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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 岳石大婚

    薛睿在周一开盘后,就平掉了自己的天然橡胶头寸。预计胶价会是长时间的震荡下行,完成由海南成本价向越南成本价的过度。

    尾巴行情,空间尚有,但这下跌的行情不会痛快。

    本质上就是多头的“反抗,被打倒,再反抗,再被打倒……直至灭亡”的过程。

    薛睿期待着在越南成本价格被击穿时候的抄底运动。但这一类的做多,亦不过是对超跌行为的一类“反动”,到不敢像从前的抄大底那样,期待了之后的“大牛市”。

    “大牛市”,可遇而不可求。只看反弹,反弹而已——收敛盈利的欲望,积少成多是未来交易的主基调。

    当然,如果在“价值投资”的底部抄底成功,又适逢再次有类似四万亿刺激这类利好出现,那只能算是冥冥之中的好运气。

    停下交易,只看盘,薛睿就觉得自己不那么容易集中精力。好在之前的空单持有了那么久的长线,也算经历过一次“难耐”的考验。

    薛睿检讨了自己,对期货的爱与执着,显然还不够。否则,不至于没有了头寸,就少了看盘的专注与紧张。

    由此,薛睿还顺便反省了一下自己的爱情。

    而及至这反省,随了不断地深入下去,至于紧张兮兮的地步,甚至有了怀疑人生的疑惑的时候,薛睿才踅回头来,暗责自己太喜欢没来由的胡乱联想,乱找通感。

    岳石和单娟的婚礼办得有些简单。薛睿去赴喜宴的时候,竟没有发现其他期货圈的朋友。

    看来,岳石这家伙,是真不打算混期货圈了。

    到是有一些“奇形怪状”的家伙围坐了一桌。

    说他们“奇形怪状”,是因为他们全都是不修边幅的一类。甚至比期货人更随性。

    薛睿猜这一帮打扮得就像周星驰电影里的“火云邪神”的家伙们,也许就是岳石历经千辛万苦,找来的“看穿派”。

    薛睿想自己也曾经有短周期的“看穿”经历,却从未想过自己要像“火云邪神”一般地存在着。

    薛睿有些好奇,在“看穿”之前,这帮家伙,到底是做什么的呢?

    他们是否也像“火云邪神”一样,曾经在“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里待过?

    设若“咯噔、咯噔”还在,薛睿想自己会不会每天穿了汗衫趿拉了拖鞋,去到期货公司的大户室。

    单娟的身材掩饰得不错,看不出有孕的样子,而岳石,则打扮得有些太显年轻。

    薛睿很想让岳石给他介绍认识一下“看穿”团队,但又觉得不妥,毕竟今天是岳石大喜的日子。

    岳石和单娟到底修成正果,也令薛睿感动。在这个同居泛滥的时代,相爱的男女,走进婚姻也是一种难得的完整仪式。

    薛睿想自己上学的时候,谈个恋爱,牵牵手,都不知要鼓起多大的勇气呢。而在这个时代,同居变得太容易,婚姻,却变得越来越复杂,越来越不容易。

    一个男人爱上一个女人,多是因为漂亮的容貌或迷人的身材,而在一起,则需要能充分体会到“在一起”的好,以至于非在一起不可的时候,才会走进婚姻。

    多少的相爱,又多少的“在一起”,谈着谈着,腻着腻着,就疲了,就颓了,就不了了之了。

    岳石和单娟过来敬酒,然后,单娟就和金璠在那里窃窃私语,不时还夸张地笑着。

    薛睿不清楚她们在聊些什么,知道这类活动是不带他玩儿的,就有些无聊。

    薛睿很想去到“看穿帮”的那一桌,试探了和他们聊一聊。他始终好奇于这帮家伙,在他们“看穿”的同时,会不会耳边也会响起类似“咯噔咯噔”的“背景音”。

    薛睿并不擅长与陌生人的套近乎,他找不到聊天的“由头”,到底没有走过去。

    也许是薛睿的这犹豫不决的小心思,被细心的岳石发现了。他直接走到薛睿的身边。

    “察觉到那一桌人的与众不同了吗?”岳石问道。

    薛睿笑道:“你说的是来自‘不正常人类研究中心’的他们吗?”

    “在我的眼里,杰克逊、乔丹、马拉多纳、泰森……就是上个世纪被造物主集体派送的一批真神;”岳石轻声答道:“而在我的心中,你眼里的这群‘不正常人类’,恰恰是这个无神世纪里的异族。

    “他们无所不能,却又是洗尽铅华、韬光养晦的一类。

    “我欣赏他们。但在我的定义里,他们甚至连‘迷你神’都算不上。一来,是因为二十一世纪的基调已经确定了:团队时代没有真神,所有大神必须消失,以配合这个平庸的大时代;二来,这些异族,他们的确也有自身的局限性。”

    “什么局限性?”薛睿诧异道。

    岳石看了薛睿一眼:“他们能看穿的未来,并没有那么久远。知道之前为什么会畅想你的2044吗?并非是对你的长寿缺乏信心,就选一个理论上你还可以活着的时间。而是这帮‘看穿者’,他们能看到最远的未来,也就是2044年。

    “甚至,有些看穿未来周期极短的家伙,现在已丧失了看穿功能。”

    薛睿这时候就觉得脸上发烧,这么看来,“咯噔咯噔”不是幻觉,而是真实的存在过,只是咯噔虽好,但不持久。不过,也没什么可以遗憾的,毕竟,咯噔、咯噔帮了他薛睿,完成了“原始积累”。

    好在岳石没有注意到薛睿的变化,而是继续对薛睿说:“注意到那一群人中,有两个穿了趿拉板就过来的家伙们?

    “他们并非恃才傲物,也不是为标新立异。

    “他俩就是突然失去了看穿的能力,而之前又只顾着嘚瑟,还没来得及很好用上这项能力,就泯然众人矣。他们的沮丧是不难想象的。

    “我并没有忘记他俩,还是请他们来了。不过,这两个孙子,也太颓了,穿成这样就来了。

    “我能理解他俩,是因为滕波也有过类似的失意——拥有了最心爱的女人,恨不能掏心窝子对她爱爱爱不完,突然就变成了‘曾经拥有’。

    “你也应该可以理解这种遭遇,曾经的你,被燕燕和一帮美女包围着、宠溺着,其喜洋洋者矣。

    “然后,突然的一天,她们全都散了、散了,只留下孤独的你,每日里叹息道:今宵酒醒何处?杨柳岸晓风残月。此去经年,应是良辰好景虚设。便纵有千种风情,更与何人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