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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5:该死的深情

    “那便睡地上。”夏予知道被陆淮钦看穿,补了一嘴。

    “你以前是住在乐和宫的?”

    “是。”

    “哦,你睡地上吧,朕走了。”

    陆淮钦说完就站了起来,可刚才的问话分明是有几分想要让夏予住回乐和宫的意思。

    反应过来的夏予便知道陆淮钦刚刚是在戏弄她,断了手还有这份心思,夏予真是无语到极致。

    可说好要走的人却迟迟未动,夏予也算是反应过来了,他是想要自己求他。

    “陛下快些回去吧,晚上降温,怕是会被凉风吹坏了身子。”说着夏予便是把落在地上的被褥捡起来,准备重新铺在地上。

    夏予是个倔骨头。这件事情陆淮钦也不是第一天知道这事。

    可他也是个倔骨头,陆淮钦也不是个会向人低头的人,他理了衣服便准备离开。

    可是他的脚才挪开一步,便有些头晕目眩,胸口突突地跳着,仿佛喘不过气来,

    暗自握紧袖中的拳头,陆淮钦微微垂眸,想要忍上一番,可这病情不但没好,反而越来越严重,让他眼前出现叠影。

    再要挪开一步脚,眼前就一片漆黑。陆淮钦差点就要倒下,他死死扶住桌子的边角,才让自己站稳身形。

    可是下一秒,他喉咙又传来那一股腥甜,即便是他死死咬紧牙关,仍旧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吐出那口血过后,他的手从桌角滑落,整个人摇摇欲坠,向前栽倒。

    夏予听到他吐血的那一下便看了过来,见他要向边上倒去,连忙眼疾手快地将人扶住。

    这一夜夏予手忙脚乱,好不容易依靠手里现有的药稳定了陆淮钦的病情,转身便匆匆出去通知何幸。

    这二人出门向来是形影不离,可今日偏偏只有陆淮钦一人来到冷宫,好不容易通知到了何幸,回冷宫的半路上又下起了瓢泼大雨。

    想到自己开始提醒回去的陆淮钦,让他不要感染风寒,夏予便觉得这是在咒自己。

    等回到冷宫的时候,夏予也成了落鸡汤,被冻得瑟瑟发抖,嘴唇青紫。

    陆淮钦不知何时醒了过来,随着破旧的门扉吱呀一声被推开的时候,陆淮钦便见到那抱着自己正在发抖的女人。

    两人四目相对,夏予不知为何觉得有一丝尴尬。

    她转身就想离开,陆淮钦突然从地而起,拿了身上的被子并将人裹住,强硬地把夏予拉了回来。

    这被褥虽然是铺在地上的,却也甚是暖和,至少给冻得浑身发抖的夏予带来了一丝温暖。

    “朕让人去烧热水,你在这里躺着。”陆淮钦替她把贴在额头的湿发拂开。

    夏予一下怔住。

    真的,从当年浮玉山被毁到现在,她从未见过这般温柔的陆淮钦。

    夏予下意识地就拽住了陆淮钦的衣袖,陆淮钦对上她湿漉漉的眸子,又拿手摸了摸她的脸,算作安抚她。

    方一出门,瓢泼大雨就朝陆淮钦身上撇。

    他站在檐下久久没有迈开步子,而是盯着漆黑的远处出神。

    方才他的所作所为着实不太像他。

    他心里是清楚的,所以夏予最后拽上他的衣袖,他心头满是别扭。因为他不想让让人察觉到他的异样,可显然夏予感受到了。

    说来奇怪,他这些日子咳血一般都在深夜,最近也只咳过两次,可这两次都有夏予在他身边。

    每次被夏予照顾,陆淮钦心里便很暖。

    那是一种他说不上来的感觉。

    只觉得漂浮在尘世没有停脚的心有了可以立足的地方,随之可以休息片刻。

    他从出生到现在,就一直被当成强者去培养,他手里握的权势,多数时候都是拿来保护或者伤害别人的。

    可是被夏予保护的感觉,却让他觉得他也是有肩膀可以依靠的人。

    一个柔柔弱弱的女子竟是让陆淮钦产生这种感觉,说来也有几分好笑。

    陆淮钦压下心口的失控,拿了挂在墙上的雨伞打算去喊人。

    黒靴刚踏进泥水里,何幸便带人赶了过来。

    亮堂的火把将整个小院照亮,何幸带了不少东西过来,都一一放在檐下。

    陆淮钦让人去烧水熬姜汤,随后便由周太医给他检查。

    在这空隙,陆淮钦打量了一下这一方小院。

    在他的记忆里,他来这里还是很多年前。

    因为他母亲是在这里生下他又被赐死的,所以他自打来过那一次过后就再也没有来过了。

    他将他母亲葬进皇陵陪那薄情者生生世世,却自私到不愿打理这冷宫一分。

    因为每想到这里,他便能回忆他母亲绝望痛苦的小半生。

    如今再来,他倒是没有想到这里大变了样。

    虽然处处还是透露出破败,可比起他记忆里的模样,已经有了不少烟火气。

    特别是院中种的东西,让陆淮钦想他当初在浮玉山,是不是就是这样和夏予过日子的。

    没有大富大贵,却也怡然自乐。

    目光落在屋对门的厨房里,陆淮钦仿佛看到夏予在灶前做事的模样,他想她做的菜一定很好吃。

    “陛下,夏姑娘给您看过了,也施过针了,并无大碍。”周太医说道。

    陆淮钦点了点头,便将手藏进袖口。

    他微微转动手腕,看着宫女从厨房抬出热水去往湢室,朝何幸吩咐道:“给这里添些东西,她需要什么就给什么,再放一张大些的床。”

    “是。”何幸办事速度极快,在夏予洗完澡出来之前,就把床给布置好了。

    被褥添了新的,又软又大,足足可以盖三人。

    夏予从湢室出来的时候,陆淮钦便坐在了那张床上,屋内只剩她们二人。

    夏予自然知道深夜之中,二人一屋代表的是什么。她擦头发的手顿了顿,脚步一转便想溜。

    “过来。”谁知陆淮钦一点也不给她拒绝的机会。手一招,就和唤自己养的猪狗一般。

    夏予磨磨蹭蹭,极其不情愿地走到了他的身边。

    陆淮钦示意她继续擦头发,而他的指尖却是不自觉地摸上了夏予的背脊。

    顺着夏予的蝴蝶骨描绘,陆淮钦最后比量上了她的腰。

    “陛下就像打量一件被自己忘记的旧物,心里大约还在想自己以前怎么会喜欢上这样的东西。”夏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