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六章：白蛇唐景（下）
洛川指了指包间侧面的小桌，自己先坐到了一侧，而唐景也解开了自己西装上衣的两枚扣子，坐到了另一侧，两人隔桌相望，一时之间谁都没有先开口。
对于穿越者来说，保持沉默是因为摸不清对方的目的，有些时候让出先手是为了获得更大的主动，由于时间有限，他等了几秒之后便摊手向对方一摆，同时用眼神示意对方有话快说。
“你有听说过秦云舒吗？”
秦云舒？
洛川双手十指相扣手肘支在桌上，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提及这个名字，虽然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些猜测，不过还是无法肯定。
“当然听说过，她是第一心灵疗养院专家组的教授，”穿越者说着说着，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因为他又一次回忆起昨天和女医师之间，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谈话，“而且，也是秦娅的妈妈。”
“那是一位慷慨的女士，”唐景的脸上挂上了最初见到时的那种大幅度的笑容，不过眼睛里只有冰冷的理智，没有半分笑意，“她愿意支付一大笔费用，雇用我，来找回她被绑架的女儿。”
唐景或许是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大半位于马甲下方的领带，抚平了由于姿势的改变而微微泛起的褶皱，顺便还调整着位于领口，使得本就非常漂亮的温莎扣，变得更加饱满而对称。
“我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特别擅长这方面的调查。”
原来如此。
洛川眼睛转了半圈不到就琢磨出了对方前来寻找自己的理由，不过他还是缺乏一些关键的细节。
“也就是说，那位秦女士亲自跑到公会来委托调查了？”
唐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如同第一次认识一般，目光之中带着并不隐晦的审视，上下打量了对面之人一番，而后才伸出食指，指向上方说道：“我的事务所就在一百七十六层的南16室。”
现在穿越者大致猜出了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了。
…………
秦云舒昨天晚上得知自己女儿被绑架之后，连夜完成了报警，联系院方，也许还托了一些熟人共同给警方施压，经过了焦虑的一夜之后，也许是出于对警方办事能力的怀疑，也有可能是得到了某人的指点或建议。
按照当时女医师的描述，掌控欲极强的秦云舒应该是一大清早就跑到了猎魔人公会，找到了自称“小有名气”的白蛇唐景，不惜重金，当面委托其调查秦娅的绑架案。
洛川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对方苍白到像是患上了白癜风的手，当时那种冰冷的触感，加上自我介绍时提到的白蛇事务所，以及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主动要求握手的举动。
不出意外的话，甚至包括那种假的渗人的笑容，都是为了能够在对方的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小把戏。
心理学中有一种说法认为，第一印象将会在很长时间之内，主导对方的态度，唐景便是通过有意的引导，制造出了一种自己既危险又强大的“认知”。
无论事实如何，最起码能够在一开始的交谈中占据主动，而且通过这种方式日积月累下来，再佐以一些实际的业绩撑腰，确实有利于招揽客户。
接下来的事，穿越者也能够推理出个大概，无论是秦云舒主动提供，还是唐景通过自行调查得到的资料，其中肯定写明了，自己是最后接触秦娅的几人之一。
好巧不巧，洛川又正好在距离最近的位置，并且自己又没有刻意隐匿身形（做不到），以23世纪的技术手段，如果排除了对方晚上也照常接受委托的可能性，算算时间对方应该是一分钟也没有浪费，便直扑自己而来。
所以刚才穿越者询问秦云舒是否来到公会，一方面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对方是否把自己列为首要怀疑对象。
可惜，唐景显然也不好对付，半句口风不露，只是单纯地强调自己的事务所就在这里，意思是只是因为你离得最近所以才会找过来。
——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
唉。
洛川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特别累，自己怎么遇到的都是人精，没有一个好对付。
为了避免误会，他很是无奈地开口道：“事先说明，绑架案可不是我做的，而且我这边也在查这个案子，所以恐怕没什么能够帮你的。”
唐景看了一眼挂在对方胸口的赤铜色猎魔人狼首，对此表示了肯定。
“你说的没错，像你这样的大少爷根本就没必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很好，”穿越者双手环抱向后一靠，有些疑惑地盯着对方，因为缺乏线索也无从得知此人的目的，干脆直接开口问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
唐景彻底放弃了假笑，面色真诚地看着眼中困惑之色愈加浓郁的洛川，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非常坦诚地说明道：“你比我预想的要聪明的多，我不应该用平常对付客户的那一套来对付你，所以我要向你道歉。”
“并且我必须得承认，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是用尽手段我也无法从你那里获得哪怕一星半点的情报。”
呵呵，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判断出我是否聪明，这高帽子也戴得也太急了吧。
洛川眼见对方换了一副嘴脸，似乎另有打算的样子，结合对方迄今为止的做派，以及自己的判断，或多或少理解了对方的想法，但是为了确保事态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便话锋一转道：“你打算从哪个方面调查？”
“帮派，”唐景有些含蓄地微微低下了头，似乎并没有炫耀的打算，却总有些刻意显摆的嫌疑道：“我在当地的帮派之中有些人脉，一般来说，我总是能够得到我想要的……线索。”
闻言，穿越者啪的一声突然打了个响指，趁着对方的注意力被转移的瞬间，提出了一个符合双方利益的倡议。
“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
唐景眼光一亮，显然此话深得其心，便摆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用手势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手里确实掌握了一些线索，”既然要合作，洛川当然得先展现出自己的价值，“目前，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在追查了。”
唐景的脑子显然也很好使，立刻便接话道：“你的线索不是关于帮派的。”
“没错。”
你来我往的话语声在密闭的空间中回荡，却后继乏力地只余下一阵急速衰弱的嗡嗡声，最后就只剩下凝重的寂静，以及两人微不可查的呼吸声，异常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你想要什么？”唐景的声音尖锐而低沉，仿佛藏于刀鞘之中的利刃，将出而未出之际的阴阳莫测，蕴含了丝丝既不可见，亦不可说的危险气息。
对此穿越者倒是显得君子坦荡荡，只要能救出秦娅，叫他交出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没问题（也就身上那点零碎，洛家的财产他根本就无权动用），遗憾的是他从过去的惨痛教训中学到的经验表明，很多时候就算说了实话也没人信。
所以洛川这次干脆提出了最为庸俗的要求，一开口压根就没问具体的金额，直接要求二一添作五，两个人对半分。
咚咚咚。
唐景紧盯着洛川，面色沉着，看不出心思，但是手指却不断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了有节奏的脆响，也许是在提醒对方不要过于贪婪，也许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焦虑，不管怎么说，主动权在穿越者手中。
…………
调查委托可没有“预付押金，不论成败概不退还”这种说法，雇主在一开始就会将所有佣金寄存在第三方，也就是猎魔人公会的账户里，而如果调查失败，这笔钱就会按原路径，一分不差地退还回去。
换句话说，如果唐景无法在委托规定的时限之内（肯定会有这种东西）找到秦娅，或者警方以及其他人（例如洛川）先行找到了目标，那么在此期间所投入的一切人力物力，包括人情上的消磨，全都只能算是真金白银往水里扔——只图听个响。
所以洛川非常有把握，他相信对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条件，并且掏出了裤兜里的半旧手机，向对方指了指上面以阿拉伯数字显示的时间——9:54——意思是自己赶时间没空陪对方耗下去。
“好，对半分。”
唐景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思想博弈，从结果上来看，不出意外地答应了下来，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是你这边独立找到了秦娅，ww.uuｋａｎｓhu．m那么我这边的佣金分你一半，但如果只是提供线索，我调查出了具体的位置，那么视情况，最多分你四分之一，怎么样？”
穿越者笑了笑，没有主动伸手，反而将两只手紧紧环抱，站起身来向着对方微微鞠躬道：“合作愉快。”
唐景明显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便同样起身，扣上了西服上衣的扣子，将两只手都老老实实地贴在身侧，学着洛的样子，带着些许诙谐意味地微微鞠躬道：“合作愉快。”
唐景正如同他的外表一般，明显是非常专业的商业人士，他黑水晶色的手机中预先存储了大量契约模板。
这些契约和21世纪，通常叫做合同的同类不一样，没有故意让人无法理解，动则数十页的体量，也没有连篇不说人话的法律术语，或者数量不等，但都阴险非常，而且特别喜欢在字号上大做文章的补充条款。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两句话，便将双方的责任和义务笼统而明确地进行了定义，并且当双方点击了投影出来的确认提示之后，契约就得到了猎魔人公会的官方背书。
按照唐景随口的解释，公会有“一千零一种方法”确保契约得到“强力”的贯彻——当然，这种贯彻建立在收取5%的担保费上。
洛川签署完契约之后，匆匆和唐景互加好友，接着便着急忙慌地将原本装手枪的手提箱以及购物袋之类的可以循环利用东西，寄存在满脸看傻子表情的店老板那里，一路小跑，赶在约定时间到达之前，到达了公会门口的前庭。
对于穿越者来说，保持沉默是因为摸不清对方的目的，有些时候让出先手是为了获得更大的主动，由于时间有限，他等了几秒之后便摊手向对方一摆，同时用眼神示意对方有话快说。
“你有听说过秦云舒吗？”
秦云舒？
洛川双手十指相扣手肘支在桌上，不明白对方为何会提及这个名字，虽然心中隐隐已经有了些猜测，不过还是无法肯定。
“当然听说过，她是第一心灵疗养院专家组的教授，”穿越者说着说着，脸色明显阴沉了下来，因为他又一次回忆起昨天和女医师之间，有可能是最后一次的谈话，“而且，也是秦娅的妈妈。”
“那是一位慷慨的女士，”唐景的脸上挂上了最初见到时的那种大幅度的笑容，不过眼睛里只有冰冷的理智，没有半分笑意，“她愿意支付一大笔费用，雇用我，来找回她被绑架的女儿。”
唐景或许是下意识地整理了一下自己大半位于马甲下方的领带，抚平了由于姿势的改变而微微泛起的褶皱，顺便还调整着位于领口，使得本就非常漂亮的温莎扣，变得更加饱满而对称。
“我在业内也算是小有名气，特别擅长这方面的调查。”
原来如此。
洛川眼睛转了半圈不到就琢磨出了对方前来寻找自己的理由，不过他还是缺乏一些关键的细节。
“也就是说，那位秦女士亲自跑到公会来委托调查了？”
唐景并没有马上回答，而是如同第一次认识一般，目光之中带着并不隐晦的审视，上下打量了对面之人一番，而后才伸出食指，指向上方说道：“我的事务所就在一百七十六层的南16室。”
现在穿越者大致猜出了对方出现在这里的理由了。
…………
秦云舒昨天晚上得知自己女儿被绑架之后，连夜完成了报警，联系院方，也许还托了一些熟人共同给警方施压，经过了焦虑的一夜之后，也许是出于对警方办事能力的怀疑，也有可能是得到了某人的指点或建议。
按照当时女医师的描述，掌控欲极强的秦云舒应该是一大清早就跑到了猎魔人公会，找到了自称“小有名气”的白蛇唐景，不惜重金，当面委托其调查秦娅的绑架案。
洛川不着痕迹地瞄了一眼对方苍白到像是患上了白癜风的手，当时那种冰冷的触感，加上自我介绍时提到的白蛇事务所，以及到目前为止，遇到的所有人中唯一一个主动要求握手的举动。
不出意外的话，甚至包括那种假的渗人的笑容，都是为了能够在对方的心目中留下深刻印象的小把戏。
心理学中有一种说法认为，第一印象将会在很长时间之内，主导对方的态度，唐景便是通过有意的引导，制造出了一种自己既危险又强大的“认知”。
无论事实如何，最起码能够在一开始的交谈中占据主动，而且通过这种方式日积月累下来，再佐以一些实际的业绩撑腰，确实有利于招揽客户。
接下来的事，穿越者也能够推理出个大概，无论是秦云舒主动提供，还是唐景通过自行调查得到的资料，其中肯定写明了，自己是最后接触秦娅的几人之一。
好巧不巧，洛川又正好在距离最近的位置，并且自己又没有刻意隐匿身形（做不到），以23世纪的技术手段，如果排除了对方晚上也照常接受委托的可能性，算算时间对方应该是一分钟也没有浪费，便直扑自己而来。
所以刚才穿越者询问秦云舒是否来到公会，一方面是为了证实自己的推测，另一方面也是为了试探对方是否把自己列为首要怀疑对象。
可惜，唐景显然也不好对付，半句口风不露，只是单纯地强调自己的事务所就在这里，意思是只是因为你离得最近所以才会找过来。
——至于是真是假就不得而知了。
…………
唉。
洛川叹了一口气，突然觉得特别累，自己怎么遇到的都是人精，没有一个好对付。
为了避免误会，他很是无奈地开口道：“事先说明，绑架案可不是我做的，而且我这边也在查这个案子，所以恐怕没什么能够帮你的。”
唐景看了一眼挂在对方胸口的赤铜色猎魔人狼首，对此表示了肯定。
“你说的没错，像你这样的大少爷根本就没必要做这种下三滥的事。”
“很好，”穿越者双手环抱向后一靠，有些疑惑地盯着对方，因为缺乏线索也无从得知此人的目的，干脆直接开口问道：“那你来找我做什么？”
“首先，我要向你道歉。”
唐景彻底放弃了假笑，面色真诚地看着眼中困惑之色愈加浓郁的洛川，完全像是换了一个人似的非常坦诚地说明道：“你比我预想的要聪明的多，我不应该用平常对付客户的那一套来对付你，所以我要向你道歉。”
“并且我必须得承认，如果你不愿意的话，就算是用尽手段我也无法从你那里获得哪怕一星半点的情报。”
呵呵，几句话的功夫就能判断出我是否聪明，这高帽子也戴得也太急了吧。
洛川眼见对方换了一副嘴脸，似乎另有打算的样子，结合对方迄今为止的做派，以及自己的判断，或多或少理解了对方的想法，但是为了确保事态向着自己期望的方向发展，便话锋一转道：“你打算从哪个方面调查？”
“帮派，”唐景有些含蓄地微微低下了头，似乎并没有炫耀的打算，却总有些刻意显摆的嫌疑道：“我在当地的帮派之中有些人脉，一般来说，我总是能够得到我想要的……线索。”
闻言，穿越者啪的一声突然打了个响指，趁着对方的注意力被转移的瞬间，提出了一个符合双方利益的倡议。
“我认为我们可以合作。”
唐景眼光一亮，显然此话深得其心，便摆出一副非常感兴趣的样子，用手势示意对方继续说下去。
“我手里确实掌握了一些线索，”既然要合作，洛川当然得先展现出自己的价值，“目前，我们这边已经有人在追查了。”
唐景的脑子显然也很好使，立刻便接话道：“你的线索不是关于帮派的。”
“没错。”
你来我往的话语声在密闭的空间中回荡，却后继乏力地只余下一阵急速衰弱的嗡嗡声，最后就只剩下凝重的寂静，以及两人微不可查的呼吸声，异常清晰地传入了耳中。
“你想要什么？”唐景的声音尖锐而低沉，仿佛藏于刀鞘之中的利刃，将出而未出之际的阴阳莫测，蕴含了丝丝既不可见，亦不可说的危险气息。
对此穿越者倒是显得君子坦荡荡，只要能救出秦娅，叫他交出自己的所有家当都没问题（也就身上那点零碎，洛家的财产他根本就无权动用），遗憾的是他从过去的惨痛教训中学到的经验表明，很多时候就算说了实话也没人信。
所以洛川这次干脆提出了最为庸俗的要求，一开口压根就没问具体的金额，直接要求二一添作五，两个人对半分。
咚咚咚。
唐景紧盯着洛川，面色沉着，看不出心思，但是手指却不断地敲击着桌面，发出了有节奏的脆响，也许是在提醒对方不要过于贪婪，也许只是为了宣泄心中的焦虑，不管怎么说，主动权在穿越者手中。
…………
调查委托可没有“预付押金，不论成败概不退还”这种说法，雇主在一开始就会将所有佣金寄存在第三方，也就是猎魔人公会的账户里，而如果调查失败，这笔钱就会按原路径，一分不差地退还回去。
换句话说，如果唐景无法在委托规定的时限之内（肯定会有这种东西）找到秦娅，或者警方以及其他人（例如洛川）先行找到了目标，那么在此期间所投入的一切人力物力，包括人情上的消磨，全都只能算是真金白银往水里扔——只图听个响。
所以洛川非常有把握，他相信对方一定会答应自己的条件，并且掏出了裤兜里的半旧手机，向对方指了指上面以阿拉伯数字显示的时间——9:54——意思是自己赶时间没空陪对方耗下去。
“好，对半分。”
唐景也不知道经历了怎样的思想博弈，从结果上来看，不出意外地答应了下来，但也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如果是你这边独立找到了秦娅，ww.uuｋａｎｓhu．m那么我这边的佣金分你一半，但如果只是提供线索，我调查出了具体的位置，那么视情况，最多分你四分之一，怎么样？”
穿越者笑了笑，没有主动伸手，反而将两只手紧紧环抱，站起身来向着对方微微鞠躬道：“合作愉快。”
唐景明显也明白对方的意思，便同样起身，扣上了西服上衣的扣子，将两只手都老老实实地贴在身侧，学着洛的样子，带着些许诙谐意味地微微鞠躬道：“合作愉快。”
唐景正如同他的外表一般，明显是非常专业的商业人士，他黑水晶色的手机中预先存储了大量契约模板。
这些契约和21世纪，通常叫做合同的同类不一样，没有故意让人无法理解，动则数十页的体量，也没有连篇不说人话的法律术语，或者数量不等，但都阴险非常，而且特别喜欢在字号上大做文章的补充条款。
只是简简单单的三两句话，便将双方的责任和义务笼统而明确地进行了定义，并且当双方点击了投影出来的确认提示之后，契约就得到了猎魔人公会的官方背书。
按照唐景随口的解释，公会有“一千零一种方法”确保契约得到“强力”的贯彻——当然，这种贯彻建立在收取5%的担保费上。
洛川签署完契约之后，匆匆和唐景互加好友，接着便着急忙慌地将原本装手枪的手提箱以及购物袋之类的可以循环利用东西，寄存在满脸看傻子表情的店老板那里，一路小跑，赶在约定时间到达之前，到达了公会门口的前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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