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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4章 封赏

    上阳宫御书房前,工部侍郎封可言正在焦急等待。

    看到狄仁杰一行人进来,封可言赶紧迎了上去。

    “怎么了,封大人,为何如此惊慌?”狄仁杰问道。

    “怎么,狄怀英还没到?”御书房内武则天声音传出。

    “臣狄仁杰,元正,李元芳,曾泰,封可言候旨。”狄仁杰赶紧抱拳朝御书房拜下。

    “狄仁杰,元正,李元芳,曾泰,工部侍郎封可言觐见。”一名内侍高声传唤到。

    “臣遵旨。”几人应道。

    进入御书房后,几人看到武则天正站在龙案前,背对着大门,书中还拿着一本奏折。

    张柬之则站在台下,看着几人从外面走进。

    见到几人进来后,武则天便转过了身。

    “怀英,凉州案朕已看过你的奏折,非常好,你们辛苦了。”武则天点头夸赞道。

    “谢陛下勉慰。”几人立即拜下。

    夸奖完几人之后,武则天又看向了封可言。

    被武则天这么一看,封可言顿时心惊肉跳。

    “下站者可是工部侍郎封可言啊?”武则天问道。

    “正是微臣。”封可言颤抖地答道。

    “哼。”武则天冷哼一声,将手中的奏折丢在地上。

    其他人都不知事情原委,也不好进行劝谏。

    “江淮盐铁转运使的盐船,又一次在邗沟覆没,二十万石食盐无踪,转运使常风,副使赵澈,押运盐船的军卒及船工,全部丧生。”武则天冷声喝道。

    封可言浑身一抖,更是不敢多说一句话。

    “盐铁转运乃国家之命脉,每年食盐专售之盈额达一千七百万贯,占据天下殖货的半数以上,朕曾屡次强调,盐运之重重于泰山,然而工部却玩忽懈怠,竟致大运河邗沟水段,一年发生十五次覆船事件,尔工部何以治河渎,何以行漕权,尔封可言身为工部侍郎,总理部事,竟致噩耗如此频发,数百万石食盐损折,船毁人亡,尔以何面目见天子,以何由而谢天下。”武则天冷声道。

    “臣封可言有辜圣望,罪该万死。”封可言赶紧跪了下来,不断叩首乞饶。

    “派去查察此事的工部官员,一批又一批,全都是无功而返,而邗沟覆船的异事,却是一次紧似一次,更有甚至,水部郎中李翰,竟然在任上自缢身亡,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武则天问道。

    “臣已行下文牒,请扬州刺史崔亮严加查察,日前,他回文阁部说,此事已经查明,李翰收受贿银二十万两,因邗沟又起波澜,他自知罪责难逃,畏罪自戕了。”封可言赶紧回答道。

    “尔工部所用的都是这样的人吗?难怪河渠不保,盐船翻覆,真真是可恨至极。”武则天骂道。

    “微臣用人不明,有失按查,请陛下降罪责罚。”封可言赶紧深深地叩下。

    “哼,责罚,责罚你能够挽回朝廷的损失吗,责罚你能够令邗沟罹难的将士复生吗,你身为侍郎位极人臣,行事却如此昏聩,真是该死,该死。”武则天恨声道。

    “柬之,即刻下旨,罢封可言工部侍郎之职,交由三

    司议处。”武则天下令道。

    “是,臣立刻去办。”张柬之赶紧应道。筆趣庫

    “陛下,且请息怒。”狄仁杰赶紧走上前来。

    “怀英,你有何话讲。”武则天看向狄仁杰。

    “不知邗沟覆船之事,工部官员查察之下,可有什么结果?”狄仁杰躬身问道。

    “结果,结果就是覆船残祸,比不查之前多了好几倍。”武则天一脸不悦地答道。

    “也就是说,工部派员几番查访均无结果?”狄仁杰问道。

    “封可言,你说说吧。”武则天看向封可言。

    “是,工部派出几位巡河官员,查察邗沟覆船案,得到的结果就是,邗沟水段淤泥过厚,暗礁丛生,罹难的盐船均是触礁沉没。”封可言回答道。

    “那么,扬州漕运衙门,为何不派纤户疏通河道,清除暗礁呢?”狄仁杰问道。

    “部查官员回奏道,邗沟两岸的纤户,多刁钻顽劣之徒,拿了朝廷的护渠银两,却躲懒贪滑,不肯出力,这才致使河道长期淤塞。”封可言汇报道。

    “这恐怕是一面之词,不可轻信啊。”狄仁杰摇头。

    “是,阁老所言极是,卑职也是这么想的,因此,这一次便派出水部郎中李翰,想不到竟出了这样的事情。”封可言答道。

    “陛下,说李翰受贿二十万两白银,可有真凭实据?”狄仁杰又看向了武则天。

    “扬州刺史崔亮在李翰的住处,发现一处夹壁,在里面找到一张凭信,价值二十万两,想李翰秩不过四品,奉不过三石,哪来如此巨额银两。”武则天答道。

    “也就是说,李翰受贿,并无真凭实据。”狄仁杰道。

    “可以这样说。”

    武则天重重地点头道。

    “陛下,永徽律明文定法,未经鞫问,不可即肆定罪,这就是说,在事情未明之前,不应仓促定罪,以免造成冤案,请陛下三思。”狄仁杰道。

    “嗯。”武则天沉吟片刻,觉得有几分道理。

    “而臣等四人在城中散步,遇到扬州纤户邀驾上诉,状告扬州漕运衙门,而京中各部,无人敢受理此案。”狄仁杰递上诉状道。

    武则天立即接过诉状,开始仔细研读起来。

    “上面所说都是真的?”武则天一脸震惊道。

    “如果上面所说为真,那么此案绝非我们看到的那么简单。”狄仁杰立即建议道。

    “嗯,起来吧。”武则天朝着封可言道。

    “谢陛下。”封可言终于长舒了一口气。

    “怀英,朕今日之所以急召你进宫,就是为邗沟之事难明。漕运不兴,国脉受阻,行格势禁,查察此案已迫在眉睫,这副重担恐怕又要你们挑起来了。”武则天道。

    “谢陛下信用之恩。”狄仁杰深深拜下。

    “好,而今凉州之事已定,朕罢去你陇右道黜置使,改册江南道黜置使,兼江淮都转运使,奉旨钦差,整饬吏治,查察大案,便宜行事,所到之处,如朕躬亲,圣旨即刻下达。”武则天下令道。

    “臣领旨谢恩。”狄仁杰双手作揖深深拜下。

    “元正,你亲身用命,这几

    次的大案中,你完全可当首功,此次邗沟覆船案,还需你与狄卿合力破案,今日特擢你为工部尚书,并为两部尚书,一来查清邗沟覆船案,二来查清工部受贿官员。”武则天下令道。

    “谢陛下。”元正赶紧躬身拜下。

    “元芳就留在你们身边,不需再敕。”武则天道。

    “谢陛下。”李元芳也立即躬身拜下。

    “曾泰,尔在凉州案中俯仰事非,协助怀英破此大案,殊勘嘉奖,此次经略江州,便让曾泰跟在你们身边。”武则天下令道。

    “谢陛下俯虑周至,臣不胜感激。”三人赶紧拜下。

    “这样吧,朕敕特旨,进曾泰为江淮督察使,提调江淮各州县要务,随佐怀英。”

    “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曾泰兴奋地赶紧拜下。

    “封可言,尔身为工部侍郎,用人不查,本应获罪,奈何狄怀英陈情,此次便不予纠办了,归部后,要全力协助元正,查察工部官员受贿之况。”武则天下令道。

    “是。”封可言应道。

    “好了,你们退下吧。”武则天无力地摆摆手。

    “臣等告退。”众人应道。

    离开皇宫之后,狄仁杰吩咐曾泰去将纤户接来。

    而几人则赶往工部,查察李翰受贿的情况。

    “哦,李翰是这样回复的?”狄仁杰问道。

    “正是,李翰说已经查出些端倪,只是公文无法保密,因此他并没有详呈自己有何发现。”封可言赶紧汇报道。

    “封大人,那两柜坊的张凭信现在何处?”狄仁杰问道。

    “就在卑职手中,卑职本想上呈皇帝查看,可龙颜震怒,卑职未敢上呈。”封可言道。

    “我看看。”狄仁杰接过两张凭信。

    “这凭信似乎是飞钱啊。”狄仁杰道。

    “果然是飞钱。”封可言接过仔细查看。

    “什么是飞钱?”李元芳开口问道。

    “富商大贾遇生意远行,随身不便携带过多银两,一为不便,二为不安全,因此他们便将钱存入有联号的柜坊,到扬州存钱,可到神都提取,此所谓飞钱。”狄仁杰解释道。

    “这里面的道道可真多啊。”李元芳感叹道。

    “这两张凭信,就是在扬州的柜坊中存入银两,可以到神都提取,难道李翰真的受贿?如果是这样,他死前为什么不将凭信传给家属呢。”狄仁杰又开始思索起来。

    “阁老,您说什么?”封可言没有听清。

    “封大人,李翰有家室吗?”狄仁杰问道。

    “当然有,他家就在洛阳城内,其妻宁氏。”封可言点头道。

    “李翰的死讯,你通知过宁氏了吗?”狄仁杰问道。

    “因事发突然,真相未明,尚未告知其家。”封可言道。

    “封大人,你即刻命人安排,就说我们要到李府探望,还有你遣人持着两张凭信到户部,查清这家柜坊的名号叫什么。”狄仁杰下令道。

    “是。”封可言离去。

    然而封可言刚走,曾泰就急匆匆地冲来。

    “恩师,住在悦来老店的纤户都被人杀了。”

    “走,去看看。”狄仁杰瞬间变色道。

    看着房间内的尸体,狄仁杰猛地一敲桌子。

    “大人,客栈中没有方九父女的尸体。”李元芳汇报道。

    “看来,他们已经逃了。”狄仁杰稍稍欣慰道。

    “大人,店老板现在门外。”李元芳提醒道。

    “叫他进来。”狄仁杰道。

    “进来吧。”李元芳赶紧将店老板叫进来。

    “我来问你,这些纤户们入住后,有什么人来找过他们吗?”狄仁杰看向这个店老板。

    “有,是公门的衙役。”店老板回答道。

    “公门的衙役?”狄仁杰有些吃惊地道。

    “正是,他们说要找扬州来的客人,我告诉他们,客人就在后院天字第一号,他们就进店了,过了没一会,那个姓方的客人抱着孩子跑出门去,衙役们随后也追了出来。”店老板答道。

    “衙役们身上的公服是什么样式?”狄仁杰问道。

    “与平常所见的公人穿着均是一般,对了,那些公人的公服是红丝边的。”店老板答道。

    “这些衙役是歹人所扮,就是想将我们引入歧途。”李元芳道。

    “不错,我也这么认为。”曾泰也附和道。

    “哼,这群畜牲,竟然忍心杀死这些穷苦的纤户。”狄仁杰咬牙切齿地道。

    “曾泰,你立即持我内史令,到京兆府命京兆府尹出动衙役,全城搜查,一定要找到方九父女。”狄仁杰下令道。

    “是。”曾泰应道。

    “看到了吧,我们还未出京城,那些恶贼的魔爪就伸到了这里。”狄仁杰咬牙道。

    “大人,卑职有一事不明,如果说歹人是为了阻止纤户上诉,这才行此杀人灭口之举,那么为什么要等诉状递到我们手中之后才行动?”李元芳问道。

    “元正,你知道吗?”狄仁杰看向元正。

    “这就涉及到我朝案件审理,类似这种上诉的案件,案件审理的时候,需要求首告在场,如果没有了首告,上诉就会被撤回。”元正解释道。

    “是啊。”狄仁杰点头道。

    “既然如此,他们为何不早点动手,却偏偏在这个时候动手。”李元芳不解地道。

    “我想事情是这样,这些歹徒是听到了风声,比如说拦驾越诉时,刚好撞到某个官员,在扬州时受过贿赂,官员便通知了扬州漕运衙门,漕运衙门这才派出衙役,然而方九等人在神都呆了数月,导致盘缠用尽,只能露宿街头,这也导致这些人无法找到他们,直到今天,方九拦驾越诉,这才被这些歹人发现,从而直接动手。”狄仁杰解释道。

    “真是没想到,这些歹徒如此丧心病狂。”李元芳道。

    “哼,他们还不知道我狄仁杰的厉害,这一次奉旨南行,我便要这帮恶贼们粉身碎骨。”狄仁杰咬牙切齿地道。

    “此案看起来水很深,歹徒们心狠手辣,绝不会就此善罢甘休。”李元芳皱眉道。

    “大人,我想整个案件的起源在扬州,这样的大案定然少不了铁手团的踪影,甚至此案就是他们主导。”元正立即提醒道。

    “嗯,说的不错,如果铁手团想快速发财,掌握盐道也是最快的方式。”狄仁杰点头道。

    “是啊

    ,大人,都十年了,他们一直在蛰伏待机,或许这次真是他们。”李元芳也点头道。筆趣庫

    “不好,宁氏。”狄仁杰突然神色大变。

    ……

    水部郎中李翰的府上,云姑一行人敲响大门。

    李府的家丁打开大门,好奇地看着云姑一行人。

    “你们找谁啊?”家丁好奇地询问云姑。

    “我们是李翰大人的朋友,替他捎来一些东西,要亲手交给你家夫人。”云姑答道。

    “真是不巧,半个时辰前,夫人被一位扬州来的掌固给接走了。”家丁立即回答道。

    “他们是怎么走的?”云姑赶紧问道?

    “掌固骑马,夫人则乘坐一辆绿蓬马车。”家丁答道。

    “不好出事了。”云姑赶紧转身追去。

    半个时辰后,封可言敲开了李府的大门。

    问了与云姑同杨的问题,得到了相同的回答。

    “大人,他们刚刚乘马车离开一个时辰,肯定不会走太远,追吧。”李元芳立即建议道。

    “要顺藤摸瓜,切不可打草惊蛇。”狄仁杰道。

    “是。”李元芳应道。

    “大人,既然是铁手团牵涉此案,他们或许要引我过去,甚至已经派人在暗中监视我,一旦我和大人一同出发,他们必然会有所警觉,甚至做出一些应对,所以想现在和大人分开,等到时机成熟后,我们再约定个地点汇合。”元正建议道。

    “一定要小心行事。”狄仁杰叮嘱道。

    “是。”元正应道。

    “这……”封可言有

    些无语,这还怎么查官吏受贿。

    “封大人,这样吧,你就跟着我们吧,三日后随大队一同出发。”狄仁杰道。

    “是。”封可言应道。

    ……

    洛阳城外的官道上,一辆绿蓬马车正在前行。

    马车中宁无双看着书信,越来越觉得奇怪。

    这封信的所写内容,与李翰其他的书信不同。

    也正是这个时候,宁无双想起一件事情。

    那是李翰寄来的一封信,信中记录扬州官员受贿情况。

    “停车。”宁无双赶紧将马车叫停。

    “怎么了,夫人。”青衣掌固赶紧问道。

    “车上颠簸,腰酸背痛的,妾身想下车走一走,缓一缓。”宁无双赶紧找了个理由。

    “好吧。”掌固点头。

    那个青衣掌固见状,赶紧跟在她的身后。

    见到这掌固跟这么紧,宁无双知道他的不会让自己离开。

    “你是外子手下的掌固吧?”宁无双故意问道。

    “正是。”掌固答道。

    “外子的胡须,应该有这么长了吧。”宁无双比划道。

    “是啊。”掌固答道。

    一听到这个回答,宁无双便知道他没见过李翰。

    “夫人,我们快走吧,天黑前还要找个镇甸宿下,否则……”掌固在后面劝了起来。

    宁无双捡起一根木棒,放在手上轻轻敲打。

    硬度完全足够,于是她猛地转身,就刺向身后的掌固,这突然的袭击居然让掌固上不来气。

    “快来人啊,他怎么了。”宁无双赶紧大叫起来。

    车夫赶紧跑过来,查看掌固的情形。

    宁无双趁机抱起石头,用力砸向两人的后脑。

    两人没有任何反抗,就直接晕了过去。

    “

    你们恐怕还不知道,我是什么人。”宁无双得意道。

    ……

    狄府的正堂之中,曾泰急匆匆跑来汇报。

    “恩师,果然如你所料,京兆府派出的衙役,在通阳驿站,找到六名从扬州来的衙役的行礼,而这六人外出至今未归。”曾泰回答道。

    “看来他们还在全力追杀方九父女。”狄仁杰道。

    “而今京兆府尹沈大人,已经命手下捕快,严密监视驿站,只待这些人回来,便立即对他们抓捕。”曾泰汇报道。

    “这些恶贼是公门中的衙役,惯会抵赖推诿之术,光逮捕是不够的,一定要人证并获,否则很难撬开他们嘴巴。”狄仁杰道。

    “请恩师明示。”曾泰道。

    “一石二鸟,打草惊蛇。”狄仁杰意味深长道。

    ……

    元正早已经回到元府,正在元府中收拾东西。

    “我们刚从凉州回来,你又要去哪里?”娄淑儿从外面走来,有些不解地问道。

    “这不又发生案子了吗,又需要我出马。”元正答道。

    “刚刚才回来,都不让你休息一下?”娄淑儿不满道。

    “放心吧,最多两个月,我就可以回来,回来后我就去和娄公提亲,我要娶你过门。”元正直接抓住娄淑儿的双手。

    “你……你说的是真的?”娄淑儿双眼大睁。

    “当然是真的,我什么时候骗过你。”元正点头。

    娄淑儿的眼圈一红,瞬间扑进元正的怀里。

    “好好的,哭什么?”元正为其擦去泪水。

    “哪有哭,我这是高兴。”娄淑儿嘴硬道。

    “好了,再哭就成花猫了。”元正给她擦掉眼泪。

    “才没哭呢。”娄淑儿故意嘴硬道。

    “好了,你先去吧,我还要收拾东西呢。”元正道。

    “嗯。”娄淑儿点头。

    娄淑儿快速返回房间,拉过真正收拾房间的蝶儿。

    “蝶儿,元正刚刚答应我,这个案子办完后,就会娶我过门了。”娄淑儿兴奋地大叫道。

    “真的,太好了,小姐。”蝶儿也笑了起来。

    “对了,我去把这个事情告诉黄姐姐。”娄淑儿赶紧离开。

    “哎,小姐,你等……”蝶儿焦急地提醒道。

    但是一转眼的功夫,她就消失不见了。

    “唉,小姐,你这么着急跑去炫耀,她心里能高兴吗。”蝶儿无奈地摇了摇头。

    正院的另一个房间中,黄彩云正在绣荷包。

    “黄姐姐,刚才元正说,等到这次案子办完后,他就要娶我了。”娄淑儿兴冲冲跑来。

    噗!

    黄彩云的手指一颤,针尖直接刺破他的手指。

    黄彩云赶紧拔出针,装作没有出事的样子。

    “恭喜你啊,淑儿,你等了这十年了

    ,太不容易了。”黄彩云努力挤出一丝笑容。

    “是啊,我也是没想到,他突然提出这件事,以前从来不见他提起的。”娄淑儿道。

    “妹妹,我有点不舒服,好像昨晚没睡好,想早点休息了。”黄彩云揉了揉太阳穴。

    “黄姐姐,你没事吧,我这就让人去给你请个郎中来。”娄淑儿担忧地问道。

    “没事,就是有点头晕,休息一会就好了。”黄彩云赶紧摆了摆手,让娄淑儿别忙。

    “那好吧,黄姐姐,你好好休息吧,我不打扰你了。”娄淑儿担忧地退出了房间。

    正堂的房顶上,小凤将这一幕看了个全。

    “真是蠢货,你这样说谁能高兴。”小凤撇撇嘴。

    说着,她纵身一跃,就去了元正的房间。

    “听说你要去办案,这次要去哪里啊?”小凤问道。

    “扬州。”元正答道。

    “扬州,铁手团?”小凤眼前顿时一亮。

    “是啊。”元正道。

    “太好了,我去叫上姐姐,我们三个一同出发去扬州。”小凤有些兴奋地道。

    “等等,你们去做什么?”元正有些奇怪地道。

    “当然是对付铁手团啊,半年前不是说了吗,我们要帮助你对付元海。”小凤回答道。

    “怎么帮?”元正古怪地看着小凤。

    “我们三个打他一个啊。”小凤答道。

    “你可真勇啊,去铁手团的老巢,找他们的老宗主麻烦,你是嫌命太长啊。”元正笑道。

    “那个老东西不是想杀你吗,你可以将他引出来,我们三个打他一个。”小凤建议道。

    “如果能这么简单,我还不如提前设好陷阱,将他骗进陷阱中,利用我那种超级火药,杀死他岂不是很简单。”元正不屑道。

    “那你到底想怎么办?”小凤不解地道。

    “我先去扬州看看,顺便提升一下自己的实力,如果运气好的话,我应该能胜过他。”元正道。

    “得了吧,元海的实力你又不是不知道,你想胜过他还差的远。”小凤摇头道。

    “好了,你们先留在洛阳,如果决战之前,我还无法战胜他,我就给你们飞鸽传书,你们再赶到扬州不迟。”元正建议道。

    “好吧,那我先走了。”小凤转身离去。

    娄淑儿的房间中,娄淑儿一脸担忧地回房。

    “小姐,你怎么了。”蝶儿赶紧询问道。

    “没什么,只是黄姐姐不舒服,也不知道她是不是得病了?”娄淑儿依然担忧道。

    “唉,小姐,你还没明白啊,如果你听到元正大人和别人成亲,你心里会是什么感受。”蝶儿赶紧为她解释起来。

    “这……”娄淑儿瞬间就回味过来。

    “小姐,你等了元大人十年,她也等了十年,所以她心里肯定不高兴啊,而且她又不能明说,只能说自己不舒服。”蝶儿继续解释道。

    “那该怎么办啊。”娄淑儿有些不知所措。

    “这事还得看元大人。”蝶儿意味深长地道。

    ……

    洛阳码头的一家驿站中,李元芳终于发现了宁氏。

    李元芳走到宁氏身旁,向着四周扫视一圈。

    “这位仁兄,这堂中已无其他座位,可否让我们共用一个座头。”李元芳笑着说道。

    宁无双起身一看,果然只剩下这里有空。

    “兄台,请坐。”宁无双没有拒绝。

    李元芳坐下之后,便开始与宁氏攀谈起来。

    “这位兄台,我们这般交谈实为不便,不如倒出姓名年齿,以便叙谈。”李元芳建议道。

    “兄台所言极是,小弟宁无双,今年二十又二。”宁无双赶紧报出姓名年龄。

    “那我可要尊称你一

    声贤弟了,在下李元芳,痴长五年。”李元芳回答道。

    “李兄,小弟有理。”

    “愚兄愧受。”

    “贤弟要到哪里去啊?”李元芳开口问道。

    “扬州。”宁无双答道。

    “可恰凑巧,愚兄也要到扬州去。”李元芳答道。

    就在这个时候,掌固带着鲁吉英走进正堂。

    “太爷,那就是宁氏。”掌固指着宁武双道。

    “别瞎指,还怕她看不到。”鲁吉英打断他。

    “我说大人啊,要不直接表面身份,要回那封密信就是了。”掌固开口建议道。

    “你知道个屁,这事岂能那么容易。”鲁吉英道。

    对于身后鲁吉英的议论,李元芳完全没注意到。

    两人聊着聊着,就聊到了此行的目的上。

    “家兄在扬州出了事,现在生死未卜,愚弟要去扬州看看。”宁无双眼中的泪水滑落。

    “令兄一定是吉人自有天相,贤弟就不必兀自担心了。”李元芳赶紧安慰道。

    “小弟一番悲戚实为扫兴,望兄长宽宥。”宁无双道。

    “哎,家中出事,任谁也会如此,贤弟言重了。”李元芳赶紧出言安慰道。

    就在这个时候,鲁吉英主动走上前来。

    “二位,这堂中已无空位,不知二位能否见容啊。”鲁吉英开口请求道。

    “我们兄弟正嫌寂寞,如此甚好。”李

    元芳道。

    “叨扰了。”鲁吉英抱拳道。

    “二位要去哪里?”鲁吉英主动问道。

    “我们二人要去扬州。”李元芳没有隐瞒。

    “那可真是巧了,我要去山阳县,与诸位可以同路。”鲁吉英赶紧说出了目的地。

    “看来,我们又多了一位顺路的朋友。”李元芳笑道。

    三人在谈笑之间,畅快地对饮起来。

    就在这个时候,云姑带着一群人来到码头驿站。

    云姑进入驿站后,直接就开始询问小二:“你们这里,有没有一个姓宁的单身女子。”

    李元芳看到这一幕后,顿时警惕了起来。

    云姑同行的一人中,认出宁无双就是他们要找的人。

    云姑直接坐在凳子上,盯着李元芳这边观看。

    李元芳直接站起身来,高声地呼喝起来:“我们今晚就住在这里,明日一早起行如何?”

    见李元芳等人不离开,云姑的手下立即上前。

    “几位,有事吗?”李元芳面无表情地问道。

    “我们要带她走。”一名女子指向云姑。

    “你们是什么人?”宁无双盯着云姑等人。

    “不用问那么多,到了地方就知道了。”一名女子道。

    “我能问一句,她为什么要跟你走吗?”李元芳问道。

    “话只说一遍,走吧。”那女子却没有回答。

    “这里是官营驿站,难道你们还想在这里公然绑架吗?”李元芳冷声喝问道。

    “少废话,走吧。”那女子越发不耐烦道。

    就在这个时候,店小二已经叫来了衙役。

    “是谁在这里撒野。”衙役们冷声问道。

    “是他们。”店小二指着云姑一行人。

    几名衙役立即上前,就要拿下云姑一行人。

    云姑眼皮都未抬一下,他的四名手下立即站出。

    还

    不等衙役们动手,他们便同时出手了。

    四名衙役立即被踹飞,没有丝毫还手的能力。

    李元芳只是淡笑一下,连屁股都没有动。

    “怎么样,想跟我走了吗?”那名女子看向宁氏。

    说着,她一把将宁氏拉着向云姑那边走去。

    李元芳立即踢出一脚,将一个椅子踢向女子。

    女子被椅子打倒在地,李元芳一把将宁氏拉回。

    接着他随意两下,就夺下了女子手中的剑。

    打倒衙役的四名男子见状,立即冲向了李元芳。

    对于这种普通杂鱼,李元芳连起身都不想。

    只见他随意几个摆弄,四名男子就被他打倒。

    云姑见手下完全没用,便立即拔剑冲向李元芳。

    仅仅对战了几招,云姑就被李元芳斩断了帽绳。

    见李元芳如此强悍,云姑只能暂时退走。

    ……

    京兆府中,狄仁杰早已经安排好了一切。

    京兆府外的大街上,一个男子正领着一个小女孩,两人小心翼翼地,向京兆府中走来。

    突然,六名衙役从高空跳下,举起长刀就斩了下去。

    狄春立即举起长刀,挡住了六人的斩击。

    六名衙役大吃一惊,准备再向狄春攻去。

    结果看到狄春的面目,这六人立即傻了眼。

    “中计了,快走。”六人立即向远处跑去。

    然而大量千牛卫突然冲出,直接包围了这六人。

    在千牛卫的攻击下,这六人瞬间就被生擒。

    京兆府的公堂内,狄仁杰早已经等候多时。

    “大人,卑职在门外设伏,凶手果然中计,现在已经全部成擒。”张环禀报道。

    “将为首者带上来。”狄仁杰下令道。

    “是。”张环应道。

    很快,一名凶手被张环带人押到了公堂上。

    “姓字名谁,哪里人氏?”狄仁杰冷声问道。

    “小的余忠,扬州人氏。”余忠回答道。

    “来呀,把店老板带上来。”狄仁杰喝道。筆趣庫

    很快,悦来老店的老板就被逮到了公堂上。

    “今天上午,到客栈中寻找那些扬州纤户的人,是他吗?”狄仁杰指着余忠问道。

    “为首者正是此人。”客店老板赶紧回答道。

    “带他下去吧。”在狄仁杰道命令下,店老板被带走。

    “知道这是什么地方吗?”狄仁杰冷声问道。

    “京兆府。”余忠答道。

    “我要给你提个醒,京兆府是可以当堂判死的衙门,我来问你,今天上午,潜入客栈,杀死纤户的人是不是你们?”狄仁杰声音冰冷道。

    “回大人,小的不知您在说什么?”余忠狡辩道。

    “哦,是吗,那你为什么要率人到客栈寻找那些纤户?”狄仁杰冷声喝问道。

    “大人,小的不曾到过悦来客栈,是店老板看走了眼。”余忠继续狡辩了起来。

    “本阁可没有说过,纤户们是住在悦来客栈。”狄仁杰顿时露出狡诈的笑容。

    “啊……”余忠顿时知道说错话了。

    “你们为什么要在玄武街截杀方九?”狄仁杰继续问道。

    “小的们认错人了?”余忠狡辩道。

    “认错人了?那你们原本想截杀谁?”狄仁杰冷笑道。

    余忠被说的心慌意乱,一时不知该说什么了。

    啪!

    狄仁杰拿起惊堂木,狠狠地拍了下去。

    “你们这般恶贼,光天化日,朗朗乾坤,在天子脚下的洛阳,竟然如此丧心病狂,明目张胆,手持钢刀闯入客栈,残忍地杀害前来告状的穷苦纤户,真是丧尽天良,禽兽不如。”狄仁杰冷喝道。

    “来啊,请大刑。”狄仁杰高声下令道。

    衙役们立即推上刑具,并将余忠驾了上去。

    “永徽律明文定制,对于证据确凿,却拒不认罪的杀人命犯,刑死无过,你知道什么意思嘛?”狄仁杰冷声喝问道。

    余忠被吓得双腿发软,哪里还知道这是什么意思。

    “也就是说,即使用刑过度,当堂将你夹死,堂官也不必承担任何责任。”狄仁杰冷声道。

    “大人,大人饶命啊,小的全说,小的如实招来。”余忠瞬间被吓得破防了。

    “说。”狄仁杰冷声道。

    “客栈中的纤户,是小的率人杀死的。”余忠承认道。

    “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丧尽天良之事?”狄仁杰问道。

    “这是上官差遣,小人也是身不由己啊。”余忠回答道。

    “你们的上官是谁?”狄仁杰淡漠地问道。

    “小的六人是扬州漕运衙门的捕吏,我们的上官是护漕使王周。”余忠赶紧交代起来。

    “那王周为什么要杀死这些纤户呢?”狄仁杰问道。

    “回大人,两个月前,京中传来消息,说有扬州纤户,到各部院投状上告漕运衙门,王大人听闻此事,便率我等连夜进京,想要我们将纤户们带回扬州,再做处置,没想到我们搜遍全城客栈,都没有找到他们的踪迹,于是王大人派我们六人在全城各个角落搜查。”余忠回答道。

    “今天,你们终于在朱雀街,看到了方九邀驾上诉被拒,不想诉状却被本阁受理,你回去禀告了王周,他这才命令你们,杀人灭口。”狄仁杰分析道。

    “正是。”余忠点头。

    “畜牲,这个护漕使王周现在何处?”狄仁杰问道。

    “他就在小的们所住的通阳驿站中。”余忠答道。

    “沈大人,你立即命令手下捕快,缉拿这个王周到衙。”狄仁杰冷声下令道。

    “是。”京兆府尹沈大人立即应道。

    过了不久,方九就带着女儿来到京兆府。

    见到方九平安无事,狄仁杰便安排他们到后堂。

    不到半个时辰,在衙役和千牛卫的配合下,王周直接被抓到京兆府的大堂上。

    “启禀大人,犯官王周带到。”张环禀报道。

    而王周却是目光游移,一脸不屑的样子。

    “你就是王周。”狄仁杰平静地问道。

    “正是。”王周答道。

    “知道自己为什么被带到这儿来吗?”狄仁杰问道。

    王周依然是一副倨傲的样子:“不知道,王周身为扬州漕运衙门的护漕使,你京兆府再大,一无吏部移文,二无三司推事,无凭无据竟将朝廷命官拘捕到堂,这恐怕有些说不过去吧,再说了,漕运归工部管,你京兆府无端抓捕工部官吏,竟不知会

    周疑问道。

    “你的问题太多了,就凭你一个小小的九品护漕使,也敢在京兆府大堂上公然发问,真是自不量力。”狄仁杰冷喝道。

    “是,是。”王周赶紧点头应道。

    “还是那个问题,既然你对此案毫不知情,又怎能一口道出,方九就是在朱雀街,邀驾越诉之人?”狄仁杰冷声问道。

    “这……啊,是这样的,卑职是从旁人的闲谈中说起的。”王周赶紧找了个借口。

    “看起来,你真的与此案没有关系。”狄仁杰冷笑道。

    “那是当然,那是当然。”王周松了一口气。

    “你们都下去吧。”狄仁杰让方九和狄春先退下,同时他对张环使了个眼色。

    张环立即明白过来,赶紧朝公堂外走去。

    狄仁杰拿起纤户的诉状,放在了王周的身前。

    “你来看看,这纤户们的诉状,可是有你王周的名字啊。”狄仁杰指着状纸问道。

    “大人,这都是纤户的一面之词,未经升堂鞫问,怎能乱定卑职之罪。”王周问道。

    “你听清楚,本阁现在并未断你有罪,只是在问你,是否与本案有关。”狄仁杰冷声道。

    “大人,这诉状虽与卑职有涉,可是并不能说明卑职杀人灭口啊。”王周答道。

    “哦,你是承认,你与本案有涉,由此看来,至少你有杀人动机。”狄仁杰立即抓住话头。

    “就算是吧,可这些只是大人的推断,没有凭据,怎能定卑职之罪呢。”王周无奈道。

    “好吧,本阁再让你见一个人。”狄仁杰

    冷笑道。

    随着狄仁杰一声令下,余忠又被带到了公堂上。

    “你认识这个人吗?”狄仁杰指着王周问余忠。

    “王大人。”余忠赶紧答道。

    “你是什么人?”王周故意装作不认识。

    “大人,小的余忠啊。”余忠赶紧回答道。

    “什么余忠,我没有听过。”王周赶紧摇头。

    “大人,您怎么不认账了,不是你叫我们杀死方九那一干纤户的吗。”余忠紧张道。

    “住口。狄大人,这厮是胡言乱语,他是在诬陷下官啊。”王周赶紧狡辩道。

    “为什么,你连听都没有听说过他,他为什么要诬陷你。”狄仁杰质问道。

    “也许像方九一样,对卑职怀恨在心。”王周答道。

    “看来你的主人不认你了,这下子可麻烦了,杀人重罪要你一个人承担了。”狄仁杰看向余忠。

    “姓王的,你既不仁,我也不义,你说你不认识我,好,就请几位大人到扬州漕运使衙门查看花名册,看看我们六人是不是你王周的手下,王周且不说远的,我就说说你最近的几件私事……”余忠如同倒豆子一般,开始讲解起来。

    “别说了,你这个笨蛋,咬死了我,你能得到什么好处?”王周气急败坏地道。

    在狄仁杰的示意下,余忠又被带了下去。

    “怎么,不装了,本阁还等着你继续玩下去呢。”狄仁杰冷笑道

    “大人,贪领护渠官银,扣发纤户的护漕饷,卑职都有参与,杀人灭口也却是是卑职下令。”王周老实地交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