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山下农户
“白砚！快点，往你那边跑了！”白衣少年一边跳脚，一边急声唤到。
“来了！”白衣孩童抻着自己的外衫，向着飞奔而来的野兔猛扑过去。只见野兔灵敏，在距孩童不足三步远的时候，一个调转方向，向右弹跳几步，闪身绕过一棵槐树，再不见踪影。
“哎呀！”扑空的孩童从泥草堆里撑起了身体，吐了吐满嘴的青草湿泥。
“哈哈哈哈哈，白砚你现在倒是像一只正在吃草的兔子。”少年笑容爽朗，身形颀长，捧腹站在原地。
“烨师兄，为何不用定身术，白师叔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孩童并不气恼，抖了抖脑袋上的青草落叶，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砚呀，师兄这是在在帮你练习，如果用了定身术的话，你如何得以提升？”少年故作深沉，走到了白砚身边，帮他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师傅自上月起开始传授他定身术，要他每日勤加练习。彼时正值诸位师兄外出游历归来，师傅无暇于他，让他自己练习。自幼疼爱他的六师兄给他带了好些玩物，还有一些记载奇闻异事的话本，让白烨好不欢喜，自然无心修炼。
“可不能让白砚发现我还不会使用定身术，不然他一定会告诉师傅。”白烨心下思索。
“白砚感恩师兄照顾，那师兄也把今晚的豆沙包分我一个可好？”整理好衣衫的白砚仰头望向师兄，抬起稚嫩的小手向师兄作了一揖。
“人小鬼大。”白烨垂眼瞥向白砚，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四个字，伸手拽住白砚后领，将他向山上拖去。
“师兄，我们回来啦！”白砚手提药篮，蹦跳着进入观内。
“臭小子，轻声，小心挨骂。”白烨追在后面低声唤到。
见无人回应，白砚一路小跑着寻到了内殿。
玉林观内里并不阔大，内殿位于主殿后侧，连通内院和各个厢房。内殿是平时白师叔给徒弟们授教的地方，而正院和内院则是给弟子们用来练功。
此刻，白师叔和五位师兄们都端坐于此，神色凝重，看起来正在商讨什么事情。
“白烨，今日收获如何？”
看到进来的二人，白师叔下颌微扬，正声问到。
“师傅。”白烨俯身行礼，“恰逢雨季刚过，我和白砚在后山采摘到了许多药材，其中古息草最为多见，白砚带回来了许多。”
“兔子抓到了几只？”二师兄斜眸看向白砚满身泥污。
“就遇到了一只兔子，无奈白烨师兄...”白砚嘟囔着正想抱怨，一把被白烨捂住了嘴。
诸位师兄笑了起来，白师叔摇了摇头。
“白烨，白砚年幼，平日多与你相处，为人兄长，你应视自身为榜样。”
“谨遵师傅教诲。”白烨赶忙正身行礼。
“师傅和各位师兄在此，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拉着白砚入座，白烨好奇问道。
大师兄以目光像白道长请示，白道长点了点头。
“今日你们下山后不久，便有一山下农户前来。”大师兄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表述。
“农户入观的时候满身血污，露出的皮肤上大片溃烂污浊，你们三师兄将他背到了西客房。”
听到这里，白砚抬头环视，在座众人中唯独不见三师兄。
触碰到白砚疑惑的目光，大师兄面容凝重。
“安置下农户不久，农户便昏厥不醒，而你们三师兄也身感不适，此刻已在西厢房睡下。”
“三师兄要紧吗？”白烨着急问到。
“白生他，”大师兄面露难色，“农户想是担心有猛兽在山中游走，所以腰间藏有利器，白生背起他时，被此利器划伤。本是皮外伤，我等都没有留意。谁知还没有安顿好农户，白生便力不能支。”大师兄轻轻摇了摇头，“想是伤口融入了那农户的血液，感染了时疫，师傅已将古息丸给二人服下。”
古息丸由古息草炼制，清热解毒。对一般蛇虫的毒液最为有效，但是时疫来源不明，并不知是否对症。
“农户此刻已奄奄一息，我等也不敢随意靠近，只在他昏厥前得知，他来自于山下庆丰村，村内多人已染病。”
“来时他只是体感不适，一路奔波，至玉林观门前，就变成了我们见到的样子。”
“所以师傅猜测，此疫需静养，行动只会加速其恶变。”大师兄望向白道长。
白道长颔首思索，片刻后，正声说道：“今日已晚，明日四更，你们随我一同下山，带上所有可能会用到的药物器具。”白道长看向众人，然后转头对大师兄和六师兄道：“白清，你和白羽留在观内，照看好白生。如再有村民上山，一并安置到西客房。”
“是，师傅。”大师兄和六师兄齐声达到。
“师傅，那我们？”白烨起身问到。
“你和白砚随我们一同前去。”白道长冲二人点了点头。
“师傅，白砚是不是？”大师兄眉间些许担忧。
“时疫偶然，非常有之事，白砚虽小，但也刚好借此学习历练一番。”白道长转头望向二人道：“白烨，此去诸多未知，尚不知时疫缘何而起，切记勿要随意触碰，并照看好白砚。”
“是师傅，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各自准备去吧，白清，你和我一道去看看白生”白道长冲众人挥了挥手。
白烨拉起白砚就要像他们平日里居住的厢房走去，而白砚忽然停住了脚步。
“烨师兄，我想去看看三师兄。”
三师兄是众多师兄弟当中，最为憨厚耿直的人，一身腱子肉，勇猛有力。三师兄为人虽不及大师兄强闻博记，内敛稳重，似是半个师傅。亦不及素来与他们亲近的六师兄那般欢快逗趣，总是陪他们嬉闹玩耍。
可对待白烨和白砚这两个自出生就被收入师傅门下的小师弟，也一直是疼爱有加，每每外出归来，都不忘给二人带上一包山下镇上的点心。还会在他们旁边嘱咐：“慢慢吃，师兄下次还给带。”
只是三师兄年长白烨许多，又常年在外，并没有许多与他们相处的时日。
“师傅，白生脉像比刚才更弱了，疫侵入体，怕是。”厢房中传来大师兄担忧的声音。
“您此次外出须得三五日才可归来，如若白生...，师傅，弟子可否？”
“不可。”白道长斩钉截铁。
“是，师傅。”二人无话。
站在厢房外的白烨眉头紧皱，扯了扯在一旁探头探脑的白砚。
“白砚，走吧。”随即转身离开。
“烨师兄，咱们还没进去呢。”白砚小跑着追上来。
“不进去了，时疫易染，我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白烨回头望了望西厢房，便牵着白砚离开了。
“来了！”白衣孩童抻着自己的外衫，向着飞奔而来的野兔猛扑过去。只见野兔灵敏，在距孩童不足三步远的时候，一个调转方向，向右弹跳几步，闪身绕过一棵槐树，再不见踪影。
“哎呀！”扑空的孩童从泥草堆里撑起了身体，吐了吐满嘴的青草湿泥。
“哈哈哈哈哈，白砚你现在倒是像一只正在吃草的兔子。”少年笑容爽朗，身形颀长，捧腹站在原地。
“烨师兄，为何不用定身术，白师叔不是已经教过你了吗？”孩童并不气恼，抖了抖脑袋上的青草落叶，从地上爬了起来。
“小砚呀，师兄这是在在帮你练习，如果用了定身术的话，你如何得以提升？”少年故作深沉，走到了白砚身边，帮他拍打着身上的泥土。
师傅自上月起开始传授他定身术，要他每日勤加练习。彼时正值诸位师兄外出游历归来，师傅无暇于他，让他自己练习。自幼疼爱他的六师兄给他带了好些玩物，还有一些记载奇闻异事的话本，让白烨好不欢喜，自然无心修炼。
“可不能让白砚发现我还不会使用定身术，不然他一定会告诉师傅。”白烨心下思索。
“白砚感恩师兄照顾，那师兄也把今晚的豆沙包分我一个可好？”整理好衣衫的白砚仰头望向师兄，抬起稚嫩的小手向师兄作了一揖。
“人小鬼大。”白烨垂眼瞥向白砚，从牙缝里挤出来了四个字，伸手拽住白砚后领，将他向山上拖去。
“师兄，我们回来啦！”白砚手提药篮，蹦跳着进入观内。
“臭小子，轻声，小心挨骂。”白烨追在后面低声唤到。
见无人回应，白砚一路小跑着寻到了内殿。
玉林观内里并不阔大，内殿位于主殿后侧，连通内院和各个厢房。内殿是平时白师叔给徒弟们授教的地方，而正院和内院则是给弟子们用来练功。
此刻，白师叔和五位师兄们都端坐于此，神色凝重，看起来正在商讨什么事情。
“白烨，今日收获如何？”
看到进来的二人，白师叔下颌微扬，正声问到。
“师傅。”白烨俯身行礼，“恰逢雨季刚过，我和白砚在后山采摘到了许多药材，其中古息草最为多见，白砚带回来了许多。”
“兔子抓到了几只？”二师兄斜眸看向白砚满身泥污。
“就遇到了一只兔子，无奈白烨师兄...”白砚嘟囔着正想抱怨，一把被白烨捂住了嘴。
诸位师兄笑了起来，白师叔摇了摇头。
“白烨，白砚年幼，平日多与你相处，为人兄长，你应视自身为榜样。”
“谨遵师傅教诲。”白烨赶忙正身行礼。
“师傅和各位师兄在此，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吗？”拉着白砚入座，白烨好奇问道。
大师兄以目光像白道长请示，白道长点了点头。
“今日你们下山后不久，便有一山下农户前来。”大师兄顿了顿，似乎在思考如何表述。
“农户入观的时候满身血污，露出的皮肤上大片溃烂污浊，你们三师兄将他背到了西客房。”
听到这里，白砚抬头环视，在座众人中唯独不见三师兄。
触碰到白砚疑惑的目光，大师兄面容凝重。
“安置下农户不久，农户便昏厥不醒，而你们三师兄也身感不适，此刻已在西厢房睡下。”
“三师兄要紧吗？”白烨着急问到。
“白生他，”大师兄面露难色，“农户想是担心有猛兽在山中游走，所以腰间藏有利器，白生背起他时，被此利器划伤。本是皮外伤，我等都没有留意。谁知还没有安顿好农户，白生便力不能支。”大师兄轻轻摇了摇头，“想是伤口融入了那农户的血液，感染了时疫，师傅已将古息丸给二人服下。”
古息丸由古息草炼制，清热解毒。对一般蛇虫的毒液最为有效，但是时疫来源不明，并不知是否对症。
“农户此刻已奄奄一息，我等也不敢随意靠近，只在他昏厥前得知，他来自于山下庆丰村，村内多人已染病。”
“来时他只是体感不适，一路奔波，至玉林观门前，就变成了我们见到的样子。”
“所以师傅猜测，此疫需静养，行动只会加速其恶变。”大师兄望向白道长。
白道长颔首思索，片刻后，正声说道：“今日已晚，明日四更，你们随我一同下山，带上所有可能会用到的药物器具。”白道长看向众人，然后转头对大师兄和六师兄道：“白清，你和白羽留在观内，照看好白生。如再有村民上山，一并安置到西客房。”
“是，师傅。”大师兄和六师兄齐声达到。
“师傅，那我们？”白烨起身问到。
“你和白砚随我们一同前去。”白道长冲二人点了点头。
“师傅，白砚是不是？”大师兄眉间些许担忧。
“时疫偶然，非常有之事，白砚虽小，但也刚好借此学习历练一番。”白道长转头望向二人道：“白烨，此去诸多未知，尚不知时疫缘何而起，切记勿要随意触碰，并照看好白砚。”
“是师傅，弟子谨遵师父教诲。”
“各自准备去吧，白清，你和我一道去看看白生”白道长冲众人挥了挥手。
白烨拉起白砚就要像他们平日里居住的厢房走去，而白砚忽然停住了脚步。
“烨师兄，我想去看看三师兄。”
三师兄是众多师兄弟当中，最为憨厚耿直的人，一身腱子肉，勇猛有力。三师兄为人虽不及大师兄强闻博记，内敛稳重，似是半个师傅。亦不及素来与他们亲近的六师兄那般欢快逗趣，总是陪他们嬉闹玩耍。
可对待白烨和白砚这两个自出生就被收入师傅门下的小师弟，也一直是疼爱有加，每每外出归来，都不忘给二人带上一包山下镇上的点心。还会在他们旁边嘱咐：“慢慢吃，师兄下次还给带。”
只是三师兄年长白烨许多，又常年在外，并没有许多与他们相处的时日。
“师傅，白生脉像比刚才更弱了，疫侵入体，怕是。”厢房中传来大师兄担忧的声音。
“您此次外出须得三五日才可归来，如若白生...，师傅，弟子可否？”
“不可。”白道长斩钉截铁。
“是，师傅。”二人无话。
站在厢房外的白烨眉头紧皱，扯了扯在一旁探头探脑的白砚。
“白砚，走吧。”随即转身离开。
“烨师兄，咱们还没进去呢。”白砚小跑着追上来。
“不进去了，时疫易染，我们回去好好准备一下。”白烨回头望了望西厢房，便牵着白砚离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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