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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6章只为等一不归人

    赫连萧怒气横生,看着文武百官。

    百官们垂着头,都不敢吱声,从未见过圣上发过如此大的脾气。

    看来这次百花派来势汹汹,是整个朝庭的威胁。

    丞相大人往左侧,跨出一大步,低头恭敬的扶礼道“圣上莫气,以臣之见,百花派不成气侯,再派几万精兵支援统领大人。”

    “事必让百花派从大炎朝消失。”

    赫连萧神情肃然,霸气的坐在龙椅上,冷漠的说道“精兵定要支援,可安国侯现在生死不明,君定要先寻到他。”

    丞相大人半带轻笑,眼角划过一抹冷冽。

    继续说道“圣上莫急,安国侯遇事处变不惊,身手敏捷,定会安然无恙的。”

    “现在最重要的事,就是灭了百花派,活捉萧赢,给百姓们一个交代。”

    “臣附义。”

    “臣也附义。”站在丞相旁边的两百官,同时站出来扶礼应声道。

    赫连萧冷漠的看着三人,沉默片刻,那眼神仿佛要将人看穿一般。

    他不可能将安国侯的生死置之不理。

    目光再次看向丞向大人,自从夺了皇后的权力后,丞相大人就一直在为皇后鸣不平。

    只因皇后没给他开枝皇室血脉,他怕皇后头衔不保,影响相府的荣辱。

    这些小心思,赫连萧早就看的透透的。

    他嘴角一勾,应声道“丞相大人所言极是。”

    “不过……君定要寻到安国侯后,才会下旨。”

    “没有君的旨意,任何人不许轻举妄动,否则……杀无赦。”

    冷意已经溢出了眼眶,最后三个字是宣泄,也是警告。

    他摆了摆龙袍,目光如炬的扫视着下面的百官。

    丞相大人还想要说什么,见赫连萧脸色阴沉,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倾刻间,他又陪着笑意道“圣上英明。”

    整个京城都知道,他赫连萧最信任的人乃安国侯,两人亦君臣,亦知已,亦恩人。

    哪怕安国侯以往的名声不好,也没有人敢当面说。

    一群庸臣,整日奏一些无关紧要的事。

    手都伸到他的后宫了,让他一点私人空间都没有,日日锁事缠身。

    他快速起身,用力挥了挥龙袍,冷声道“退朝。”

    苏公公跟在身后大气都不敢喘,他也是头一次见圣上发如此大脾气。

    竟然是为了安国侯。

    赫连萧回到御书房后,快速招见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贴身侍卫很快就在门外等候着了,赫连萧摆摆手,示意苏公公道“传左暗卫进来。”

    “是,圣上,”

    左暗卫,是左御史的长子左都。

    他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

    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搭尾龟背银带。

    穿一对磕瓜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淡黄又看似古老的剑。

    大步流星的走近了御书房,恭敬的扶礼道“左都参见圣上。”

    “免礼。”赫连萧手一挥,头也不抬的说道。

    “不知圣上找左都何事?”他微微抬起头问道。

    赫连萧放下手中的奏折,神情严谨的说道“左都,集结所有的暗卫,君要亲自去黑木林一趟。”

    左都愣了一下,低头赶紧应道“左都现在就去备马。”

    “等一下,天黑出发,不可张扬。”

    “是,圣上。”

    左都走后,赫连萧看向身旁的苏公公,吩咐道“传君的皆意,君身体抱姜,往后几日不上朝。”

    “圣上,这恐怕……”苏公公有些不明白,圣上为了一个安国侯,竟然亲自寻找。

    是不是有点小题大作了。

    见苏公公愣神,赫连萧刀了他一眼,冷漠的说道“还不赶紧去。”

    苏公公点头哈腰,快速的退了出去。

    ……

    雨过天晴后。

    密林深外两男一女不停的穿梭着,魏渝牵着余青青的手,在前面为她淌落叶上的两水。

    生怕打湿了她的衣裙,而受凉。

    一路奔波,翻山越岭,终于在天黑之前寻见了一户人家。

    燕子斜飞人家,炊烟零乱,柳絮飘飘,弥漫了山里人家。

    蔚蓝的天空中,淡淡的流云丝丝缕缕,随风飘洒,好不惬意。

    眼前几间简漏的土坯房,院门口看起来干干净净。

    余青青瞧了一眼,上前敲响了房门,轻声问道“有人在家吗?有人在吗?……”

    连敲了几声,只见炊烟不见人来。

    就在余青青准备要转身的时候,门却突然打开了,里面走出来一老妇,穿着朴素,一脸慈祥的打量了一下余青青,问道“姑娘,你们这是……”

    余青青轻声一笑,喃喃开口道“老婶婶,我们只是过路的,见天快黑了,想在这借住一晚。”

    老妇人又将目光移向魏渝和玄木,两位都长的不错,看上去也不是什么坏人。

    便应声道“三位若是不嫌弃,就随老妇进来吧。”

    余青青嫣然一笑,赶紧应声道“谢谢老婶婶。”

    三个人紧随其后,走近土坯房,屋内简陋不已,一张破旧的方桌,几个缺了脚的板凳。

    不过倒是收拾的干净整洁,连土墙上的蜘蛛网都几乎看不见。

    余青青左右打量了一下,见土坯房四下无他人,急忙问道“老婶婶,就你一人住在此处吗?”

    老妇嘴角抽动,低着眉头笑了笑道“就我一人,清静自在。”

    “所以你们放心住下,老妇去给你们准备一些吃的。”

    说着就弯着腰去了旁边的灶房,灶房更加简陋,仿佛风一吹,就会将房顶给掀起来。

    余青青,两手一摊,耸了耸肩道“安国侯,玄木大人今晚我们就在此处住下吧,你俩可别嫌弃。”

    嫌弃啥?

    他虽贵为安国侯,可什么样的恶劣环境,他没有呆过?

    以前油腻四方风餐露宿,有了上顿没下顿的日子,他过的还少吗?

    他不禁一笑,应声道“本侯什么样的环境没呆过?只要有个遮风避雨的地方就可以了。”

    眼神宠溺的看着余青青,眉头一挑。

    说话间,老婶婶就端了几根红薯,几个白面馒头和一碗酱咸菜。

    慈眉善目,年轻时定是个美人坯子,弯腰缓缓放在那张桌子上,热情的招呼道“姑娘,两位公子,别嫌弃,将就吃点吧。”

    魏渝率先拿起一个白面馒头,大口大口的吃了起来,一点都没有嫌弃。

    反而面带笑意的看着老婶婶,说道“很好吃,多谢今晚的收留。”

    玄木震惊,侯爷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好说话了?

    果然还分人呀,他瞧了一眼青青,也拿起一个馒头,慢条斯理的吃了起来。

    余青青见老婶婶还站在那,笑呵呵的说道“老婶婶,你也坐下来一起吃吧?”

    老婶婶笑了,看着魏渝俊美的面孔,好似在回忆着什么,她弱弱的应声道“粗茶淡饭,几间破旧的土房,你们不嫌弃就好。”

    边说边坐在了青青旁边,又感慨的说道“好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老妇很高兴。”

    余青青总感觉老婶婶慈祥的面孔下,带着无尽的伤感,她不禁皱起眉头,轻声问道“老婶婶,你为何一人,独居地事?你没有……”

    她欲言又止,怕话去的大直,伤了老人家。

    老婶婶拿起一个红薯,递给青青,叹息一声,两眼空洞。

    嘴色惨白,喃喃细语道“老妇一生无儿无女,只为等一不归人。”

    “老婶婶,你……”余青青放下手中的红薯,瞪着那双大眼看着老婶婶。

    是自己想的这样吗?

    年过六旬,只为等一不归人,魏渝放下手中的馒头,目视着余青青。

    此刻间,不知他在想些什么?

    老婶望着眼前的俊男佳人,继续说道“我本是昌州一富商的女儿,十六岁那年,抛绣球,遇见了想托负终身的男子。”

    “他名唤蓝轩,是个不可多得的才子。”

    “当年接绣球时,他还是一个寒窗苦读的学子,长的一表人才,只看一眼,我就论陷了。”

    老婶婶诉说着回忆里,眼里藏不住的喜悦。

    轻咳一声,又继续道“后来他将绣球递给我,在众人的欢呼下,他冲我浅浅一笑,那深陷的梨涡更是吸引了我。”

    “我当时就发誓了,此生非他不嫁……”

    老婶婶又停顿了一下,脸上的笑容逐渐消失。

    余青青见她脸色不太好,又想继续听下去,弱弱的问了一句“那后来呢?”

    老婶婶顿了一下,目光闪烁,冷笑一声“后来,我们顺理成章的订了亲,我也自然而然的成了他的未婚妻。”

    “可突然有一日,他说要进京赶考,等他榜上有名时,就是取我之日。”

    “可是,一年过去了,他了无音信。”

    “有人说他遇害了,下落不明,有人说他是看上了我们家的钱财,带着别的女人私奔了……”

    “可我不信,便千里迢迢,跋山涉水的来京城寻他……”

    “就这样,十年过去了,二十年过去了,三十年过去了,四十年也过去了,老妇今年六十六有余了。”

    “我在这条去往昌州的必经路上,整整等了他四十年,可终没等他归……”

    老婶婶眼眶猩红,垂着头,潸然泪下。

    从青丝等到白头,无数个寂寞,难熬的夜晚呀。

    余青青听的眼眶微红,她不明白,这世界上真有如此痴情的女孑?

    如若那个叫蓝轩的男子,另寻了新欢,改明换姓,现在正过着儿孙满堂的日子。

    那老婶婶的一片痴情,岂不是毁了自己一生。

    这一生,太多的角色她没有尝试过,比如为人妻,为人母……还有被爱的感觉。

    余青青瞳孔地震,再次开口道“老婶婶,你为何如此执着?万一他骗了你呢?”

    她说的很温柔,不忍心在用话语刺激老婶婶了。

    老婶婶用颤抖的手,抹掉脸上的泪水,硬咽道“老妇也想过,不是我执着,是他覆于了爱给我。”

    “如若没有他,活着又有什么意义呢?”

    余青青实在不敢苟同这样的想法,也许老婶婶的爱就是这样,她只想着付出,不求回报的吧。

    魏渝紧紧的盯着老婶婶,仿佛看见了自己的母亲。

    母亲被关进冷院,常年与自己见不上几面。

    仅仅有那么一两次偷偷见面,母亲就会告诉他,让他不要恨父亲。

    可他哪会不恨,父亲宠妾灭妻,朝三暮四,最后落得个自食其果的下场。

    可恨终归是恨,父亲就算把爵位官职和这若大的侯府都留给他,他才不可能释怀。

    眼神从冷漠变的柔和,这一刻,他相信人间自有真情在。

    可小丫头什么时候才会恢复记忆呢?

    难道要从新再夺的她的欢心吗?

    而旁边的玄木,他很是失落,心情一瞬间跃落谷底,恐怕这一辈子,再无任何女子能走近他的心了。

    他与兰子的情愫还未互相告知,就被萧赢给斩断了。

    活着就是给兰孑报仇,有朝一日,能看见萧赢人头落地。

    余青青撇了一眼魏渝,不由感叹道“问世间情为何物,只叫人生死相许呀。”

    ……

    院外刮起了夜风,尘土飞扬飘进了屋内,只有一盏微弱的油灯闪烁着。

    了无人烟的地方,四处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显得特别阴森,偶尔还传来几声乌鸦的叫声。

    老婶婶开始为她们三人准备床铺,没有更好的环境。

    三人只能睡在茅草上,盖着一层又破又旧的被褥。

    玄木盯着地上那张破旧的被褥,沉默了,他尴尬的咳了一声“侯爷,你们先歇息吧,属下今晚守夜。”

    说着抱着自己那床被褥就出去了,两男一女睡在同一个房间,他可不想“自取其辱”。

    理智告诉他,就算自己不识趣,侯爷也会想方设法的让他离开。

    魏渝表情严肃,实则内心直是欣喜的,这小子终于有些眼力劲了。

    还是一脸淡定,漫不经心的说道“行,就在堂屋就行。”

    果然是安国侯呀,回答的干脆利落。

    “多谢侯爷体恤。”玄木深吸一口气,走出里屋,蹲在堂屋的门口,将那床破被子扔在了一边。

    望着院外,突然想起在柏林村与兰子相遇的场景,不禁会心一笑……

    余青青看着屋里只剩下她两人了,尴尬的挠挠头道“魏公子,男女授受不亲,我们这样睡,会不会……不合适呀?”

    魏渝倒头就躺下了,后背时着她,冷冷的说道“青青姑娘放心,本侯不至于饥不择食到这种地步,放心大胆的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