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七章：危机四伏的交涉（下）
“对了。”
洛川收起了自己的半旧手机跟着小个子下到餐厅一层的时候，注意到齐诗涵略带思索的神色，两个眨眼的功夫便意识到还有件事没有做，赶紧一把拦住身后的女猎魔人，朝着面前之人明知故问道：“人有三急，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小个子现在满脸的献媚之色，自无不可地指向餐厅内侧，甚至于还拍着胸脯，打算自告奋勇地亲自带路，被拒绝之后，他斜着眼睛稀奇古怪地打量了两人一番，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了非常暧昧的笑容。
然后，他就像个钉子一样站在候餐区门口，嘴里还莫名其妙地嘀咕着什么理解理解，不着急，慢慢来之类奇怪的话，似乎是彻底打消了同行的想法。
这人有病吧。
洛川耸了耸肩，也懒得细想，向说不清为什么，目光有些飘忽不定的齐诗涵递了个跟上来的眼色，便一马当先地走向厕所。
厕所就在全封闭的配餐区隔壁，一左一中一右，三个仿古木门倒是逼格十足，也幸亏这么些年过去了，基本标志变化不大（有胡子或没胡子的火柴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多出了一个（上面的标志是两大一小三个火柴人），反正从结果上来看，穿越者还是非常顺利地找到了正确的一间走了进去。
嗯？
刚一进门，洛川就觉得有些，不，是超级的不对头，他回过头去，看向一路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踏入了男厕的齐诗涵。
一时之间，两人面面相觑，场面尴尬至极。
“那个——。”
还没等洛川说出什么，只见齐诗涵将食指竖在嘴唇上，比出了个嘘声的手势，旋即从自己浅咖啡色的男士皮夹克里摸出了自己的粉色系手机，也不知道开启了什么装置，四下扫描了一番。
“安全，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监听设备。”
齐诗涵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手机，目光平淡地盯着洛川催促道：“傻愣着干嘛，不是有话想和我说，现在可以说了。”
“大姐啊，我的亲姐姐，”穿越者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镜框，将自己心里吐槽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
“咱们可以远程通讯来着，而且我也确实有些……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时候齐诗涵也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低级错误，有些拉不下脸地用下巴指了指男厕墙壁上的一排小便斗，微红着脸强撑道：“想要上厕所就上，至于那么拐弯抹角嘛。”
大姐啊，您老人家找错了重点好不好。
洛川无奈只能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巴巴地瞅着眼前的这位女中豪杰，希望她能够赶紧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沉默了一小会儿，齐诗涵特别坚硬地转过身去，将自己姣好的背影留给了洛川，嘴上还说着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之类，死鸭子嘴硬的话，但脚底下还是很诚实的一溜烟地走了出去——还顺便将本来就会自动关闭的厕所门轻手轻脚地给带上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洛川不禁扶额苦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围着差不多有四五十平方米的厕所转了一圈，用自己大概可以覆盖半径三米左右的灵性感知，再次筛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奇怪的东西之后，才钻入了小便斗对面的厕所隔间之内，打算完成卸货之余，顺便和自己的搭档好好聊一聊。
他坐在马桶上，面前刚刚投影出半圆形，带有一大堆复杂功能按钮的荧幕，尚来不及细看，面颊骨附近就传来了齐诗涵说不上是喜是怒的声音。
“你刚才所用的说辞可谓是漏洞百出，对此有什么解释？”
“故意的。”
洛川一边小腹用力，一边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也不愿意向其他人详细解释自己的算计，可是为了避免之后产生更大的误会，只得不情不愿地开始进行详细的说明。
“谎言是虚实交错的艺术。”
穿越者很有技巧地先抛出了最重要的论点，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而后继续论述道：“最重要的是需要有合适的【包装】，而且不能是一层，必须要有很多层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的伪装，这样一来除非是遇到聪明绝顶，或者是直觉惊人的家伙，一般来说他们只会看透最外侧的表象，而无法触及位于核心的真相。”
洛川稍微等了两秒给对方留出了足够的理解时间，回忆起了刚才的对话。
“比如说，我们这次的交涉，最外层的伪装是我们受到了某人之托，作为唐景的朋友前来重新确认数据。”
齐诗涵嗯嗯了两声，补充道：“问题是但凡智力正常的，都不会相信我们手里真的有数据。”
“所以说最外层就是故意用来让对方识破的，当然，如果真的有人傻到相信这一点，自然就省事多了。”
说到这里，齐诗涵似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洛川话音未落便追问道：“那么第二层伪装又是什么？”
“那就得看情况了，”穿越者稍稍卖个小关子，计算着自己搭档的耐心极限，掐着点继续说道：“第二层就是我们认识唐景，但既有可能是他的朋友，也有可能是他的敌人。”
洛川摸索着操作着半圆形投影荧幕上的按钮，给自己来了个温水清洁，同时掰着手指头分析着街头帮派老大鲁桂对于唐景可能有的态度——朋友，敌人，陌生人。
“如果是朋友的话，哪怕揭开了第一层拙劣的伪装，只要能够维持住我们是唐景朋友的身份，就算对方开始质疑我们的目的，到时候也可以顺水推舟，直接说出唐景的死因，以及我们所面对的困局，虽然会多费些口舌，但也能顺利达到目的。”
“如果是敌人就更好办了，只需要巧妙暗示我们和唐景不是一伙的，自然会把关于唐景的资料卖个干净，巴不得我们赶紧去找他的麻烦。”
“最后则是陌生人，陌生人根本就不在乎唐景的死活，而且我相信鲁桂手里的资料对于他自己来说，应该属于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所以只要能够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他也乐得多交个朋友。”
面对洛川的长篇大论，齐诗涵则不依不饶道：“你这属于事后诸葛亮，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怎么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态度。”
“我不需要判断。”
穿越者的答复似乎有些出乎对方的意料，不过他也给出了自己的依据道：“重点在于利益，我们这边如果拿不出足够的好处，那么无论是示之以诚，还是晓之以理，都是朝着瞎子抛媚眼……白搭。”
这次齐诗涵思考的时间明显要长得多，洛川这边都完成了烘干、冲水，走出了厕所隔间，她才反问道：“那【我们】给出了什么样的利益？”
穿越者走到了洗手台前，看着眼前依然说不上熟悉的帅气面孔，将双手伸到了应该是感应式的水龙头下，感觉着哗啦啦的洁净水流，划过皮肤的独特触感，给出了一个充满功利机巧之色的答案。
“我们展现了自己的价值。”
女猎魔人沉默不语，似乎也认同了他的回答。
无论怎样的计谋或者话术，究其根本都是建立在自身的实力之上，再怎么口吐莲花，巧舌如簧，看似激烈非常，好像将对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言语交锋，其实背后所隐藏着的还是最实际的那一套——利益交换。
洛川通过话术展现了他作为猎魔人的本领，而对方也通过一番交流得出了穿越者值得利用，或者说够资格成为自己【朋友】的结论。
结果，自然是宾主尽欢，对方也愿意做出顺水人情，等到自己什么时候有求于人的时候，这要命的人情债，恐怕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了。
…………
“唯一的失算在于，没料到对方的最终试探。”
穿越者想起了鲁桂笑嘻嘻伸出手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寒，假设当时自己应对失误，此刻他怕是早已成为了枪下冤魂，或者正在枪林弹雨之中苟延残喘。
“如果暴露出了最核心的事实，那么非但机灵抖不成，恐怕还得赔上性命。”
“……所以说，对方其实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是不是唐景的朋友。”
“是，也不是。”
洛川看似给出了自相矛盾的解答，他知道以女猎魔人的智慧肯定能够理解背后的深意，不过依然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分析。
“如果我们真的是唐景的朋友，那么卖个面子也无妨，如果不是，装的够像也行。”
洛川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将几根垂落的发丝梳向脑后，总结道：“重点在于我们能不能通过他的试探，而并非是所谓的真相。”
这次对方用于思考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许多。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齐诗涵的最终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并且她也果不其然地提出了洛川早有腹案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向我解释这些，难道不担心我会因此对你加倍提防？”
穿越者习惯性地甩了甩手，随后才注意到看不到有明显开口的水龙头左右两侧，开始向着造型圆润的水池之中喷射出柔和的烘手暖风。
呵呵。
他摇了摇头，吐槽着自己果然是土鳖，并且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答案。
“因为我们是搭档，相比起被你当做心机男日防夜防，我更加担心由于对彼此的能力认识不足，导致在关键时刻出现致命的误判。”
对此，女猎魔人也不由得感叹道：“是啊，算起来我们才认识了一天不到……。”
“但是感觉却像是认识了好久好久，对吧。”
洛川的话语引起了一阵悦耳动听地清脆笑声，他看着眼前露出愉快笑容的镜中之人，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转向阴暗的脸色，心中只觉得无比焦急。
自己这边兜兜转转了半天，现在连秦娅的影子都没摸到，自己真的能够在24小时的黄金救援时间里，顺利救出女医师吗？
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因为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担心。
洛川收起了自己的半旧手机跟着小个子下到餐厅一层的时候，注意到齐诗涵略带思索的神色，两个眨眼的功夫便意识到还有件事没有做，赶紧一把拦住身后的女猎魔人，朝着面前之人明知故问道：“人有三急，不知道厕所在哪里？”
小个子现在满脸的献媚之色，自无不可地指向餐厅内侧，甚至于还拍着胸脯，打算自告奋勇地亲自带路，被拒绝之后，他斜着眼睛稀奇古怪地打量了两人一番，也不知道想起了什么，露出了非常暧昧的笑容。
然后，他就像个钉子一样站在候餐区门口，嘴里还莫名其妙地嘀咕着什么理解理解，不着急，慢慢来之类奇怪的话，似乎是彻底打消了同行的想法。
这人有病吧。
洛川耸了耸肩，也懒得细想，向说不清为什么，目光有些飘忽不定的齐诗涵递了个跟上来的眼色，便一马当先地走向厕所。
厕所就在全封闭的配餐区隔壁，一左一中一右，三个仿古木门倒是逼格十足，也幸亏这么些年过去了，基本标志变化不大（有胡子或没胡子的火柴人），虽然不知道为什么多出了一个（上面的标志是两大一小三个火柴人），反正从结果上来看，穿越者还是非常顺利地找到了正确的一间走了进去。
嗯？
刚一进门，洛川就觉得有些，不，是超级的不对头，他回过头去，看向一路亦步亦趋地跟着自己踏入了男厕的齐诗涵。
一时之间，两人面面相觑，场面尴尬至极。
“那个——。”
还没等洛川说出什么，只见齐诗涵将食指竖在嘴唇上，比出了个嘘声的手势，旋即从自己浅咖啡色的男士皮夹克里摸出了自己的粉色系手机，也不知道开启了什么装置，四下扫描了一番。
“安全，没有其他人，也没有监听设备。”
齐诗涵面无表情地收起了手机，目光平淡地盯着洛川催促道：“傻愣着干嘛，不是有话想和我说，现在可以说了。”
“大姐啊，我的亲姐姐，”穿越者哭笑不得的指了指自己额头上的镜框，将自己心里吐槽的话也一并说了出来。
“咱们可以远程通讯来着，而且我也确实有些……需要解决的问题。”
这时候齐诗涵也应该是意识到了自己犯下的低级错误，有些拉不下脸地用下巴指了指男厕墙壁上的一排小便斗，微红着脸强撑道：“想要上厕所就上，至于那么拐弯抹角嘛。”
大姐啊，您老人家找错了重点好不好。
洛川无奈只能露出了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眼巴巴地瞅着眼前的这位女中豪杰，希望她能够赶紧出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
沉默了一小会儿，齐诗涵特别坚硬地转过身去，将自己姣好的背影留给了洛川，嘴上还说着什么又不是没见过之类，死鸭子嘴硬的话，但脚底下还是很诚实的一溜烟地走了出去——还顺便将本来就会自动关闭的厕所门轻手轻脚地给带上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洛川不禁扶额苦笑，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围着差不多有四五十平方米的厕所转了一圈，用自己大概可以覆盖半径三米左右的灵性感知，再次筛查了一遍，确定没有奇怪的东西之后，才钻入了小便斗对面的厕所隔间之内，打算完成卸货之余，顺便和自己的搭档好好聊一聊。
他坐在马桶上，面前刚刚投影出半圆形，带有一大堆复杂功能按钮的荧幕，尚来不及细看，面颊骨附近就传来了齐诗涵说不上是喜是怒的声音。
“你刚才所用的说辞可谓是漏洞百出，对此有什么解释？”
“故意的。”
洛川一边小腹用力，一边搓揉着自己的太阳穴，他也不愿意向其他人详细解释自己的算计，可是为了避免之后产生更大的误会，只得不情不愿地开始进行详细的说明。
“谎言是虚实交错的艺术。”
穿越者很有技巧地先抛出了最重要的论点，起到提纲挈领的作用，而后继续论述道：“最重要的是需要有合适的【包装】，而且不能是一层，必须要有很多层真真假假混杂在一起的伪装，这样一来除非是遇到聪明绝顶，或者是直觉惊人的家伙，一般来说他们只会看透最外侧的表象，而无法触及位于核心的真相。”
洛川稍微等了两秒给对方留出了足够的理解时间，回忆起了刚才的对话。
“比如说，我们这次的交涉，最外层的伪装是我们受到了某人之托，作为唐景的朋友前来重新确认数据。”
齐诗涵嗯嗯了两声，补充道：“问题是但凡智力正常的，都不会相信我们手里真的有数据。”
“所以说最外层就是故意用来让对方识破的，当然，如果真的有人傻到相信这一点，自然就省事多了。”
说到这里，齐诗涵似乎也被勾起了好奇心，洛川话音未落便追问道：“那么第二层伪装又是什么？”
“那就得看情况了，”穿越者稍稍卖个小关子，计算着自己搭档的耐心极限，掐着点继续说道：“第二层就是我们认识唐景，但既有可能是他的朋友，也有可能是他的敌人。”
洛川摸索着操作着半圆形投影荧幕上的按钮，给自己来了个温水清洁，同时掰着手指头分析着街头帮派老大鲁桂对于唐景可能有的态度——朋友，敌人，陌生人。
“如果是朋友的话，哪怕揭开了第一层拙劣的伪装，只要能够维持住我们是唐景朋友的身份，就算对方开始质疑我们的目的，到时候也可以顺水推舟，直接说出唐景的死因，以及我们所面对的困局，虽然会多费些口舌，但也能顺利达到目的。”
“如果是敌人就更好办了，只需要巧妙暗示我们和唐景不是一伙的，自然会把关于唐景的资料卖个干净，巴不得我们赶紧去找他的麻烦。”
“最后则是陌生人，陌生人根本就不在乎唐景的死活，而且我相信鲁桂手里的资料对于他自己来说，应该属于无关紧要的细枝末节，所以只要能够给他一个说得过去的借口，他也乐得多交个朋友。”
面对洛川的长篇大论，齐诗涵则不依不饶道：“你这属于事后诸葛亮，在当时那种情况下，你怎么能够准确的判断出对方的态度。”
“我不需要判断。”
穿越者的答复似乎有些出乎对方的意料，不过他也给出了自己的依据道：“重点在于利益，我们这边如果拿不出足够的好处，那么无论是示之以诚，还是晓之以理，都是朝着瞎子抛媚眼……白搭。”
这次齐诗涵思考的时间明显要长得多，洛川这边都完成了烘干、冲水，走出了厕所隔间，她才反问道：“那【我们】给出了什么样的利益？”
穿越者走到了洗手台前，看着眼前依然说不上熟悉的帅气面孔，将双手伸到了应该是感应式的水龙头下，感觉着哗啦啦的洁净水流，划过皮肤的独特触感，给出了一个充满功利机巧之色的答案。
“我们展现了自己的价值。”
女猎魔人沉默不语，似乎也认同了他的回答。
无论怎样的计谋或者话术，究其根本都是建立在自身的实力之上，再怎么口吐莲花，巧舌如簧，看似激烈非常，好像将对方玩弄于鼓掌之间的言语交锋，其实背后所隐藏着的还是最实际的那一套——利益交换。
洛川通过话术展现了他作为猎魔人的本领，而对方也通过一番交流得出了穿越者值得利用，或者说够资格成为自己【朋友】的结论。
结果，自然是宾主尽欢，对方也愿意做出顺水人情，等到自己什么时候有求于人的时候，这要命的人情债，恐怕是还也得还，不还也得还。
当然，那是以后的事了。
…………
“唯一的失算在于，没料到对方的最终试探。”
穿越者想起了鲁桂笑嘻嘻伸出手的模样，只觉得一阵恶寒，假设当时自己应对失误，此刻他怕是早已成为了枪下冤魂，或者正在枪林弹雨之中苟延残喘。
“如果暴露出了最核心的事实，那么非但机灵抖不成，恐怕还得赔上性命。”
“……所以说，对方其实根本就不在乎我们是不是唐景的朋友。”
“是，也不是。”
洛川看似给出了自相矛盾的解答，他知道以女猎魔人的智慧肯定能够理解背后的深意，不过依然不紧不慢地进行着分析。
“如果我们真的是唐景的朋友，那么卖个面子也无妨，如果不是，装的够像也行。”
洛川捧起清水，洗了一把脸，将几根垂落的发丝梳向脑后，总结道：“重点在于我们能不能通过他的试探，而并非是所谓的真相。”
这次对方用于思考的时间，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漫长许多。
“你真是个奇怪的家伙，”齐诗涵的最终反应倒是在意料之中，并且她也果不其然地提出了洛川早有腹案的问题，“你为什么要向我解释这些，难道不担心我会因此对你加倍提防？”
穿越者习惯性地甩了甩手，随后才注意到看不到有明显开口的水龙头左右两侧，开始向着造型圆润的水池之中喷射出柔和的烘手暖风。
呵呵。
他摇了摇头，吐槽着自己果然是土鳖，并且说出了提前准备好的答案。
“因为我们是搭档，相比起被你当做心机男日防夜防，我更加担心由于对彼此的能力认识不足，导致在关键时刻出现致命的误判。”
对此，女猎魔人也不由得感叹道：“是啊，算起来我们才认识了一天不到……。”
“但是感觉却像是认识了好久好久，对吧。”
洛川的话语引起了一阵悦耳动听地清脆笑声，他看着眼前露出愉快笑容的镜中之人，随着时间推移而逐渐转向阴暗的脸色，心中只觉得无比焦急。
自己这边兜兜转转了半天，现在连秦娅的影子都没摸到，自己真的能够在24小时的黄金救援时间里，顺利救出女医师吗？
他不敢想，也不愿意去想，因为他现在最不缺的就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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