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那些规矩
李把总喝的摇摇晃晃，勉强挪回屋睡觉，老李和老金回到碾房把剩下的活干完。
将药桶装好车，又从外面打了点水把碾盘洗刷干净，这才赶着马车回到老太爷家，卸了车马交给长工喂养。
两个人累的路都走不动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大家简单吃了点，和老太爷道别出发回兰州。
不到中午就到定远驿，李把总和老李二话不说就进了驿站，老金虽然不愿意，不得已也跟着进去。
驿卒就热情迎上来，牵马的牵马卸车的卸车，把三人让到后院。
不一会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子。
老金惊讶道：原来驿站的伙食这么好，难怪你们都愿意来。
李把总笑道：平时都是粗茶淡饭，这是专门给贵宾准备的。
老金问：贵宾？
老李接话：是啊，我们就是贵宾，他们有把柄在我们手上。
李把总问上菜的驿卒：你们驿丞呢。
驿卒回话：回爷的话，驿丞老爷正在前面忙呢，他说待会就过来陪几位。
李把总道：哦，那昨天那个驿卒呢。
驿卒道：大人问的是哪个驿卒。
老李道：别装傻，就是偷我们东西的那个混蛋。
驿卒道：您是说洪平啊，这我不太清楚。
李把总喝道：就这么大的一个驿站你怎么会不知道，老实说话。
驿卒有些惶恐：军爷，我真不清楚，您还是问驿丞吧，说完转身跑了。
跑的飞快，李把总想拦没拦住。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李把总一个健步跃到院里，大声喊：驿丞，给爷赶紧滚出来。
就看驿丞灰头土脸的从旁边一个房子里跑出来。
跑到李把总跟前：这不是李爷吗，您有什么吩咐。
李把总看他倒灶样子：你这是在干什么，打井还是盗墓。
驿丞笑着回话：李爷，小的正带领驿卒收拾房子呢，我这定远驿平时来往人太多，工作太忙经费又少，您看很多房子都破破烂烂，卫生也不到位，正在抓紧收拾呢。
李把总转身进了房间，驿丞也跟着进来。
一进来看到老金和老李，忙陪笑道：两位爷也来了，端起酒杯：上次二位爷来，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招呼不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把总道：昨天的那个驿卒呢，你有没有押送到县衙。
驿丞又把酒杯递到李把总面前：李爷先别聊这不开心的事情，大家先吃饭，等吃饱喝足了我再给您汇报。
李把总拍了一桌子：你他妈的少来这一套，赶快说。
那驿丞看他不依不饶，放下酒杯长叹了一声：唉。
李把总更怒了：你他娘的搞什么鬼呢。
驿丞泣声道：李爷您别生气，这件事都怨我，洪平那孩子他已经死了。
什么。
三个人惊得站起来。
李把总忙问：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驿丞哭了一会才止住抽泣：昨天李爷您拿了洪平的脏，吩咐我把他押送到县衙，可是下午来了好几个车队，我实在走不开，让别人押送我又不放心，就想着先关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再亲自押送。结果没想到昨天晚上这孩子他上吊自尽了，想来是害怕县衙的惩罚所以寻了短见。说完又低下头抹眼泪。
老金本来是恨疯了这个驿卒，恨不得活吃了他，这会真听到人死了，一下子手脚发软，心登登跳，慌的要命：该不会是我把他给咒死了吧。
老李也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把总却是不信：偷点银钱就自杀了，你那个伙计可不像这种人，你是不是偷偷把人藏起来，在这给我扯谎呢。
驿丞扑腾跪在地上：李爷，我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您啊。
李把总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现在什么地方。
驿丞跪在地上哭道：李爷啊，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他一眼了。
李把总道：别费话，赶紧带路。
驿丞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引着大家往前走，老金也勉强跟在后面。
绕过房子，到了屋后的一处破房子，驿丞推开门：几位爷，尸首就在里面。
地上放着一卷草席，掀开了，正是那驿卒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老李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一下身上，转头向李把总说道：是的就是他，死的时间不短，都开始收尸了。
李把总问道：昨天他就关在这吗。
驿丞道：是啊，就吊死在那根房梁上。唉，都怨我，昨天如果就把他送到县衙，顶破天就打一顿板子，判个流放，怎么能送命啊。
李把总和老李从房里出来，就看老金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外，忙问：兄弟，你怎么了。
老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那驿丞赶紧扶住老金：大哥您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命不好怨不得别人，前些天我听别的驿卒说，洪平有个老乡路过定远驿，说他家里遭了水灭，房子都塌了，父母也伤的不轻，让他想办法回去一趟，这孩子一想起父母遭罪就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念叨自己爹妈活的艰难，但这么远的路，没钱怎么回，洪平这孩子虽然嘴不好，但平时干活能下苦，大家都念着他的好，就给凑了点路费，但哪够啊，修房治病哪一点不要钱，没办法，驿站清苦我们也就这点能力，原打算今天就走，唉，这孩子也是一时糊涂，太需要钱了，千不该万不该打了您的主意，走了绝路。
他越说越激动，跪在地上抱着老金的大腿：爷几个，今天就算是我求几位了，看在洪平已经自杀，看在他受伤父母的份上，可怜可怜饶了他的罪过，不要往上举发，我给他写个因公而亡的呈文，上面还能给他家里人一点抚恤金，不然这一家人就都完了啊。
说罢，驿丞爬在地上放声大哭。
将药桶装好车，又从外面打了点水把碾盘洗刷干净，这才赶着马车回到老太爷家，卸了车马交给长工喂养。
两个人累的路都走不动了，倒头就睡。
第二天大家简单吃了点，和老太爷道别出发回兰州。
不到中午就到定远驿，李把总和老李二话不说就进了驿站，老金虽然不愿意，不得已也跟着进去。
驿卒就热情迎上来，牵马的牵马卸车的卸车，把三人让到后院。
不一会好酒好菜摆了一桌子。
老金惊讶道：原来驿站的伙食这么好，难怪你们都愿意来。
李把总笑道：平时都是粗茶淡饭，这是专门给贵宾准备的。
老金问：贵宾？
老李接话：是啊，我们就是贵宾，他们有把柄在我们手上。
李把总问上菜的驿卒：你们驿丞呢。
驿卒回话：回爷的话，驿丞老爷正在前面忙呢，他说待会就过来陪几位。
李把总道：哦，那昨天那个驿卒呢。
驿卒道：大人问的是哪个驿卒。
老李道：别装傻，就是偷我们东西的那个混蛋。
驿卒道：您是说洪平啊，这我不太清楚。
李把总喝道：就这么大的一个驿站你怎么会不知道，老实说话。
驿卒有些惶恐：军爷，我真不清楚，您还是问驿丞吧，说完转身跑了。
跑的飞快，李把总想拦没拦住。
三个人互相看了一眼：这里面肯定有问题。
李把总一个健步跃到院里，大声喊：驿丞，给爷赶紧滚出来。
就看驿丞灰头土脸的从旁边一个房子里跑出来。
跑到李把总跟前：这不是李爷吗，您有什么吩咐。
李把总看他倒灶样子：你这是在干什么，打井还是盗墓。
驿丞笑着回话：李爷，小的正带领驿卒收拾房子呢，我这定远驿平时来往人太多，工作太忙经费又少，您看很多房子都破破烂烂，卫生也不到位，正在抓紧收拾呢。
李把总转身进了房间，驿丞也跟着进来。
一进来看到老金和老李，忙陪笑道：两位爷也来了，端起酒杯：上次二位爷来，小的们有眼不识泰山招呼不周，您大人不计小人过，千万别往心里去。
李把总道：昨天的那个驿卒呢，你有没有押送到县衙。
驿丞又把酒杯递到李把总面前：李爷先别聊这不开心的事情，大家先吃饭，等吃饱喝足了我再给您汇报。
李把总拍了一桌子：你他妈的少来这一套，赶快说。
那驿丞看他不依不饶，放下酒杯长叹了一声：唉。
李把总更怒了：你他娘的搞什么鬼呢。
驿丞泣声道：李爷您别生气，这件事都怨我，洪平那孩子他已经死了。
什么。
三个人惊得站起来。
李把总忙问：怎么回事，你说清楚。
那驿丞哭了一会才止住抽泣：昨天李爷您拿了洪平的脏，吩咐我把他押送到县衙，可是下午来了好几个车队，我实在走不开，让别人押送我又不放心，就想着先关一晚上，第二天一大早我再亲自押送。结果没想到昨天晚上这孩子他上吊自尽了，想来是害怕县衙的惩罚所以寻了短见。说完又低下头抹眼泪。
老金本来是恨疯了这个驿卒，恨不得活吃了他，这会真听到人死了，一下子手脚发软，心登登跳，慌的要命：该不会是我把他给咒死了吧。
老李也是张口结舌，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李把总却是不信：偷点银钱就自杀了，你那个伙计可不像这种人，你是不是偷偷把人藏起来，在这给我扯谎呢。
驿丞扑腾跪在地上：李爷，我就有天大的胆子也不敢欺瞒您啊。
李把总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他现在什么地方。
驿丞跪在地上哭道：李爷啊，我实在不忍心再看他一眼了。
李把总道：别费话，赶紧带路。
驿丞从地上爬起来，跌跌撞撞的引着大家往前走，老金也勉强跟在后面。
绕过房子，到了屋后的一处破房子，驿丞推开门：几位爷，尸首就在里面。
地上放着一卷草席，掀开了，正是那驿卒直挺挺的躺在地上，老李伸手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一下身上，转头向李把总说道：是的就是他，死的时间不短，都开始收尸了。
李把总问道：昨天他就关在这吗。
驿丞道：是啊，就吊死在那根房梁上。唉，都怨我，昨天如果就把他送到县衙，顶破天就打一顿板子，判个流放，怎么能送命啊。
李把总和老李从房里出来，就看老金脸色煞白的站在门外，忙问：兄弟，你怎么了。
老金道：没什么，就是感觉有些不舒服。
那驿丞赶紧扶住老金：大哥您别往心里去，这孩子命不好怨不得别人，前些天我听别的驿卒说，洪平有个老乡路过定远驿，说他家里遭了水灭，房子都塌了，父母也伤的不轻，让他想办法回去一趟，这孩子一想起父母遭罪就整夜整夜的不睡觉，念叨自己爹妈活的艰难，但这么远的路，没钱怎么回，洪平这孩子虽然嘴不好，但平时干活能下苦，大家都念着他的好，就给凑了点路费，但哪够啊，修房治病哪一点不要钱，没办法，驿站清苦我们也就这点能力，原打算今天就走，唉，这孩子也是一时糊涂，太需要钱了，千不该万不该打了您的主意，走了绝路。
他越说越激动，跪在地上抱着老金的大腿：爷几个，今天就算是我求几位了，看在洪平已经自杀，看在他受伤父母的份上，可怜可怜饶了他的罪过，不要往上举发，我给他写个因公而亡的呈文，上面还能给他家里人一点抚恤金，不然这一家人就都完了啊。
说罢，驿丞爬在地上放声大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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