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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给个痛快点的死法

    但是在这样的日子里上路,真是悲哀到了极致。

    兴许只有在这种时候,她才能意识到陆淮钦对她还算不错的吧。那个男人杀伐果断,却愿意在她面前露出毫不掩饰的深情。

    “皇兄大概已经察觉整个岐都还有哪些地方没有查过了。”陆徊远指节叩着扶手徐徐说道。

    “给个痛快点的死法。”

    陆徊远挑眉,“听说你一直很惜命,怎么甘愿就这样死去?”

    惜命和自己心甘情愿死去是两码事好吗?!

    难道夏予不想死,她就能不死?

    显然不可以。

    陆徊远面对着阳光,长眸微眯,和夏予说起了他年幼的事情,仿佛在进行临终前最后的告别仪式。

    听来听去,无非是年幼不幸,由陆淮钦庇护长大之类的话。夏予不甚感兴趣,也觉得听得腻烦。

    她至今都不能理解,为什么她和陆徊远不能共存,为什么陆淮钦心里不能多装一些人。

    喜欢一个人,爱一个人,敬重一个人,难道不是希望对方过的更好吗?

    何幸当年遭灭门,因陆淮钦涉雪跪在乾宇宫求于非晚放他一条命,何幸便把自己的命交到陆淮钦手中。

    何幸盼着的,是陆淮钦能快乐。何幸希望在他古稀之年,陆淮钦儿孙满堂,幸福安康。

    可陆徊远显然更像是陆淮钦那一类人。得不到的就毁掉,得到的要是唯一。

    “你知道那间密室的秘密吗?”二人沉寂了许久,陆徊远突然问道。

    “知道。”

    “我皇兄曾经在里面待过近两年,你知道吗?”

    “知道。”于非晚生平记录中第一次消失的两年,是她在密室,第二次消失的两年,是她带着陆淮钦进密室。

    “你知道她为什么要带皇兄进去吗?”

    “因为你父皇曾经带她进去过,所以她选择报复。”

    夏予说完,便一直看着陆徊远的反应,以确定自己有没有猜对。

    陆淮钦说过,他的父皇和他皇祖父一样,喜欢把女人带进那间密室寻乐。当这女人被玩腻过后,就会把这个女人的头发取下来挂在墙顶,以表征服。

    他更是隐晦地提过,他父皇之于他皇祖父的不同,在于他父皇更喜欢年轻的。

    所以于非晚小他父皇八岁。

    这个年纪差看起来并没有什么,做皇帝的娶个比自己小三四十岁的女人的事情都常有。

    但想到于非晚十岁那年就被养在深宫,这就让人深思了。想必送她进去的,以及要她进去的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命运是什么。

    第一个没有被记录在册的两年,就是于非晚走向深渊的第一步。

    所以在她与男人博弈成功后,她第一个就是报复陆淮钦。

    她也将陆淮钦拖进深渊。

    可陆徊远的反应似乎不如夏予想的这般,他意味深长地笑了笑,就朝外面挥了一下手。

    接过一碗浓稠的汤汁,便朝夏予而去。

    夏予脑中第一反应就是毒药,他给她最体面的走法,就是毒死她。

    可据夏予的研究,被下毒死去的人,在苦苦挣扎的那段时间,是特别痛苦的。

    而且有的药当即喝了不会死,但随着时间的流逝,药物渗透五脏六腑,肌肤逐渐溃烂,然后才会痛苦地死去。

    夏予也摸不准陆徊远这种人,会给他下哪种毒。

    “这是什么毒?”夏予问他。

    “喝喝不就知道了吗?”

    陆徊远根本不给夏予接嘴的机会,捏住她的下颚就把浓厚的汤汁灌进去。

    实在是太苦太苦了,夏予被苦得逼出眼泪,挣扎之间,许多药汁都顺着她的脖颈流了出来。

    好不容易灌完一碗,陆徊远又从旁接过一碗,趁夏予还没反应过来之际,将药灌了进去。

    夏予挣扎着四肢乱晃,这段时日被养的颇长的指甲划过陆徊远裸露的肌肤,指甲都被他坚硬的胸膛劈断了几个,可陆徊远还是强迫她灌完整碗药。

    随着药碗落地一声脆响,夏予也被他推倒在地。

    夏予趴在地上不停地呕吐,试图将喝进去的药吐出来,但灼热的感觉已经爬满她整个小腹,她知道已经晚了。

    狼狈地趴在地上,夏予幽怨地看向陆徊远。

    那一下,便看到陆徊远被她扯开的衣领中露出一个吊坠。在一缕阳光的折射下,熠熠生辉。

    “你怎么会有那个吊坠?”夏予问。

    陆徊远顺着他的目光低头看了一眼自己脖子上挂的东西,眉宇微微蹙起。

    这是上次都云谏来找他,与他在屋内做完事后留下的。

    她丢东西的随意,让陆徊远觉得这不是个重要的东西,甚至颇有男人玩弄完女人过后,留下费用的意思。

    可她又狠狠地威胁陆徊远要一直带在脖子上,陆徊远这才十万分不情愿地戴着了。

    不知是夏予的目光太过灼热,还是这玉坠让他觉得丢人,他粗鲁地扯了两下衣领,将其遮起。

    “那玉坠上刻了一个‘谏’字,是北都君主都云谏的?”

    “死到临头,你脑子转的倒是快。”陆徊远满是懊恼地看着夏予。

    得了这肯定的话,夏予顿时觉得有股暗流在自己的胸腔中涌动。

    她记得林意笙提过,都云谏有个妹妹叫都筠澜。如果真是这样,自己的玉坠本该是属于都筠澜的才对,可是为什么会出现在她身上?

    夏予迫切地想要问清楚,可腹中传来致命的绞痛,让她的意识越发模糊,最后直接晕死过去。

    陆徊远看着终于不再聒噪的女人,下意识地捏了一下脖子上的吊坠,朝外面吩咐道:“把她带走。”

    --

    夏予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

    她梦到自己和一个男人结婚生子,然后又和他大吵一架,最后两人一起上了浮玉山。

    可在道路岔口,她选择去柠月庵的石板路,而那男人走上了去清鸿寺的台阶。

    走了没有几步,男人就喊住了她。

    他说道:“你若现在和朕走,朕既往不咎。”

    “这台阶,老娘不要。”

    随着这声话落,夏予突然惊醒。她猛地睁开眼睛,发现周边一片昏暗,仅一盏昏暗的蜡烛在墙角燃烧。

    环顾四周,发现边上全是人,有老有少,有男有女。再看自己,与他们唯一的区别就是,她穿的还算体面,身上也没有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