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周晋使计
门口一个老者一见霍去病雕塑，先就一愣，待看到后面挂着个六个字。
两眼一亮，一手抚须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身后有两个青年，一个身材魁梧，剑眉虎目，一脸刚毅、正直。
另外一个则身形消瘦，长得白皙，甚至俊俏，只是表情散漫随意，桀骜不驯。
要是燕地一带的人看到此人，必然吓得头皮发麻，盖因这年轻人看上去年岁不大，可是曾经乃是呼啸一方的山匪，号称万人屠的王善。
面色刚毅的名叫张用，早年曾效力西军，武艺高强，力大无比。
若是济州人在此，或许有人会认出来，最前面的老者乃是济州知府宗泽。
原本三人回京中述职，途经青州，见到大街小巷的传单，于是过来一看。
“想不到如此地方，居然还能见到这种情形，实在是意想不到啊”宗泽感慨道。
王善撇了撇嘴，接过话茬：“依我看，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傻子罢了，郓城整个县城人口不过四五万，怕是回不了本咯，亏大了亏大了”。
张用鄙夷一声：“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计较得失”。
他和王善就好像冰与火。
王善表面上笑嘻嘻的，可是心思狡猾为人毒辣，薄情寡义，离得越近，于是知道他的心都好像冰一样冷。
而张用虽然表面上冷峻，不苟言笑，可是一腔热血，时刻想着牧守边关，学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
故而他一见到“少年强则国强”几个字，顿时整个人都热切起来，暗暗想去结识此地主人。
“倒是有些意思”宗泽考虑的可是不同，叹了一声：“要是全天下的富人，都能如此，可就天下太平了”。
活了几十年，想当然的东西早就摒弃掉了，也学会一切从实际出发。
可是在他的角度看来，这个即使与宋江做这件事，也得不偿失啊。
所以他才会有那种感慨。
当今之世太多的富人，为了利益，牺牲一切，简单地‘为富不仁’四个字都形容不了。
“在看看吧”将思绪又拉了回来，淡淡说了一句，背着手走在前面。
后面两个彼此互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将头瞥到一边。
随着进入参观三人越是震惊，只因这里面的布置更加独特。
“完了完了，这简直是在烧银子，一百年也赚不回来咯”王善一旁懊悔地道，好像这些钱都是自己的一样，一脸的愤慨。
没看到里面之前，张用肯定会反唇相讥，可是里面的花费更加不小，所以反驳的话哽在嘴里，紧紧闭了嘴唇。
哪怕他的理想是霍去病一样。
可是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钱的重要性。
宗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两条深刻的法令纹，如同刀子刻在脸上一样。
五十来岁，两鬓已白。
他联想到的另有不同，而是想到这里会对整个郓城的影响，如此一来便决心多留几日。
正行间，忽然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气势汹汹的横冲过来，撞在宗泽身上“叮咚”一声。
宗泽整个身子好像扎在地上，动也没动一下，麻子青年却反弹回去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青年正是周晋，大厅里又被兄长训斥，所以气不过，哪想到出来却被人碰倒了。
张口就骂：“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走路不长眼吗？想找……”。
刚骂到一半，忽然整个身子飞起来了，离开了地面，转头一看，一个一脸坚毅的年轻人提着他的衣襟，单手提了起来。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郓城县周家人”。
“放开他”宗泽淡淡道一声，嘴里咂摸了一句：“周家人？”。
周晋落地，赶紧退了几步，等感觉安全了，这才惊诧地看了看面前几人。
最后将目光放在年龄最大的老头脸上，直觉眼前老头不一般。
看上去，中等身材，有些消瘦，可是两眼仿若两道精光，能看透人心一样，高深莫测，整个人也给人一种威压，绝非常人。
周晋顿时心里一突。
在外人看来，周晋似无脑，往往说话直冲冲的，好像没经过脑子，你要是以为他本来就这样。
那就大错特错了。
经常和周天一起，他好像是个小丑角色，可是背后，周家大小事，他都有参与。
不了解周家的人，就会误以为周晋只是个上不了台面，守着和善堂的小角色罢了。
若论心机，他还在周天之上。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时候周天会带着周晋，而周霸只是吩咐一声了事。
“下次，小心着点”周晋深深看了老者一眼，接着转身小跑着离开。
这只是个小插曲，宗泽也没放在心上。
美食街里倒是人比较多，宗泽带着二人找了个长凳子坐着，看着布置微微点了点头。
这里四围一圈是档口，中间位置整齐摆放桌椅，而桌子，并非独立，而是一张大长桌。
所以食客们尽管不熟悉，但也同桌而食。
王善一看见这场面，顿时兴奋起来，大点其头：“不错，不错，此人若是落草，可为二当家”。
张用瞪了他一眼，找个地方坐下开始吃起来。
此时人吃饭规矩较多。
而这里选择更多，面食做七八个品种，而米饭和菜式也不一样。
此时做菜大多还是焖、炖、蒸、煮。可即使是这样，美食街花样繁多，对应的价格有高有低，总体上比较亲民。
当然，这里的人也是最多的。
“依我看，这里房舍，恐怕得花四五千两”张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心中猜测。
王善嗤笑一声：“四五千两，你在前面再加个一两万来吧”。
“什么！”张用大惊。
王善板着指头说道：“你以为呢，那地板，假山，花草，你仔细想想青州这地方有吗？”。
张用一想，确实不是北地常见之物。
“加上郓城这地方，交通只能算一般，可是你看看这里的东西，远的不说门口那几丈长的红布，依我看不要说郓城，就算是整个青州，未必置办的了”。
“啊，不会吧”
“不会，你以为呢？如今织布大多江南、蜀地，可是你看看谁能一次拿出不剪断的几丈长的整块布来，织造过程中需要多少人手，多少材料？”。
张用听得哑口无言。
通过王善的一番分析，也可见此人心思缜密，细致入微，绝非表面那般随意。
“整个山东，以我看，只有孔家这个实力吧”
王善更加鄙夷一下，不过这次倒不是鄙夷张用，而是他说的那家。
他们一路走来，所见贫苦之地太多，而孔家虽说是孔子故乡，可是没想到兼并良田最多的就是他们。
触角深入几个州县，多少人成了他们的佃户，遇见流年不好的时候，颗粒无收，流离失所。
“哎……”深深叹了一口气，宗泽也满是无奈，他也是科举进士，可是对于那家，也满是无奈。
周晋回到家中之后，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当中。
宋江这小畜生，没想到做的这好大事，必然一鸣惊人，不管如何对于周家的威望都是个打击。
往后想要拿捏他，更不容易。
所以要趁他立足未稳之时，拿住把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猛地眼睛咕噜噜一转，有了办法。
“来人，请三弟过来一趟”高声极呼。
周霸最近却有些苦恼，原本这几天正是去四娘那里做成好事，没想到，一天到晚络绎不绝的工人。
钟四娘忙的焦头烂额，加上大哥那警告。
这种情形下，他也不好上门，去了两次，还被朱仝坏了好事。
等二哥把事情一说，周霸先是一呆，犹豫了一下：“这样……大哥那里会不会责备啊”。
周晋一听幽幽一笑道：“此事若成，他宋江必然求着咱们帮忙，咱们顺水推舟，摆平此事，往后大家就真正是一条船上的，你说大哥会不会生气呢”。
周霸一听“着啊”，两手一和。
“好，我这就去办”。
两眼一亮，一手抚须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身后有两个青年，一个身材魁梧，剑眉虎目，一脸刚毅、正直。
另外一个则身形消瘦，长得白皙，甚至俊俏，只是表情散漫随意，桀骜不驯。
要是燕地一带的人看到此人，必然吓得头皮发麻，盖因这年轻人看上去年岁不大，可是曾经乃是呼啸一方的山匪，号称万人屠的王善。
面色刚毅的名叫张用，早年曾效力西军，武艺高强，力大无比。
若是济州人在此，或许有人会认出来，最前面的老者乃是济州知府宗泽。
原本三人回京中述职，途经青州，见到大街小巷的传单，于是过来一看。
“想不到如此地方，居然还能见到这种情形，实在是意想不到啊”宗泽感慨道。
王善撇了撇嘴，接过话茬：“依我看，就是个人傻钱多的傻子罢了，郓城整个县城人口不过四五万，怕是回不了本咯，亏大了亏大了”。
张用鄙夷一声：“你当所有人都和你一样，只计较得失”。
他和王善就好像冰与火。
王善表面上笑嘻嘻的，可是心思狡猾为人毒辣，薄情寡义，离得越近，于是知道他的心都好像冰一样冷。
而张用虽然表面上冷峻，不苟言笑，可是一腔热血，时刻想着牧守边关，学霍去病一样，封狼居胥。
故而他一见到“少年强则国强”几个字，顿时整个人都热切起来，暗暗想去结识此地主人。
“倒是有些意思”宗泽考虑的可是不同，叹了一声：“要是全天下的富人，都能如此，可就天下太平了”。
活了几十年，想当然的东西早就摒弃掉了，也学会一切从实际出发。
可是在他的角度看来，这个即使与宋江做这件事，也得不偿失啊。
所以他才会有那种感慨。
当今之世太多的富人，为了利益，牺牲一切，简单地‘为富不仁’四个字都形容不了。
“在看看吧”将思绪又拉了回来，淡淡说了一句，背着手走在前面。
后面两个彼此互视一眼，同时冷哼一声，将头瞥到一边。
随着进入参观三人越是震惊，只因这里面的布置更加独特。
“完了完了，这简直是在烧银子，一百年也赚不回来咯”王善一旁懊悔地道，好像这些钱都是自己的一样，一脸的愤慨。
没看到里面之前，张用肯定会反唇相讥，可是里面的花费更加不小，所以反驳的话哽在嘴里，紧紧闭了嘴唇。
哪怕他的理想是霍去病一样。
可是也不是小孩子了，当然知道钱的重要性。
宗泽的脸上看不出什么表情，两条深刻的法令纹，如同刀子刻在脸上一样。
五十来岁，两鬓已白。
他联想到的另有不同，而是想到这里会对整个郓城的影响，如此一来便决心多留几日。
正行间，忽然一个满脸麻子的青年气势汹汹的横冲过来，撞在宗泽身上“叮咚”一声。
宗泽整个身子好像扎在地上，动也没动一下，麻子青年却反弹回去两步，一屁股坐在地上。
这个青年正是周晋，大厅里又被兄长训斥，所以气不过，哪想到出来却被人碰倒了。
张口就骂：“你个老不死的老东西，走路不长眼吗？想找……”。
刚骂到一半，忽然整个身子飞起来了，离开了地面，转头一看，一个一脸坚毅的年轻人提着他的衣襟，单手提了起来。
“你，你们知道我是谁吗？郓城县周家人”。
“放开他”宗泽淡淡道一声，嘴里咂摸了一句：“周家人？”。
周晋落地，赶紧退了几步，等感觉安全了，这才惊诧地看了看面前几人。
最后将目光放在年龄最大的老头脸上，直觉眼前老头不一般。
看上去，中等身材，有些消瘦，可是两眼仿若两道精光，能看透人心一样，高深莫测，整个人也给人一种威压，绝非常人。
周晋顿时心里一突。
在外人看来，周晋似无脑，往往说话直冲冲的，好像没经过脑子，你要是以为他本来就这样。
那就大错特错了。
经常和周天一起，他好像是个小丑角色，可是背后，周家大小事，他都有参与。
不了解周家的人，就会误以为周晋只是个上不了台面，守着和善堂的小角色罢了。
若论心机，他还在周天之上。
这也是为什么，大多时候周天会带着周晋，而周霸只是吩咐一声了事。
“下次，小心着点”周晋深深看了老者一眼，接着转身小跑着离开。
这只是个小插曲，宗泽也没放在心上。
美食街里倒是人比较多，宗泽带着二人找了个长凳子坐着，看着布置微微点了点头。
这里四围一圈是档口，中间位置整齐摆放桌椅，而桌子，并非独立，而是一张大长桌。
所以食客们尽管不熟悉，但也同桌而食。
王善一看见这场面，顿时兴奋起来，大点其头：“不错，不错，此人若是落草，可为二当家”。
张用瞪了他一眼，找个地方坐下开始吃起来。
此时人吃饭规矩较多。
而这里选择更多，面食做七八个品种，而米饭和菜式也不一样。
此时做菜大多还是焖、炖、蒸、煮。可即使是这样，美食街花样繁多，对应的价格有高有低，总体上比较亲民。
当然，这里的人也是最多的。
“依我看，这里房舍，恐怕得花四五千两”张用犹豫了一下，还是说了心中猜测。
王善嗤笑一声：“四五千两，你在前面再加个一两万来吧”。
“什么！”张用大惊。
王善板着指头说道：“你以为呢，那地板，假山，花草，你仔细想想青州这地方有吗？”。
张用一想，确实不是北地常见之物。
“加上郓城这地方，交通只能算一般，可是你看看这里的东西，远的不说门口那几丈长的红布，依我看不要说郓城，就算是整个青州，未必置办的了”。
“啊，不会吧”
“不会，你以为呢？如今织布大多江南、蜀地，可是你看看谁能一次拿出不剪断的几丈长的整块布来，织造过程中需要多少人手，多少材料？”。
张用听得哑口无言。
通过王善的一番分析，也可见此人心思缜密，细致入微，绝非表面那般随意。
“整个山东，以我看，只有孔家这个实力吧”
王善更加鄙夷一下，不过这次倒不是鄙夷张用，而是他说的那家。
他们一路走来，所见贫苦之地太多，而孔家虽说是孔子故乡，可是没想到兼并良田最多的就是他们。
触角深入几个州县，多少人成了他们的佃户，遇见流年不好的时候，颗粒无收，流离失所。
“哎……”深深叹了一口气，宗泽也满是无奈，他也是科举进士，可是对于那家，也满是无奈。
周晋回到家中之后，坐在椅子上，陷入沉思当中。
宋江这小畜生，没想到做的这好大事，必然一鸣惊人，不管如何对于周家的威望都是个打击。
往后想要拿捏他，更不容易。
所以要趁他立足未稳之时，拿住把柄。
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猛地眼睛咕噜噜一转，有了办法。
“来人，请三弟过来一趟”高声极呼。
周霸最近却有些苦恼，原本这几天正是去四娘那里做成好事，没想到，一天到晚络绎不绝的工人。
钟四娘忙的焦头烂额，加上大哥那警告。
这种情形下，他也不好上门，去了两次，还被朱仝坏了好事。
等二哥把事情一说，周霸先是一呆，犹豫了一下：“这样……大哥那里会不会责备啊”。
周晋一听幽幽一笑道：“此事若成，他宋江必然求着咱们帮忙，咱们顺水推舟，摆平此事，往后大家就真正是一条船上的，你说大哥会不会生气呢”。
周霸一听“着啊”，两手一和。
“好，我这就去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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