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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九章 福爷

    一百九十军棍,余恪自始至终没吭一声。

    一众新军将士见此无比感动,眼泪止不住地流了下来。

    他们劝了又劝,甚至纷纷出声威胁惩处官。

    惩处官叫贺朝,是个三十左右的壮汉,他自幼习武,如今已是锻骨大成的武师。

    贺朝也不忍惩罚自己的上官,一度想要放弃,但在余恪的眼神逼视下,却丝毫不敢不从。

    一百九十军棍,即便以余恪的体魄也不能完全扛住,大腿和屁股很快就被打肿了。

    当他从板凳上爬起来时,几乎要站不稳。

    一旁的甘启良见状连忙将他扶住,苦着脸道:“余参谋,何至于此!”

    余恪此时满头汗水,嘴唇发白。

    “我没事。”

    他摆了摆手,站直身子,望向一众新军将士,继续道:

    “有功必赏,有过必罚,此乃我军立军之根本!”

    “昨夜,我军击毙七十二地煞教贼匪二百七十八人。已将七十二地煞教全数剿灭。“

    “此乃大功一件,一营二营全体将士,每人赏白银五两,受伤者多领一两白银作为医药费。”

    说着余恪又转向那十九具烈士之躯,躬身一拜:

    “战死者,抚恤五十两白银。一家老小,我余恪负责到底!”

    “只要我余恪还有一口饭吃,就饿不着他们。”

    正午。

    一营二营共计八百新军将士,回到城外的驻地。

    这八百将士劳累了一整夜没合眼,余恪便给他们放了一天假用于修整。

    驻地中央的帐篷里,余恪正低头沉默着,心中不断自我告诫和反省。

    一场‘作秀’,使余恪这个新军参谋更加得人心。

    最显著的变化,就是新军上下所有士卒望向他的目光都更加尊崇了。

    余恪自罚之举,虽然是为了邀买人心,但同样是出于真心。

    真心感到愧疚,真心想要给自己个教训。

    自从他掌握了数千人的军队。成为了实权者,

    自从他炼脏大成后,一身勇武百人难当,

    他渐渐觉得自己‘高人一等’,不将普通人放在眼里,甚至不将寻常的武师放在眼里。

    而这一点连他自己都没察觉到。

    直到十九具未凉的尸体摆在眼前时,余恪才突然醒悟。

    战争从不是一场游戏,他手下新军也不是棋子!

    他们也有妻儿老小,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

    权力,果然是最能腐蚀人心的毒药。

    余恪不想变成自己曾经轻鄙的那些高高在上当权者。

    他只想守住本心,做自己认为对的事!

    余恪扪心自问:

    “若被权柄所腐蚀,改易了初心,我与那些肉食者又有何不同?”

    “我学医习武这么多年,又有何意义?”

    “我受任新军参谋这几年来的所作所为,岂不成了笑话?”

    余恪喃喃自语:“不忘初心,方得始终。”

    就在此时,敞篷外传来熟悉的脚步声。

    余恪抬头望去,甘启良拿着一个巴掌大的陶罐,掀开帷幕走了进来。

    “有什么事儿吗?”

    “余参谋,我刚去县城里买了一瓶药油,让我帮你上点药吧。”甘启良诚恳道。

    余恪犹豫了一下,从甘启良手里接过那瓶药油,扒开塞子闻了一闻,一股有些辛辣刺鼻的药味。

    余恪道:“多谢,药我自己上就行。”

    甘启良摇头道:“那怎么成?你右手骨折了,自己上药肯定不方便,而且也没法推拿揉捏,散去淤血。还是我来帮你吧。”

    余恪道:“我炼脏大成,气血强盛,这点儿伤要不了两三天就能痊愈,不打紧。”

    甘启良看出了余恪有些别扭的神色,直接道:

    “余参谋,都是大男人,有啥好害羞的!”

    甘启良用山东话说道,将余恪扶到板床上。

    “行,那你轻点。”

    “嘶~~”

    ……

    一只小船飘荡在浓雾弥漫的海洋中。

    那小船残破不堪,周身上下内外,都覆盖着各种各样的伤痕,密密麻麻。

    有的深,有的浅,甚至有的直接将船板凿穿。

    这小船只剩下半截,却奇迹般的没有沉入海中。

    桅杆上也不见风帆,随波漂逐在这片海洋中,不知将去向何处。

    而这片海洋水波清澈,却不见底,幽暗如深渊。

    虽然波浪翻滚不息,却寂静无声。

    海面上覆盖着白白的浓雾,抬头望去却是一片虚无,找不到光源。

    好像根本就不存在光源,或者,每一缕雾气,每一滴海水都是光源。

    “我在梦里?”

    余恪左顾右盼一番,又望了望自己。

    一身脏兮兮的新军军官服,脚下军靴上还沾着的泥巴,屁股和大腿仍然隐隐作痛。

    余恪又仔细的勘察了一下他所在的小船,这小船只有两米多宽,不到五米长。

    小船上除了他自己以外,啥也没有,空荡荡的。

    “这艘小船,就是游芥凫天舟?”

    “按照玄幻小说里的说法,这里是我的识海?”

    抚摸着小船上的一道深深的刀痕,余恪自言自语道。

    便在这时,一个干瘪如同鸭子叫的声音传来:

    “呱,错啦!”

    余恪扭头四顾,却没看到任何人影,心中有些忐忑:

    “谁在说话?”

    那声音自顾自道:

    “这里不是你的识海,你也没在做梦,呱。”

    “这里是滚滚红尘,是沙数恒河、是无尽苦海、是银河九天,是无垠虚弥……”

    余恪终于寻到了声音来源,是小船最前端那个千疮百孔,像是鸭子脑袋的兽首雕塑。

    那兽首雕塑的张开的嘴里,突然探出了一个小小的脑袋。

    紧接着那小东西从雕塑的嘴里跳了出来,露出全身。

    竟然是一只身着黑色西装的小鸭子?!

    那小鸭子只有巴掌大小,右边的眼睛上挂着单片眼镜。

    它穿着一件黑色西装,戴着白色手套地双手背在身后,上下打量着余恪。

    “唐老鸭?”余恪一脸惊愕。

    “什么唐老鸭,不要拿我跟一个动画人物相提并论!”

    “我是你福老爷!”小鸭子不满道。

    “福老鸭?”

    余恪挑了挑眉:“你是只鸭子吗?”

    小鸭子怒了,指着余恪的鼻子骂道:

    “你丫的才是鸭子呢!老爷我是先天神兽,传说中的金翼神凫!”

    余恪乐了:“哎呦,还是只北京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