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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大皇子府

    夜探大皇子府。

    这么刺激的事李不凡还是头一回儿。

    没什么准备。

    劝道:“秀儿,不行咱明天再去?”

    只要拖到天亮早朝,去不去都没什么意义。

    所以李不凡认为根本没必要冒风险。

    可张秀儿不这么认为,焦急道:“快点走。”

    没办法只能跟着去大皇子府。

    几条街也不远。

    气派的皇子府门口站着侍卫,府内灯火通明,偶尔有一队巡逻的士兵走过,都是宫里派出来的禁卫军。

    大武的皇子众多。

    不能全都住在皇宫里。

    只要岁数到了弱冠之年,皇帝就会赏赐府邸,让皇子搬出宫自己住。

    所以为了防止皇子招募私兵,都是由宫中禁卫军负责守护安全。

    一般皇子成年会被封王,但大武因为没有册立太子,所有的皇子也都还没有一个封号。

    躲过一轮巡逻的士兵。

    望向高墙之内。

    张秀儿轻轻一跳进了院子。

    院墙有两米多高,李不凡一个助跑停在了正中间,太高上不去。

    左右看了看,发现一道小门。

    推门而入,小小的花园映在眼前。

    张秀儿皱眉问:“你怎么从门进?”

    有门为什么不走,李不凡抖了抖衣袖说:“鄙人不善于攀爬。”

    张秀儿看出来了,跳张府墙时候没见着这人走后门。

    皇子府虽然大,却没有张府那么复杂。

    规规整整三套院,外院,中堂,和里院。

    俩人所在就是里院后的小花园,花园中还有个假山和水池。

    张秀儿踏在假山上,直接越上屋顶。

    这可难住了李不凡,既不能展现轻功,又得跟着张秀儿胡闹。

    没办法,他只能掏出根绳子,当时头悬梁读书用的,丢上了屋顶。

    最后还是张秀儿把他拉了上去。

    悄悄掀开瓦片,俩人向屋里看去。

    武王朝的大皇子正在与人交谈。

    在他面前跪着三个人。

    齐海流诉苦道:“殿下,那老张家目中无人,张秀儿更是嚣张跋扈,我们实在没有办法,您瞧瞧她把我打的。”

    说着还指了指自己臀部。

    大皇子气道:“废物,我让你去和亲,谁让你绑人,现在八王爷的事还得本殿下给你们擦屁股。”

    屋顶李不凡问:“大皇子叫什么名字?”

    张秀儿白了李不凡一样,整个大武谁不知的皇子们的名字,忍住打这厮一顿的想法,解释道:“大皇子名叫朱高兴,其母是刘皇后刘喜凤,属于正朔,是最有可能成为太子的人。”

    李不凡心想也不见得,住这种地方,说明这货在他爹面前并不讨好。

    只见大皇子朱高兴站起身问:“传闻八王爷有宝物究竟是怎么回事?”

    袁奉山解释说:“殿下,我本来散播谣言,借此激化八王与后宫之间矛盾,本以为会坐收渔翁之利,没想到他真有宝贝。”

    “废物!”

    大皇子狠狠将茶盏摔碎在地上。

    几个人吓得不敢抬头。

    一个宝物,引得多方出手,结果把计划搅得稀烂,朱高兴一点都不高兴,他真想把三个人交出去,以此来换取皇帝的信任。

    但说什么都晚,毕竟是一根绳上的蚂蚱,还不到狡兔死走狗烹的地步。

    朱高兴眼中闪过一抹杀意,待到他成为太子之时,非宰了三个蠢货不可。

    一旁衣衫破烂已经沦落为乞丐的胡安说道:“殿下不必生气,刚刚得到消息八王爷已经死了,并且就死在了张府对门。”

    “哦?还有这种好消息?”

    朱高兴盯着胡安,这货是最气人的,坑什么不好,他坑自己爹,直接把兵部尚书这么重要的职位搞没。

    导致现在朱高兴手里折损一员大将,直接在朝堂上处于劣势。

    因为失去了对兵部的掌控,有些官员已经开始疏远自己。

    朱高兴是气不打一处来。

    一脚狠狠将胡安踹到在地。

    胡安也委屈,爬起身解释道:“殿下,真不怨属下,那张秀儿身边有个白痴,愣是搅乱了计划。”

    一个白痴能帮张家拿到证据翻身,还能搞掉兵部尚书。

    朱高兴不知道谁才是白痴。

    气的一口淤血没上来,咳嗽了几声。

    “殿下您日理万机万万要保重身体。”袁奉山拍马屁道。

    谁料朱高兴不吃这一套,指着袁奉山道:“你个蠢货,大武千年,老朱家皇商旁支遍地都是,就没有因为名字获罪的,给我滚出去!”

    说让滚,三个人却不动于衷,根本不把大皇子放在眼里。

    因为现在全靠几家财力人马撑着,所以三个人适才傲娇有恃无恐。

    见状朱高兴也不是傻,放言道:“不就是张家和小小的秀才吗?本王亲自出手,你们满意了吧?”

    三人彼此互视,各自心里打着算盘,拜别道:“殿下晚安,属下告退。”

    屋顶上。

    张秀儿脸色发白。

    如果大皇子真对张府出手,还真没有办法对付。

    反倒是李不凡很生气,三个蠢货居然想坑自己,真是太岁头上动土,活的不耐烦,看样子科举结束要好好教训他们三家。

    三人刚走。

    又进来一人。

    搭眼一看是位壮硕女子,一手拿着鸡腿,一手捧着糕点,进屋道:“殿下,今晚妾身伺候您。”

    朱高兴望着对方如刀似斧的脸庞,还有那含情脉脉的眼神,忍不住打了个激灵,连忙道:“爱妻,今晚算了吧,我有些劳累,明早还要去上朝。”

    “劳累正好,妾身新学的按摩之术,给殿下解解乏。”

    说着女子挽起袖口,粗壮手臂上铺满了护心毛。

    呕,朱高兴强忍住,推脱道:“本宫记起还有要紧事情,爱妻先歇息。”

    大皇子拔腿往门外跑。

    女子却不依不饶,一把揪住朱高兴衣袖。

    眼见着跑不了,朱高兴一用力,撕拉一声扯碎了衣袖。

    屋顶上李不凡问:“这人是谁?”

    张秀儿面红耳赤道:“阎小小,她爹是镇北总兵阎成功,手握一方边关兵马大权,因为阎家有荒族熊部落血脉,所以毛发茂盛了些。”

    屋内,大皇子朱高兴逃脱魔爪,飞一样冲出门外。

    阎小小在后面紧追不舍。

    屋里没了人,地上撕碎的一截袖子下露出张卷轴。

    灯光下,卷轴盖有三个火漆印,说明十分重要。

    “你下去看看。”张秀说道。

    “为什么我下去?”李不凡问。

    张秀儿却白了李不凡一眼问:“你下不下去?”

    毕竟李不凡在张府的表现,老张家人有目共睹,这货不光能避开陷阱,还能在老虎口中全身而退。

    可以说非常适合去偷东西。

    张秀儿本着这种打算,自己也好在上面放风,避免被人抓到。

    见对方坚持,李不凡也没办法。

    不过不能直接下去,必须乔装打扮一下,起码也要先蒙面,避免被人看到。

    但出门没带白布条,李不凡忽然记起自己买了夜行衣,想着就掏了出来,不大的小包裹可是花了整整十几两银子。

    打开一看傻了眼,蝉丝缕空半透明,夜行衣居然变成了睡衣。

    赶紧将东西收起来。

    李不凡抬头望天,却不成想已经被张秀儿发现。

    张秀儿问:“你拿的什么东西?”

    “没什么。”

    “交出来给我看看。”

    “不给。”

    俩人在屋顶抢起来,买错东西这种事,李不凡决不能让张秀儿知道,因为容易引起误会。

    “快点给我!”张秀儿使劲抢。

    李不凡将东西举高,谁料一下没拿稳,掉进了屋里。

    俩人又趴在瓦片上往窟窿里看。

    不偏不倚,一小包东西正好落在桌上。

    “都是你干的好事。”张秀儿抱怨。

    李不凡却心不在焉劝道:“此地危险,咱们还是先回去吧。”

    “不行,必须把东西拿回来。”张秀儿怒上眉梢。

    不取回来,万一被大皇子察觉,恐怕会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对李不凡来说,又不是什么珍贵的东西,他到认为没必要冒这趟风险。

    正当俩人产生分歧,阎小小回来了。

    一屁股坐在椅子上气闷不已。

    自言自语道:“混账东西,不陪老娘,没有阎家你算什么皇子。”

    嘤嘤嘤。

    还趴在桌上哭了起来。

    一场失败的联姻不是幸福,反而成了灾难。

    屋顶上俩人却同时变得紧张。

    因为那包东西就在阎小小面前。

    阎小小哭完抬起头,恰巧见到了这包东西,打开来竟是一件蝉丝缕空睡衣,尺码大小明显不是她能穿的。

    顿时怒上心头喊道:“朱高兴你个混蛋!”

    拿起东西冲出屋子。

    不用想,大皇子要倒霉了。

    李不凡拉住张秀儿道:“咱们快走。”

    忽然发现拉不动,扭过头见到张秀满脸寒霜。

    张秀儿怒道:“你怎么能藏这种东西。”

    李不凡哑口无言,怎么说?说自己买夜行衣被人骗了,关键张秀儿也不会信,更别说这东西市面上一般不好买。

    对于武王朝女子而言,大家闺秀还是很保守的。

    急的李不凡满头汗,狡辩道:“这是客栈掌柜的托我买的,你不要误会。”

    误会不了,张秀儿一脚将李不凡踹下屋顶。

    俩人逃似的跑出大皇子府。

    回到客栈与张府附近,天边吐出鱼肚白。

    张秀儿径直回了家。

    李不凡背着手看日出,他感觉自己一世英名毁于一旦。

    天明。

    大批禁卫军来到客栈将尸体搬走。

    朝野震动,八王爷满身是血出现在皇宫中。

    皇帝震怒直接下诏书册封八王爷为镇海王。

    赐南城别院,黄金千两,并允许募兵千人。

    几乎等于恢复了八王爷的兵权。

    随后皇帝又借机对整个朝廷进行清算,其中就有齐海流一家,直接被贬为平民乞丐,至于八王爷会不会对仇家报复,皇帝闭口不谈,等同于默许。

    京城格局一下子转变。

    大皇子失宠,二皇子如日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