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疑犯
捕快派人送赵老汉后，便陪同中年人朝院子走去。
“小高，你继续说。”小高是捕快的名，开口的是中年人。
小高看了眼赵老汉的背影，悠悠轻叹道：“第二种可能，行凶者乃普通人，乃林家的熟人。林家没想到行凶者会杀人，所以当行凶者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林家的人没选择逃，而是留在了原地。”
“理由。”中年人神色如常。
“案犯的地方只有七个人行动的痕迹。”小高停顿了片刻，眼里有些许复杂和疑惑：“卑职最初认为林云并不在场。但将第七人留下的痕迹与屋子其他地方对比之后发现，这第七人就是林云。”
到这里，第二种可能的答案便呼之欲出。
所谓的熟人就是林家唯一存活的林云，而林云杀了林氏一家。
而这话于情于理都不会当着赵老汉说出来，所以当时小高选择了缄默。
中年人没有插嘴。
小高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第三种可能，就是修者所为。”
修者是一个统称，并非单指人，也有可能是妖。
小高仅说了这一句话便停口，中年人之所以来，便是已经提前料到第三种可能。
除了第二种情况，第一种和第三种本质差别不大，而区别在于，第一种可能擅长抹去痕迹，只要慢慢查，抽丝剥茧，以青远镇捕快的能力，不到半个月便能将之缉拿归案，毕竟终究是普通人。
但牵扯到修者就变得极为复杂，而青远镇也只有中年人以及另外两人才能处理第三种情况。
“小高，你认为第三种情况有几成可能。”中年人问。
小高拨浪鼓摇头，捕快讲究根据蛛丝马迹来推断，他还没能力去捕捉修者杀人留下的痕迹，便无从推断，也不会去妄加猜测。
中年人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院子，目光如炬，没有放过任何地方。
乱中有序，没有被人动过，不是打家劫舍。
大雨中混合着刺鼻的油腥味。
中年人扇了扇鼻子，一股气从体内蔓延而出，像风一样席卷整个院子。
不一会儿，中年人收起了气，同时眯起了眼。
除了前来调查的捕快，整个院子没有其他新鲜的气味，意味着最近并没有陌生人来过，便不是第一种可能。
这时小高和中年人来到了饭厅。
仍在调查的捕快听到脚步见是中年人纷纷起身让开了位置。
小高干咳两声。
有眼力劲的两个捕快赶忙将尸体复原。
中年人微微皱眉：“六名死者都是脸朝地？”
小高下意识的“嗯”了声，紧跟着虎躯一震，脑中灵光一闪。
六名死者皆是被一刀穿吼，按理说受刀的余力影响都是仰躺下去，为何会面朝地？
“有人来过？”小高脱口询问。
说完他觉得不对，那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而方才一闪的灵光消失殆尽。
中年人打量了一番饭厅，察觉无异才慢慢顿在尸体旁仔细检查伤口。
一一查看，确实如小高所说，皆是一刀毙命，干脆利落。
而伤口还残留着油气，显然凶器是林家自用的屠刀。
小高自己也调查过，但仍是于心不忍，尤其当中年人查看灵沐这只有八岁小女孩尸体的时候，小高转过头去。
检查完，没有异样。
中年人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如果不是修者，那该拥有何等的刀功才会落下这等平整的伤口。
而拥有这等刀功，又怎会不是修者，而且怎可能抹去痕迹？
莫非是那修者已经高到无法被窥探的境界了吗？
那为何又杀普通人？
为何又将尸体的面朝下？
中年人站着场间。
包括小高的五位捕快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中年人。
若那修者已经高到无法被窥探的境界，那此时林家会不会是一个牢笼，或者一个陷阱呢？
中年人心底泛起了刺骨的寒意。
若是这样的修者，那是何时进入的大夏王朝，为何晋安府没有一点风声。
夏雨微风，轻抚中年人被冷汗侵湿的衣衫。
真实的凉意，让中年人回了神。
他瞧向屏气凝神的五位捕快，心里恢复了平静。
也好，若是陷阱，早点踩破，晋安府和大夏王朝也会提前警备。
而突然中年人想到了什么，他再次蹲在小女孩的尸体旁招手道：“老李，过来一下。”
叫老李的捕快吓了个突，但也不含糊赶紧凑到中年人身旁。
“老李，你在仔细看下这小女孩的伤口。”中你人眼里神光湛湛。
老李听得这话，立即反应定是安巡司发现了什么，于是赶紧依话行之，不过尽管他是现场捕快勘察尸体经验最为老道的，但盯了半晌并没有发现异常。
就是一道寻常的伤口。
中年人知道老李走了弯路，提醒道：“别看纹理，看血肉的鲜艳程度。”
老李虽狐疑，却还是照着做了。
而仔细看了会儿，果然瞧出了些许门道。
老李不确定又检查了其他五名死者的伤口，中年人也跟着查看。
而这一对比，果然有问题。
小女孩伤口的血肉要比其他五名死者鲜艳一些，差得不是很多，但仔细看能察觉出来。而这意味着，小女孩要晚死至少很长一段时间。
但之前的调查，六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呼吸。
老李很笃定之前的调查结果没错。
那现在的情况是？
中年人和老李对比了所看到结果，无误后，老李更加狐疑：“安巡司，你的意思，中途有人进来做了手脚？”顿了顿：“小女孩最年轻，最鲜艳也是情理之中。”
“没人来过。”中年人也觉老李的后半句有可能，便没下定论。
“那怎会？”老李有些心虚的瞟了眼其他四位同样心虚的捕快，顿了顿，老李猛一瞪眼：“不对，卑职想起来了，小女孩伤口在我们调查至安巡司到来的这一刻钟没有变化。”
话落其他四位捕快皆吸一口凉气。
此时不仅是夏日，而且还是雨天，尸体腐烂的速度只会更快，又岂会没有变化。
而推测若有人动手脚，那也是在众多捕快眼皮底下动手脚。
中年人神色恢复如初，没作解释：“等半刻钟，再次检查伤口。”
半刻钟并不长，但在场捕快都快脱汗。
而当再次检查伤口，小女孩伤口依旧鲜艳，反观其他死者比半刻钟黯淡了不少。
“呼...”
老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检查没问题，也没有人作手脚。
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中年人将手指探入伤口，真气顺着手指贯出。
稍事，中年人收气，看着沾染淡淡水气的手指，微微松了口气，是修者，且还没高到无法窥探的境界。
但...为何凶手只在林沐这小女孩身上展现了修为？
中年人又皱起了眉头。
“安巡司，这到底怎么回事？”老李见中年人起身急忙问道。
“林沐伤口内有很多细碎的冰渣。”中年人解释道：“细小到连真气都很难察觉。所以林沐的伤口要腐烂的慢很多，是修者所为。”
众捕快恍然大悟，却也浅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
“小高，你跟我来一下。”中年人朝外走去。
小高留了个继续做事的眼色便跟了出去。
“我去找林云。”中年人没有废话。
小高露出难色：“已经十三年没发生命案，此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卑职该如何向钱大人交代。若说是修者犯案，恐怕会引起恐慌。但说是普通命案，又....”
中年人拍了拍起肩膀道：“如实交代就行，如何公告钱大人心里有数，不会为难你。”
小高皱眉点头。
中年人沉默片刻，开始急语：“小高，三件事。”
“一，调查最近有没有人来过这个村子。”
“二，调查林家是否有仇家。”
“三，调查周围人对林云从小到大的看法。”
小高拿笔和纸急忙记下来。
“将这些事也告示范九。假若一日之内我没回来，就让范九寻着我留下的记号追来，他清楚怎么找到我。”中年人目光穿过雨幕。
小高停笔，欲言又止。
中年人平静道：“林云有可能是凶手。林云可能已经不是最初的林云。林云可能被夺舍。更有可能有高人在林云身后。这起命案最好的切入点就是找到消失的林云。”
命案还没发生多久，现在追还来得及。
话落，中年人消失在雨幕中。
“小高，你继续说。”小高是捕快的名，开口的是中年人。
小高看了眼赵老汉的背影，悠悠轻叹道：“第二种可能，行凶者乃普通人，乃林家的熟人。林家没想到行凶者会杀人，所以当行凶者杀了第一个人的时候，林家的人没选择逃，而是留在了原地。”
“理由。”中年人神色如常。
“案犯的地方只有七个人行动的痕迹。”小高停顿了片刻，眼里有些许复杂和疑惑：“卑职最初认为林云并不在场。但将第七人留下的痕迹与屋子其他地方对比之后发现，这第七人就是林云。”
到这里，第二种可能的答案便呼之欲出。
所谓的熟人就是林家唯一存活的林云，而林云杀了林氏一家。
而这话于情于理都不会当着赵老汉说出来，所以当时小高选择了缄默。
中年人没有插嘴。
小高深吸一口气继续说道：“第三种可能，就是修者所为。”
修者是一个统称，并非单指人，也有可能是妖。
小高仅说了这一句话便停口，中年人之所以来，便是已经提前料到第三种可能。
除了第二种情况，第一种和第三种本质差别不大，而区别在于，第一种可能擅长抹去痕迹，只要慢慢查，抽丝剥茧，以青远镇捕快的能力，不到半个月便能将之缉拿归案，毕竟终究是普通人。
但牵扯到修者就变得极为复杂，而青远镇也只有中年人以及另外两人才能处理第三种情况。
“小高，你认为第三种情况有几成可能。”中年人问。
小高拨浪鼓摇头，捕快讲究根据蛛丝马迹来推断，他还没能力去捕捉修者杀人留下的痕迹，便无从推断，也不会去妄加猜测。
中年人一边走，一边打量着院子，目光如炬，没有放过任何地方。
乱中有序，没有被人动过，不是打家劫舍。
大雨中混合着刺鼻的油腥味。
中年人扇了扇鼻子，一股气从体内蔓延而出，像风一样席卷整个院子。
不一会儿，中年人收起了气，同时眯起了眼。
除了前来调查的捕快，整个院子没有其他新鲜的气味，意味着最近并没有陌生人来过，便不是第一种可能。
这时小高和中年人来到了饭厅。
仍在调查的捕快听到脚步见是中年人纷纷起身让开了位置。
小高干咳两声。
有眼力劲的两个捕快赶忙将尸体复原。
中年人微微皱眉：“六名死者都是脸朝地？”
小高下意识的“嗯”了声，紧跟着虎躯一震，脑中灵光一闪。
六名死者皆是被一刀穿吼，按理说受刀的余力影响都是仰躺下去，为何会面朝地？
“有人来过？”小高脱口询问。
说完他觉得不对，那里不对又说不上来，而方才一闪的灵光消失殆尽。
中年人打量了一番饭厅，察觉无异才慢慢顿在尸体旁仔细检查伤口。
一一查看，确实如小高所说，皆是一刀毙命，干脆利落。
而伤口还残留着油气，显然凶器是林家自用的屠刀。
小高自己也调查过，但仍是于心不忍，尤其当中年人查看灵沐这只有八岁小女孩尸体的时候，小高转过头去。
检查完，没有异样。
中年人眼里闪过一丝茫然。
如果不是修者，那该拥有何等的刀功才会落下这等平整的伤口。
而拥有这等刀功，又怎会不是修者，而且怎可能抹去痕迹？
莫非是那修者已经高到无法被窥探的境界了吗？
那为何又杀普通人？
为何又将尸体的面朝下？
中年人站着场间。
包括小高的五位捕快大气不敢出，生怕惊扰了中年人。
若那修者已经高到无法被窥探的境界，那此时林家会不会是一个牢笼，或者一个陷阱呢？
中年人心底泛起了刺骨的寒意。
若是这样的修者，那是何时进入的大夏王朝，为何晋安府没有一点风声。
夏雨微风，轻抚中年人被冷汗侵湿的衣衫。
真实的凉意，让中年人回了神。
他瞧向屏气凝神的五位捕快，心里恢复了平静。
也好，若是陷阱，早点踩破，晋安府和大夏王朝也会提前警备。
而突然中年人想到了什么，他再次蹲在小女孩的尸体旁招手道：“老李，过来一下。”
叫老李的捕快吓了个突，但也不含糊赶紧凑到中年人身旁。
“老李，你在仔细看下这小女孩的伤口。”中你人眼里神光湛湛。
老李听得这话，立即反应定是安巡司发现了什么，于是赶紧依话行之，不过尽管他是现场捕快勘察尸体经验最为老道的，但盯了半晌并没有发现异常。
就是一道寻常的伤口。
中年人知道老李走了弯路，提醒道：“别看纹理，看血肉的鲜艳程度。”
老李虽狐疑，却还是照着做了。
而仔细看了会儿，果然瞧出了些许门道。
老李不确定又检查了其他五名死者的伤口，中年人也跟着查看。
而这一对比，果然有问题。
小女孩伤口的血肉要比其他五名死者鲜艳一些，差得不是很多，但仔细看能察觉出来。而这意味着，小女孩要晚死至少很长一段时间。
但之前的调查，六名死者的死亡时间不超过六个呼吸。
老李很笃定之前的调查结果没错。
那现在的情况是？
中年人和老李对比了所看到结果，无误后，老李更加狐疑：“安巡司，你的意思，中途有人进来做了手脚？”顿了顿：“小女孩最年轻，最鲜艳也是情理之中。”
“没人来过。”中年人也觉老李的后半句有可能，便没下定论。
“那怎会？”老李有些心虚的瞟了眼其他四位同样心虚的捕快，顿了顿，老李猛一瞪眼：“不对，卑职想起来了，小女孩伤口在我们调查至安巡司到来的这一刻钟没有变化。”
话落其他四位捕快皆吸一口凉气。
此时不仅是夏日，而且还是雨天，尸体腐烂的速度只会更快，又岂会没有变化。
而推测若有人动手脚，那也是在众多捕快眼皮底下动手脚。
中年人神色恢复如初，没作解释：“等半刻钟，再次检查伤口。”
半刻钟并不长，但在场捕快都快脱汗。
而当再次检查伤口，小女孩伤口依旧鲜艳，反观其他死者比半刻钟黯淡了不少。
“呼...”
老李松了口气，看来自己的检查没问题，也没有人作手脚。
那为何会出现这种情况？
这时中年人将手指探入伤口，真气顺着手指贯出。
稍事，中年人收气，看着沾染淡淡水气的手指，微微松了口气，是修者，且还没高到无法窥探的境界。
但...为何凶手只在林沐这小女孩身上展现了修为？
中年人又皱起了眉头。
“安巡司，这到底怎么回事？”老李见中年人起身急忙问道。
“林沐伤口内有很多细碎的冰渣。”中年人解释道：“细小到连真气都很难察觉。所以林沐的伤口要腐烂的慢很多，是修者所为。”
众捕快恍然大悟，却也浅吸一口凉气，面面相觑，不敢再说话。
“小高，你跟我来一下。”中年人朝外走去。
小高留了个继续做事的眼色便跟了出去。
“我去找林云。”中年人没有废话。
小高露出难色：“已经十三年没发生命案，此事定会引起轩然大波，卑职该如何向钱大人交代。若说是修者犯案，恐怕会引起恐慌。但说是普通命案，又....”
中年人拍了拍起肩膀道：“如实交代就行，如何公告钱大人心里有数，不会为难你。”
小高皱眉点头。
中年人沉默片刻，开始急语：“小高，三件事。”
“一，调查最近有没有人来过这个村子。”
“二，调查林家是否有仇家。”
“三，调查周围人对林云从小到大的看法。”
小高拿笔和纸急忙记下来。
“将这些事也告示范九。假若一日之内我没回来，就让范九寻着我留下的记号追来，他清楚怎么找到我。”中年人目光穿过雨幕。
小高停笔，欲言又止。
中年人平静道：“林云有可能是凶手。林云可能已经不是最初的林云。林云可能被夺舍。更有可能有高人在林云身后。这起命案最好的切入点就是找到消失的林云。”
命案还没发生多久，现在追还来得及。
话落，中年人消失在雨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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