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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2:仪态尽失

    “谦儿谦儿谦儿!夏予,你求朕的时候就不能不带他一句吗?你对朕好的时候就不能只单单的对朕一个人好吗?”

    陆淮钦将夏予推倒在床上,夏予手中的手炉滚落在地上,盖子打开,里面的炭火摔了出来,发出猩红亮光。

    没有一会儿,红光慢慢暗淡,全部归于黑暗。

    陆淮钦怒不可遏。

    他的眼底向来十分清明,可这一次不知为何似乎也氤氲了水汽。

    他每说一句话都会在空中形成白雾,缭绕在二人面前。

    陆淮钦似乎痛苦到了极致,他本以为将夏予困在身边,得到了她,便算是拥有。

    可后来渐渐地发现这不是,他原以为将人娶到手,能够满足对方的所想这便是爱,后来他发现也不是。

    他似乎到现在还不明白什么是爱。

    他记得年前在边塞的时候,高塔之上,香烟缭绕之中,在大雪纷飞之下,他对夏予说了“我爱你”三个字。

    他本以为一切都会好起来,他们之间总会破除重重厚冰走到一起。可最后的结果是厚冰破了,它中间断成了一道裂缝,他们二人站在两端,被水流带着渐行渐远。

    “在你心中便真的不可能再有朕半分位置了?”陆淮钦问的几近更咽。

    “如果河水可以逆流,时间可以倒转,人死可以复生,那么你还将是我的挚爱。”

    陆淮钦似乎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他握紧了拳头在夏予身边狠狠地捶了两拳,随即就吐出一口血。

    温热又满是腥味的鲜血洒到了夏予的脸上,甚至还有几滴滑落到夏予的口腔,铁锈味弥漫开来,夏予抱住了瘫软在她身上的陆淮钦。

    “阿迢,你这人绝情起来,真是比朕还狠。”陆淮钦的下巴搁置在夏予的肩膀上,虚弱又低沉的声音在夏予耳畔响起。

    夏予伸手摸到他的唇畔,将他嘴角的血迹擦了擦,低声道:“这一切拜陛下所赐。”

    陆淮钦起先是愣了一下,随即笑出了声。

    他的笑声越发张狂,像极了从深处爬出来的恶鬼,响彻在整个宫殿之中。

    陆淮钦笑着笑着又开始咳嗽,咳嗽完,他又接着笑。夏予不去看他都能猜得到,他眼尾定是猩红到了极致,说不定眼中还有泪水。

    陆淮钦笑完过后,就一口咬在了夏予的肩膀上。

    他的力气很大,但身子定也虚弱到极致,所以还没用上几分力又松开了。

    他将脸埋在夏予的胸前,像极了无助的孩子或是被困住的幼兽。他身子微微颤抖,也不知是在哭,还是因发病而导致的。

    夏予伸手抱住了他的腰,俩人便这样静静无言。

    外面大雪纷飞,屋内虽是暖和至极,可是人心却又凉透到底。

    夏予与陆淮钦之间的关系简直是冷到了极致,两人都在宫内,可是却谁也不见谁。

    陆淮钦身子虽是孱弱到了极致,却也坚持每日上早朝。

    夏予时常见他屋内的灯还没有关,就像上前提醒,可最后都忍了下来。

    再到后来,夏予听说陆淮钦开始不喝药,每日都在处理正事,认真的程度像是要把自己的生命榨干了一样。

    还有一次夏予碰到他,应当是病发直接躺在椅子上。他脸色苍白地合着眼,身子微微颤抖。

    夏予见他消瘦到极致的身体,本想上前给他盖一件衣服,可以犹豫一下还是离开了。

    他身边自会有人去打理,夏予觉得不必自己这般上心。她这般冷漠想着。

    这样的日子并没有持续很久,某日夏予站在窗前吹着冷风,窗前突然多了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夏予定睛一看,发现竟是陆淮钦。

    这男人靠在窗前,只是静静地抬头看着月亮。

    夏予盯着他的背影看了许久,也不知道他到底是要干什么,就准备把窗户关起来。

    谁料陆淮钦刚好回头,便是脸颊通红,醉眼朦胧的模样。

    “阿迢。”

    陆淮钦喊得格外缱绻依恋。兴许是喝醉了酒的缘故,眸子有些亮,褪去了冷峻,有些少年的可爱。

    只是这脸颊真是消瘦到让人心疼。

    “干什么?”夏予温柔回复。

    陆淮钦大抵没想到夏予竟然会应他,愣了一下就咧嘴笑了起来。

    他两手覆上窗沿,就打算爬进去。

    “有失礼数。”夏予提醒。他若醒酒知道自己干了这样的事情,定是会后悔。

    可陆淮钦就像没有听到一样,手脚并用,颇有些笨重和可爱地爬了进来。

    夏予后退一步看着她,颇有些好笑。

    陆淮钦这般失礼,着实是第一次。他喝醉的次数不多,却也有,可哪一次喝完,不都是乖的?

    而且他真的喝醉了不太爱说话,做事和乖孩子一样,一板一眼的。又没了平日的戾气,让人觉得甚是乖巧。

    可这一回真是大不一样了,也不知道是哪里抽了风,要干这档子有损仪态的事情。

    陆淮钦下地的时候脚大约还是软的,跄踉了一下,夏予连忙将人扶住。

    谁料陆淮钦立刻粘了上来,抱着夏予不撒手。

    “放手。”夏予黑了脸。

    “阿迢,对不起。”陆淮钦认认真真地道歉,“你别不理我了,对不起,我以后都不会吃别人的醋了,你别不理我好不好?阿迢,我能看你的日子不多了,你和我少说一句话,我们之间能说的话就少了一句……”

    夏予听着陆淮钦不停地念念碎,脸黑到了极致。

    “陆淮钦,你喝了多少酒?”

    “我故意喝醉的。”陆淮钦本就高大,用力将夏予抱在怀中,几乎要将夏予勒得喘不过气气来。

    “你见陆时谦劳累,你就上去提醒,给他做好吃的,你见我劳累,说都不说,见我发病,一点也不担心我。”

    陆淮钦一字一句地控诉,说的甚是委屈。

    那日发病,他躺在椅子上缓着。后来见了夏予过来,匆匆闭上眼睛。感觉到夏予走近,他还觉得欣喜。可是夏予转身就离开了,一点也不关心他的死活。

    那夜陆淮钦被毒折磨到半死,可相比之下,夏予的态度更让他痛苦。

    “你站直了说话。”

    “我不,除非你不再那样对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