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简单的追逐战
“啪！”
清脆的巴掌声在拥挤的吉普车内回荡。
“最后一遍，我只问你最后一遍。”
“谁派你们来的，你们从哪搞来的链接器，宋仁在哪里，说！”
“啪！”
“呜呜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步黎伍的大手来回抽打着垂垂老矣的老人，热泪不断自老人褶皱的眼眶边流下，如此尊老爱幼的画面，连风亭都看不下去了。
“老步，差不多得了，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他也不知道呀。”
“废物！”
步黎伍狠狠瞪了老头一眼，后者恐惧地缩成一团，低声啜泣。一时之间，风亭竟然分不清谁才是受害者。
不过这些人差点杀了自己和老耿，死有余辜。
在这段开车逃亡的时间里，步黎伍和风亭的关系迅速提高，彼此间已经用“风哥”和“老步”称呼。对于外向的人来说，一个亲密的称呼不难出口。不是人人都和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霓虹人一样，叫个名字都要酝酿半天。
经过半个小时的耐心拷问，来人已经把能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通，上到受人雇佣的详情，下到昨晚去夜总会嫖了个爽，连女人的三围都报了，就是没说出雇佣者的具体信息。
按照他的说法，昨天中午，他们弟兄五人原本在鲁尔酒吧胡吃海塞，忽然出现一位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灰衣人。
他丢出一张十万美元的银行卡、三台链接器和一张照片，要求他们去盛宴广场附近伏击照片上这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也就是步黎伍。事成之后还有二十万美元相赠。
五兄弟上网查询步黎伍的资料，一无所获。要么，他是高官子女，查无此人，这就是单纯的仇杀，目标并无后台。二十万美元的诱惑催使五人选择了动手，结果是四死一残。
对于宋仁这个名字，他咬死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印象。
步黎伍郁闷地爬回副驾驶，怪不得敌人运用灵魂链接的技术比他这个新手还烂，原来是路边随便找的小混混。
情报从一开始就断了，这让他怎么能不闷闷不乐。
难道真的只能指望小畑千穗那个老油子？她十句话没有一句真，指望她还不如指望敌人再一次主动找上门……
吉普车逐渐驶出繁华的市中心，进入垃圾场所在的郊区，周围的车辆逐渐变得稀少。最后，宽阔的大道只剩下三辆车在行驶，分别是风亭所驾驶的吉普，还有两辆同样无车牌的白色大众速腾。
三辆无牌车辆并行，两辆白车渐渐将吉普车夹在路中间，要多可疑有多可疑。
风亭忧心忡忡地瞥了白车一眼：“老步，我们是不是……”
“眼睛不要动，面色不要变。”步黎伍目不斜视地紧盯前方，“继续开车，但不要回基地，前面路口右转，带他们兜圈子。”
同时，他在心底默念那耳喀索斯的名字。
‘喀哥，在吗？’
回答他问题的是坦博雷斯。
“主上，那耳喀索斯今天耗费了太多神力，正在休眠恢复。”
步黎伍又想到断剑，坦博雷斯又无情地否决了他。
“驱动断剑的负面情绪来自于主上，您现在心情舒畅，断剑缺少燃料，无法使用。”
他立即开始回忆糟糕的记忆，从父母抛弃他的愤怒，范明理和安雅间接死于他手的自责，到陈曦茵等几个老同学死于七之兽的悲伤，甚至是鸟羽往死里锻炼他时产生的愤怒。
他的心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淡忘痛苦的记忆，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坦博雷斯说道：“遑论对断剑来说，痛苦乃一次性用品。悲伤已然随剑注入目标的心灵之海——贺喜主上，您从苦难螺旋中永远的解脱了。”
那耳喀索斯和断剑都指望不上，他手上还剩下从敌人身上搜刮来的三个弹夹，三颗破片手雷，还有风亭的热能偃月刀。
两辆白车的玻璃采用了单向设计，根本看不出其中到底藏了几个敌人。七城联合的印度裔居民只比华裔少一点点，明人不说暗话，万一车里跳下来一个师的印度人怎么办？！
要了亲命了。
步黎伍在后视镜里看着被绑在后座的俘虏，生出一个老套的点子。
“坦博雷斯，断剑无论在哪里你都能收回来吗？”
“书与剑本为一体，无论天涯海角，我们总能再度相逢。”
“文绉绉的，和我那个老同学一模一样。可惜他也死在了考场，不然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能与您的朋友有相似之处，在下感到无上的光荣。”
他爬到后座抱起俘虏，拆下运动鞋的鞋带，把鞋带的两条线分别绑在手雷的拉环上。在俘虏惊恐的眼神中把手雷塞进他的衣服里，露出两个鞋带头。
“风哥，急刹车！”
“好嘞。”
风亭松开油门，把刹车一踩到底，强拉手刹。吉普车四轮锁死，在他的操控下艰难地稳住车身，避免了翻车事故。
“吱——”
轮胎摩擦橡胶地面生出火花，发出刺耳的尖啸，胎体融化留下两道漆黑的刹车印，两辆白车不出意外的瞬间超越吉普。
步黎伍赶紧打开车门，用俘虏的身体压住手雷，用断剑把鞋带头钉进地里，再用自己的两只黑袜子塞住他的嘴。
他一动也不敢动，用喉咙发出呜呜的哀求声。
“呵，杀我的时候，可不见你们手下留情。”步黎伍笑着拍拍他的脸颊，“好好珍惜你最后的人生吧，晚安。”
风亭焦急地大喊：“老步，白车开回来了！”
“咱们往回跑！”步黎伍跳上后座，风亭操控吉普原地掉头，向来时的方向全速冲刺。
两辆白车中的其中一辆停在俘虏的身边，只剩一辆车紧追不舍。没开出半公里，步黎伍听到身后传来“轰隆轰隆”两声爆响，与风亭相视一笑。
解决了一辆车，局面变成了一对一。
一对一，步黎伍还没怕过谁。
他初高中六年和街溜子相爱相杀，群架尚没有输过几次，至于单挑？毫不吝啬的说，他，步黎伍，单挑王。
步黎伍举起偃月刀。
“把车往关刀借我一用。”
风亭这边忙于飙车，随便挥了右手，表示武器随便用。
闭塞的车内环境让关刀无处施展，步黎伍向来是“我不适应环境，只能环境适应我”的性格。
他躲在车窗下，用反光镜观察白车的位置。
白车里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索性毫不掩饰地逼近吉普，打算用撞击的方式迫停风亭。
简直就像送上门来的傻狍子。
五米，四米，三米，二米……马上将要撞击的前一秒，步黎伍陡然暴起。
他启动高热刀刃，反手切烂了车门和一部车顶，将自己彻底暴露在外界，人工制造了一片无阻碍区域。
即使没了灵魂链接的加持，他依然可以挥动这柄一百斤左右的力量，假如之前步黎伍还有些不确定，他现在可以肯定了：体质增强在链接中断后仍在持续，很有可能永久性地强化了他的肉体。
追击的车辆突然从内部破开，钻出一个挥舞大刀的男人，任谁看见也要吓一跳。
可步黎伍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把偃月刀搭在肩膀上，对准白车横向劈甩，一刀掀飞了白车的车顶，把早就准备好的手榴弹扔进对方车内。
白车里坐着四个纹身青年，看上去也是受人雇佣的街头混混。
他们被吓破了胆子，甚至没注意到手榴弹落入车内，便踩住刹车远离了步黎伍。
五秒后，步黎伍遥望见白车一瞬爆闪，几个小物件飞出车顶，可能是乘客的肢体被炸飞。
继续行驶五分钟，四周除了偶尔的大货车，没有其余跟踪者的痕迹。
风亭彻底放下心，在步黎伍的指引下前往垃圾填埋场，传说中的链接员基地。
恩威市的郊区大道，一辆破破烂烂的黑色吉普车在路上驰骋，引起巡逻警察的注意，但他们在接到上级禁止追击的指令后不得不停下脚步，同时心里升起两个疑问：谁会把车糟践成那样？为什么不允许他们拦截？
这些疑问，步黎伍不清楚，他只知道大风刮在身上的感觉太糟了。
下次再也不劈车了。
清脆的巴掌声在拥挤的吉普车内回荡。
“最后一遍，我只问你最后一遍。”
“谁派你们来的，你们从哪搞来的链接器，宋仁在哪里，说！”
“啪！”
“呜呜呜……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
步黎伍的大手来回抽打着垂垂老矣的老人，热泪不断自老人褶皱的眼眶边流下，如此尊老爱幼的画面，连风亭都看不下去了。
“老步，差不多得了，你就是把他打死了，他也不知道呀。”
“废物！”
步黎伍狠狠瞪了老头一眼，后者恐惧地缩成一团，低声啜泣。一时之间，风亭竟然分不清谁才是受害者。
不过这些人差点杀了自己和老耿，死有余辜。
在这段开车逃亡的时间里，步黎伍和风亭的关系迅速提高，彼此间已经用“风哥”和“老步”称呼。对于外向的人来说，一个亲密的称呼不难出口。不是人人都和小日子过得不错的霓虹人一样，叫个名字都要酝酿半天。
经过半个小时的耐心拷问，来人已经把能交代的事情全部交代了一通，上到受人雇佣的详情，下到昨晚去夜总会嫖了个爽，连女人的三围都报了，就是没说出雇佣者的具体信息。
按照他的说法，昨天中午，他们弟兄五人原本在鲁尔酒吧胡吃海塞，忽然出现一位浑身包得严严实实的灰衣人。
他丢出一张十万美元的银行卡、三台链接器和一张照片，要求他们去盛宴广场附近伏击照片上这位二十岁上下的年轻人——也就是步黎伍。事成之后还有二十万美元相赠。
五兄弟上网查询步黎伍的资料，一无所获。要么，他是高官子女，查无此人，这就是单纯的仇杀，目标并无后台。二十万美元的诱惑催使五人选择了动手，结果是四死一残。
对于宋仁这个名字，他咬死表示自己没有任何印象。
步黎伍郁闷地爬回副驾驶，怪不得敌人运用灵魂链接的技术比他这个新手还烂，原来是路边随便找的小混混。
情报从一开始就断了，这让他怎么能不闷闷不乐。
难道真的只能指望小畑千穗那个老油子？她十句话没有一句真，指望她还不如指望敌人再一次主动找上门……
吉普车逐渐驶出繁华的市中心，进入垃圾场所在的郊区，周围的车辆逐渐变得稀少。最后，宽阔的大道只剩下三辆车在行驶，分别是风亭所驾驶的吉普，还有两辆同样无车牌的白色大众速腾。
三辆无牌车辆并行，两辆白车渐渐将吉普车夹在路中间，要多可疑有多可疑。
风亭忧心忡忡地瞥了白车一眼：“老步，我们是不是……”
“眼睛不要动，面色不要变。”步黎伍目不斜视地紧盯前方，“继续开车，但不要回基地，前面路口右转，带他们兜圈子。”
同时，他在心底默念那耳喀索斯的名字。
‘喀哥，在吗？’
回答他问题的是坦博雷斯。
“主上，那耳喀索斯今天耗费了太多神力，正在休眠恢复。”
步黎伍又想到断剑，坦博雷斯又无情地否决了他。
“驱动断剑的负面情绪来自于主上，您现在心情舒畅，断剑缺少燃料，无法使用。”
他立即开始回忆糟糕的记忆，从父母抛弃他的愤怒，范明理和安雅间接死于他手的自责，到陈曦茵等几个老同学死于七之兽的悲伤，甚至是鸟羽往死里锻炼他时产生的愤怒。
他的心中没有掀起一丝波澜。
“淡忘痛苦的记忆，是人类的自我保护机制。”坦博雷斯说道：“遑论对断剑来说，痛苦乃一次性用品。悲伤已然随剑注入目标的心灵之海——贺喜主上，您从苦难螺旋中永远的解脱了。”
那耳喀索斯和断剑都指望不上，他手上还剩下从敌人身上搜刮来的三个弹夹，三颗破片手雷，还有风亭的热能偃月刀。
两辆白车的玻璃采用了单向设计，根本看不出其中到底藏了几个敌人。七城联合的印度裔居民只比华裔少一点点，明人不说暗话，万一车里跳下来一个师的印度人怎么办？！
要了亲命了。
步黎伍在后视镜里看着被绑在后座的俘虏，生出一个老套的点子。
“坦博雷斯，断剑无论在哪里你都能收回来吗？”
“书与剑本为一体，无论天涯海角，我们总能再度相逢。”
“文绉绉的，和我那个老同学一模一样。可惜他也死在了考场，不然你们一定很有共同话题。”
“能与您的朋友有相似之处，在下感到无上的光荣。”
他爬到后座抱起俘虏，拆下运动鞋的鞋带，把鞋带的两条线分别绑在手雷的拉环上。在俘虏惊恐的眼神中把手雷塞进他的衣服里，露出两个鞋带头。
“风哥，急刹车！”
“好嘞。”
风亭松开油门，把刹车一踩到底，强拉手刹。吉普车四轮锁死，在他的操控下艰难地稳住车身，避免了翻车事故。
“吱——”
轮胎摩擦橡胶地面生出火花，发出刺耳的尖啸，胎体融化留下两道漆黑的刹车印，两辆白车不出意外的瞬间超越吉普。
步黎伍赶紧打开车门，用俘虏的身体压住手雷，用断剑把鞋带头钉进地里，再用自己的两只黑袜子塞住他的嘴。
他一动也不敢动，用喉咙发出呜呜的哀求声。
“呵，杀我的时候，可不见你们手下留情。”步黎伍笑着拍拍他的脸颊，“好好珍惜你最后的人生吧，晚安。”
风亭焦急地大喊：“老步，白车开回来了！”
“咱们往回跑！”步黎伍跳上后座，风亭操控吉普原地掉头，向来时的方向全速冲刺。
两辆白车中的其中一辆停在俘虏的身边，只剩一辆车紧追不舍。没开出半公里，步黎伍听到身后传来“轰隆轰隆”两声爆响，与风亭相视一笑。
解决了一辆车，局面变成了一对一。
一对一，步黎伍还没怕过谁。
他初高中六年和街溜子相爱相杀，群架尚没有输过几次，至于单挑？毫不吝啬的说，他，步黎伍，单挑王。
步黎伍举起偃月刀。
“把车往关刀借我一用。”
风亭这边忙于飙车，随便挥了右手，表示武器随便用。
闭塞的车内环境让关刀无处施展，步黎伍向来是“我不适应环境，只能环境适应我”的性格。
他躲在车窗下，用反光镜观察白车的位置。
白车里的人终于意识到自己暴露了，索性毫不掩饰地逼近吉普，打算用撞击的方式迫停风亭。
简直就像送上门来的傻狍子。
五米，四米，三米，二米……马上将要撞击的前一秒，步黎伍陡然暴起。
他启动高热刀刃，反手切烂了车门和一部车顶，将自己彻底暴露在外界，人工制造了一片无阻碍区域。
即使没了灵魂链接的加持，他依然可以挥动这柄一百斤左右的力量，假如之前步黎伍还有些不确定，他现在可以肯定了：体质增强在链接中断后仍在持续，很有可能永久性地强化了他的肉体。
追击的车辆突然从内部破开，钻出一个挥舞大刀的男人，任谁看见也要吓一跳。
可步黎伍不会给他逃跑的机会，他把偃月刀搭在肩膀上，对准白车横向劈甩，一刀掀飞了白车的车顶，把早就准备好的手榴弹扔进对方车内。
白车里坐着四个纹身青年，看上去也是受人雇佣的街头混混。
他们被吓破了胆子，甚至没注意到手榴弹落入车内，便踩住刹车远离了步黎伍。
五秒后，步黎伍遥望见白车一瞬爆闪，几个小物件飞出车顶，可能是乘客的肢体被炸飞。
继续行驶五分钟，四周除了偶尔的大货车，没有其余跟踪者的痕迹。
风亭彻底放下心，在步黎伍的指引下前往垃圾填埋场，传说中的链接员基地。
恩威市的郊区大道，一辆破破烂烂的黑色吉普车在路上驰骋，引起巡逻警察的注意，但他们在接到上级禁止追击的指令后不得不停下脚步，同时心里升起两个疑问：谁会把车糟践成那样？为什么不允许他们拦截？
这些疑问，步黎伍不清楚，他只知道大风刮在身上的感觉太糟了。
下次再也不劈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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