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 绝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绝不可能战胜的敌人是什么样的？
当约书亚被轻易地击飞到树丛里，他就明白，他遇到的就是这样绝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因为斯坦丁的躯体，在那个见鬼的圣者的强化下，已经到达了第四原质。
无论是力量，技巧，速度，甚至是武器装备，约书亚都被远远压制；更何况，他的对手还有一对见鬼的翅膀。在近身格斗，没有任何人掩护的情况下，他也无法使用任何战术——说句实话，斯坦丁的记忆里有全套的骑士团战术教材，他就算玩战术，估计也玩不过这家伙。
骑士吐出一口血来，在敌人戏谑的目光中，他开启了秩序斗志。
斯坦丁并没有请求马拉的祝福，他只是随手一挥，几乎将约书亚的战锤打断——在神恩的增幅下，十倍力量的约书亚，才堪堪挡住敌人的一击，这就是第四原质，这就是达到生命之树的第四层级，被马拉的教典称呼为“亚纳尔”的半天使。
不过对于约书亚来说，这位天使带来的并不是救赎，而是杀戮。
他已经放弃了去唤起丽姬娅的打算——想来也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她本来就不应该掺和进这件事当中。不过，一旦自己死亡，这家伙应该也会消失吧，约书亚苦笑着想：毕竟她在原来的世界也已经死掉了。
一分钟的神恩持续时间，还有三十秒。
时间还够，塞万提斯和艾诺应该已经逃走了吧，骑士勉力挡住敌人的进攻——斯坦丁的速度远胜于他，而且可以腾空飞行，他几乎连闪避也不可能。骑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之所以自己还没有死，是因为——
——是因为敌人在享受着和他的战斗？
还有十五秒。
约书亚的内脏已经满是裂纹，敌人已经开始认真起来了，他明显能感觉到；而他每一秒都在变弱，每一秒。即便是格挡住了斯坦丁的进攻，巨大的力量也会伤及他的整个身体结构。如果说骑士还有什么可以自傲的，那就是，他的意志力足够强——至少，胜过这个占据着斯坦丁身体的怪物。
那么，就陪我战斗到我死为止吧，约书亚瞟向腰间的匕首。
还有五秒。
斯坦丁突然抬起了头，在骑士满是血丝的余光中，他瞟到了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背后升起。
这个战气波动……
“走啊……蠢货……”骑士喃喃自语。
在两人背后的大树上，塞万提斯端端正正地捧着重弩，而他的其他两柄魔法武器，此刻已经融化成两枚蓝色的弩弹，被装填进了弩炮当中。治安官叼着烟斗，冲着斯坦丁大喊：“丑鬼！感受一下北第列斯的怒火！”
深色的光芒从大树上爆发了——就算是圣者附体状态下的斯坦丁，也没法无视这种已经到达第四原质程度的冲击：简单来说，这一炮就相当于三千圣路易斯，是约书亚的战团一个月的军饷。愤怒的红色战士背后展开一双薄膜一般的蝠翼，向着半空中冲锋而去——但是塞万提斯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在骑士难以置信的表情中，他看到一道湛青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淹没了战士。
在一声愤怒的吼叫声中，红色的战士撕开了光流，掷出了手中的锯齿剑。治安官轻蔑地一笑，毫不畏惧地扣下了扳机。
另一道价值三千圣路易斯的射流中，斯坦丁被轰到了地面上，双翼燃烧殆尽。塞万提斯的半个肩膀几乎都被锯齿剑切断了，约书亚的余光瞟到，一道黑色的影子裹住了他和敌人的武器，消失在了树冠上。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别，约书亚！”
少女的声音突然响起：“向北跑！跑到那个旧战场！”她急促地说：“我有办法打赢他！”
“我能相信你吗？”骑士吐了一口血。
“到了地方，打不过，你再自爆不迟！”丽姬娅咬着牙说：“该死，真够痛的……他现在失去了翅膀，单纯论速度，在丛林里没有优势，快！”
“如果他去追艾诺他们……”
话音未落，约书亚只感觉一道轻微的波动从自己的头部扫过整个丛林。这种感觉很神奇，明明是他的身体做出的反应，但是却不是属于他的力量。
斯坦丁豁然回头。
“灵能者！你果然是虚空之低语的眷族！”
约书亚再不犹豫，抄起家伙，掉头就跑。
“死来！！”体重惊人的怪物开始了追击，而约书亚以与他不相上下的敏捷爬上丘陵，向着旧战场狂奔。
“只要你能跑到那里，我就有办法干掉他！”丽姬娅嘶哑着说道：“该死，刚才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附身到你身上——”
为什么？少年一边奔跑一边问道
“约书亚，在我的老家，有一句古话，叫能打得过挂比的人只有另外一个挂比。”少女深吸一口气：“既然他都不讲武德到搞恶魔附身了，那我们也没必要和他讲武德！”她调整着灵能波动，扫描着前面的旧战场：“不过，这就是灵能吗？”她艰难地笑着：“真是够……痛苦的。”
没错，每当少女使用灵能扫描周围的环境的时候，约书亚的头颅当中就传来切裂般的剧痛。但是骑士的灵魂远比少女见过的任何一个人坚毅，他仍然可以清晰地辨识周围的障碍物，用残破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移动。
在浑身上下每一寸细胞的痛苦喊叫中，共享灵魂和身体的少年和少女坚持了下来。
“前面就是了！”丽姬娅喊道。
下一刻，天空中，红色的巨人跳了起来，砸在约书亚面前的地面上，爆发出一个沉重的泥坑。约书亚的心脏猛地一沉：完了，死定了。
“我要杀了……”
“看他的眼睛！”
少年不由自主地看向怪物的双目。
一道尖锐的灵能波动从约书亚头颅中刺出，藉由目光的交互，几乎以相同的力道搅拌着他和斯坦丁的脑浆。
骑士如同野兽般痛吼一声，脚下发力，从死亡身边擦肩而过，一头扎进了旧战场当中。徒留下斯坦丁站在原地，在痛苦中惨叫着。
“好了，”少女虚弱地说：“约书亚，如同我承诺的，我要杀了这家伙。”
骑士从未听过这个少女用如此充满杀意的语气说话：
“这是为了我自己。”
当约书亚被轻易地击飞到树丛里，他就明白，他遇到的就是这样绝不可能战胜的敌人。
因为斯坦丁的躯体，在那个见鬼的圣者的强化下，已经到达了第四原质。
无论是力量，技巧，速度，甚至是武器装备，约书亚都被远远压制；更何况，他的对手还有一对见鬼的翅膀。在近身格斗，没有任何人掩护的情况下，他也无法使用任何战术——说句实话，斯坦丁的记忆里有全套的骑士团战术教材，他就算玩战术，估计也玩不过这家伙。
骑士吐出一口血来，在敌人戏谑的目光中，他开启了秩序斗志。
斯坦丁并没有请求马拉的祝福，他只是随手一挥，几乎将约书亚的战锤打断——在神恩的增幅下，十倍力量的约书亚，才堪堪挡住敌人的一击，这就是第四原质，这就是达到生命之树的第四层级，被马拉的教典称呼为“亚纳尔”的半天使。
不过对于约书亚来说，这位天使带来的并不是救赎，而是杀戮。
他已经放弃了去唤起丽姬娅的打算——想来也是，在来到这个世界之前，她只不过是一个普通的少女，她本来就不应该掺和进这件事当中。不过，一旦自己死亡，这家伙应该也会消失吧，约书亚苦笑着想：毕竟她在原来的世界也已经死掉了。
一分钟的神恩持续时间，还有三十秒。
时间还够，塞万提斯和艾诺应该已经逃走了吧，骑士勉力挡住敌人的进攻——斯坦丁的速度远胜于他，而且可以腾空飞行，他几乎连闪避也不可能。骑士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之所以自己还没有死，是因为——
——是因为敌人在享受着和他的战斗？
还有十五秒。
约书亚的内脏已经满是裂纹，敌人已经开始认真起来了，他明显能感觉到；而他每一秒都在变弱，每一秒。即便是格挡住了斯坦丁的进攻，巨大的力量也会伤及他的整个身体结构。如果说骑士还有什么可以自傲的，那就是，他的意志力足够强——至少，胜过这个占据着斯坦丁身体的怪物。
那么，就陪我战斗到我死为止吧，约书亚瞟向腰间的匕首。
还有五秒。
斯坦丁突然抬起了头，在骑士满是血丝的余光中，他瞟到了一道冰蓝色的光芒从背后升起。
这个战气波动……
“走啊……蠢货……”骑士喃喃自语。
在两人背后的大树上，塞万提斯端端正正地捧着重弩，而他的其他两柄魔法武器，此刻已经融化成两枚蓝色的弩弹，被装填进了弩炮当中。治安官叼着烟斗，冲着斯坦丁大喊：“丑鬼！感受一下北第列斯的怒火！”
深色的光芒从大树上爆发了——就算是圣者附体状态下的斯坦丁，也没法无视这种已经到达第四原质程度的冲击：简单来说，这一炮就相当于三千圣路易斯，是约书亚的战团一个月的军饷。愤怒的红色战士背后展开一双薄膜一般的蝠翼，向着半空中冲锋而去——但是塞万提斯的手没有丝毫颤抖，在骑士难以置信的表情中，他看到一道湛青色的光芒冲天而起，淹没了战士。
在一声愤怒的吼叫声中，红色的战士撕开了光流，掷出了手中的锯齿剑。治安官轻蔑地一笑，毫不畏惧地扣下了扳机。
另一道价值三千圣路易斯的射流中，斯坦丁被轰到了地面上，双翼燃烧殆尽。塞万提斯的半个肩膀几乎都被锯齿剑切断了，约书亚的余光瞟到，一道黑色的影子裹住了他和敌人的武器，消失在了树冠上。
他深吸一口气，握紧了手里的匕首。
“别，约书亚！”
少女的声音突然响起：“向北跑！跑到那个旧战场！”她急促地说：“我有办法打赢他！”
“我能相信你吗？”骑士吐了一口血。
“到了地方，打不过，你再自爆不迟！”丽姬娅咬着牙说：“该死，真够痛的……他现在失去了翅膀，单纯论速度，在丛林里没有优势，快！”
“如果他去追艾诺他们……”
话音未落，约书亚只感觉一道轻微的波动从自己的头部扫过整个丛林。这种感觉很神奇，明明是他的身体做出的反应，但是却不是属于他的力量。
斯坦丁豁然回头。
“灵能者！你果然是虚空之低语的眷族！”
约书亚再不犹豫，抄起家伙，掉头就跑。
“死来！！”体重惊人的怪物开始了追击，而约书亚以与他不相上下的敏捷爬上丘陵，向着旧战场狂奔。
“只要你能跑到那里，我就有办法干掉他！”丽姬娅嘶哑着说道：“该死，刚才我才明白，为什么我会附身到你身上——”
为什么？少年一边奔跑一边问道
“约书亚，在我的老家，有一句古话，叫能打得过挂比的人只有另外一个挂比。”少女深吸一口气：“既然他都不讲武德到搞恶魔附身了，那我们也没必要和他讲武德！”她调整着灵能波动，扫描着前面的旧战场：“不过，这就是灵能吗？”她艰难地笑着：“真是够……痛苦的。”
没错，每当少女使用灵能扫描周围的环境的时候，约书亚的头颅当中就传来切裂般的剧痛。但是骑士的灵魂远比少女见过的任何一个人坚毅，他仍然可以清晰地辨识周围的障碍物，用残破的身体以最快的速度移动。
在浑身上下每一寸细胞的痛苦喊叫中，共享灵魂和身体的少年和少女坚持了下来。
“前面就是了！”丽姬娅喊道。
下一刻，天空中，红色的巨人跳了起来，砸在约书亚面前的地面上，爆发出一个沉重的泥坑。约书亚的心脏猛地一沉：完了，死定了。
“我要杀了……”
“看他的眼睛！”
少年不由自主地看向怪物的双目。
一道尖锐的灵能波动从约书亚头颅中刺出，藉由目光的交互，几乎以相同的力道搅拌着他和斯坦丁的脑浆。
骑士如同野兽般痛吼一声，脚下发力，从死亡身边擦肩而过，一头扎进了旧战场当中。徒留下斯坦丁站在原地，在痛苦中惨叫着。
“好了，”少女虚弱地说：“约书亚，如同我承诺的，我要杀了这家伙。”
骑士从未听过这个少女用如此充满杀意的语气说话：
“这是为了我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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