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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劫争一四四一四五 后土重生(中)

    “轰”的一声,在天地三界万千孤魂野鬼的嚎啕中,奈何桥上的六道轮回,第三道玉桥已经轰然倒塌,荡然无存。

    后土呆呆的望着那奈何桥,满脸沧桑。

    六道轮回不再,自己在这黄泉路头又有何意?

    后土迷茫的眼睛穿过了亿万年的时空,那时的自己,还是那个令洪荒众人闻而丧胆的祖巫,一朝幽冥血海的际遇,为了巫族的气运长存,了却自己的道。

    而自己,便是如此的守候在此处。可今日,这一切,都成了过往的云烟。

    难道要自己再见一次巫族的毁灭么?

    后土心如刀绞,浑身都在颤抖起来,手中捧着的忘情水不经意的点点洒下,滴落在地,溅起些许尘埃。

    后土看着孟婆汤,凄然一笑,飞身一闪,赴上那望乡台。后土身影矫健,丝毫瞧不见方才的老态龙钟。

    望乡台,望乡台,孤魂回望泪涟涟,亲人三呼声已远,自此了无牵。

    也罢,后土在当年身化轮回地狱之时便已经死了,后土本就不该再存于世。

    后土端起忘情水,一脸绝然,直往自己口中倒去。

    忘了吧,忘了这个养育自己的天地,忘了这个自己精血魂灵所系的轮回地狱,这了那巫族,这一切的一切……

    眼见后土便要喝下忘情水,却是就在此时,幽冥地狱上空一声幽幽叹息传来。

    “亿万年前,贫道欲在此饮下忘情水而不得,今日你又何须独自一人承担记忆的过失?”

    一只大手凭空生出,一把便抓住了后土玉手,后土虽有无量功德,通天本领,也只觉得浑身丝毫动弹不得。

    抬眼望去,眼中的人,正是那个亿万年前自己在幽冥血海中见到的“人”,如今也还是昔日的模样。

    头上挽着一个发髻,身上着着永远不变青色的道袍,手中提着一根松柄拐杖。

    只是来人俊朗的面容上,再无那阳光般的笑容,而是堆满了岁月遗留的睿智,彷佛那看山是山,看水是水的淡定,又彷佛天地间的一切山水,已经远离了这个人。

    为何来人的眼中,有那样深的一种挥不去的哀愁?

    后土的心隐隐在痛,喃喃道:“贫道心意……已绝,你又何必再来?”

    李松一声苦笑,没有说话。

    两人一阵沉默。时过境迁,便纵有千言万语,要从何说起?

    “贫道来意,或许你也知晓。”良久之后,李松才缓缓开口,却似自言自语道:“有些因果,或许是到了了结的时候。”

    “当日贫道在幽冥血海旁受道友大恩,也受道友之约,照顾巫族一脉。这亿万年来,贫道一直兢兢业业,唯恐有负道友之托。”

    李松冷漠的语气如在述说着一件和自己毫不相干的事情。

    “后来不周山下,贫道存得巫族北俱芦洲祖巫殿一脉;九黎中原之争,贫道存得轮回地狱巫族一脉,逆天而定下巫族三千年大兴之期。贫道虽不敢说偿还了道友大恩,但也算问心无愧。”

    那边后土低着头,不让李松见到脸上的一丝表情,静静的听着李松在絮絮叨叨,一言不发。

    突然,后土心中一阵悸动,一股久违的血脉相连感觉顿将自己牢牢裹住。后土怎会不知发生了何事?赶忙抬头向李松望去,大惊道:“道友,此乃逆天而行,怎可?”

    李松的手中,正是那滴当年后土赐予李松五滴祖巫精血中仅剩的一滴。殷红的鲜血,就是那天地三界中最夺目的一颗宝石。

    今日李松是想要为后土重塑肉身,了结自己与巫族亿万年的因果恩怨了。

    至于逆天不逆天,如今的李松,倒不是那么在乎。逆天的事情,李松还干的少么?

    “巫族已有圣人出,已能自立于天地,再不需贫道照看,贫道的使命,只能就此作罢了。”李松眼中闪过一丝苦色,道:“如今巫族圣人定下乾坤之策,欲统领天地三界,冥界倒也罢了,乃道友所化。可仙界之主乃贫道所立,地界众生奉贫道为圣父,贫道身系两界之重,却叫贫道如何敢答应那巫族圣人?”

    巫十三的巫族既要一统三界,而作为三界如今最大的既得者玄木岛,两者正是一对水火不容的敌人。

    李松此言乃是表明,李松与巫族之间的因果,将在李松助后土恢复肉身之后,再不复存在,从今而后,玄木岛与巫族便是桥归桥、路归路,各行其事了。与之同时再不复存在的是李松与后土之间那亿万年中挂牵。

    后土闻得此言,心中只如那千针万线在搅缠一般,疼痛不可莫名,偏生感觉四周的空气压抑的紧,让后土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一为人族圣父,一为巫族祖巫,在如此关头,还能说什么?

    就在此时,李松大喝一声:“起!”那滴祖巫精血倏地便飞上了半空,似一个精灵,围绕着后土祖巫在欢快的跳跃着。

    突然“轰”的一声,祖巫精血爆炸开来,化作一团血雾,将后土裹在其中。

    天地三界霍的变色,顷刻间便是乌云滚滚,霹雳煞煞,如一头头欲择人而噬的猛兽,向着后土打来。

    而在这乌云雷电中,却更有那尖利的啸声划破长空,从每一个角落飞出,和那乌云雷电搅在一起,盘旋在轮回地狱的上空。

    祖巫秉承天地戾气而生,如今世间唯一的后土祖巫重生,自是天地间的戾气皆要前来朝拜。

    处处皆是阴风怒号,魂鬼凄叫,整一个人间地狱,天地三界竟形成了一个以轮回地狱为中心的大漩涡。

    北俱芦洲所有巫族战士只觉得心中热血沸腾,一股顶礼膜拜之情油然而生,情不自禁的便朝着漩涡方向跪倒,口中念念有词,自是恭迎后土巫族之话。

    祖巫神殿,巫十三端坐在盘古大神塑像之下,脸上面上变幻,却是瞧不出什么表情。自刑天九凤两位大巫前往地界转世后,巫十三为收拢巫族,便进驻了祖巫神殿。

    巫族人原本都是些耿直的汉子,行事并不大喜欢动脑子。不过巫十三业已成圣,又在三界历练多时,却也有了许多心机。

    原本巫十三只道后土重生,虽无鸿蒙紫气不得成圣,但以后土的无量功德,怕也不会相差圣人太多,巫族可谓又多了一份助力。

    巫十三转念一想,后土与李松又莫大交情,如今正是自己与玄木岛相斗的关键时刻,李松在此时让后土重生,定不会有什么好意。更何况自己损毁了后土所化的轮回地狱,执意率巫族征伐天地,怕是以后土并不会赞同。

    巫十三这么一想,又看着那些虔诚的巫族战士,只觉心中没来由的一阵烦闷,喝道:“尔等在此跪拜能有何用,还不与我前去轮回地狱恭迎后土祖巫降世?”

    西贺牛洲。

    妖族在迁往西贺牛洲后,自然建了行宫,只是如今妖族没落,仓惶出逃,也没有了以往妖皇帝俊与东皇太一在世时那般的讲排场,所以这行宫不但比不上妖族圣地太阳宫那等美轮美奂,与北俱芦洲北海行宫的富丽堂皇也是差的太远。

    妖族少主陆压身披一袭红袍,负手面向东方而立,双眉紧锁,在那消瘦的脸上都快要拧到一块去了。妖师鲲鹏双手紧拢身躯,低眉垂目的立在陆压身后。

    陆压叹道:“妖师,后土祖巫出世,巫族大兴可期,我妖族往后的日子更加艰难了。”

    等了许久,也未见鲲鹏回答,陆压心中疑惑,转身向鲲鹏看去。

    鲲鹏正抬眼东顾,怔怔出神,显然并未听见陆压之语,时进傍晚,夜风已起,吹动鲲鹏两颊的发角,依稀间倒可瞧见道祖鸿钧紫霄宫中听道的那位万妖之师的风采。

    自从冥河老祖被巫十三屠杀后,鲲鹏便经常一副心事重重模样。

    西方佛教灵山。夕阳斜斜的照来,染得灵山一片火红的朦胧,灵山已不复昔日那万千佛子齐声诵经,功德金轮相耀的盛况,唯有那漫山遍野的金莲花与菩提树还在衬托着佛教圣地的庄严肃穆。

    正法明如来(观音)手捧玉净瓶,端坐在九品莲台之上,一番佛经讲解下来,周身七彩功德霞光缭绕,端庄圣洁。大日如来端坐在三品莲台之上,双手合十,也是宝相庄严。

    在两人的身后,坐着旃檀功德佛(金蝉子唐玄奘)。

    佛教自宋金封神量劫遭逢大劫,教内精英几乎损失殆尽后,阿弥陀佛圣人闭关不出,正法明如来接掌了万佛之祖位子,大日如来便成了小乘佛派之主。佛教在两人的率领下偏安一隅,休养生息,佛教经过这几百年来的发展,虽离量劫前佛教遍地开花的盛况相差甚远,但也慢慢的回复了些许元气。

    “南无阿弥陀佛,如今地界即将大变,佛教总算得天之眷,当再逢兴盛之期。”大日如来看着唱了一声佛号,欣慰的看着灵山上那一众念经的佛子。

    天之道,损有余而补不足。佛教既然为宋金量劫做出大牺牲,道祖鸿钧天道自不会看其消亡,就如那上清圣人通天教主截教,即便在封神量劫后名存实亡,如今也是在三清重归于一后蓬勃发展。

    观音点点头,沉思得片刻,道:“南无阿弥陀佛,如今佛教没落,实力不足以和儒道两家争锋,此去东土,却是需要大智大勇大毅力者方能成事。”

    顿了顿,正法明如来转过头来,对金蝉子道:“南无阿弥陀佛,却是只有旃檀功德佛方能胜任了。”

    那一直默然无语的金蝉子闻得此言,缓缓的睁开眼睛,双手合十,神色坚定道:“南无阿弥陀佛,贫僧敢不从命?!”

    金蝉子站起身来,朝着须弥山方向唱了一声佛号,整了整上金缕袈裟,一手拄着黄金禅杖,一手托着黄金钵盂,任阳光洒在身上,踏风而去。

    大乘佛教流派中,达摩祖师传下的禅宗在经过唐朝以及五代的大兴后,如今在东土已经式微,几不可闻,唯有那提倡以修行者的念佛行业为内因,以弥陀的愿力为外缘,内外相应,往生极乐净土的净土宗还有流传。

    金蝉子鉴于现状,遂在吸收佛教其它流派如大乘佛教禅宗、律宗、天台宗、华严宗等以及小乘佛派密宗精华的基础上,又借鉴儒教与道教的一些修行处世观点,重新整合了净土宗,取代了禅宗作为佛教之正宗,于东土流传。

    地界正处于南宋末年,正是改朝换代之际,民生困苦,儒道两家皆力有不怠,是以净土宗正得天时,发展迅速,在一些地方,甚至出现了“家家阿弥陀、户户观世音”的盛况。

    金蝉子继唐代西游取经之后,再一次发展了佛教,终因此而得道,修的功德圆满,证就了准圣之位,成为佛教历史上的第八尊,如今的第三尊准圣。

    这些都是后话,暂且不表。

    三十六重天宫,凌霄宝殿。

    张百忍忧心忡忡的望着那些肆虐三界的天地戾气,张百忍进入准圣境界不久,修为虽未达化境,但作为三界之主,对于三界的每一个变化却是比别人多一份先天的了然。

    先是巫十三成圣,继而后土祖巫重生,如今的天机已经明了。

    “天下大势,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夫君也不必太过忧心。”白素贞在旁劝慰道:“夫君上位的这几百年中,天地三界风调雨顺,众生皆是感念夫君大德。”

    “若只是寻常的地界改朝换代倒也罢了,我天庭总能岿然不动,可如今即将崛起的乃是那在洪荒横行亿万年的巫族,据高明高觉兄弟来报,那大巫刑天与九凤二人业已转世,只待揭竿而起,率领北俱芦洲巫族进攻东胜神州人族。”张百忍闻得白素贞之言,摇了摇头道:“如今祖师爷助后土祖巫重生,怕也是山雨欲来风满楼,不过是玄木岛与巫族最后喝一杯分手酒了。”

    张百忍两次替天封神,眼光之独到,三界无两,一眼就看穿了后土重生的本质。

    白素贞默然无语,李松立张百忍与白素贞为天庭之主后,便将三界之事完全交与两人,从不插手过问。说起来,这地界的改朝换代正是天庭之事,按理应该由天庭派人下凡,去收拾大局。天庭站在玄木岛的立场,自然是要匡扶人族,与巫族相争。

    有神仙介入的两军交战,所谓一力降十会,凡人间的算计便不那么重要,胜负结果在很大程度上是由统帅的武力决定。

    但巫族排除的是刑天九凤两位大巫,天庭却是对付不了。巫族的刑天九凤两位大巫与妖族的白泽飞廉计招英蒙四大妖帅,威名久震洪荒,乃是远古金仙,与时下的那些金仙修为不可同日而语,若真打起来,怕是张百忍这个准圣在两人面前也占不得多少便宜。

    造成这些差别的原因自然是那场将洪荒打成三界,导致天地间灵气流失的商周封神大战了,不幸的是,张百忍正是商周量劫封神后的准圣。而天庭中虽有不少远古金仙如金灵圣母赵公明等,但那都是上过封神榜的,战力打了个折扣。

    在道教太清道人与阐教南极仙翁离以及女娲娘娘门下童子哪吒开天庭后,算起来如今能与刑天九凤一战者,除了准圣张百忍,怕只要那肉身成圣的二郎真君杨戬与天宫四象青龙朱雀白虎玄武了,但杨戬从来都是听调不听宣,在鹳山口自得其乐,不理世事,早已淡出天庭,这等下凡大事要杨戬出面也是不妥,至于那天宫四象,要镇守四方,不可轻动。

    张百忍倒是想向玄木岛求助,但玄木岛弟子尽数闭关不出,况且已有儒家弟子诸葛亮化身刘伯温在地界行走,这也符合几大教派一贯的作风,名义上奉道祖鸿钧亲立的天庭为三界之主,只派门人去辅佐地界真主,而不是直接派人统领地界。

    一时间两人也想不出什么好办法。

    白素贞间张百忍闷闷不乐,便岔开话题道:“夫君,想地界人族都敬皇天后土两位娘娘,如今后土娘娘重生,人族总算是得偿所愿了。”

    张百忍顿觉眼前一亮,暗道自己怎么没想到求助女娲娘娘,如今巫族势大,李松困于自己许下的巫族三千年大兴的因果,玄木岛疲于应付,佛教式微,道教与自己不大对付,能打破这天地间微妙态势的,便唯有女娲娘娘了。

    女娲娘娘乃是妖族大圣,又为人族圣母,于公于私,断不会乐意看到巫族横行三界。

    张百忍拉着白素贞之手,向着凌霄宝殿外大声喝道:“来人,速速摆驾!朕要去参拜圣母女娲娘娘!”

    天外天,娲皇宫。哪吒手持火尖枪而立,一脸紧张的看着女娲娘娘。女娲娘娘正端坐在蒲团之上,憷着双眉,双手捧着山河社稷图,女娲头上腾起一片白雾,又有七彩功德霞光夹杂其间,显然是运功到了紧要关头。

    十大先天灵宝各有所能,山河社稷图为女娲证道宝贝,更是妙用无穷。山河社稷图能衍化天地三界,推测天地走势。

    女娲圣人向来抱着人不犯我我不犯人的思想,独善其身,不理会天地间的那些凡尘俗事,但哪有不疼惜自己孩儿的母亲?在巫族与人族相争的关头,女娲娘娘也少不得要为人族谋划一二。

    毕竟,这次巫族的崛起可不比东周末年的那一次。

    只见那山河社稷图上变幻出天地三界的模样,仙界缥缈迷幻,祥云缭绕,冥界阴风怒号,凄厉莫名,而地界却是到处传来金戈铁马,杀伐屠戮之声,显然是在进行着一场激烈的战斗。

    女娲的面色越来越是凝重,呼吸越来越是急促,只看得旁边的哪吒胆颤心惊。待得山河社稷图中渐渐回复平静时,“噗嗤”一声,女娲圣人嘴角已经溢出一丝鲜血。

    哪吒大惊,呼道:“娘娘……”

    女娲缓缓的睁开眼睛,摇了摇头,示意不碍事。所谓天机不可泄露,这等窥探天机之事,最是伤神,饶是女娲圣人之能,也是难以为继。

    哪吒见得女娲神情寥寥,寂寂寡欢,心知女娲推算人族结果定是不大不妙,想要开解女娲几句,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此时,女娲心神一动,赶忙掐指一算,却是会心一笑出来,朝哪吒道:“哪吒,今日娲皇宫倒有你的熟人来的,你便代贫道前去迎接。”

    哪吒一愣,旋即行了一礼,嘀咕道:“熟人?难道是玄木岛老爷到了?那可太好了!”

    怪不得哪吒以为是李松到了,女娲的娲皇宫一直以来,寻常人等进来不得,再者能和那种称得上“熟人”的,哪吒想来想去也只想得到一个李松。

    谁料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哪吒声音虽小,又怎么瞒得过女娲?哪吒这句话倒把女娲闹了个脸红,只是圣人面上倒没有显露出来,叱道:“贫嘴!难不成你心里就只有个老爷,你倒忘记你这个哪吒的名字是怎么来的了?还不快去?待客人过后,贫道少不得要关你一段时日。”

    哪吒到得娲皇宫外,才知道是张百忍与白素贞来访。张百忍前身姜尚主持商周封神,哪吒曾为姜尚帐下为先锋大元帅,两人交情甚是了得,因此女娲才有“熟人”之说,如今见面,自是好不欣喜。

    张百忍进得宫来,见得女娲,行礼道:“张百忍见过圣人!”张百忍为玉帝,名义上是三界之主,原本是不必向谁行礼,但张百忍素来谨慎,知道自己资历不足,要圣人向自己行礼几是不可能之举,因此率先向女娲行圣人礼,免得尴尬!反正行圣人礼也不能算是丢了面皮。

    “陛下多礼了!”女娲侧身让过张百忍大礼,心中暗道难怪这张百忍先后被道祖鸿钧与玄木道人选中,单就懂得进退有据这条,便比那昊天童子要强上许多了。

    “贫道此来,实是有事相求于娘娘。”张百忍也不啰嗦,直接说明来意道:“如今巫天地三界戾气充盈,难得清静,还望娘娘教我。”

    事情便是那个事情,大家都心里有数,自然没必要口头上说得通透,反为不美。

    李色佛的人品啊,实在让人鄙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