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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第二副本开启

    接下来的几个星期很平淡,在其他人看来苦逼的军训生活,对陈文而言恰到好处,刚好可以把他从冰河时代带回来的野性气质消磨掉,这里唯一让他不自在的是天气太热了。

    即使学校里已经尽可能的安排防暑措施,每个班级里还是有不少同学发生了中暑,贫血等症状。

    军训完后有两天的休息时间,这两天是可以自由安排的,无论是在校还是回家都行。

    这天晚上,陈文来到汉江市的北冰洋网苑。

    装修布局都跟宁江市的那家一摸一样,要不是前台和那位倩姐不在,陈文还以为回到了宁江了。

    在另一位引路人的带领下,陈文来到了自己房间,将U盘熟练的插入电脑后,摸了摸勇士的项链,随后闭上眼镜准备进入副本。

    “三”

    “二”

    “一”

    白光闪过,陈文的意识便开始模糊起来。

    “对于中国自给自足的封建经济,西方国家的毛织品和金属品很难在中国找到销路,而中国的茶叶,生丝,丝绸等物品国外需求量很大。长期处于不利的经济地位中的他们找到了打开中国的大门的武器,阿芙蓉。”

    “寻觅任务,找到杨冬儿,期限一年。”

    陈文睁开眼睛,入眼处是一片喧嚣,他身处在一个码头上。

    江边上大大小小的船只星流云往,好不热闹,大的能装下一栋阁楼,小的两个人坐下都费劲。

    岸口码头到处都是衣衫褴褛的脚夫,扛着沉重的货物,拿着计件的签筹急匆匆奔向货物相应的商家分号。

    除此之外,还有各种小摊小贩就地摆摊,热气腾腾的混沌,炊烟屡屡的包子馒头铺,茶香四溢的饮摊,还有为工人补衣的缝衣匠,都在卖力吆喝着。

    与货物码头相反的是,另一处江边花船屹立,彩楼欢门,富家公子行走,豪门小姐出没,贵气凌然。楼船里巧笑争妍的歌妓,凭栏招艳。

    两岸边酒楼脚店,连成一排,设有各种坊市,人间百态,不一而足。里面的人也是来自天南海北,三江五湖,汉人,客家人,旗人,留学归来的学子并不少见,高鼻梁深眼眶的洋人也不足为奇。

    陈文观察自身,一件黄褐色短裤,单薄近乎透明的上衣,如干涸土地般的粗糙皮肤,满手的老茧。摸一摸头顶,根根矗立的短发似坚韧的野草一般勃发。

    很显然,他是码头上众多脚夫的一员。

    “到你了,小伙子,赶紧的,趁着今天活多,叔还想多背几趟,祭祭五脏庙呢,好久没开荤了。”

    后面的催促声打乱了陈文的思绪,他也回过神来。

    转身,站在岸口,背对着船只。

    只听“噗!”的一声一个沉重的麻袋被丢在他肩上,而后是第二个,就在货船上的人要扔第三袋的时候,陈文赶忙叫停,实在扛不动了。

    即使以陈文的身体素质,扛着这一百六十斤的货物也有些吃力。不过还好,咬咬牙也能过去。

    刚才催促陈文的中年大叔从见状,嘿嘿一笑,外行看热闹,内行看门道,他一眼就瞧出了陈文的虚实。

    脚夫这行看起来入门简单,其实要把它做好却也不大容易,就如走路,如何稳住下盘,不让货物摇晃。如何用巧力节省更多的力气,让自己多搬几趟。什么时候该停,什么时候该歇都是有门道的。

    “不要用手去撑着麻袋,头也不要顶,不然晚上有的你受的,用背把力分布下去,使受力均匀....”老爷子看出陈文的囚状,笑着指导道。

    陈文照做,果然要轻松很多,正要感谢,却发现人家说完已经走了。只好把话咽下肚子里,走到管账的先生面前把签筹拿走,它可是代表着这一趟的工资呢。

    能扛两袋的脚夫在这里面只能算中下,刚刚那位老爷子也算老脚夫了,别看他身体干瘦干瘦的,船舱卸货的人看到他二话不说直接往往他背上扔了四袋货,这才属于稀缺的。一般干长一点时间的也能扛三袋。

    陈文一路上边走边看,大致判断出此时所处的年代大约是晚期广州。路上的汉人大都衣着单薄,要么赤脚,要么就一双草鞋,留着辫子头,也只剃了一半。甚至像他这样留着寸头和刘海的也不在少数。

    这个时候的清政府已经没有心思管这些鸡毛蒜皮的小事了,各种外交革命搞得他们手忙脚乱,顾此不彼。

    日落星起,一天下来,陈文也只跑了六趟,累的浑身乏力,骨头都快散架了,走路都打颤。现在是又累又饿。

    没办法,虽然还有活,但是他干不动了,只好去先生那把签筹悦换成钱。

    像陈文这种毕竟还是少数,这年代大部分脚夫都是不怕苦,不怕累,只要有活干就行。最怕的就是淡季没活,在那里干等着。

    一共悦换了三十二文钱,随便在附近找了家面馆,草草吃了两碗混沌,一个包子,便花去了五文钱。

    这点钱也没法找到地方住,如果住客栈的话干脆一分钱都剩不了。

    想了想还是在码头边上随便找了块地,铺上席子,就地而息。

    他这种情况也不稀奇,很多脚夫为了第二天能尽早开工时赶到,干脆晚上忙活完后直接睡在码头边上,累了就睡,醒了就干。

    现在正值夏季刚过,码头上的温度也不会冷,就是些许的蚊虫比较烦躁。

    至于任务,感觉身体都不是自己的陈文哪里还管得了那么多,先保证自己不会累死饿死再说。

    夜晚的码头依旧喧嚣如常,灯火通明,不过这已经不关陈文的事了,累了一天的他躺下没一会儿就睡了。

    一夜无话。

    再次醒来已是朦胧的早上,码头上的人少了很多,倒是许多卖早餐的小铺热闹非凡,人来人往。

    陈文在氤氲的蒸汽中问老板要了几块饼,就着水咽了下去,这种饼不但便宜,一文钱一个,还很管饱,吃了能撑到下午不饿。

    顺便说一下,这个时候的人们还是一天两餐,没有午餐,所以人们早餐如果不吃饱点,特别是干体力活的,下午绝对扛不住。

    找到杨冬儿!陈文想着这个任务就有点头疼,来到这个世界,除了一个基础身份,什么线索都不给,光说一个名字,很难办啊!

    算了,先搞到点钱吧。怎么搞呢?做生意?算了吧,他的口才平平无奇,也不善于钻研人际,发现市场。而且他连本钱都没有,这条道是行不通的。

    靠着知道点历史走向敛财?也不行。他那半吊子的历史水平只知道个梗概,太上层的接触不到,接触到了也不知道咋说,低层的话这点东西也没啥用。

    琢磨了半天,打算还是先干着脚夫吧!

    “招工七十名!”

    码头上,一个先生打扮的男子站在上面大叫道。

    哗啦啦!

    刚才还散乱的脚夫立马放下手头上的事,如过江之鲤一般蜂拥而至,将那位先生周围围得水泄不通。

    陈文也随着浪潮挤在人群里报名。在这之前,他已经将这里的情况打探的差不多了。

    这个码头叫黄普码头,是属于李家帮的四大码头之一。每天来来往往的船只不下三百,其中还有许多外国商船,油水大的惊人。但同时,对脚夫的需求也是巨大的。

    在给招工的先生塞了三文钱后,陈文也成功入选打工人,开始了一天的搬砖生活。

    给李家帮的先生多少钱也是有考究的,给的多他给你安排的活自然也就轻松一些。

    比如说同样是一袋货,里面的货物却是不尽相同,有栗米,有棉布,有茶饼,重量也有差异,因此干活时的轻松程度自然也有差异。

    陈文今天被安排抗的是棉布,轻松是轻松,就是距离商家的路程有点远,跟其他类型的货物相比下也占不了多少便宜。

    扛了三趟后已是日上三杆,太阳辣的很,刺得陈文眼睛眯成一条缝。浑身被汗水浇筑了一遍,连内裤都湿透了。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手里全是汗水干涸过的盐巴结晶体。

    看向街上的一个饮子摊,舔了舔干巴的嘴唇。摸了下裤兜里为数不多的几文钱,咬咬牙,买了两大碗冰镇似的绿豆饮。

    “嘿!兄弟,歇会儿吧,劳逸结合才是硬道理,把身体累垮了才不值当。”陈文拦住了一位往码头赶的工人,递给他一碗冰凉的绿豆饮。

    “嗯?”被拦住的人先是一愣,继而看到有人请客,也是喜闻乐见的顺势坐了下来歇会儿,反正也耗不了多少时间,对着陈文笑道:“看兄弟不像本地人啊!哪里过来发财的?”

    一口绿豆饮下去,陈文只感觉神清气爽,仿佛毛孔都舒张开来,他回道:“发个毛线,这世道也来越不太平了。”

    “我是宁江那边过来的,本来打算跟随我们老爷来广州进一批货物,顺便来投靠一个亲戚的。谁成想被一伙土匪劫了。”

    “当时枪炮轰鸣,乱成一团,一开始就有好几个护卫被打死了,老爷也被土匪给抓了。我比较机灵,趁着他们抢货和抓人的时候,找了个机会溜了。”

    “可是我身无分文,跑的时候除了身上这点家伙什,啥都没来得及带。”

    “还好手脚健全,有把子力气,只好先在这里干上了。”

    “可以啊!兄弟,不简单呐!这几年附近的土匪仗着从洋人那里倒卖的枪支,可是敢跟官兵火拼的主,这你都能跑掉,佩服佩服!”

    “别提了,这一路上啥罪都遭,差点没饿死。”陈文一副心有余悸的样子。

    “对了,我还想着挣了点钱,然后去我亲戚那呢!说不定可以去投靠投靠她。你们这里有没有专门找人的地方?或者消息比较灵通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