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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5章 是她冷血吗

    雷姐闻声脚步顿住,侧眸看向她,满是审视,“看来你在意的不是一点点,难道你是我叶家的私生女?”

    宋轻烟:“……”

    该怎么说呢,当初和湛欲景分析之后,好像有这一种可能。

    “雷姐,你能直接告诉我吗?”

    雷姐看着她停顿了一瞬,眉头一压,“那个女人叫王舒宜,后来好像成了你爸宋吉庆的地下情人,之后搬离了临京城。”

    “啊?”

    王舒宜?

    不是黎喜吗?

    总感觉哪儿不对。

    宋轻烟认为是雷姐故意声东击西的隐瞒着她,毕竟没有必要将一个隐瞒了痕迹的人告诉她。

    但是又不能直接质疑她,毕竟她的确说出了一个人名。

    谁能确定真伪呢。

    两个人都死了。

    “还有什么疑问吗?”

    “没了。”

    “那我们上楼去看看小岐。”

    宋轻烟迟疑一瞬,“……好。”

    雷姐打头领着她上楼,有管家在前面低声地回应着雷姐的话,满是担忧的语调。

    “少爷一天没有从房间里出来,一天没有吃东西。”

    雷姐垂眸,吩咐道:“去让厨房做些好消化的面食,一会儿端过来。”

    “是。”

    管家又下楼去了。

    雷姐和宋轻烟到了叶介岐的房间,她抬手敲了敲门,喊他的名字。

    但是没有人应答。

    拧动门把手,门从里面锁了。

    雷姐有几分担忧,凝重着表情看向旁边的宋轻烟,“你来。”

    宋轻烟闻言愣了愣,撬锁?

    雷姐:“你来,喊他。”

    “……”

    宋轻烟抬眸点头,伸手敲门,抬高了嗓子喊道:“叶介岐,你在里面吗?我是宋轻烟,我来……看看你。”

    仍旧没有声响。

    宋轻烟侧眸看向了雷姐,“看样子,也不管用,他会不会吃安眠药睡着了?”

    雷姐眸色一沉,心下一紧,“那只好让管家拿来钥匙开门了。”

    管家过来,摇着头,忧心道:“怎么办啊雷姐,少爷房间的钥匙只有他手里才有。”

    “那就撞门!”

    雷姐立刻撞门,她个子高,体格有力,卯足了劲地去撞门,却被宋轻烟很快地伸手抓住。

    “等等!”

    雷姐一惊,用出去的力气收不回,但是被她拉扯住的力气,回收不少,心中疑虑陡增,一个看起来这么娇弱的女孩这么有劲?!

    她思绪一收,稳住了身体,“怎么?!”

    这话问出,门就从里面打开了。

    叶介岐站在门内,单手撑着门,头发有些凌乱,一脸苍白憔悴的样子,他没有戴那副金丝边眼镜,桃花眼不受制约地散发着幽沉的暗光,一种低落的靡靡颓败感。

    他穿着白色的低领上衣,贴身的衣服将紧致分明的身材展示无疑,窄腰下是宽松居家长裤,没有穿鞋,光着脚。

    颓丧又无所谓的懒散样子。

    管家是个年轻的女人,在身后低垂下了眼睛,红了脸。

    宋轻烟只无意看着他那腹部的伤口,似乎可以看出来腹部那里仍旧包扎着纱布。

    一个星期了,还这么严重啊。

    不应该啊,那时候伤口流血唬人,其实位置不是要害,并且是切牛排的刀子,和她口袋里的折叠刀不一样的。

    医生处理也很及时。

    还这么严重是另有其他的原因吧?

    叶介岐低迷灰败的视线从宋轻烟身上一转而过,落在了雷姐身上。

    “您怎么来了?”

    开口的嗓音语气仍如往日一般,疏冷礼貌。

    雷姐皱紧了眉头,上前伸手摸了摸他的额头,眉头更紧了,“你看看你锁在房间一天了,能不让人担心吗?!感觉有些发烧,快去床上躺着,我让医生过来。”

    她说着已经雷厉风行地将他推进去,让他去床上躺着休息。

    “小烟,你也进来。”

    宋轻烟迟疑一瞬,进了房间。

    上次来过一次,她还坐在床边的位置看着他挂吊水,这次仍旧站在原先的位置,只不过她瞥见了床头上放着的药瓶。

    果然是安眠药。

    药瓶的盖子放在一边,没有盖上,可以看见里面的药丸剩下不多,看来有在长期吃。

    叶介岐似乎是看见了她所看的方向,嘴角勾起抹似有若无的笑,伸手过来将药瓶盖上扔进了抽屉里。

    “你怎么也来了?终于有一点点愧疚了吗?”

    他声音里带着几分嘲意,不浓,似玩笑。

    宋轻烟,“……”

    怎么说呢,是她冷血吗。

    一点点也没有。

    如果不是他那天突然疯了一般地要低头吻她,也不会挨上一刀子了。

    雷姐在一边沉吟着,递过去一根水银体温计,“小烟,你在这陪他一会儿,我去让医生过来。”

    她将体温计交给了宋轻烟。

    宋轻烟只好接过,暗忖,雷姐之前猜的那个什么私生女一定是胡乱瞎掰的,否则还会让她来这么照顾他们叶家的唯一继承人吗?

    看着她出去后。

    宋轻烟将体温计甩了甩交给叶介岐,“夹在腋下。”

    看他视线落在她脸上,那深深浅浅的灰白眸光,实在是令人摸不透。

    她又示意一下,“拿着,你最近睡不着吗?为什么伤口恢复得那么慢?”

    叶介岐接过了温度计,低垂了眼眸,将眼底的情绪隐藏,轻缓又克制地说着,“心里有一块填不平的黑洞在那里,明明什么都已经结束了,仍旧填不平,像坠入了进去,永远没有爬上来的那一天。”

    宋轻烟想了想,“是对你父亲的恨意吗?”

    恨意没有消散,就算是人死了,也无法填平,因为失去的永远弥补不回来。

    而偏执处于黑暗的人,只怕是更难了。

    叶介岐靠在床头上,头仰着视线落在天花板上,“我让他生生拖延着活了好几年,享受了好几年的每一天的痛苦和死亡边缘的折磨,是不是很残忍?只有那样,他才能赎罪,他伤害了他最亲近的人,就该有这一天。

    但他还是撑不下去了,怎么抢救也活不过来,死前说让我好好活着,你觉得我的父亲对我有恨意吗?”

    他将视线看向了宋轻烟,满是疑惑地问。

    好似真的不明白在问询,想从她那里得到答案。

    宋轻烟却从他投射过来的视线里看出了一种浓郁隐藏的偏执恨意,像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