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章 命运

    木叶，日向族地。

    日向日差独自走进宗家族老院内。

    “参见族老，日差奉命而来。”日向日差一进密室内，立刻向几位宗家族老行礼，在日向一族他们代表着权威，即便是族长也能罢免。

    “嗯，坐吧。”一位年纪颇大的族老沉声说道。

    “是”日差在靠近门口的榻榻米上跪坐下来。

    “日足有没有和你提及让你来这里的原因？”年长族老问道。

    “没有，族长大人只说需要我来族老院一趟。”日差神色恭敬地回道。

    “哼，我就知道他不会说的。”族老冷然说道：“你应该知道目前云隐与日向的矛盾吧，奈良鹿久昨日来过这里，高层虽不希望战争再度爆发，但仍然给我日向一族三天解决问题的时间，如果三天内我们不能摆平事端，木叶黑色流星将再赴边境迎战四代雷影，而我日向一族也必将是此次战争的主力。”

    日向日差静静听着，一时没想明白族老和他商量这事干什么，毕竟分家性命都掌控在宗家手里，凡事皆由宗家一言而决，何时有需要考虑分家感受的情况。想到这，他疑惑地问道：“对于本族目前的困扰，日差明白，只是不知族老的意思是？”

    “哼，算了，我与你直说吧，当下木叶不可能再度开战，日向一族也承担不起战争的损耗，就算黑色流星再度击败四代雷影，日向也承受不起众多族人的死伤。如今只有堵住云隐使团的嘴，将事端和平解决这一条路可走。”年长族老有些不耐烦地说道。

    “可是，云隐要求族长大人偿命，我们根本没可能答应，又怎么能让云隐使团闭嘴？”日差还是有些糊涂地问道。

    “呵呵，宗家族长自然不能随便牺牲，白眼也决不能流落在外，但分家的却可以，现在你明白了吗？”一位气质阴森的族老突然冷笑道。

    “这，难道……”日差脸色突然惨白起来，磕磕绊绊地说不出话。

    “哼，没错，保护宗家本就是你们分家的责任，如今宗家有难自然要由分家承担，所以你需要代替日足去给云隐一个交代。”阴森族老毫不留情地戳破日差最后的一丝侥幸。

    “是”

    半晌，回过神的日差艰难地应道。

    “嗯，你下去吧，你还有一天时间安排后事，宁次就交由日足培养，他不会辜负你的牺牲，会好好教导宁次的，你也不用担心家里的生活，族里自会保障。”年长族老接着话说道。

    “嘿嘿，别有什么不该有的想法，你应该知道笼中之鸟是无法脱离束缚的，日差。”阴森的声音再度传来。

    “是”

    日差脸色惨白，嘴唇都失去血色，颤抖地应是。

    “等你冷静后再出去吧。”年长族老交代一句，率先离去。

    紧接着几位族老相继离去，密室内只剩下日差的心跳声在回荡，他好似被世界遗弃了一般，浑浑噩噩地跪坐在那，似是无知无觉。

    ……

    日差最终在太阳下山时走出了密室。

    他哪也没去，什么都没做，径直地向自己家的方向走去。

    太阳在熄灭着走下山去，收尽苍凉残照，就像他的生命一样，即将熄灭最后的光亮；只是太阳仍会在世界的另一边绽放着烈烈光辉走上山去，他的生命却会永远失去鲜活不复灿烂。

    明明他什么都没做错，却要承担所有的责任，就像是在出生时仅仅晚了一步，就被打上笼中雀的印记，生死都操之于人手。明明是血脉至亲，却被分成宗家与分家，从此分家子孙代代为奴，喊着为宗家牺牲的口号，为不相干的事情献出自己宝贵的生命，无论对错。

    日差不知道命运为什么如此残酷，不知道反抗是什么，不知道死亡有多恐怖，他也不想知道，就算明日将迎来生命的终结，今日依然要努力地活下去，他的孩子宁次还在等着他吃饭呢。

    “父亲大人，你回来了，母亲在等你吃饭呢。”远远地，一个小男孩就兴冲冲地朝他招手，夕阳照在男孩身上，映得他似乎浑身在散发着金光。

    日差突然愣住，呆呆地看着开心的小男孩，那满身的金光似乎是将他的生命之火一同点燃，在男孩的身上一并延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