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长路伊始
走回屋里，我把碟子放回原处，然后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出去买点东西吃。我用钥匙锁好了门，而且仔仔细细地检查了一遍，确认万无一失之后才离开。
下楼后才发现，这里应该是间旅店，建构上类似于四合院，只不过四周都是两层，中间是一个院子，院子角落里种着几棵叫不上来名字的树，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小水池，下面有个柱子，看起来像是个洗手台。院子中间有几个小朋友在打闹，我走过去问他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楼上下来，他们只是摇摇头，告诉我除了我之外没看到其他人。
我推开大门走到外面，街上是石头铺成的路面，对向两条车道，车倒是不多，车道外侧是人行道，穿着各异的路人们神色匆匆。这时候我看到街对面有不少馆子，于是穿过马路，随便走进一家店里。看了看菜单，跟平时在现实中的差不多，于是点了碗面和两个饼。不一会老板就把我的晚饭端了上来，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一刻都没耽搁，马上投入战斗。
说也奇怪，在吃饭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看着我，那感觉就像是上课的时候我看课外书，老牛从教室的窗子外面盯着我一样。可我四周张望一下，好像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这种感觉让我稍微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至少我填饱了我的肚子，暂时无欲无求。
吃饱喝足之后，我斜靠在椅背上休息，看到老陈的马车在路边停下，李将军好像不在车上。我冲老陈摆摆手，老陈示意让我上车，我付了钱，三步并作两步，坐进了后座。
老陈告诉我，李将军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所以先带我到宫里去，见一见几位议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知会。看来还是之前李将军一直说的那个任务，明早我就要上路了，可是到现在我甚至连我到底是谁都不清楚，多少感觉有些不安。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还是我先开了口，我问老陈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倒也没显得太惊讶，只是说看来之前受的伤确实对我的脑袋造成了一些影响。
“那么你还记得自己是一名北境游侠吧？”老陈头也不回。
这四个字仿佛划破黑夜的闪电一般，在我的记忆之中撕开了一条裂缝：整个王国的四面都有军团把守，保证边境的安全，西边的部队是西域骑兵（WesternCavalry），东有东线斥候（EasternScout），南边是南海鲛人（SouthernMerloc），北边就是北境游侠（NorthernRanger）了。北境游侠驻守在王国的最北边，那里气候寒冷，人烟稀少，虽然现在王国周边的和平已经持续了三百多年，但是在历史中，北方王国（TheNorthernKingdom）曾经和我们爆发过好几次战争，其余的四方边境反而要安全得多，因此，北方游侠实际上也是四支军团中最重要的一支。
正当我在闭目思考的时候，突然一股寒意袭来，我睁开了双眼。
周围都是风雪，没有什么马车，只有我孤身一人。这不是我最初梦到的情景吗？难道这是梦中梦吗？但我没有时间思考太多，我用尽全身力气在雪地里爬行着，我的脸上凝结着冰花，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呼出的空气好像都会立刻结冰，身上的棉衣已经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渐渐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我知道我的力气快要用尽，随着身体渐渐冷却，我应该是要死在这里了。对死亡的恐惧充斥着我的脑海，不对，这只是做梦啊！我拼命地想要从这个梦中挣脱出来，但是僵硬的身体却一点都不听使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冷啊……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我咬紧牙关，努力做最后的挣扎……
这时候一个身影越来越近，他摇晃着我，对我说：
“快醒醒！”
……
我一骨碌坐起来，原来是妈妈。我懵住了，还好，我还活着。
“快起来准备上课去吧，别迟到了！”妈妈看我还在发呆，有些着急。
我看看墙上的钟，妈耶，果然快迟到了！此时我感到身体立刻充满了力量！于是我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床上冲下来穿好衣服鞋子冲出家门然后跑出小区一路狂奔终于一口气赶到了班里。看看手表，竟然只过去了七分钟——我竟然还给自己留了三分钟的余裕，我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
李子阳看我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知道我多半是中午午睡睡过了头。
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点点头。
等到我的呼吸刚刚平复了些，上课铃就打响了，第一节课是历史课，这算是除了语文英语之外我最喜欢的科目，但是今天上课时总感觉有些心不在焉，脑子老是想着中午做梦那种濒死的体验。说实话，我感觉有点混乱，因为一方面我很清楚最近这些怪事都只是做梦而已，但另外一方面，梦境里的感觉一次比一次真实，尤其是今天，我真的被吓得不轻，那股寒意到现在都好像还在侵袭着我的身体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我忍不住去想，如果今天我妈妈没有把我叫醒，那么在梦里的我又会怎样？是不是会死？如果在梦里死掉了，那么我会直接醒来吗？还是会发生其他什么事情呢？
想到这我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梦当然就只是梦而已，梦里感觉再真实也不可能成为现实。我确实听说过有人能够在梦里找到灵感，但是，梦境和现实之间始终是存在着不可能逾越的沟壑的。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到底也只是梦一场，想到这我又多少有些释然。
“沙克，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历史老师突然的提问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来之后，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历史老师有些不悦——平时上她的课我还是挺认真的。
看我一直愣着，她接着问我知不知道她刚才的问题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从上课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开小差，上课的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摇了摇头。这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似乎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场面十分尴尬，我头也不敢抬，略略一抬眼，看到毛毛在前面冲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又低下头，感觉两颊滚烫。
历史老师叹了口气：“上课开小差啊，站会吧！”
罚站的效果还是挺明显的，在后面的课程里我着实一点都没有分神，老师大概是看我表现有所改善，就示意我坐下了。
下课后和毛毛、李子阳一块到走廊上放风，毛毛问我为啥上课时候开小差，我就把中午做的梦告诉了他们。
“你这后续怎么没有刘小姐了，没劲！”李子阳朝我挤了挤眼。
毛毛抬头看看我，问我是不是在编故事。这可把我搞着急了，连忙向他们解释我说的千真万确，没有一点胡编乱造。
毛毛思索了一下：“主要是因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梦境会一直接得上……我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你怕不是最近又在编小说吧……”
我确实没事干喜欢写点有的没的，可是这次的事情还真的不是我虚构。
李子阳显然没有想这么多：“嗨，我说毛毛，这世界这么大，不是你没听说过的就不存在，你说对吧？反正我相信老沙！”
毛毛挑挑眉毛，告诉我最近多注意休息，多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不要因为学习压力太大，烧坏了脑子，那可就不好了。
结果我们三个人讨论了一通，也没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最后我们统一意见，既然找不出缘由，那就顺其自然。
晚自习结束回了家，妈妈依然做好了晚餐，吃着饭，问起我最近的学习，说实话我这两天确实没什么状态，心思全然不在学业上，只能支吾了几句，妈妈大概也是看出了我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也没有多问，默默收拾了碗筷，到自己房间里看电视去了。
今晚作业不算太多，当然数学作业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懂，把二十道选择题写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其他的作业总共都没花这么长时间。抬头看看时钟，十一点多，我回头看到妈妈房间的灯还亮着，就起身去看看她，妈妈坐在床上看手机，我在门口对她说了声我准备睡了，让她也早点睡。
关了灯躺下，我准备重返梦中，但今晚感觉有些不对劲，一点困意都没有，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而且越是想要睡着，越是难以入睡。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我听见妈妈房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她也休息了。我拿出枕边的手表，点亮夜灯看看，已经快十二点半了，我还是很清醒，我渐渐有些着急，做不做梦这件事情现在我倒没有那么在意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晚上睡不好明早上课的时候会很疲倦，到时候想不摆烂都有点困难了。
就这么胡乱想了一会，我又拿过手表看了一下，糟了，一点多了，我剩下的有效睡眠时间大概只有五个多小时，这让我焦虑起来，现在我的脑袋里只有唯一一个念头：赶紧睡着！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不但没睡着，甚至还隐隐有些想上卫生间的感觉，于是我钻出被窝，打开房门，准备去排泄一下。
门打开的一刹那，我愣住了：眼前并不是自己那熟悉的家，这摆设，这不是帕里斯宫吗？我回头看看自己的房间，竟然也不是刚才我躺着的那张床。这时李将军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醒了？”
我扭头一看，果然是他，看来其实我已经睡着了，只是刚才我还没意识到。现在我大概搞清是怎么一回事了：之前做梦被困雪地，大概就是在老陈的车里睡着了，然后被他送到这里。在梦里和现实中穿梭，睡觉是目前看来唯一的途径，只要我在现实中睡着，就能来到这个梦里的世界，同样的，在这里睡着，我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中，这可太方便了！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世界，想想看就很兴奋。
我向李将军点点头，表示我已经完全想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李将军露出了微笑：“以后私下里你还是叫我李叔吧，习惯了，你这两天不分场合叫我李将军，有点不太习惯。”
虽然感觉有点不太习惯，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跟我来，戈雅议员已经在等着了。”李将军对我说。
一路跟在他后面，又来到了议事厅，不同的是此时中央的圆桌旁只有戈雅一个人坐在那里。李将军和我走上前去，同他握手，他示意我俩坐下。
“时间比较紧，我尽可能长话短说，”戈雅看我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两天前，通商大臣刘康一行人前往北方王国，可是他们没有如期归来，北境游侠表示他们没有通过国境线。”
“那么他们去了哪里呢？”我皱起了眉头。
李将军开口道：“现在他们的位置还不甚明朗，理论上他们在进入铸铁岭之后就失踪了。”
“这个任务很重要，马虎不得，国王不想大张旗鼓地去寻找失踪的车队，毕竟到目前为止这个事件还没有定性，所以经过议会授权，我们会派出一支三四个人的秘密小队前往荒鬃山脉调查这起事件，领队是李将军，你和李将军一起。”戈雅接着说。
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们非要从寒霜关走呢？”李将军问。
他这么问并非没有道理，寒霜关途径铸铁岭，这条路平时根本不会有多少人选择，大部分往返于北方王国和我们王国的人都会选择一路往西，从那边的关隘穿过，那里山势更加平缓，道路也更加宽阔，可以说，铸铁岭这条路，几年可能才会有那么一两批有特殊使命的人踏足。
“因为这次，刘康除了表面上去北方王国参加通商会议之外，还有和我们在北方王国潜伏的间谍接头，交换情报的秘密任务。现在伴随着他们的失踪，情报的下落不得而知，如果这些信息落入到北方王国手中，可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甚至会演变成战争。”
“回收情报，是最重要的任务，至于找到代表团，这其实是次要的任务。需要说明的是，你们这次任务是高度机密的，我们对其他人宣称你们去北部边境只是正常的巡查。”戈雅摸了摸面颊上的胡子。
“那么情报的内容是什么？”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懂了吗？”李将军打断了我，听他这么说，我也就只能点点头。
“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老陈会把你们送到离山脉最近的镇上，之后你们需要骑马前进。”戈雅接着说。
“还要骑马？”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骑马是上初中的时候我妈带我去青岛玩，在海滩骑了一回马，大概骑了五分钟，末了还让马踩了一脚，着实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马车上不去的，只能靠骑马，当然你要想步行倒也不是不行……”李将军看看我。
“总之，任务内容就是这样，接下来就仰仗各位了。”
下楼后才发现，这里应该是间旅店，建构上类似于四合院，只不过四周都是两层，中间是一个院子，院子角落里种着几棵叫不上来名字的树，中间是一个圆形的小水池，下面有个柱子，看起来像是个洗手台。院子中间有几个小朋友在打闹，我走过去问他们刚才有没有看到什么人从楼上下来，他们只是摇摇头，告诉我除了我之外没看到其他人。
我推开大门走到外面，街上是石头铺成的路面，对向两条车道，车倒是不多，车道外侧是人行道，穿着各异的路人们神色匆匆。这时候我看到街对面有不少馆子，于是穿过马路，随便走进一家店里。看了看菜单，跟平时在现实中的差不多，于是点了碗面和两个饼。不一会老板就把我的晚饭端了上来，早已饥肠辘辘的我一刻都没耽搁，马上投入战斗。
说也奇怪，在吃饭的时候，我总感觉有什么人在看着我，那感觉就像是上课的时候我看课外书，老牛从教室的窗子外面盯着我一样。可我四周张望一下，好像也没看到什么可疑的人。这种感觉让我稍微觉得有些不舒服，不过至少我填饱了我的肚子，暂时无欲无求。
吃饱喝足之后，我斜靠在椅背上休息，看到老陈的马车在路边停下，李将军好像不在车上。我冲老陈摆摆手，老陈示意让我上车，我付了钱，三步并作两步，坐进了后座。
老陈告诉我，李将军那边的事情还没有结束，所以先带我到宫里去，见一见几位议员，有很重要的事情要知会。看来还是之前李将军一直说的那个任务，明早我就要上路了，可是到现在我甚至连我到底是谁都不清楚，多少感觉有些不安。
沉默持续了一段时间，还是我先开了口，我问老陈知不知道我的身份。
他倒也没显得太惊讶，只是说看来之前受的伤确实对我的脑袋造成了一些影响。
“那么你还记得自己是一名北境游侠吧？”老陈头也不回。
这四个字仿佛划破黑夜的闪电一般，在我的记忆之中撕开了一条裂缝：整个王国的四面都有军团把守，保证边境的安全，西边的部队是西域骑兵（WesternCavalry），东有东线斥候（EasternScout），南边是南海鲛人（SouthernMerloc），北边就是北境游侠（NorthernRanger）了。北境游侠驻守在王国的最北边，那里气候寒冷，人烟稀少，虽然现在王国周边的和平已经持续了三百多年，但是在历史中，北方王国（TheNorthernKingdom）曾经和我们爆发过好几次战争，其余的四方边境反而要安全得多，因此，北方游侠实际上也是四支军团中最重要的一支。
正当我在闭目思考的时候，突然一股寒意袭来，我睁开了双眼。
周围都是风雪，没有什么马车，只有我孤身一人。这不是我最初梦到的情景吗？难道这是梦中梦吗？但我没有时间思考太多，我用尽全身力气在雪地里爬行着，我的脸上凝结着冰花，眼前除了白茫茫的一片什么都没有，呼出的空气好像都会立刻结冰，身上的棉衣已经无法抵御这刺骨的寒冷，渐渐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我知道我的力气快要用尽，随着身体渐渐冷却，我应该是要死在这里了。对死亡的恐惧充斥着我的脑海，不对，这只是做梦啊！我拼命地想要从这个梦中挣脱出来，但是僵硬的身体却一点都不听使唤……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好冷啊……难道我真的要死了吗……我咬紧牙关，努力做最后的挣扎……
这时候一个身影越来越近，他摇晃着我，对我说：
“快醒醒！”
……
我一骨碌坐起来，原来是妈妈。我懵住了，还好，我还活着。
“快起来准备上课去吧，别迟到了！”妈妈看我还在发呆，有些着急。
我看看墙上的钟，妈耶，果然快迟到了！此时我感到身体立刻充满了力量！于是我赶紧以百米冲刺的速度从床上冲下来穿好衣服鞋子冲出家门然后跑出小区一路狂奔终于一口气赶到了班里。看看手表，竟然只过去了七分钟——我竟然还给自己留了三分钟的余裕，我开始有些佩服自己了。
李子阳看我在大口大口喘着粗气，就知道我多半是中午午睡睡过了头。
我喘得上气不接下气，只能点点头。
等到我的呼吸刚刚平复了些，上课铃就打响了，第一节课是历史课，这算是除了语文英语之外我最喜欢的科目，但是今天上课时总感觉有些心不在焉，脑子老是想着中午做梦那种濒死的体验。说实话，我感觉有点混乱，因为一方面我很清楚最近这些怪事都只是做梦而已，但另外一方面，梦境里的感觉一次比一次真实，尤其是今天，我真的被吓得不轻，那股寒意到现在都好像还在侵袭着我的身体一样，让我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哆嗦。
我忍不住去想，如果今天我妈妈没有把我叫醒，那么在梦里的我又会怎样？是不是会死？如果在梦里死掉了，那么我会直接醒来吗？还是会发生其他什么事情呢？
想到这我又不禁觉得有些好笑：梦当然就只是梦而已，梦里感觉再真实也不可能成为现实。我确实听说过有人能够在梦里找到灵感，但是，梦境和现实之间始终是存在着不可能逾越的沟壑的。不管发生什么样的情况，到底也只是梦一场，想到这我又多少有些释然。
“沙克，起来回答一下这个问题。”历史老师突然的提问让我有些不知所措，站起来之后，我不知道要说些什么，只能一脸茫然地看着她。历史老师有些不悦——平时上她的课我还是挺认真的。
看我一直愣着，她接着问我知不知道她刚才的问题是什么——我确实不知道，从上课到现在我一直都在开小差，上课的内容我一个字都没听进去。我实在没办法，只能摇了摇头。这时候我能明显感觉到似乎全班同学的目光都集中在我身上，场面十分尴尬，我头也不敢抬，略略一抬眼，看到毛毛在前面冲我做了个无奈的表情，我又低下头，感觉两颊滚烫。
历史老师叹了口气：“上课开小差啊，站会吧！”
罚站的效果还是挺明显的，在后面的课程里我着实一点都没有分神，老师大概是看我表现有所改善，就示意我坐下了。
下课后和毛毛、李子阳一块到走廊上放风，毛毛问我为啥上课时候开小差，我就把中午做的梦告诉了他们。
“你这后续怎么没有刘小姐了，没劲！”李子阳朝我挤了挤眼。
毛毛抬头看看我，问我是不是在编故事。这可把我搞着急了，连忙向他们解释我说的千真万确，没有一点胡编乱造。
毛毛思索了一下：“主要是因为我想不明白，为什么你的梦境会一直接得上……我没遇到过这样的情况。你怕不是最近又在编小说吧……”
我确实没事干喜欢写点有的没的，可是这次的事情还真的不是我虚构。
李子阳显然没有想这么多：“嗨，我说毛毛，这世界这么大，不是你没听说过的就不存在，你说对吧？反正我相信老沙！”
毛毛挑挑眉毛，告诉我最近多注意休息，多注意自己的精神状态，不要因为学习压力太大，烧坏了脑子，那可就不好了。
结果我们三个人讨论了一通，也没得出一个合理的结论，最后我们统一意见，既然找不出缘由，那就顺其自然。
晚自习结束回了家，妈妈依然做好了晚餐，吃着饭，问起我最近的学习，说实话我这两天确实没什么状态，心思全然不在学业上，只能支吾了几句，妈妈大概也是看出了我不太想讨论这个话题，于是也没有多问，默默收拾了碗筷，到自己房间里看电视去了。
今晚作业不算太多，当然数学作业还是一如既往的看不懂，把二十道选择题写完已经过去了一个小时，其他的作业总共都没花这么长时间。抬头看看时钟，十一点多，我回头看到妈妈房间的灯还亮着，就起身去看看她，妈妈坐在床上看手机，我在门口对她说了声我准备睡了，让她也早点睡。
关了灯躺下，我准备重返梦中，但今晚感觉有些不对劲，一点困意都没有，脑子里全是些乱七八糟的想法，而且越是想要睡着，越是难以入睡。
在床上翻来覆去折腾了一会，我听见妈妈房间传来了关门的声音，她也休息了。我拿出枕边的手表，点亮夜灯看看，已经快十二点半了，我还是很清醒，我渐渐有些着急，做不做梦这件事情现在我倒没有那么在意了，我现在担心的是晚上睡不好明早上课的时候会很疲倦，到时候想不摆烂都有点困难了。
就这么胡乱想了一会，我又拿过手表看了一下，糟了，一点多了，我剩下的有效睡眠时间大概只有五个多小时，这让我焦虑起来，现在我的脑袋里只有唯一一个念头：赶紧睡着！
不知道又过了多长时间，不但没睡着，甚至还隐隐有些想上卫生间的感觉，于是我钻出被窝，打开房门，准备去排泄一下。
门打开的一刹那，我愣住了：眼前并不是自己那熟悉的家，这摆设，这不是帕里斯宫吗？我回头看看自己的房间，竟然也不是刚才我躺着的那张床。这时李将军的声音从旁边传了过来：“醒了？”
我扭头一看，果然是他，看来其实我已经睡着了，只是刚才我还没意识到。现在我大概搞清是怎么一回事了：之前做梦被困雪地，大概就是在老陈的车里睡着了，然后被他送到这里。在梦里和现实中穿梭，睡觉是目前看来唯一的途径，只要我在现实中睡着，就能来到这个梦里的世界，同样的，在这里睡着，我就可以回到现实世界中，这可太方便了！这是只属于我一个人的世界，想想看就很兴奋。
我向李将军点点头，表示我已经完全想起来到底是怎么一回事了。
李将军露出了微笑：“以后私下里你还是叫我李叔吧，习惯了，你这两天不分场合叫我李将军，有点不太习惯。”
虽然感觉有点不太习惯，但是既然他这么说了，那就这样吧。
“跟我来，戈雅议员已经在等着了。”李将军对我说。
一路跟在他后面，又来到了议事厅，不同的是此时中央的圆桌旁只有戈雅一个人坐在那里。李将军和我走上前去，同他握手，他示意我俩坐下。
“时间比较紧，我尽可能长话短说，”戈雅看我点了点头，继续说了下去，“两天前，通商大臣刘康一行人前往北方王国，可是他们没有如期归来，北境游侠表示他们没有通过国境线。”
“那么他们去了哪里呢？”我皱起了眉头。
李将军开口道：“现在他们的位置还不甚明朗，理论上他们在进入铸铁岭之后就失踪了。”
“这个任务很重要，马虎不得，国王不想大张旗鼓地去寻找失踪的车队，毕竟到目前为止这个事件还没有定性，所以经过议会授权，我们会派出一支三四个人的秘密小队前往荒鬃山脉调查这起事件，领队是李将军，你和李将军一起。”戈雅接着说。
我点了点头。
“为什么他们非要从寒霜关走呢？”李将军问。
他这么问并非没有道理，寒霜关途径铸铁岭，这条路平时根本不会有多少人选择，大部分往返于北方王国和我们王国的人都会选择一路往西，从那边的关隘穿过，那里山势更加平缓，道路也更加宽阔，可以说，铸铁岭这条路，几年可能才会有那么一两批有特殊使命的人踏足。
“因为这次，刘康除了表面上去北方王国参加通商会议之外，还有和我们在北方王国潜伏的间谍接头，交换情报的秘密任务。现在伴随着他们的失踪，情报的下落不得而知，如果这些信息落入到北方王国手中，可能会导致非常严重的后果，甚至会演变成战争。”
“回收情报，是最重要的任务，至于找到代表团，这其实是次要的任务。需要说明的是，你们这次任务是高度机密的，我们对其他人宣称你们去北部边境只是正常的巡查。”戈雅摸了摸面颊上的胡子。
“那么情报的内容是什么？”
“不知道，也不需要知道，懂了吗？”李将军打断了我，听他这么说，我也就只能点点头。
“明天一早你们就出发，老陈会把你们送到离山脉最近的镇上，之后你们需要骑马前进。”戈雅接着说。
“还要骑马？”我最后一次也是唯一一次骑马是上初中的时候我妈带我去青岛玩，在海滩骑了一回马，大概骑了五分钟，末了还让马踩了一脚，着实不是什么美妙的体验。
“马车上不去的，只能靠骑马，当然你要想步行倒也不是不行……”李将军看看我。
“总之，任务内容就是这样，接下来就仰仗各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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