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六章 真相的门槛（二）
短暂的沉默，范九目光灼灼：“什么分歧或变故。”
朝雾道。“安巡司的死。”
范九微微一怔。朝雾叹了口气：“如果我说安巡司原本不会死，你相信吗？”
范九艰难朝朝雾看去。朝雾平静道：“马后炮没有意义。”顿了顿：“范老弟，你还没忘疑犯熟知晋安府办案流程的猜测吧。”
“没忘。”范九摇头。
朝雾点点头：“前面安巡司出现，到追踪林云，以及出手试探林云，这在晋安府的办案手册里都有明确写道，所以没有问题。但到了安巡司护身玉破碎后的抉择就出现了分歧。”
范九注意到朝雾对疑犯的措辞变了，微微动容。
朝雾见范九疑惑，以问的方式解释道：“我问你，假若你是当时的安巡司，护身玉碎了且有同伴，且面对那时几乎是普通人的林云，你会如何选择？”
“我认为林云是普通人，我就选择继续追林云，步步紧逼，直到林云崩溃为止。”说完范九似乎猜到了朝雾要说什么。
“我不会继续追踪林云。当我护身玉碎，而且林云没有再次主动发难的意思，我会选择离开，提防林云后面变卦。我会回到晋安府，因为敌人已经超出了我的实力太多，继续试探已无意义。”
“尽管京城晋安府也能窥得端倪，但毕竟离得太远，有些事无法做到百分百确定。所以我得将确切的证据带回去。”
范九细细思索，道：“你的抉择是最正确的。”
“确实晋安府有九成巡司遇到这种情况，选择会与我一样。”朝雾目光瞬间悠远：“其实我没猜错的话，最初安巡司也打算立即折回。”
范九抬头。
“动了恻隐之心。”朝远轻叹之后恢复平静：“所以第三人是认为安巡司会折返回京城，但因安巡司选择去窥探因果，就有了我和朝远前来的事。”
范九轻咦。
“安巡司回到晋安府，府院就能第一时间确定与阴阳有关，一旦确定就会立即召回徐小姐，不仅能救安巡司的命，还能在第一时间让徐小姐追查。”朝雾道。
“所以按照常理，应是徐小姐去追查。再结合原有的推断。林云或者说神秘人之所以在大夏逗留，是在等人，且等的是徐小姐。”
听到这里范九有些失神，他虽不算特别明白，但安巡司如果回了晋安府确实不会死。理由，安巡司判定自己只有三日可活，是根据林云冰与火包含的纯粹力量出发，事实上林云的冰与火在当时已经有了变化。
所以安巡司三日可活的判定至少不全对。
朝雾未作安慰，继续说着。后堂的灰尘依旧没人清理，但此时因为朝雾的话语渐渐飘散，有了远去的意思。
后面的话着重围绕着《命案之本》，以及小云姑娘是否是人质展开。
既然引出了神秘人。朝雾认为《命案之本》是神秘人故意让范九拿出来的，其目的就是让徐小姐看到。
神秘人在等徐小姐，却没有动手，十有八九是有话要与徐小姐说。而因为种种缘故，话没有说上，就换了个方式传达话语。
这两日徐小姐神情大变以及没把《命案之本》寄回晋安府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关于人质的说法，晋安府对结果没有异议，过程却饱受争议。当时认为林云是可以让人失忆的高手，就完全没必要演那一出儿。
现在有了神秘人，这过程也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林云和小云姑娘所发生的一切，乃真情流露，两人走在一块也完全是机缘巧合。
神秘人之所以没干预，可能觉得有一个人质对林云来说是好事，就顺其自然让小云姑娘跟林云走了。
简而言之小云姑娘仍是人质，但与林云没有直接关系。
朝雾结束时，桌上的纸已是密密麻麻。范九看了会儿，点出其中的问题：“既然神秘人在等徐小姐，何不多等一会儿？”
朝雾嗤笑：“还不是花国那不死呗。而且神秘人在大夏逗留，不是三日，而是六日。要从你和安巡司离开开始算。”
范九若有所思。
“你准备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去包子铺走一遭，看是不是真的有神秘人。”
之后范九根本睡不着，挨到了天亮终于听到朝雾的轻唤。
两人未直接去包子铺，而是离开了天门山，范九听了这两日杂货铺的遭遇哭笑不得，有一群牛鬼蛇神盯着确实行动不变。
最后两人乔装打扮重新潜入了天门山，恰好在午时悄悄落在了包子铺后院。
熟悉的院墙，熟悉的小巷，简直快老马识途。
此时包子铺老板和小云姑娘还在摊子前忙活。范九眼神询问朝雾该如何试探，朝雾嘿嘿一笑径直走向已经修好的后院门，不言而喻，当然是大摇大摆走进去试探。
以往都是翻墙作贼，今个儿光明正大做贼颇有些不适应。
朝雾深吸一口气，便将手落在门把上，当要推门而入的瞬间，身后响起了冷不丁的声音：“你们做什么？”
朝雾和范九皆一激灵，急忙回头一看不由愣住。
徐小姐的神色有些疲惫，显然这两日多没休息过，而眼神依旧清冷。
朝雾歪头想了下，说道：“我们准备试探下林云的老底。”说完眨了下眼，徐小姐你可听清楚了，我说的是林云，不是狗贼。
传达的意思足够明显。
而徐小姐要说的话更明显：“不用试了，林云就是林云，神秘人就是神秘人，两人不是同一人。”
范九心头震惊。
朝雾微微眯眼，这妮子怎么一下就猜中了，莫非偷听了我们说话，于是问道：“徐小姐，你多久回来。”
“刚回来。”徐小姐身后的挎包仍在，白衣上也有风尘。
但朝雾不信，还想再问，徐小姐又开口：“我去了趟开林村已经恢复了一些人的记忆，林云确实存在，在开林村生活了十七年，而且没人冒充林云。”
虽未提及细节，但晋安府办案极为注重细节，所以徐小姐定是仔细查问对比才会得出如此结论。
而朝雾虽关心结论，但不及其他事来的震撼，恢复记忆听着轻描淡写，但做起来相当的难，当初朝远在开林村有过类似的举动，却只是让某个小姑娘想起了“林云”这个人，还已经死了。
而这简单来说，就是徐小姐破了那些失忆之人中的法，而过了这么久才破法，意味着是徐小姐突然知道了如何破法。
前后对应，徐小姐要说的话相当明显，她已经知道施法之人是谁，才敢去破法，才能破法。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和范九。”朝雾闷着声音。
“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我不告诉你。”分明稍带稚气的话却说得如此正经。
朝雾心头更闷，无奈道：“你不说，我只有自己去试了。”
“没有想想后果吗？”徐小姐问；“你有十足把握能控制住接下来的事情？”
朝雾坦言：“没有十足把握，但...”
“没有但，事情比你想得更复杂。”徐小姐额首：“我猜到你可能会有此举动，所以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才跟你说如何应付林云。而当初我与你现在的想法是一样，但这两日所调查的事儿与想法有些出入。”
朝雾皱眉：“什么出入。”
徐小姐未作解释，越过朝雾推开院门：“我跟你们一起进去，但只看下那些书，其他的不要做。你们应该已经推测到你们是局外人，暂时别来沾这因果。”
朝雾彻底呆住。
范九反正听不懂便直接跟了上去。
徐小姐分明一次没来过包子铺，却如回家一样径直来到卧房。仍是两张床，两个衣柜和一个书柜。
徐小姐随后拿出两本书翻开细看，范九也不闲着，也是拿出两本书来对比。
而这一看当即瞪直了眼，他拿出的是两本关于修炼的书，除了书中内容晦涩难懂，最为瞩目的莫过于那端正的字迹。
确实如猜想，两本书的字迹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范九现在境界不高，但也看出书中的一字一笔仿若有招式在涌动，凌厉且摄人心魄，这绝非凡人手笔，就算是收录其执笔之人也相当了得。
为防偶然发生，范九快速翻阅剩余的书籍，字迹依旧一样。
这时朝雾走了进来，范九回头：“可以再拿几本书走吗？”
“可以。”回答的是徐小姐，她也看完了，从中抽出几本递在范九手上：“这几本书里的东西你可以学一下。”
范九定睛，从封面上“刀法”，“剑法”之类的字眼可以看出徐小姐给的书是用来修炼的。
这.....
一时间范九不知是喜还是悲。
朝雾依旧闷气，便阴阳怪气道：“那徐小姐，有我能学的书吗？”
“有。”徐小姐快速的拿出一本甩了过去。
朝雾下意识接住，见得封面四字《妖族之语》不由呆住，这书林云看得懂？
徐小姐也拿了一本塞进挎包里。
这明显是在做贼。
范九率先反应过来：“徐小姐，这样不好吧。”他之所以提议拿书是打算回去研究，之后有时间就还回来，而徐小姐明显打算占为己有了。
徐小姐仔细想了会儿，道：“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可以当做报酬。”
“什么意思？”朝雾心念一动。
“林云和小云姑娘过来了，先走。”徐小姐推门而出，朝雾犹豫片刻终究没留下去试探包子铺老板的底细。
徐小姐似乎清楚杂货铺的处境，绕路出了天门山。
待落定，朝雾再忍不住：“徐小姐，虽然此事完全是你做主，但我们好歹是一路的。你这样一直遮遮掩掩，出了事，我和范老弟连补救的余地都没有。”
范九见自己被拉上不由老脸一红，真出了事他只能干看。
徐小姐沉默了会儿：“不能告诉你们，你们知道的越多越可能坏事。”
朝雾怒目正欲开骂，徐小姐再次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们林云和神秘人的关系。”
“啥？”朝雾愣住。
徐小姐道：“林云和神秘人就跟你和我一样。你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保护我。林云是为保护神秘人。”
朝雾脸红前半句话，范九则震惊后半句话：“林云保护神秘人？徐小姐你的意思，神秘人控制林云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徐小姐道：“是不是控制我还没确定，我也不确定林云是否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范九和朝雾同时觉得脑子不够用。
徐小姐解释道：“花国具体在调查什么我差不多清楚了。花国早就确定神秘人存在，多半知道神秘人是谁。而当日花国对林云出手则是为了判断林云扮演的角色。”
范九和朝雾面面相觑，朝雾道：“我说徐小姐，能不能把话讲清楚一点？”
徐小姐目露疑惑，难道还不够清楚？
朝雾哑然。徐小姐问道：“林云是不是要去天门山第一书舍习武了？”瞧着震惊的朝雾和范九，徐小姐继续说道：“想必天门山第一书舍的三妖来找过你了，你答应三妖，让林云去书舍习武。”
朝雾故作阴沉：“徐小姐你到底多久回来的。”
徐小姐答非所问，说起了另一件事。
朝雾起初不以为意，到了最后信誓旦旦拍胸道：“行，此事交给我来办。”顿了顿：“不过赵山主要杀你，并不影响你跟我们一起回天门山。”
言外之意，有我在就没事。
徐小姐摇摇头：“我回去后赵山主会立即对我们动手。在这之前我必须确定林云为何来妖族。”
这次朝雾没问。
徐小姐目光悠远：“如果没猜错，林云会向龙老板他们袒露自己在修行方面的事儿，你们听到后将具体的过程告诉我，我就知道林云来妖族的目的了。”
朝雾见怪不怪，想了想问道：“对了，开林村的人既然恢复了记忆，徐小姐你应该有打听到林云曾经的过往吧。”
徐小姐知其具体所问，意味深明提醒：“看到的是假的，遇到的是真的。”
朝雾道。“安巡司的死。”
范九微微一怔。朝雾叹了口气：“如果我说安巡司原本不会死，你相信吗？”
范九艰难朝朝雾看去。朝雾平静道：“马后炮没有意义。”顿了顿：“范老弟，你还没忘疑犯熟知晋安府办案流程的猜测吧。”
“没忘。”范九摇头。
朝雾点点头：“前面安巡司出现，到追踪林云，以及出手试探林云，这在晋安府的办案手册里都有明确写道，所以没有问题。但到了安巡司护身玉破碎后的抉择就出现了分歧。”
范九注意到朝雾对疑犯的措辞变了，微微动容。
朝雾见范九疑惑，以问的方式解释道：“我问你，假若你是当时的安巡司，护身玉碎了且有同伴，且面对那时几乎是普通人的林云，你会如何选择？”
“我认为林云是普通人，我就选择继续追林云，步步紧逼，直到林云崩溃为止。”说完范九似乎猜到了朝雾要说什么。
“我不会继续追踪林云。当我护身玉碎，而且林云没有再次主动发难的意思，我会选择离开，提防林云后面变卦。我会回到晋安府，因为敌人已经超出了我的实力太多，继续试探已无意义。”
“尽管京城晋安府也能窥得端倪，但毕竟离得太远，有些事无法做到百分百确定。所以我得将确切的证据带回去。”
范九细细思索，道：“你的抉择是最正确的。”
“确实晋安府有九成巡司遇到这种情况，选择会与我一样。”朝雾目光瞬间悠远：“其实我没猜错的话，最初安巡司也打算立即折回。”
范九抬头。
“动了恻隐之心。”朝远轻叹之后恢复平静：“所以第三人是认为安巡司会折返回京城，但因安巡司选择去窥探因果，就有了我和朝远前来的事。”
范九轻咦。
“安巡司回到晋安府，府院就能第一时间确定与阴阳有关，一旦确定就会立即召回徐小姐，不仅能救安巡司的命，还能在第一时间让徐小姐追查。”朝雾道。
“所以按照常理，应是徐小姐去追查。再结合原有的推断。林云或者说神秘人之所以在大夏逗留，是在等人，且等的是徐小姐。”
听到这里范九有些失神，他虽不算特别明白，但安巡司如果回了晋安府确实不会死。理由，安巡司判定自己只有三日可活，是根据林云冰与火包含的纯粹力量出发，事实上林云的冰与火在当时已经有了变化。
所以安巡司三日可活的判定至少不全对。
朝雾未作安慰，继续说着。后堂的灰尘依旧没人清理，但此时因为朝雾的话语渐渐飘散，有了远去的意思。
后面的话着重围绕着《命案之本》，以及小云姑娘是否是人质展开。
既然引出了神秘人。朝雾认为《命案之本》是神秘人故意让范九拿出来的，其目的就是让徐小姐看到。
神秘人在等徐小姐，却没有动手，十有八九是有话要与徐小姐说。而因为种种缘故，话没有说上，就换了个方式传达话语。
这两日徐小姐神情大变以及没把《命案之本》寄回晋安府就是最好的证明。
而关于人质的说法，晋安府对结果没有异议，过程却饱受争议。当时认为林云是可以让人失忆的高手，就完全没必要演那一出儿。
现在有了神秘人，这过程也有了合情合理的解释。林云和小云姑娘所发生的一切，乃真情流露，两人走在一块也完全是机缘巧合。
神秘人之所以没干预，可能觉得有一个人质对林云来说是好事，就顺其自然让小云姑娘跟林云走了。
简而言之小云姑娘仍是人质，但与林云没有直接关系。
朝雾结束时，桌上的纸已是密密麻麻。范九看了会儿，点出其中的问题：“既然神秘人在等徐小姐，何不多等一会儿？”
朝雾嗤笑：“还不是花国那不死呗。而且神秘人在大夏逗留，不是三日，而是六日。要从你和安巡司离开开始算。”
范九若有所思。
“你准备休息一下，明日我们去包子铺走一遭，看是不是真的有神秘人。”
之后范九根本睡不着，挨到了天亮终于听到朝雾的轻唤。
两人未直接去包子铺，而是离开了天门山，范九听了这两日杂货铺的遭遇哭笑不得，有一群牛鬼蛇神盯着确实行动不变。
最后两人乔装打扮重新潜入了天门山，恰好在午时悄悄落在了包子铺后院。
熟悉的院墙，熟悉的小巷，简直快老马识途。
此时包子铺老板和小云姑娘还在摊子前忙活。范九眼神询问朝雾该如何试探，朝雾嘿嘿一笑径直走向已经修好的后院门，不言而喻，当然是大摇大摆走进去试探。
以往都是翻墙作贼，今个儿光明正大做贼颇有些不适应。
朝雾深吸一口气，便将手落在门把上，当要推门而入的瞬间，身后响起了冷不丁的声音：“你们做什么？”
朝雾和范九皆一激灵，急忙回头一看不由愣住。
徐小姐的神色有些疲惫，显然这两日多没休息过，而眼神依旧清冷。
朝雾歪头想了下，说道：“我们准备试探下林云的老底。”说完眨了下眼，徐小姐你可听清楚了，我说的是林云，不是狗贼。
传达的意思足够明显。
而徐小姐要说的话更明显：“不用试了，林云就是林云，神秘人就是神秘人，两人不是同一人。”
范九心头震惊。
朝雾微微眯眼，这妮子怎么一下就猜中了，莫非偷听了我们说话，于是问道：“徐小姐，你多久回来。”
“刚回来。”徐小姐身后的挎包仍在，白衣上也有风尘。
但朝雾不信，还想再问，徐小姐又开口：“我去了趟开林村已经恢复了一些人的记忆，林云确实存在，在开林村生活了十七年，而且没人冒充林云。”
虽未提及细节，但晋安府办案极为注重细节，所以徐小姐定是仔细查问对比才会得出如此结论。
而朝雾虽关心结论，但不及其他事来的震撼，恢复记忆听着轻描淡写，但做起来相当的难，当初朝远在开林村有过类似的举动，却只是让某个小姑娘想起了“林云”这个人，还已经死了。
而这简单来说，就是徐小姐破了那些失忆之人中的法，而过了这么久才破法，意味着是徐小姐突然知道了如何破法。
前后对应，徐小姐要说的话相当明显，她已经知道施法之人是谁，才敢去破法，才能破法。
“你是不是有很多事瞒着我和范九。”朝雾闷着声音。
“我确实有事瞒着你，但我不告诉你。”分明稍带稚气的话却说得如此正经。
朝雾心头更闷，无奈道：“你不说，我只有自己去试了。”
“没有想想后果吗？”徐小姐问；“你有十足把握能控制住接下来的事情？”
朝雾坦言：“没有十足把握，但...”
“没有但，事情比你想得更复杂。”徐小姐额首：“我猜到你可能会有此举动，所以当初我离开的时候才跟你说如何应付林云。而当初我与你现在的想法是一样，但这两日所调查的事儿与想法有些出入。”
朝雾皱眉：“什么出入。”
徐小姐未作解释，越过朝雾推开院门：“我跟你们一起进去，但只看下那些书，其他的不要做。你们应该已经推测到你们是局外人，暂时别来沾这因果。”
朝雾彻底呆住。
范九反正听不懂便直接跟了上去。
徐小姐分明一次没来过包子铺，却如回家一样径直来到卧房。仍是两张床，两个衣柜和一个书柜。
徐小姐随后拿出两本书翻开细看，范九也不闲着，也是拿出两本书来对比。
而这一看当即瞪直了眼，他拿出的是两本关于修炼的书，除了书中内容晦涩难懂，最为瞩目的莫过于那端正的字迹。
确实如猜想，两本书的字迹一模一样。
不仅如此，范九现在境界不高，但也看出书中的一字一笔仿若有招式在涌动，凌厉且摄人心魄，这绝非凡人手笔，就算是收录其执笔之人也相当了得。
为防偶然发生，范九快速翻阅剩余的书籍，字迹依旧一样。
这时朝雾走了进来，范九回头：“可以再拿几本书走吗？”
“可以。”回答的是徐小姐，她也看完了，从中抽出几本递在范九手上：“这几本书里的东西你可以学一下。”
范九定睛，从封面上“刀法”，“剑法”之类的字眼可以看出徐小姐给的书是用来修炼的。
这.....
一时间范九不知是喜还是悲。
朝雾依旧闷气，便阴阳怪气道：“那徐小姐，有我能学的书吗？”
“有。”徐小姐快速的拿出一本甩了过去。
朝雾下意识接住，见得封面四字《妖族之语》不由呆住，这书林云看得懂？
徐小姐也拿了一本塞进挎包里。
这明显是在做贼。
范九率先反应过来：“徐小姐，这样不好吧。”他之所以提议拿书是打算回去研究，之后有时间就还回来，而徐小姐明显打算占为己有了。
徐小姐仔细想了会儿，道：“没有什么不好的，你们可以当做报酬。”
“什么意思？”朝雾心念一动。
“林云和小云姑娘过来了，先走。”徐小姐推门而出，朝雾犹豫片刻终究没留下去试探包子铺老板的底细。
徐小姐似乎清楚杂货铺的处境，绕路出了天门山。
待落定，朝雾再忍不住：“徐小姐，虽然此事完全是你做主，但我们好歹是一路的。你这样一直遮遮掩掩，出了事，我和范老弟连补救的余地都没有。”
范九见自己被拉上不由老脸一红，真出了事他只能干看。
徐小姐沉默了会儿：“不能告诉你们，你们知道的越多越可能坏事。”
朝雾怒目正欲开骂，徐小姐再次开口：“我可以告诉你们林云和神秘人的关系。”
“啥？”朝雾愣住。
徐小姐道：“林云和神秘人就跟你和我一样。你此行的目的主要是为了保护我。林云是为保护神秘人。”
朝雾脸红前半句话，范九则震惊后半句话：“林云保护神秘人？徐小姐你的意思，神秘人控制林云是为了保护他自己？”
徐小姐道：“是不是控制我还没确定，我也不确定林云是否清楚自己要做什么。”
范九和朝雾同时觉得脑子不够用。
徐小姐解释道：“花国具体在调查什么我差不多清楚了。花国早就确定神秘人存在，多半知道神秘人是谁。而当日花国对林云出手则是为了判断林云扮演的角色。”
范九和朝雾面面相觑，朝雾道：“我说徐小姐，能不能把话讲清楚一点？”
徐小姐目露疑惑，难道还不够清楚？
朝雾哑然。徐小姐问道：“林云是不是要去天门山第一书舍习武了？”瞧着震惊的朝雾和范九，徐小姐继续说道：“想必天门山第一书舍的三妖来找过你了，你答应三妖，让林云去书舍习武。”
朝雾故作阴沉：“徐小姐你到底多久回来的。”
徐小姐答非所问，说起了另一件事。
朝雾起初不以为意，到了最后信誓旦旦拍胸道：“行，此事交给我来办。”顿了顿：“不过赵山主要杀你，并不影响你跟我们一起回天门山。”
言外之意，有我在就没事。
徐小姐摇摇头：“我回去后赵山主会立即对我们动手。在这之前我必须确定林云为何来妖族。”
这次朝雾没问。
徐小姐目光悠远：“如果没猜错，林云会向龙老板他们袒露自己在修行方面的事儿，你们听到后将具体的过程告诉我，我就知道林云来妖族的目的了。”
朝雾见怪不怪，想了想问道：“对了，开林村的人既然恢复了记忆，徐小姐你应该有打听到林云曾经的过往吧。”
徐小姐知其具体所问，意味深明提醒：“看到的是假的，遇到的是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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