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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公道?

    “呵呵,崽子,你好膨胀。”他打趣道,坐起身来,右手抱住憔悴的绿珠,心中生出无限感动和怜惜之情,在耳边低语道:“你是一个好人,我用我的生命起誓:任何人若想要伤害你,必须先跨过我的尸体!”

    绿珠被他的吐气呵得有些痒,羞红了脸,点点头不说话。

    石遇喝一些水补充身体,牵起绿珠的手,摘些野果填饱肚子后,慢慢踏上了归程。

    “哥哥,为什么着急赶回去?”

    “外面的世界很精彩,也很危险,我们已经外出太久,我很想见到星真。”

    “不知羞!那藏宝图怎么办?”

    “我要是有钱,肯定想办法花光,绝对不会埋起来,画一张图让别人去找!世上哪有那么多藏宝图,都是骗人的把戏!“

    他忽地想到绿珠相信藏宝图是真的,不忍破灭她的幻想,又顺口道:“那个混蛋说他是将军,这图应该是真的。但是,匹夫无罪怀璧其罪,我们实力不够,藏宝图是祸非福,还是把它藏起来吧,免得引来心怀不轨的坏蛋,白白惹一身麻烦。”

    “哦!”

    绿珠点头同意。

    路过一个深潭时,他找到一棵不大的柏树,把地图深埋到树根底下,拍拍树身,故意说给绿珠听:“我们暂时把东西存放在这里,你可不能独吞啊!”

    初上路时,石遇因伤多有不便,只能在岸上用石头把鱼打晕,让绿珠下水捞鱼,再除去内脏,升火烧烤。

    养伤需要营养,石遇的饭量很大,每天大半时间花在吃饭上,把绿珠累瘦一圈。

    石遇的身体确实古怪,恢复速度快得令人吃惊,才过五天便感觉不到伤口疼,可以自己走路,步态与常人无异。

    他开始上树掏鸟蛋,伤口愈合得更快,两人走得也更快了。

    因为之前的变故,两人轻易不做停留,二十五天后回到六里堡。

    石遇已经痊愈,功力也是更上一层楼,端的是神奇!

    两人风尘仆仆地赶到谷口,换上原来的衣服,若无其事地走了进去。

    他们走进德园,侍卫未做阻拦,只是怪异地看了两人几眼。

    绿珠先回后宅洗漱,准备晚一点去向父亲请罪。

    快两个月没见到星真,石遇非常想她,情不自禁地迈开步子,直接向她的房间奔去。

    偏院里寂静无声,他兴冲冲地敲了下熟悉的房门,想着这次无论如何也不能再被拒之门外,有很多话想对星真说。

    怎料门自动开了,笑容凝固在脸上,他怀着不详的预感,缓缓走进屋里,激起的灰尘在阳光中盘旋舞动,中间的桌子已经蒙上一层灰尘,墙角结上许多蜘蛛网,老鼠在房梁上爬来爬去,家具仍旧摆在老位置上,正如他曾站在门口看到的那样。

    他紧拧眉头,慢慢挪步到床边,看到床上的被褥叠得整整齐齐,印着很多老鼠脚印,显然很久没人在这睡过。

    正疑惑间,敏锐的鼻子闻到一股淡淡的腥臭味,顺着气味掀开床单,发现床板上有血迹,血迹虽然被擦洗过,但夹缝处没清理干净,还有残留血迹。

    石遇感到一阵心慌意乱,心脏噗通地狂跳,快步冲出房间,想找个人询问一下情况,刚出门便看到,贡德彦彬的侍从迎面走来。

    侍从做贼心虚,一看是石遇,转头就跑。

    “这人有鬼!”石遇运转原力,三个呼吸后便追上他,一把抓住他的脖子,将人按在墙上,冷冷道:“星真在哪?”

    不久前他才杀过人,眼神自带一股森然之意,侍从吓得语不成调,哆嗦道:“我不…不知…知道!”

    石遇手上加力,将人提了起来,双脚离地,眼神犀利如刀,一字一句再问道:“星真在哪?”

    侍从跟着贡德彦彬只在风月场中经历,哪里经历过这种阵势,当下破了心防,坦白道:“星真死了。”

    石遇瞬间手脚冰凉,脑海中响起一声霹雳,震得他神思一昏,手上不由得加了力。

    侍从以为对方要杀他报仇,又坦白道:“不是我干的,是少爷下的毒!”

    石遇不信,双眼充血,问他:“少爷为什么要杀她?”

    “因为你冲撞过他,带走小姐又惹怒了老爷,所以杀星真惩罚你,说是杀鸡骇猴。”

    石遇惊得目瞪口呆,嘴里又念叨一遍“杀鸡骇猴”,一把将侍从摔在地上,摔得他不省人事。

    既然是惩罚我,为什么要杀星真?难道真能把人当鸡杀掉,去吓唬另一个人?

    想一想那头野猪,贡德彦彬呢?

    无论多么难以置信,他终于信了。

    石遇跌倒在地,感觉喘不过气来,粗暴地扯开胸口的衣服,手掌每一次碰上胸膛,胸腔里便会发出沉闷的声音。

    “因为你冲撞过他”七个字在他那空洞的心里不停地回响,吵得他头痛欲裂,双目充血,血管几乎要爆炸。

    恍惚中,一个空洞的声音说道:“你又一无所有啦!”

    就像打开阀门的气球,他长出一口气,胸膛瘪了下去,脑袋一片空白,身体靠在墙上才没有倒下去。

    刹那间,他觉得命运又一次无情地抛弃了他,不,是在狠狠地凌辱他!

    “什么都没了,我还能做什么?”

    “公道,星真不能白死,我要替她讨回一个公道!”

    下一刻,仇恨的念头在心中滋生,他的胸膛里充满愤怒和不甘,化身成空气消失在原地,向贡德彦彬的院子急行而去。

    贡德彦彬正被禁足,心里颇为愁闷,这几日都在借酒浇愁,此时刚喝完酒,醉醺醺地坐在廊下,衣衫不整地在纳凉。

    石遇冷不防地在十米现出身形,沉声道:“少爷,我想问下星真在哪?”

    贡德彦彬抬头看了他一眼,打了个饱嗝,漫不经心道:“你才回来!星真死啦!”

    纵使知道结果,石遇的心仍漏跳了一拍,双手发冷,问道:“怎么死的?”

    “她是得了急病死的,你别放心上。”

    “星真身体好,不可能突然暴病而亡,我听说是有人下毒杀了她,请少爷把知道的讲出来。”

    “你在质问我?你算什么东西,敢这样跟我说话?她好吃懒做,我就杀了她。杀一个婢女算什么,这是我的家事,用的着跟你讲出来?真是笑话!以为自己立了点狗屁功劳,就装得人模狗样,真是不知尊卑贵贱。”

    似是觉得这样讲有失身份,他又露出暧昧的笑容,道:”能骑的女人到处都有,这个没了,再换一个便是。“

    “她是我未过门的妻子!”

    “不是还没过门么,不能算是妻子,你不是有能耐吗,再找一个更好的。”

    石遇怒火中烧,冲过去抓着他的胸口,将人按倒在地,低吼道:“人命在你眼里算什么?下人在你眼里算不算是人?”

    贡德彦彬喝高了,没注意到对方的眼神,浑不在意道:“我说他们是人,他们才是,我说不是,他们就不是。你这贼骨头,还敢动手不成?”

    他早知道石遇怕死成性,见他只是说话,越发笃定他不敢拿鸡蛋碰石头。

    石遇咬牙切齿道:“我只是推一下你,你就要杀人?”

    贡德彦彬反怼道:“我只是杀一个卑贱的婢女,你就要犯上作乱吗?”

    “她不卑贱。”石遇咆哮道,再也按捺不住怒气,狠狠一脚踩在他的膝盖上。

    这一脚势大力沉,踩碎贡德彦彬的膝盖骨,腿从中间凹下去,小腿翘了起来,痛得他瞬间清醒过来,大叫道:“爹!救命啊!”

    “你也会怕死?你那么高贵,我以为你和别人不一样!”石遇怒火更盛,抬脚作势再踩另一条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