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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0:叫她亲手给我

    陆淮钦觉得怄气的很,他到底是对着女人多没有防备,才会一而再再而三地被她迫害。

    陆淮钦五味杂陈,眼神空洞洞地看着床顶,一声也不吭。

    夏予害怕他这个样子,穿起衣服就往外逃。

    她看着手上的血,连忙跑到井边用手冲洗。

    直到青葱十指如初一般白皙,夏予那颗忐忑的心才被压下一点。

    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的,就拿发簪伤人了。有了上一次的经验,她还下意识地往他的伤口刺去。

    夏予觉得他活该,若不是想着那种龌龊的事情,她也不会在除夕日干这样的事情。

    可她又满是愧疚,觉得自己不能在病人身上雪上加霜。

    如此一想,夏予有些头痛地抹了一把脸。看着晨曦破云而出,夏予还是不忍心地回了屋。

    可是屋内空无一人。

    被褥上的血和丢在地上的发簪却证明方才一切都是真的。

    从出血量来看,陆淮钦原本就伤的很严重。

    夏予满是无奈地又抹了一把脸,就去厨房寻人。见厨房没有,她又出门看了看。

    见马车不在,她才肯定陆淮钦回宫了。

    夏予重新回屋,把染了血的压祟钱袋换了一个,将那一袋的金瓜子塞到了陆时谦的手里。

    陆时谦不太清楚方才发生了什么,可他却看到了夏予在井边洗血手,见到陆淮钦满脸阴沉地离开,腰腹还是血迹。

    陆时谦趁柳大婶出去的间隙,道:“阿娘,父皇昨夜……”

    “谦儿乖,今日留在这里,晚上陪阿娘过除夕,阿娘给你包饺子吃。”夏予打断他的话,显然不想听到关于陆淮钦的事情。

    一直到晚上,柳大婶离开了,济仁堂就只剩夏予和陆时谦二人。

    厨房内八戒围着他们转,陆时谦给夏予打下手,一个个圆润的饺子很快就做好了。

    夏予夸他心灵手巧,笑问:“谦儿想要个妹妹还是弟弟将来陪你一起玩?”

    陆时谦沉默了一下,没有说话。

    “谦儿都不想吗?”夏予难免想到的是孩子争风吃醋的问题,可陆时谦也不像这样的孩子。

    “阿娘有了弟弟妹妹,会不管谦儿吗?”

    “怎么会,谦儿在阿娘心里是顶重要的。”

    “那谦儿希望是妹妹。”

    “为什么?”

    陆时谦想的很简单,他觉得他父皇会喜欢女孩多一点,若是生的是妹妹,那妹妹就不会像他一样没有父爱。也许……妹妹的出生,还能让自己爹娘感情更好。

    “父皇真的不会来吗?他昨日还说要和阿娘一起过除夕。”

    夏予擀面皮的手顿了一下,就笑道:“他不来才好,谦儿可以多吃一点。”

    “可是阿娘做了很多,我们两个人吃不完。”

    “总会有人吃的,你放心,不会剩,阿娘爱吃。况且肚子里还有一个呢。”

    “父皇也很喜欢吃韭菜猪肉馅的饺子。”

    “是吗?”夏予装作不知道。

    但其实她吃的第一顿韭菜猪肉陷的饺子,就是陆淮钦给她买的。

    一口下去满是猪肉,混合着韭菜的香,一下就俘获了夏予的心。让没有这么豪爽吃过肉的她彻底爱上了这个味道,以至于后来有机会吃各种各样的饺子,夏予都会觉得少了点味。

    夏予顿生感慨,“现在大岐的百姓日子是越过越好了,不像当年,战火频发,流民无数。转个身,你哪个亲朋好友可能就不见了。”

    “阿娘长大的地方也打仗吗?”

    “你阿娘算是幸福的,浮玉山并没有什么战乱,唯一一次北都的人打过来,但因为上面是寺庙也尼姑庵,敌人也没有做什么过分的事情。又没多久,林家带人打了过来,北都的人就撤走了。”

    夏予至今都记得,她小小年纪看着鲜红的旗帜在空中飘荡,随之而来,整个山野都是林家军撼动山林的喊叫。

    她说话的时候背对着厨房门,并没有注意到门口有一道身影。

    那身影在木门前晃了好一会,徘徊着不知是要进还是要出。

    直到屋内热气腾腾的饺子出锅,门口都能闻到飘香,那身影终是闪到了一边。

    恰好此时木门被打开,夏予看到门口的人,犹豫了好一会儿,才侧身让开。

    “有刚出的饺子吗?”

    “有刚出的饺子。”

    两人同时出声都有些尴尬,夏予眼神闪了闪,陆淮钦却坦然地直视着她。

    “对不起。”陆淮钦道歉。

    夏予觉得他的对不起太不值钱了,但念及孩子还在,她并不想再争执早上的事情。

    便将人带进屋,又将门关上,省的寒风往里呼。

    这一年的最后一个夜晚,虽不同于别人家热热闹闹,但那小屋的人大抵都在想,好歹是一家团聚在一起过的第一个年。

    无论有多少龃龉,他年想起来,都是很特殊的。

    陆淮钦带陆时谦走的时候,夏予将陆时谦喊到一旁把压祟钱给了他,又拿出两瓶药。

    “这药给你抹额头,这药给你父皇治刀伤。阿娘知道这些东西宫里都有更好的,但都是阿娘的一份心。”

    夏予说完又掏出一样东西,“谦儿,这钱给你父皇。”

    “干什么用的?”

    “压祟的。”

    陆时谦很诧异,想不明白他父皇那么大了,为什么还要压祟钱。但他还是照做,小手捧着沉甸甸的东西爬上暖和又宽敞的马车。

    马车内似乎和他想象的暖和程度不太一样,看了一眼陆淮钦沉着的脸,陆时谦知道他又是被父皇嫌弃了,因为他阿娘只拉他一个人“开小灶”。

    “父皇,阿娘给你的药,还有压祟钱。”陆时谦把东西递了过去。

    陆淮钦只看了一眼就将东西收了过来,见一袋满是金子,眉头微拧。

    “你阿娘给这么多钱做什么?”

    “阿娘说压祟的。”

    压祟?陆淮钦这么大了,还要什么钱压祟。他知道这是夏予还的伤钱,也是分清界限的钱。

    那本不是很重的袋子,一下就变得沉重起来。

    陆淮钦将钱丢到陆时谦怀中,在他诧异的眸子下,淡道:“压祟的。”

    陆时谦虽然觉得拿别人给的压祟钱再给自己压祟,十分的没有心意。可到底是头一年收到爹娘的压祟钱,心里还是高兴的。

    “下次你阿娘再让你带东西给我,你不能要。”

    “?”

    “叫她亲手给我。”

    ……陆时谦懂了,他父皇老想开小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