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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02.圣门

    这并不是妄言。

    即便神灵自己的秘密和知识都被清晰地记载于时间长河之中,这无法抹去,只能将其隐匿。

    而掌握了所有神灵的知识……

    祂,将会成为真正的造物主。

    因而,这个途径绝对没有人可以成为神灵,其他的神灵不会允许那样恐怖的存在,甚至当初要一度摧毁命运圣杯,防止让别人再次得到类似的途径。

    但很可惜,宣告失败了。

    所以,各大教会只能选择了封印其中一些圣杯,防止它们再次合一。

    这是洛克莫得偶然从一片海底遗迹之中得到的消息,而后祂调阅了一些教会的卷宗,然后推测出来的。

    如今,真正面对这个途径的半神,祂才感觉到恐怖,对方竟然演化出了黑夜、太阳等的力量。

    ……

    惨灰色的洪流无往不利,只是接触到巨大海怪的身体,便逐渐将祂们的血肉分解成知识和秘密。

    失落王庭的黑夜已经被惨灰撕烂,像是夜晚的天空被撕裂开来,渗出了一道道不详的灰色裂隙。

    无数的呓语在洛克莫得脑海之中嗡鸣,祂毫不怀疑,下一刻,绝对会失去理智,然后被同化掉。

    ——“风暴胜者”。

    以胜者之姿,豁免此次伤害。

    这是祂唯一可能逃生的办法。

    然而,虽然惨灰色洪流莫名停顿了一下,但其后面的洪流却再次覆拥而来,周围已经被其笼罩。

    随即,一缕缕灰色渗入这片诡异安静的微小空间,然后顿时挤裂开来,在洛克莫得眼中失去焦距之时,彻底侵吞了对方。

    几秒钟之后,大海恢复了平静。

    不过,乌贝摩此时却有些不好受。

    这些知识和秘密最终将成为他的一部分,但毕竟他对于风暴途径的了解掌握不深,一时间,有些超过他接受的负荷。

    此时,乌贝摩的身体变得虚幻,似乎可以看到他此时的身体构造,那是一丝丝细小的灰点组成,不断生灭。

    仿佛,他随时会变成一道灰烟消散在这个世界上。

    这就是默示录的最大隐患。

    知道得太多,容易让自己失控,被秘密与知识同化。

    在这个世界上,很少有时间途径的半神,一个是仪式的难度,另一个便是晋升之时极易失去意识,成为概念化的一部分。

    如果说炽日途径的半神有一百位,那么时间途径的半神,也许可能会有一位,而且状态可能还有些不对劲。

    但是,这世界上是有意外的。

    ——犹大家族掌握了“塑造法”,可以将所有知识和秘密汇纳入面具之中,像是一本书一样,而他们可以肆意浏览,这使得他们足够保持自我。

    不过,这并不是没有风险,面具一旦超出控制的范围,自我也会不断被侵蚀,就像是面具生长出了一根根触须,想要扎植在自我身上,合二为一。

    所以,这也是乌贝摩回到费洛萨,烧却这些不安分意志的原因。

    虽然“默示录”有这种负面的影响,不过乌贝摩依旧没有放弃这种手段,只因为有一个原因。

    ——“失落魔法”。

    用同化解析的知识和秘密化作属于自己的力量。

    而现在,以这些半神的生命化作的魔法便是,——“失落魔法·灭世海渊”,召唤海怪,引爆大海。

    不过,如果只是这个原因,还并不值得乌贝摩为此不要命。更深层次的原因则是,在杀死伊罗恩的时候,他感受到了自己的神秘本质,似乎因此颤动,好像要破壳而出。

    没错,就是破壳而出。

    乌贝摩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猜测,但似乎这种念头就是如此出现在他的脑海之中。

    而且,本能告诉他,自己的神秘本质破壳而出,并不是一件什么坏事,而且还可能对他有利。

    当然,这可能是一种引诱。

    不过,乌贝摩在大殿之中进行了命运指引,并没有陷阱在里面,以他现在半神的位阶,还有迷雾和星海的加持,恐怕也就只有天使之王那个层次可以隐瞒过他。

    而且,乌贝摩还旁敲侧击地询问了一下芙维熙,对方说了一句莫名的话:“奇迹要降临了,神秘暂时会被压制,所以这是一个好的机会。”

    可惜,芙维熙也就偶尔会正常一点,那个时候的她才像是一个大天使,一旦不想回答问题,瞬间就摇晃双马尾,各种打呵卖萌。

    不过对方的话也透露了几点。

    一是奇迹要降临了,乌贝摩既意外,又理所当然,毕竟奇迹圣堂也出现了,汉莫斯就是对方的人。

    只是,这个“奇迹”究竟指的是奇迹圣堂,还是指曾经使得世界诞生吉尔夫的那个“奇迹”,还是有所区别的。

    但根据后话,也就是第二点信息,神秘被压制,那么,似乎这是真正的“奇迹”要降临。

    ——未来,也许开始向着一个难以预测的方向前进。

    毕竟,或许什么时候,就出现一个如吉尔夫那样的存在,毕竟奇迹就是奇迹,化腐朽为神奇,所谓不可能根本不存在。

    不过,貌似他没有机会了,毕竟他是超凡者,不然,以他曾经凡人之躯弑杀神灵的丰功伟绩,这怎么着也可以一步登天吧。

    目前,他只能不断往前。

    而且,他也感觉到了,他体内的疯狂似乎被分走了一部分,也许这就是奇迹现世的预兆。

    既然机会如此难得。

    他要让自己领先他人,他,其实并不缺少疯狂啊……

    ……

    “这就是圣门。”

    拉莫叶看着眼前苍白,但巍峨屹立的对开石门,心生一抹敬意。

    没等特阿里姆询问,拉莫叶补充道:“通过朝圣路,推开圣门,便可得见真实,那是曾经人类的乐园。

    “——其名为,真实乐园。”

    “那我们怎么进去?”

    特阿里姆看着眼前封闭破碎的石门,询问道。

    “找到楔子,也就是一把钥匙,亦或是从朝圣路虔诚跪拜而来。”拉莫叶上前摸了摸圣门,感受着上面的苍凉。

    蓦地,他拿出一根黑面包,在上面摩挲了一下,似乎要让其沾染上面的气息,而后,他张开嘴巴,咬了一口。

    特阿里姆已经接受拉莫叶是个傻子的设定,对此已经见怪不怪,不过对方话中的两种办法,他们似乎都做不到啊。

    朝圣路已经毁了。

    而钥匙,他们有吗?

    忽然,他看向了拉莫叶,既然对方执着来到这里,应该有所准备吧。

    “那你有钥匙吗?”

    闻言,拉莫叶将咀嚼的面包咽了下去,然后摇了摇头,说道:“当然没有。”

    “……”特阿里姆觉得自己高看了对方。

    这时,拉莫叶鼓着腮帮子,吧唧地说道:

    “不过……

    “我是救世主。”

    说完,拉莫叶再次咬断一截面包。

    特阿里姆有些心累,之前那个转折,他还以为有办法,没想到最后又是这种自夸的话。

    只是,等到他咀嚼完:

    “……当然,有办法。”

    “说!”特阿里姆憋了半天,最终吐出一个字。

    “哦哦!”

    拉莫叶应了一声,然后将黑面包从嘴边放下。

    用唾液清了清嗓子,他说道:

    “真实乐园是人类曾经的伊甸园,是主为人类提供的庇护所。

    “因而闯过死境,通过朝圣路,进入逆真实之境,并到达圣门的人,已经足够验证其真心,当然可以直接进入。”

    逆真实之境,就是船墓所在的空间,那是一片梦境,而且极度危险,因为后面还不止船墓这个危险。

    停顿了一下,他又道:

    “推开门就可以。”

    闻言,特阿里姆那猎人的冲动瞬间占据上风,他真的很想把拉莫叶狩猎了,很想很想。

    只是,特阿里姆忽然想到了一点,他似乎不是人类啊,他可是精灵,精灵,重要的事情需要强调一遍。

    “可我是精灵……”

    望着特阿里姆的目光,拉莫叶挠了挠头,道:“没关系,汉尔,虽然精灵没有人类受到主的重视,但毕竟是主的奴仆,你跟在我身后就好了。”

    莫名地,特阿里姆感觉到很扎心。

    为什么轮到了精灵,就是他们那个造物主的奴仆。

    不过,对方的话似乎有道理。

    精灵是造物主的奴仆,人类是造物主的子民,两者都跟造物主扯上关系,而真实乐园是人类的庇护所,因而,人类带着精灵应该进入真实乐园。

    只是,对方最后一句话,似乎充满着弦外之意,陡然间,阿里姆跟上了对方的脑回路。

    拉莫叶:你是我的奴仆,所以精灵是我的奴仆,而我又是救世主,所以我是主,简而言之,我是造物主……

    看着拉莫叶那傻里傻气的样子,特阿里姆忽然觉得自己是不是太高看对方了,他怎么敢有如此的野心,这可是渎神。

    让自己冷静下来后,特阿里姆随即说道:“拉莫叶,你为什么不着急推门啊,你不是对真实乐园很感兴趣的吗?”

    他没有妄动去推门,而是看向了一旁的拉莫叶,对方知晓些内幕,这些事情还是由对方来做,这样也可以安全一点……

    “我肚子饿了。”

    拉莫叶吧唧一下,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