人环抱住,还被什么肉乎乎的东西裹着蹭着,一个走神就被拖入了这妓院的大堂之中。

    这七柳幽阑的一楼大堂,是不待客的,除了些一看就很贵的屏风摆设之外,基本就是块连接着各处楼梯的空地。

    来这儿的客人,大多都不愿跟其他不认识的客人共处一室,更不想被人打扰,所以都是直接去楼上雅间儿里坐。

    这雅间呢,自然也分档次,但并不是像大多数地方那样按照“天”、“地”、“玄”、“黄”这么排下来,前面说过了,来这里的都是体面人,你要是那样排法,所有人都会选“天”字一档的,连“地”字的都没人会进,更别说玄黄了……

    因此,七柳幽阑的雅间儿,每一间都有单独的名字,且都是用四个字命名,有叫“高山流水”的、有叫“一叶知秋”的、有叫“繁花似锦”的、也有叫“朝云暮雨”的……今天,苏若离,就被拉进了一间叫“乐不思蜀”的。

    以上这些四字名的雅间,都算同一个档次,屋内的陈设,还有上的酒菜等规格都是一致的;除此以外,还有另一个档次,一般只有那种真正的大人物或者熟客才有资格进去,那种雅间儿一共只有四间,都是一字名,分别是“春”、“夏”、“秋”、“冬”,对应着这七柳幽阑中最负盛名的四位美人,即春雨、夏阳、秋叶、和初雪。

    这四位无疑都是美若天仙、色艺双绝的佳人,而其中那头牌中的头牌,便是初雪春雨。

    不多时,苏若离便已在“乐不思蜀”那间房中入座,酒菜也很快都端了上来。

    不过起初来迎接苏若离的四位姑娘都已离去,想来那四人是专门负责迎客的,把客人送进了雅间便又回一楼去了。

    “这位公子,恕老妈子我眼拙……”待客人坐定后,那老鸨说话也就不那么夸张了,只是用正常音量道,“我看公子有些面生,莫不是……头回来我们这儿玩儿?”

    “呵呵呵……”这会苏若离也缓过劲来了,相府千金,什么奢华的场面没见过?她也不怯场,当即以一阵轻笑开场,“姐姐好眼力啊,我就是头回来啊。”

    这一手,还是她在前世里的影视剧中看来的,好像韦小宝就是这幅样子来着?

    “唷~瞧这位公子,这么会说话,呵呵……”老鸨子表面上是这么说着,但心里却是排遣道,“看不出来你小子还是个老手啊,一听这口风儿就是老上这种地儿来啊。”

    “姐姐不要取笑我了,我嘴笨得很。”

    “那……不知这位公子,对姑娘,可有什么讲究吗?姐姐我好给你们去安排一下……”老鸨则开始入正题了。

    苏若离终于是松了口气。这是进入到选妃环节了?

    来之前她就跟人打听过,这春雨姑娘可不是想见就能见到的,苏若离想了想,计上心头。

    “呵……这个好说。”苏若离笑道,“姐姐您这儿现在还有多少姑娘没在陪客人的,先全部叫到我这儿来,让我过过眼呗……”她顿了顿,“哦对了,刚才门口那四位就不必来了,我已经看过了。”

    老鸨一听这话,心中略有不悦,她心道:“怎么着?你小子胃口还挺大啊?我这儿的姑娘随便拉出一个到其他地方都是能和头牌一争长短的姿色,你竟然还想全部叫来,给你挑挑拣拣?把我这七柳幽阑当什么地方了?以为是你以前逛的那些杂七杂八的破窑子呢?”

    心里是这么想,但不至于因为这个就翻脸,毕竟人家也说了是头回来,不懂规矩很正常。

    “嗨,公子,您是有所不知啊……”数秒后,那老鸨故意面露难色,委婉地言道,“我这儿的姑娘们呐,都娇贵得很,我这当妈妈的心又软,舍不得管教她们,搞得她们现在这一个个儿啊……架子都端着,让她们走一趟,就推三推四、要这要那的……”

    她这已经不算是暗示、而是在明说了,若这样还听不懂,还要追问一句“什么意思”,那就没意思了。

    这七柳幽阑的规矩就是:你即便只让姑娘过来给你看一眼,看完也不用她陪,选了别人,那也得使钱,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哦~明白,明白。”苏若离能听不懂这话么,她顺手就从身上摸出一锭金子来,往那老鸨面前一放,“姐姐您也真是会疼和人呐,不容易啊……哈哈,来,这个,算是我给的见面礼,您别嫌少,拿去给姑娘们买点好吃的,补补身子。”

    通常在这个时候拿出的银子数量,可以大致看出这个客人的财力或是大方的程度,而苏若离这一手,立刻让老鸨把她判定为了最高的那一档。

    “诶~公子也太见外啦,咯咯咯……”那老鸨见了黄金,自是喜形于色,当场咯咯直笑,抓起那锭金子就往屋外走,“公子稍等,我这就去把姑娘们叫来。

    ……

    酒是白的,喝下去脸是红的。

    金子是凉的,攥在手心里是热的。

    苏若离给的那锭金子,管用……

    只消片刻,那老鸨就一口气领着十几位姑娘过来了。

    好在这雅间儿也宽敞,十几个人进来分两排站一站,依然可以站得下。

    不得不说,这七柳幽阑的姑娘水准确实是高,苏若离只是眯眼一扫,便发觉她们每一个生得都十分标致;且不仅是长相,就连妆容、体态还有气质也都是相当不错。

    当然了,她今日是来查事情的的,玩乐只是幌子,这些姑娘是天姿国色也好、沉鱼落雁也罢,跟她也没什么关系。

    “哦?……我瞧瞧……”待那些姑娘都站定了,苏若离笑了笑,随即就冲那第一排的第一位招了招手,“这位小姐姐,怎么称呼啊?”

    老鸨反应可快,见状,那是一个掠步就到了那位姑娘身旁,轻轻碰了下她的胳膊:“人家公子叫你呢,还不快过去施礼?”

    那姑娘得了命令,即刻轻移莲步,袅袅婷婷便行到了孙亦谐身旁。

    别看这是名青楼女子,这一刻她那扭捏作态、欲拒还迎的样子,愣是能演出一种她这辈子都没见过男人般的娇羞感。

    “小女子鸾清,给公子请安,公子万福。”鸾清说这话之时,两手松松抱拳,在胸前右下侧上下略作移动,并微微鞠躬,行了个挺标准的“万福”之礼。

    说罢,她便微微低头,面带桃红,摆出一副很羞涩的样子,但那双眼睛却时不时地偷瞄着苏若离。

    别看只是这短短几秒的一声见面招呼,这其中的一举、一动……从眼神到语气,从脸的角度到站的位置……可全都是专门训练的成果。

    姑娘本身漂不漂亮是其次,就这种“业务”层面上的高标准,至少在这京城及周边地区,无可出七柳幽阑之左右。

    “哦?鸾清……好名字~好名字。”苏若离就这样看着她,一点避讳的意思都没有,“你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鸾清又是扭捏一番,随后就照做了。

    “嗯……果然是美人。”苏若离说着,喝了口桌上的酒,“就是不知……鸾清姑娘除了貌美如花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别的才艺啊?”

    这七柳幽阑的姑娘个个儿都有才艺,只是水平有高有低罢了,所以鸾清被问起这个,并不怯场:“回公子,小女子略通音律、善歌舞、对诗词歌赋也略知一二。”

    “可惜了,我不懂这些。粗人一个。”苏若离摇摇头。

    “公子您可真会开玩笑。”鸾清已是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笑,她们也是培训过的——这世上在大哭大笑时依然能保持颜值不崩的美人其实并不多,有很多美女只有在面无表情时才好看,一旦脸上的表情幅度稍微大一点就不行了,所以,这儿的姑娘在笑时,一般都会用纨扇遮住半张脸,只露眉眼,以免破坏形象。

    “就算公子不喜琴棋书画,也必定是位了不起的人。”很显然,她是个很会说话的女人。

    如果让男人在女人面前落了面子,那对之后的业务展开很不利,她用一声轻笑,一句吹捧,恰到好处地避免了客人的尴尬。

    像这样的情商和反应速度,很多行走江湖多年的人都不曾有。

    也只有像鸾清这种身份卑贱、但又常要和达官显贵们打交道的苦命女子,才能如此娴熟。

    【这地方,不简单啊……】苏若离心中惊讶了一下,不动声色的瞄了一眼身边的老妈子。

    其实,从刚一进店,她就感受到了。

    身边这位,是个高手。

    武功极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