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金老太爷
两个人没睡多久就听外面有人说话，还没听清是什么来人就把门推开，正是接待他们的驿卒。
驿卒喝道：起来起来，这房有人占了。
两个人迷迷糊糊爬起来，就看驿卒带着两个人进来，都喝的酒气冲天，像是刚才那个商队的车夫。
老李不服：我们出的公差，已经安排好的房子凭什么让给他们，不行，我要见驿丞。
驿卒骂道：大人早就睡了，赶紧走，再啰嗦老子不客气了。
老金拉着老李出来，老李气愤难当但也没什么办法，民不与官斗，现在这个社会谁横谁有理，在人家地盘上能说什么。
两个人只能到自己的马车上凑和着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帮车队已经走了，两个人起来喂好马套好车天已大亮。
收拾妥当，老金突然想起什么，摸了一下怀里，不好钱不见了，就是胡将军交给他采药的钱。
两人跑进昨天住的房子，翻了半天啥都没有。
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老金恍惚记得大车上睡的时候还捏了一下包袱，但又不敢确信。
跑过去问驿卒，驿卒恼了：唉，我说你们两个想干什么，给我玩阴的，我给你说老子可不怕你这个。
老金上前作揖：军爷，不是说您拿了，是想问昨天晚上那拔人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了。
驿卒骂道：那谁知道去，赶紧滚，爱上哪去哪，讹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驿卒大多是发配过来的犯军，哪有素质可言，他们俩个普通百姓，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老金急得直跺脚，这么大一笔钱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老李道：别着急，你我分头去追，追到后别说话跟着走，到有官兵的地方再举发，你往金县方向，如果追不到你就直接去金家崖先采药，这是大事。我往兰州方向，如果追不到就去找胡将军，让他去查。
老金急道：这么大一笔钱，人家胡将军追究下来我可怎么办。
老李安慰道：兄弟，现在治病是大事钱是小事，胡将军是明理的人会理解的。
老金摇摇头，但也只能按老李说的办。
两个人分头赶车快跑，走的时候老李还在大声喊：兄弟，记住钱是拿来办事的，只要把事情办成其它都是小事，一定要明白轻重。
老金赶车走了没多远就是叉路口，下了官道左转就是去金家崖的路，但心不甘继续沿着官道往前跑，跑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那个车队的影子，再追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金家崖。
咬咬牙，调转车头回到叉路口，赶向金家崖方向。
一路上琢磨了很多办法，怎么给老太爷解释这个问题，头想破了都想不出个好办法。
正犯愁呢，马车已经翻过一个岘口，眼前一大片河谷地，河水靠北，南岸是大片的土地，因为有宛川河的灌溉，这些地要比其它地方强很多，是兰州最早种殖水稻的地方。
往东有一条山谷名叫巴石沟，沟内林木密布，顺着沟谷往里是连绵的黄土山，大片的草原，是绝好的牧场。
巴石沟和宛川河的交汇处就是金家崖，河的北岸百姓的房子沿着山势一字排开，巴石沟的牛羊皮毛，宛川河谷的粮食蔬菜，在金家崖这个地方形成一个繁华的集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每次来，老金都赞叹自己先人的智慧，当年怎么选的这个地方。
但今天他是一点赞叹的兴致都没有，一直走到老太爷家门口，还没想到个合适的办法。
犹豫了很久才横下心，就实话实说求求老太爷，他如果不答应我就跪在祠堂不出来。
进门拜见，老太爷不在，屋里只有个年轻小伙。小伙不认识他，问来的原因，老金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
小伙叹道：唉，不是我说你啊，你一个小老百姓和官府瞎掺和什么，躲还来不及呢，这下惹祸了吧，你呀太实在，他让你来你就真来啊，你不会说已经分家很多年了，和老家没有来往，他能把你怎么样。
老金这会也很后悔接这个差事，陪着笑脸对小伙说：兄弟，我确实也很后悔，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麻烦您给老太爷说说帮我一把。
小伙不屑道：不是我不愿意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家都忙的要命，地里的活一大堆，哪有时间给你擦屁股。
正说话间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走进来，白发白须但精神健硕，正是本族的族长金老太爷。
金老太爷笑着打招呼：这不是城里娃吗，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惦记我的那几棵树，偷果子来了。
老金眼圈一红跪在地上：老太爷救救我。
老太爷上前扶他：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你起来慢慢说。
老金不敢起来，跪在地上把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一路上怎么走的，又怎么把包袱给丢了都吞吞吐吐的讲了一遍。
老太爷皱着眉头听完，问道：你是来干什么，说简单点。
老金：我是过来采药的，给移民们治瘟疫用，但来的时候把官府给大家的钱给丢了。
老太爷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来讲故事的，说那么一大堆。你刚才说要用臭蒿子，那东西真能治病吗。
老金道：真的能，兰州卫和甘肃镇的医生道士都已经试过，效果很好，不过不能煮，用生的，要用水磨把蒿子水榨出来。
老太爷转头吩咐小伙子：去，给各房主事的通知一声，每家出一个人帮忙拔蒿子。
小伙回话：老太爷，现是正是农忙，各家估计不好抽人手。
老太爷脸色不悦：又不是让他们全来，一家来一个能耽误什么，上千口人等着救命呢，地里的活就算耽搁一两天又能怎么样。
小伙道：耽搁农时只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要用水磨榨臭蒿子，那榨完还怎么磨粮食啊，
老太爷沉吟了一会：对，不能用水磨。
小伙听老太爷这么说，得意的看着老金。
老太爷继续说道：得用水碾，蒿子太长入不进磨里，就用碾子试试，实在不行就用榨油的办法，总能榨出汁来。
小伙一听傻眼了：老太爷，水碾是碾粮食的怎么能碾臭蒿子，碾完都臭了人还能吃吗，牲口都不吃，这件事您还是和大家商量商量。
老太爷怒道：屁大点的事情还用商量吗，赶紧去通知，拔回来的蒿子全送到水碾房，等榨完蒿子先碾你家的米，让你这牲口先吃，真是不知道轻重的东西。
小伙见老太爷发火，利索跑了出去。
驿卒喝道：起来起来，这房有人占了。
两个人迷迷糊糊爬起来，就看驿卒带着两个人进来，都喝的酒气冲天，像是刚才那个商队的车夫。
老李不服：我们出的公差，已经安排好的房子凭什么让给他们，不行，我要见驿丞。
驿卒骂道：大人早就睡了，赶紧走，再啰嗦老子不客气了。
老金拉着老李出来，老李气愤难当但也没什么办法，民不与官斗，现在这个社会谁横谁有理，在人家地盘上能说什么。
两个人只能到自己的马车上凑和着睡了。
第二天一大早，那帮车队已经走了，两个人起来喂好马套好车天已大亮。
收拾妥当，老金突然想起什么，摸了一下怀里，不好钱不见了，就是胡将军交给他采药的钱。
两人跑进昨天住的房子，翻了半天啥都没有。
死活想不起来到底是什么时候丢的，老金恍惚记得大车上睡的时候还捏了一下包袱，但又不敢确信。
跑过去问驿卒，驿卒恼了：唉，我说你们两个想干什么，给我玩阴的，我给你说老子可不怕你这个。
老金上前作揖：军爷，不是说您拿了，是想问昨天晚上那拔人什么时候走的，往哪个方向走了。
驿卒骂道：那谁知道去，赶紧滚，爱上哪去哪，讹人也不看看这是什么地方。
驿卒大多是发配过来的犯军，哪有素质可言，他们俩个普通百姓，人家根本就不放在眼里。
老金急得直跺脚，这么大一笔钱倾家荡产都赔不起。
老李道：别着急，你我分头去追，追到后别说话跟着走，到有官兵的地方再举发，你往金县方向，如果追不到你就直接去金家崖先采药，这是大事。我往兰州方向，如果追不到就去找胡将军，让他去查。
老金急道：这么大一笔钱，人家胡将军追究下来我可怎么办。
老李安慰道：兄弟，现在治病是大事钱是小事，胡将军是明理的人会理解的。
老金摇摇头，但也只能按老李说的办。
两个人分头赶车快跑，走的时候老李还在大声喊：兄弟，记住钱是拿来办事的，只要把事情办成其它都是小事，一定要明白轻重。
老金赶车走了没多远就是叉路口，下了官道左转就是去金家崖的路，但心不甘继续沿着官道往前跑，跑了一个多时辰还是没有那个车队的影子，再追下去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到金家崖。
咬咬牙，调转车头回到叉路口，赶向金家崖方向。
一路上琢磨了很多办法，怎么给老太爷解释这个问题，头想破了都想不出个好办法。
正犯愁呢，马车已经翻过一个岘口，眼前一大片河谷地，河水靠北，南岸是大片的土地，因为有宛川河的灌溉，这些地要比其它地方强很多，是兰州最早种殖水稻的地方。
往东有一条山谷名叫巴石沟，沟内林木密布，顺着沟谷往里是连绵的黄土山，大片的草原，是绝好的牧场。
巴石沟和宛川河的交汇处就是金家崖，河的北岸百姓的房子沿着山势一字排开，巴石沟的牛羊皮毛，宛川河谷的粮食蔬菜，在金家崖这个地方形成一个繁华的集市，人来人往热闹非凡。
每次来，老金都赞叹自己先人的智慧，当年怎么选的这个地方。
但今天他是一点赞叹的兴致都没有，一直走到老太爷家门口，还没想到个合适的办法。
犹豫了很久才横下心，就实话实说求求老太爷，他如果不答应我就跪在祠堂不出来。
进门拜见，老太爷不在，屋里只有个年轻小伙。小伙不认识他，问来的原因，老金不敢隐瞒一五一十把事情说了。
小伙叹道：唉，不是我说你啊，你一个小老百姓和官府瞎掺和什么，躲还来不及呢，这下惹祸了吧，你呀太实在，他让你来你就真来啊，你不会说已经分家很多年了，和老家没有来往，他能把你怎么样。
老金这会也很后悔接这个差事，陪着笑脸对小伙说：兄弟，我确实也很后悔，但事情已经到了这一步，麻烦您给老太爷说说帮我一把。
小伙不屑道：不是我不愿意说，你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大家都忙的要命，地里的活一大堆，哪有时间给你擦屁股。
正说话间一位身材魁梧的老者走进来，白发白须但精神健硕，正是本族的族长金老太爷。
金老太爷笑着打招呼：这不是城里娃吗，怎么有时间来我们这。来干什么，是不是又惦记我的那几棵树，偷果子来了。
老金眼圈一红跪在地上：老太爷救救我。
老太爷上前扶他：怎么了孩子，出什么事了，你起来慢慢说。
老金不敢起来，跪在地上把自己是为什么来的，一路上怎么走的，又怎么把包袱给丢了都吞吞吐吐的讲了一遍。
老太爷皱着眉头听完，问道：你是来干什么，说简单点。
老金：我是过来采药的，给移民们治瘟疫用，但来的时候把官府给大家的钱给丢了。
老太爷笑了笑：我还以为你是来讲故事的，说那么一大堆。你刚才说要用臭蒿子，那东西真能治病吗。
老金道：真的能，兰州卫和甘肃镇的医生道士都已经试过，效果很好，不过不能煮，用生的，要用水磨把蒿子水榨出来。
老太爷转头吩咐小伙子：去，给各房主事的通知一声，每家出一个人帮忙拔蒿子。
小伙回话：老太爷，现是正是农忙，各家估计不好抽人手。
老太爷脸色不悦：又不是让他们全来，一家来一个能耽误什么，上千口人等着救命呢，地里的活就算耽搁一两天又能怎么样。
小伙道：耽搁农时只是一方面，最关键的是要用水磨榨臭蒿子，那榨完还怎么磨粮食啊，
老太爷沉吟了一会：对，不能用水磨。
小伙听老太爷这么说，得意的看着老金。
老太爷继续说道：得用水碾，蒿子太长入不进磨里，就用碾子试试，实在不行就用榨油的办法，总能榨出汁来。
小伙一听傻眼了：老太爷，水碾是碾粮食的怎么能碾臭蒿子，碾完都臭了人还能吃吗，牲口都不吃，这件事您还是和大家商量商量。
老太爷怒道：屁大点的事情还用商量吗，赶紧去通知，拔回来的蒿子全送到水碾房，等榨完蒿子先碾你家的米，让你这牲口先吃，真是不知道轻重的东西。
小伙见老太爷发火，利索跑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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