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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不当上门女婿

    宋府打手队伍为首的叫做赵半山,人称赵三爷,三十来岁年纪,长得那是粗壮黝黑,像个李逵二号。在这关键时刻,小弟们纷纷将目光投向他。

    赵半山沉吟半晌,缓缓说道:

    “我们领的是人宋老爷的饷,吃的是人宋老爷的粮,只听宋老爷一个人的话!他老人家让我们向东,我们决不能朝西!”

    小弟没太理解,继续问道:“所以呢?”

    赵半山苦笑道:

    “所以你们让我再想想!处理不当很容易砸了饭碗呀!”

    小弟们哦了一声。

    眼看游行队伍又要起行,赵半山终于拿定主意,厉声喝道:“干他!”

    话音刚落,二十多人纷纷挥起棍棒刀剑大声呐喊,齐刷刷向着游行队伍冲去,把看戏的群众吓得退到一旁。

    游行队伍里有不少是抱春楼的打手和小厮,见状纷纷挥舞着棍棒刀剑涌了上来。看这形势,双方非大干一场不可!

    孙无忌自然是乐于见到这个结局。

    宋知云却不同心思,断然喝道:“宋家家丁听着,都给我退了下去!”

    但混乱之中,没人听见。

    孙无忌见她出口干涉,不假思索便把她紧抱入怀,用嘴封住她的唇。

    宋知云又羞又急,浑身发烫,嘤嘤叫着,却无法反抗。

    眼看就要酿出一场大祸,孙无忌正洋洋得意,不料人群中钻入一人来,厉声喝道:

    “都给本公子住手!谁敢闹事,就是跟我宋如意过不去!”

    原来却是宋如意赶到了。

    孙无忌顿时有些失望:

    这大胖子,跑得倒快!

    只见宋如意一个胖乎乎的身躯突然蹿上轿子,瞪了宋知云一眼,便对孙无忌低声说道:

    “其实家父并非有意违背诺言,只是见孙公子你不甚靠谱,又爱浪荡,所以才不放心将我妹妹交给你!”

    孙无忌冷冷说道:“本公子不靠谱爱浪荡又如何?”

    不料宋如意也不生气,只嘿嘿笑道:“本公子更不靠谱,更爱出去浪!有你在以后可就便利多了!不管如何,你这个妹夫我叫定了!妹夫!”

    此话一出,孙无忌顿时无语。

    宋知云更是羞涩万分。

    见孙无忌无话,宋如意凑到耳边说道:“以后出去浪,你要多罩着我!爹爹要是骂,你替我挡在前面!如此有劳了!”

    “我去!”孙无忌皱起眉头道,“有你这么当兄长的吗?那你父亲现在什么意思?”

    宋如意微笑道:

    “我已经劝服爹爹,让我妹妹嫁给你!只不过我爹爹说了,要嫁你可以,你要当上门女婿,你可愿意?”

    孙无忌正愁没理由拒绝呢,于是冷冷说道:“本公子绝不当上门女婿!爱嫁不嫁!不嫁我继续游街!小厮听令,走起!”

    抱春楼的小厮、轿夫一听,马上又要起行。

    宋如意急了,劝道:

    “孙兄,不要在意这些细节!上不上门还不一样?到时候我随你常住抱春楼便是!连长期包厢我都预定好了!费用我出还不行吗?”

    孙无忌苦笑道:

    “亏你想得出!但事关名节,本公子不能答应!你回去吧!”

    宋知云听他而人对话,也觉得父亲有些过分,便说道:

    “哥哥!叫人入赘岂不委屈?孙公子怎会答应?你回去告诉爹爹!如果要他入赘,我便不嫁!”

    宋如意没料到宋知云会说出这番话来,顿时有些为难,叹气道:

    “这已是我争取到的最好结果!你们要是不依,恐怕爹爹不会善罢甘休!又何必将事情闹大?”

    孙无忌一听“将事情闹大”,心里高兴,便装出一副冰冷面孔说道:

    “本公子也不想为难他!你们这就回去,我只当你们没来过!走吧!别坏了本公子游街的雅兴!”

    说着就要撵人。

    宋知云对孙无忌第一印象不算差,何况他还救过自己,不料他一副纨绔子弟做派,浪荡不说,还蛮不讲理,顿时心生失望。

    但她不能置父亲名誉于不顾,只好委委屈屈地说道:“有事回去商量不好吗?大不了我站你这边便是!”

    孙无忌和宋如意听一听,反应各有不同。

    孙无忌颇感意外:这宋家小姐竟然为了我,要跟她爹爹作对?

    宋如意则想:

    难得遇到一人跟我臭味相投,倘若真成了我妹夫,爹爹只会盯他,就没人管我了!岂不美哉?不管如何,我都要帮他!

    因此孙无忌摇头道:

    “没什么可商量!我绝不入赘!叫你爹爹死了心吧!想通了再来找我!我就住在抱春楼,随时恭候!”

    宋如意也不着急,将孙无忌强行拉下轿子,低声笑道:

    “游街有什么意思?咱们回抱春楼喝酒!边喝酒边等爹爹做决定便是!”

    孙无忌不依,故意刁难道:“要喝酒可以!除非云儿姑娘同去!”

    他料定宋知云不会去,毕竟一个宋府小姐,名声重要。去了抱春楼,以后还怎么见人?万一去了,他的目的也达到了!

    此话一出,宋如意有些为难。

    他一个男儿身,去就去了,妹妹却是女儿身,尚未嫁人,万一去了,而孙公子又不要她,以后可怎么办?

    再说要是让父亲知道他拉着妹妹同去抱春楼,还不活活将他打死!

    孙无忌心里正暗笑,不料宋知云咬着嘴唇说道:“你是我未来夫君,说什么是什么!你要我去,我便去!”

    话音刚落,孙无忌心里震惊。

    不过他不能因为宋知云示弱就放过宋家,于是硬着头皮,哈哈大笑,拉起她的手大声叫道:“散吧散吧,不游街了!咱们回抱春楼喝酒!”

    老鸨、小厮、打手、轿夫、姑娘一听,马上欢欢喜喜往抱春楼方向走去。

    宋知云的手被孙无忌拉着,被街上众人看在眼里,纷纷指指点点,议论纷纷,顿时脸红心跳,低下头去,一步步走着。

    宋如意怕家丁、打手回去汇报,爹爹又要责罚,心里忐忑不安,低声劝道:

    “孙兄,饮酒寻欢之事我们二人同去已经足够,先让云儿回家如何?毕竟将来她嫁了你,就是你的人!留些好名声,免得别人笑话于你!”

    孙无忌正愁还闹得不够尽兴,听他这么一说,顿时哈哈大笑,突然将宋知云拦腰抱起,大声叫道:

    “诸位!本公子宣布,从今日起,宋家小姐宋知云已是我孙慕阳娘子!来呀!给大家发喜糖!”

    话音刚落,抱春楼的小厮、姑娘们马上笑嘻嘻地往围观人群中撒喜糖。

    观众纷纷伸手去捡,又有不少人热烈鼓掌欢呼!更有些小孩走在队伍前面助阵。

    宋知云被他抱着,满脸羞涩,反抗不得,只好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不敢见人。若兰见宋如意不吭气,只好低着头跟随在后。

    此时赵半山已回到宋府将实情一一汇报,宋敬宁暴跳如雷,却无计可施,大声骂道:“混账东西!竟敢如此糟蹋我宋家!”

    赵半山催促道:

    “老爷!再不做决断,恐怕小姐已进了那抱春楼,到那时如何是好?”

    宋敬宁缓过神来,阴沉着脸说道:“快去将他们兄妹二人带回!告诉那小子,就说我答应了!不用入赘,我将云儿嫁与他便是!他若再生事端,休怪我下手无情!”

    赵半山一听,急忙去了。

    就在孙无忌抱着宋知云踏入抱春楼那一刻,赵半山突然奔到,一拱手就气喘吁吁说道:

    “宋公子、宋小姐,老爷让小人来报,他已应下这门亲事!请公子小姐即回!”

    宋如意正左拥右抱,听到来信,不免有些惋惜:这消息来早了两个时辰!

    要是晚来两个时辰,就更好了!此时来信,立刻便要回府,真叫人不爽!

    宋知云羞红着脸从孙无忌怀里挣脱下来,低头说道:“既如此,我这便回去!”

    孙无忌笑道:“也罢!待选取良辰吉日,我便上门娶亲!”说完,便不管不顾他们兄妹二人,自己入内去了。

    宋知云看着他的背影,心情极其复杂,咬着嘴唇转身便走。

    宋如意在身后喊道:“妹妹等我!”便大步流星追了上去。

    回到抱春楼,孙无忌心情低沉,将自己封于包厢内独斟独饮。

    半晌之后,突然皱起眉头,低声叫道:“不好!”随即奔回新购的宅院。

    回到宅院,见古月安然无恙,这才放下心来。他原以为宋府会突袭他“家”呢!

    古月瞪了他一眼,没好生气地说道:“总算还记得这个家!我还以为你早将我忘了!”

    孙无忌伸手去摸她小脑袋,她却避开,一脸嫌弃地说道:“摸过姑娘的手,别来摸我!”

    孙无忌苦笑道:

    “你小小孩儿,又懂什么?这是摸过姑娘的手,香气冲天,好运连连!”

    古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胡说八道!此刻你不在温柔之乡胡闹,回来做什么?”

    孙无忌笑道:

    “可不是记挂着你?怕你在家饿死?我已着人做了美味佳肴,马上送到!”

    古月摇头道:

    “不要胡乱花钱!我原本颠沛流离,如今有个安身之所我已满足!又何必过大小姐生活?我劝你节俭一些,留些钱娶妻生子岂不更好?”

    孙无忌又伸出手去,摸着她的小脑袋,笑道:“节俭什么?浪费才是我的美德!再说让你过上好日子并不算浪费!钱花没了,娶不了妻子,你赔我一个便是!”

    这次古月却不躲开,由他抚摸。

    古月好奇问道:

    “我没钱没势,如何赔你?”

    孙无忌笑道:

    “将你自己赔了给我便是,还要什么钱势?”

    古月顿时红了脸,避开他的大手,小声骂道:“无赖!欺负那些姑娘还不够,又来欺负我!”

    孙无忌哈哈大笑,原来只是逗她玩儿。

    很快龙门镇知名菜馆“龙门宴会”便着小厨送来菜肴,摆满了一桌。

    又来了另外两个丫鬟和一个管家、两个护院。这次“孙府”可谓热闹起来了。

    古月真真有了当小姐的感觉。

    饭后,孙无忌写了纸条,放出信鸽。

    看着信鸽远飞,只听他幽幽说道:“你若敢来,定叫你有来无回!”

    当晚天色漆黑,凉风阵阵,孙府围墙上果然跃下十几个蒙面黑衣人,手持刀剑,就要入内行凶。

    突然一声呼啸,院内奔入二十名身穿“孙”字样服饰的下人……

    实际上这些都是孙无忌安排下的杀手,手持长剑,武艺高强,三两下工夫便将蒙面黑衣人制服。

    只见孙无忌缓缓走出,脸上自是笑意盈盈,目光只扫了黑衣人一眼,便大手一挥,大声叫道:“押下去!把衣服扒了,冻他们一夜!”

    下人齐声应道:“是!”

    便将黑衣人押走。

    孙无忌换上黑衣,潜入宋府。

    他手脚轻便,竟无人察觉,顺顺当当便来到宋府大厅门外。

    刚做好隐蔽,便听大厅之内传出击打闷棍之声,又传出阵阵呼痛之声。

    捅破窗纸看时,原来是宋敬宁正在执行家法,棍打宋如意。而宋知云正站在一旁,不敢吱声。

    只听宋敬宁破口大骂道:“混账东西!你不阻止也就罢了,竟敢勾结他人将你妹妹送入虎口!”

    宋如意惨叫连连,辩解道:“爹!爹!孙兄并无恶意,他只想逼您就范!再说他也没对妹妹有什么僭越之举呀!”

    宋敬宁更是生气,大声骂道:“当众搂搂抱抱、拉手亲嘴还不算僭越?我打死你个逆子!”

    下手更重。

    宋如意真是自讨苦吃,被打得皮开肉绽。

    宋知云终于忍不住跪下磕头道:“爹!您别再打哥哥!要打便打我吧!是女儿自觉欠了孙公子的,心甘情愿替自己的性命,偿还情分!”

    宋敬宁一听,停下棍棒,叹了口气说道:“你大病初愈,起来说话!爹知道你是怕姓孙那小子毁了爹爹名声,情非得已,才委屈了自己!爹不怪你!”

    宋知云被父亲扶起,转过身来看着外面,正好被孙无忌看清了面容。

    只见她突然怔怔流下眼泪,又听她悲悲戚戚说道:“无忌哥哥,云儿等不了你回来了!你不要怪云儿!”

    话音刚落,孙无忌心里一颤,喃喃自语道:“她……她对我竟如此情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