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0章 何云
“那六十年前同样的案件，我们又怎么解释呢。”李元芳问道。
“六十年前的案件，起源都是这个江小郎，为了查清当年的案件，我们必须先调查江小郎的真正死因。”狄仁杰思索道。
第二日清晨，狄仁杰并未去抓无头鬼，而是派大队围住将军庙,
这样随时可以抓捕。
而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调查江小郎的墓地。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狄仁杰盯着江小郎之墓。
“动手吧。”李元芳朝身后的军士下令道。
“是。”军士们应道。
当众军挖开江小郎的墓穴后，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
“空的，这......”所有军士都惊呆了。
“果然没这么简单。”狄仁杰皱眉道。
......
上阳宫，观风殿。
武则天正在翻阅着奏折，国师王知远走了进来。
而在王知远的手中,
还捧着一个金色头箍。
“你是说你已经想出了办法？”武则天吃惊道。
“正是,
这些天微臣回到了首阳山,
见到老师虚谷子，向他说明此事，我们二人研究许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王知远答道。
“哦，是什么办法？”武则天迫不及待道。
“将法器拿进来。”王知远朝殿外喝道。
只见几个小道士走进，还抬着一个黑色细铁杆。
细杆下段连着一根铜线，铜线末端连着一个八卦镜。
“陛下，这是我与老师虚谷子炼制的法器，可由此法器引导雷电，进入这八卦镜中，使之形成雷电火龙，但凡厉鬼想进入殿中，就会受到雷电火龙轰击，从而灰飞烟灭。”王知远解释道。
“有用吗？”武则天无力道。
“是否有用，陛下今晚一试便知。”王知远自信道。
武则天点了点头。
“陛下,
这个安神咒，是我老师亲自所制，可以保陛下不受鬼神侵袭。”王知远递上头箍。
“真有这么灵？”武则天接过头箍。
“陛下今晚一试便知。”王知远也不多解释。
武则天收起了金色头箍,
眼中充满了期待。
……
江家大院中，狄仁杰还在认真思考。
“六十年前，江家大院共三十余口，全部被厉鬼杀，只有江小郎的尸体消失，这说明了什么？”狄仁杰提出疑问道。
“说明江小郎没死。”王桥直接开口道。
“还真是不可思议啊。”曾泰叹息道。
“案发之后，县里派出县丞来勘察现场，曾泰，前几天你对我说，那个县丞还活着，叫高如进？”狄仁杰开口问道。
“正是。”曾泰点头。
“江家大院的惨案，和江家庄的地址，也都是他告诉你的？”狄仁杰问道。
“是的。”曾泰点头。
“他既然奉命勘察现场，那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尸体中没有江小郎呢？”狄仁杰问道。
“想来是尸身被斩去头颅无法辨认。”曾泰猜测道。
狄仁杰摇了摇头道：“不对，据高如进所说，他查遍了附近的山峦，村庄,
最后在西林中,
一座荒废的将军庙中,
找到了死者的头颅和手臂。几十颗头颅，数十条手臂，供奉在将军庙的神位前。”
“对，他是这样说过。”曾泰赶紧点头道。
“既然他在西林的将军庙中，发现了死者的头颅，他就应该知道，在这些死者当中，并没有江小郎，他为什么将这一点隐去，不对你讲呢。”狄仁杰问道。
“您的意思是？”曾泰有些不解地道。
“先不要妄下结论，还是沿着案子的线索找下去，据高如进所说，此案持续了四个月，竟没有丝毫进展，后来一位游方的道士，对他说这是厉鬼作祟，阴兵杀人，第二天江家庄发生大火，将江家庄之人全部烧死。”狄仁杰道。
“是的。”曾泰点头。
狄仁机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就产生了两个疑问，第一个疑问，就是厉鬼为什么不在屠杀江家大院的同时，放火烧了江家庄，非要等到四个月后。”
“第二，如果宇文成都真的是复仇杀人，为什么偏偏放过自己最大的敌人江小郎呢？”
“再有，人们修建庙宇，就是为了供奉神位，如果宇文成都魂魄真的存在，那么将军庙就是他的家，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家焚毁？”
“大人，还有这第三点，就是江小郎的墓，是谁为他建造的，如果是恩济庄的人建造的，应该知道墓里面是空的，那么我们前夜问话时，庞九公就应该提到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提，说明他并不知道江小郎的墓是空的，也不知道江小郎并没有死。”元正分析道。
“没错，这也是一大疑点。”狄仁杰点头。
“看来这一切的所作所为，似乎是有人故意搞鬼。”王桥再也没有先前的害怕。
很快庞九公被人带来，此时他已经精神了很多。
“老人家，我问你，当年江小郎的墓是谁修的？”狄仁杰问道。
“是当时的县丞修的，他也只修了江小郎的墓，其他人是恩济庄的人修的。”庞九公道。
“原来是这样。”狄仁杰长舒一口气。
“大人，现在怎么办，是抓捕无头厉鬼，还是先查出六十年的案件。”李元芳问道。
“无头厉鬼已是瓮中之鳖，随时都可以抓捕，而且贸然抓捕无头鬼，只会让幕后控制之人警觉，从而改变计划，或者杀人灭口，湮灭证据，所以我们先调查六十年前的案子。”狄仁杰道。
“大人，想来六十年前的事，都是江小郎为了杀人灭口，故意捏造出来的厉鬼，那么这个案子该如何查起。”李元芳问道。
“六十年前发生在江家庄的惨案，并不是厉鬼所为，而是一个杀人灭口的巨大阴谋，如今又发生了这种案件，两者间必然有什么内在的关联，所以要查此案，先查清当年江小郎回到江家庄的秘密，然后顺藤摸瓜，查清整个案件。”狄仁杰道。
“哦，我知道了，大人的意思是去查史料，找到江小郎当年的旧档。”李元芳明悟。
“走，我们现在去麟台。”狄仁杰道。
“哦，曾泰，你立即去永昌县，查查当年的旧档，查找所有与此案有关的档案。”狄仁杰道。
“是，恩师。”曾泰应道。
麟台（秘书省），得知狄仁杰一行人赶到这里，麟台官员朱铣立即出来迎接。
“卑职参见国老。”麟台官员朱铣躬身道。
“朱大人，武德初年到贞观十年的所有右卫档案在何处？”狄仁杰扶起朱铣。
“请阁老跟我来。”朱铣立即转身带路。
来到一个书架前，朱铣立即停下了脚步。
“阁老，这些就是武德初年到贞观十年的右卫旧档。”朱铣指着书架说道。
“哦，好，麻烦你了，你下去忙吧。”狄仁杰点了点头。
“谢大人。”朱铣拜谢。
书架上放着几百本书，都是当时右卫的档案。
几人立即拿下书籍，认真地阅读起来。
也不知道丢下来多少本，众人都已经开始麻木了。
李元芳突然惊叫道：“大人，这里有江小郎的名字。”
元正与王桥立即赶来，也看向了这本书。
“念。”狄仁杰开口。
李元芳立即翻开书籍认真阅读起来：“江小郎是高祖武德六年加入右卫，当时官拜游击将军，两年后积功至汉阳将军，太宗贞观初，江小郎突然失踪。”
狄仁杰立即皱眉：“你说他是突然失踪？那书中有没有记载他失踪的原因？”
李元芳立即将书向后面翻去，却发现书中竟缺了两页。
“大人，这两页被人撕了。”李元芳大惊道。
狄仁杰立即拿过旧档，果然上面少了两页。
“这是刚撕下来不久，据恩济庄的庞九公所说，江小郎是贞观初年卸甲归田的，率旧部建起了江家庄，江小郎是在贞观初年忽然失踪，两下印证，看来这江小郎并不是卸甲归田，而是因为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逃离了右卫军中，并带走了一部分旧部，这缺的两页，正是他逃走的原因，看来这才是本案的关键。”狄仁杰分析道。
“我们对手很狡猾，竟然抢先一步销毁这么重要的证据。”李元芳面色严肃道。
“你错了，这恰恰传达给我们一个相反的信息，而这个信息，将会毁了他们的计划，如果不是看到这两张缺页，我是绝对不会想到的。”狄仁杰笑道。
“大人，卑职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李元芳皱眉道。
“元正呢，你想到了吗？”狄仁杰问道。
“也不算太明白，就是想到那个庞九公所说的，江小郎回来后，就变得神神秘秘，经常见不到人，而且当年传闻他被杀死后，都是这个高如进查的案，但是江小郎没有死，这高如进却没有说，说明这两人定然有什么关系，有意替他隐瞒，但是还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元正道。
“好吧，明日你就明白了。”狄仁杰笑道。
“朱大人，你还记得，最近有谁查阅过这里的档案吗？”狄仁杰找到先前带路的官员。
“回阁老，是飞龙使的何云大人来过，在这里借阅过档案。”朱大人回答道。
“是他。”狄仁杰变色。
“六十年前的案件，起源都是这个江小郎，为了查清当年的案件，我们必须先调查江小郎的真正死因。”狄仁杰思索道。
第二日清晨，狄仁杰并未去抓无头鬼，而是派大队围住将军庙,
这样随时可以抓捕。
而他们所做的事情，就是调查江小郎的墓地。
“我倒要看看，你是什么样的人。”狄仁杰盯着江小郎之墓。
“动手吧。”李元芳朝身后的军士下令道。
“是。”军士们应道。
当众军挖开江小郎的墓穴后，里面竟然什么也没有。
“空的，这......”所有军士都惊呆了。
“果然没这么简单。”狄仁杰皱眉道。
......
上阳宫，观风殿。
武则天正在翻阅着奏折，国师王知远走了进来。
而在王知远的手中,
还捧着一个金色头箍。
“你是说你已经想出了办法？”武则天吃惊道。
“正是,
这些天微臣回到了首阳山,
见到老师虚谷子，向他说明此事，我们二人研究许久，终于想到一个办法。”王知远答道。
“哦，是什么办法？”武则天迫不及待道。
“将法器拿进来。”王知远朝殿外喝道。
只见几个小道士走进，还抬着一个黑色细铁杆。
细杆下段连着一根铜线，铜线末端连着一个八卦镜。
“陛下，这是我与老师虚谷子炼制的法器，可由此法器引导雷电，进入这八卦镜中，使之形成雷电火龙，但凡厉鬼想进入殿中，就会受到雷电火龙轰击，从而灰飞烟灭。”王知远解释道。
“有用吗？”武则天无力道。
“是否有用，陛下今晚一试便知。”王知远自信道。
武则天点了点头。
“陛下,
这个安神咒，是我老师亲自所制，可以保陛下不受鬼神侵袭。”王知远递上头箍。
“真有这么灵？”武则天接过头箍。
“陛下今晚一试便知。”王知远也不多解释。
武则天收起了金色头箍,
眼中充满了期待。
……
江家大院中，狄仁杰还在认真思考。
“六十年前，江家大院共三十余口，全部被厉鬼杀，只有江小郎的尸体消失，这说明了什么？”狄仁杰提出疑问道。
“说明江小郎没死。”王桥直接开口道。
“还真是不可思议啊。”曾泰叹息道。
“案发之后，县里派出县丞来勘察现场，曾泰，前几天你对我说，那个县丞还活着，叫高如进？”狄仁杰开口问道。
“正是。”曾泰点头。
“江家大院的惨案，和江家庄的地址，也都是他告诉你的？”狄仁杰问道。
“是的。”曾泰点头。
“他既然奉命勘察现场，那他怎么会没有发现，尸体中没有江小郎呢？”狄仁杰问道。
“想来是尸身被斩去头颅无法辨认。”曾泰猜测道。
狄仁杰摇了摇头道：“不对，据高如进所说，他查遍了附近的山峦，村庄,
最后在西林中,
一座荒废的将军庙中,
找到了死者的头颅和手臂。几十颗头颅，数十条手臂，供奉在将军庙的神位前。”
“对，他是这样说过。”曾泰赶紧点头道。
“既然他在西林的将军庙中，发现了死者的头颅，他就应该知道，在这些死者当中，并没有江小郎，他为什么将这一点隐去，不对你讲呢。”狄仁杰问道。
“您的意思是？”曾泰有些不解地道。
“先不要妄下结论，还是沿着案子的线索找下去，据高如进所说，此案持续了四个月，竟没有丝毫进展，后来一位游方的道士，对他说这是厉鬼作祟，阴兵杀人，第二天江家庄发生大火，将江家庄之人全部烧死。”狄仁杰道。
“是的。”曾泰点头。
狄仁机继续说道：“如果真的是这样，就产生了两个疑问，第一个疑问，就是厉鬼为什么不在屠杀江家大院的同时，放火烧了江家庄，非要等到四个月后。”
“第二，如果宇文成都真的是复仇杀人，为什么偏偏放过自己最大的敌人江小郎呢？”
“再有，人们修建庙宇，就是为了供奉神位，如果宇文成都魂魄真的存在，那么将军庙就是他的家，他为什么要将自己的家焚毁？”
“大人，还有这第三点，就是江小郎的墓，是谁为他建造的，如果是恩济庄的人建造的，应该知道墓里面是空的，那么我们前夜问话时，庞九公就应该提到这一点，但是他并没有提，说明他并不知道江小郎的墓是空的，也不知道江小郎并没有死。”元正分析道。
“没错，这也是一大疑点。”狄仁杰点头。
“看来这一切的所作所为，似乎是有人故意搞鬼。”王桥再也没有先前的害怕。
很快庞九公被人带来，此时他已经精神了很多。
“老人家，我问你，当年江小郎的墓是谁修的？”狄仁杰问道。
“是当时的县丞修的，他也只修了江小郎的墓，其他人是恩济庄的人修的。”庞九公道。
“原来是这样。”狄仁杰长舒一口气。
“大人，现在怎么办，是抓捕无头厉鬼，还是先查出六十年的案件。”李元芳问道。
“无头厉鬼已是瓮中之鳖，随时都可以抓捕，而且贸然抓捕无头鬼，只会让幕后控制之人警觉，从而改变计划，或者杀人灭口，湮灭证据，所以我们先调查六十年前的案子。”狄仁杰道。
“大人，想来六十年前的事，都是江小郎为了杀人灭口，故意捏造出来的厉鬼，那么这个案子该如何查起。”李元芳问道。
“六十年前发生在江家庄的惨案，并不是厉鬼所为，而是一个杀人灭口的巨大阴谋，如今又发生了这种案件，两者间必然有什么内在的关联，所以要查此案，先查清当年江小郎回到江家庄的秘密，然后顺藤摸瓜，查清整个案件。”狄仁杰道。
“哦，我知道了，大人的意思是去查史料，找到江小郎当年的旧档。”李元芳明悟。
“走，我们现在去麟台。”狄仁杰道。
“哦，曾泰，你立即去永昌县，查查当年的旧档，查找所有与此案有关的档案。”狄仁杰道。
“是，恩师。”曾泰应道。
麟台（秘书省），得知狄仁杰一行人赶到这里，麟台官员朱铣立即出来迎接。
“卑职参见国老。”麟台官员朱铣躬身道。
“朱大人，武德初年到贞观十年的所有右卫档案在何处？”狄仁杰扶起朱铣。
“请阁老跟我来。”朱铣立即转身带路。
来到一个书架前，朱铣立即停下了脚步。
“阁老，这些就是武德初年到贞观十年的右卫旧档。”朱铣指着书架说道。
“哦，好，麻烦你了，你下去忙吧。”狄仁杰点了点头。
“谢大人。”朱铣拜谢。
书架上放着几百本书，都是当时右卫的档案。
几人立即拿下书籍，认真地阅读起来。
也不知道丢下来多少本，众人都已经开始麻木了。
李元芳突然惊叫道：“大人，这里有江小郎的名字。”
元正与王桥立即赶来，也看向了这本书。
“念。”狄仁杰开口。
李元芳立即翻开书籍认真阅读起来：“江小郎是高祖武德六年加入右卫，当时官拜游击将军，两年后积功至汉阳将军，太宗贞观初，江小郎突然失踪。”
狄仁杰立即皱眉：“你说他是突然失踪？那书中有没有记载他失踪的原因？”
李元芳立即将书向后面翻去，却发现书中竟缺了两页。
“大人，这两页被人撕了。”李元芳大惊道。
狄仁杰立即拿过旧档，果然上面少了两页。
“这是刚撕下来不久，据恩济庄的庞九公所说，江小郎是贞观初年卸甲归田的，率旧部建起了江家庄，江小郎是在贞观初年忽然失踪，两下印证，看来这江小郎并不是卸甲归田，而是因为一个不可告人的原因，逃离了右卫军中，并带走了一部分旧部，这缺的两页，正是他逃走的原因，看来这才是本案的关键。”狄仁杰分析道。
“我们对手很狡猾，竟然抢先一步销毁这么重要的证据。”李元芳面色严肃道。
“你错了，这恰恰传达给我们一个相反的信息，而这个信息，将会毁了他们的计划，如果不是看到这两张缺页，我是绝对不会想到的。”狄仁杰笑道。
“大人，卑职愚钝，不明白您的意思。”李元芳皱眉道。
“元正呢，你想到了吗？”狄仁杰问道。
“也不算太明白，就是想到那个庞九公所说的，江小郎回来后，就变得神神秘秘，经常见不到人，而且当年传闻他被杀死后，都是这个高如进查的案，但是江小郎没有死，这高如进却没有说，说明这两人定然有什么关系，有意替他隐瞒，但是还不明白他们的关系。”元正道。
“好吧，明日你就明白了。”狄仁杰笑道。
“朱大人，你还记得，最近有谁查阅过这里的档案吗？”狄仁杰找到先前带路的官员。
“回阁老，是飞龙使的何云大人来过，在这里借阅过档案。”朱大人回答道。
“是他。”狄仁杰变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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