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 赖屋据点兴师问罪
第二天一早，大山苏吞一行人便踏上了前往赖屋的路途。
杓麻岭山看着高耸，树木茂密，想必翻过去也得花上大半天，从侧面绕过去的水泥路虽然没有遵守数学上的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原理，但却算得上因地制宜上的最佳选择，仅仅花了半日，便到达了赖屋。
赖屋地势偏低，虽没有似大山家那个村子坐落于山谷间平地，赖屋所在的山系地势大多较为平缓，就像随意丢在地上的T恤一样，在上面顺着这褶皱建了村落。
十年前初来赖屋时，这里还只是一个遍地茅草屋的小村落。现在俨然是一个小繁华地带了。杓麻岭位于赖屋西面，从水泥路上绕过去的苏吞一行人，才发现这条水泥路，是这个村落最小的一条路分支，毫不起眼。
如今遍地的柏油路和高耸的居民楼以及造型个性的商场大楼直直立在这带有柔软线条的地皮上。
十年的变化，着实让人惊叹。
很快，苏吞意识到了不对劲，从自己这个方位走过来，身后应该就是杓麻岭山了，但从这看去，整座杓麻岭山体完好，全然没有开采矿业的迹象。
倒是对面那座山……一半的山体已被挖空，只剩下半个鸡蛋壳似的山体留在原地摇摇欲坠。
那座山，对应上赖屋的山水库，应该……就是招摇山。
曲绾绾看着苏吞的表情从最初的感慨到此刻的凝重，目光锁定之处，是赖屋的铝土矿。
“这十年赖屋变化不小，不知道你们要去的地方有没有变动。”
“没关系，我有联系过，应该找得到。”苏吞轻轻说道，每个秘境附近都会有固定的驯鬼师驻扎，只是看这招摇山的情形，驻扎在此的驯鬼师，在这开采矿石的环节中，是否存在过，还是说，是主犯？
天气很好，身后杓麻岭山的气息还残留在发稍间，人已朝着满是粉尘的赖屋走去。大山黝黑的肤色在阳光下显得更为质朴。
涉及到如此多人就业问题的工程项目，就算有人反对，大概也无妨吧。人们总是喜欢活在当下，自己短暂的几十年间，随心所欲。所谓从大局考虑的事件中，不过是一场场少数服从多数的不对等对峙。
告别了前往采矿场找同伴的大山，曲绾绾绕到苏吞边上，“师父，矿场的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对？”
曲绾绾虽然在沈家的时候没怎么好好听课，但，作为拥有阴阳眼的驯鬼师，能看得出那些逸散在四周的灵气，均来源于那座被开采中的山。
灵气在驯鬼师眼中，犹如阳光下的泡沫，有着多彩的颜色，同无色的空气混合在一起，很容以辨认。
苏吞点了点头，“先去找个落脚地吧。”打探一下情况，第一次遇到秘境被毁的情况，老爷子也没给自己说过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落脚地？”曲绾绾指着路边闪烁着七彩色的宾馆招牌问道，“咱们今天住哪家？”
苏吞眯起眼睛看了看宾馆前台阿姨身后的价目表，果断将盘旋在宾馆门口的曲绾绾拉进了一个小胡同。
“咱们有据点，不用住宾馆。”
据点……曲绾绾愕然，知道秘境附近有据点，但若是据点可靠，那还要普查干什么？
难道是苏吞的本质是钦差大臣？
被拉进胡同的曲绾绾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苏吞带着连拐了好几个弯，看着身后那繁华街景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转角之后。
“到了。”苏吞站定，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曲绾绾差点一个踉跄撞在面前的建筑物上，不过……这小破茅草屋，整体画风和周围的城市着实有点不符啊。暗黑色像是带有纹路般的原木构成了这间屋子的整体构架。看起来像是个寻常的四合院，不过是简陋版。
“这地方，怎么没被划入拆迁？”毕竟四周即使没有高楼耸立，起码也都是水泥楼。莫非这老前辈还是个钉子户？
苏吞挑眉，“用的秘境中的树——迷榖所建造，因此对常人来说，这一块是不可视的，也是不容易被注意到的。”
说起来，其实驯鬼师对常人来说也是存在不可视情况的，若非主动打招呼或是触碰，几乎是没有存在感的。不过苏吞并未遭遇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因为爷爷与外族人通婚的缘故所以不可视的情况在自己身上并未发生，曲绾绾也没有，路上行人可以清楚看到曲绾绾和苏吞两个人在空地上鬼鬼祟祟。
自己是因为血脉不纯，那曲绾绾是什么，之前就曾疑惑过驯鬼师一族中并无曲姓，曲绾绾的阴阳眼能力，从何而来。
算了，秘境不止海内还有海外，海外的驯鬼师一族更为隐秘，自己不知晓应该也是正常的吧。苏吞轻叹口气，自己这种不爱追究到底的态度到底算是是粗枝大叶还是佛系呢。
“可是师父，就算是不可视的，这一块对于常人来说难道是空间折叠了吗？也没在上面建造其他大楼呀，任由其空着？”曲绾绾看着这与周围实在格格不入的建筑，好奇的很。
“……这，我也不是常人，对这个具体呈现出来的现象也不是很了解。”
轻叩门扉后很快里面有人迎了出来。四目相对，对方：“谁？”
嗯？不是说有据点吗，难道没有事先联系？曲绾绾看向来者，光从长相来看，也不过约莫……唔，将目光转向苏吞，好像和这家伙是一个岁数的人啊。还以为会出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呢。
“陈宁哥！我是苏吞啊，十年前和沈家当家一起来普查过的。”
曲绾绾佩服苏吞能在一瞬间摆出这副谄媚样，双手在胸前轻轻搓动着，身体也随之轻轻扭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一般。
嗯？难道是为了省下住宿钱？曲绾绾现在脑海中还残留着苏吞退掉景区门票时的快乐脸庞，可谓是这平静的脸上少有的大幅度表情了。
“您还记得我吗？我当时就这么高。”苏吞比划了一下腰部的位置，那时候自己才十几岁，个头小得很。
陈宁黑着脸，“我当时也就这么高，进来。”又抬眼看了眼跟在苏吞身后的曲绾绾，一挑眉，“这又是谁？”
“嘿嘿”苏吞笑了笑，“我徒弟，曲绾绾，来，快喊陈宁叔叔！”
陈宁见状往后退了几步，小丫头片子看着也成年了，不至于到叫自己叔叔的年纪吧，“喊哥，别给我整老了。”
“陈宁哥，您好，我是苏吞的徒弟，曲绾绾，幸会。”
“进来说话吧。”陈宁微微侧身，将原本堵着的门让给苏吞和曲绾绾通过，待通过后随即关上了门。
“你们怎么来了，现在普查的时间已经变成了10年一次吗？”陈宁走在前面，不安地问道，早年间秘境普查还是百年一次，近年来已变成了20年一次。苏吞来这里一定是沈大当家的授意，这趟前来如若是秘境普查，就变成十年一次了！
只是这苏吞缘何被选为此次巡查的负责人，甚至还带了自己的徒弟，秘境普查一向都是交由驯鬼师一族大当家候选人来进行的，难道是沈大当家要将这没历史没家族的无根苏吞作为下一届的当家人？
“十年？”苏吞冷笑了一声，“你住在这里倒是悠然自得，用着迷榖树做的屋子在这方寸之间就满足了，要不我给你准备个四方小盒给你放到这西海支流上去，随波飘荡来得爽快？”
陈宁停在原地，“苏吞你什么毛病，我招你惹你了，你就算是沈老爷子门下你也不能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吧？我用迷榖做屋子怎么了？我作为驯鬼师正统传人，要想隐于世，迷榖是最好的选择啊！”不然你以为怎么找得到我这据点呢，陈宁在心中轻轻嘟囔。
曲绾绾记得，书本上写有关于迷榖的作用，具有指路的能力，不会迷路。怪不得刚刚苏吞能够在七拐八拐的胡同里找到此处，看来也是这迷榖屋子的作用。
照陈宁的性子，平日里就是最不爱交公文报告的人，能摸鱼就摸鱼，照招摇山那个情形，负责当地秘境的驯鬼师罪责是免不了的，但这陈宁也没跑路，还敢还嘴，按理说不应该啊。
“你知道秘境看管不好，据点负责人是有责任的吧？”苏吞看向陈宁，不像是被迷惑心智的样子，精气神好得很。
陈宁心下一惊，虽说自己有点玩忽职守，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大罪责吧，秘境本身就有结界保护，特殊的磁场使得常人无法看见且无法进入秘境。自己并非像据点负责人要求上那般至少每月去一次秘境，但……每三个月还是有去一次的，“知道啊，那又怎样，招摇山好好的，我需要担什么责？”
好好的？曲绾绾都能看到被挖空的招摇山，陈宁这家伙还能被生生蒙蔽了双眼不成？
苏吞提溜起陈宁的后衣领，将其押至院中角落的树前，“我且问你，秘境中的动植物出了秘境后就会失去活力，轻则病恹，重则死亡。你这院中的迷榖怎地长势如此喜人？”
此时已是黄昏，天色已渐渐暗沉，远处街上的灯光因为距离变成零星的光源，院内的迷榖树上也开始出现光亮，这是迷榖的花，曲绾绾曾在书上看过迷榖的花，白色的花朵，周围泛着白色的淡淡光芒，整个院子共种了四棵迷榖树，正好每个角落的光亮将整个院子照明。黑色的树干，白色的花朵，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
杓麻岭山看着高耸，树木茂密，想必翻过去也得花上大半天，从侧面绕过去的水泥路虽然没有遵守数学上的两点之间直线最短的原理，但却算得上因地制宜上的最佳选择，仅仅花了半日，便到达了赖屋。
赖屋地势偏低，虽没有似大山家那个村子坐落于山谷间平地，赖屋所在的山系地势大多较为平缓，就像随意丢在地上的T恤一样，在上面顺着这褶皱建了村落。
十年前初来赖屋时，这里还只是一个遍地茅草屋的小村落。现在俨然是一个小繁华地带了。杓麻岭位于赖屋西面，从水泥路上绕过去的苏吞一行人，才发现这条水泥路，是这个村落最小的一条路分支，毫不起眼。
如今遍地的柏油路和高耸的居民楼以及造型个性的商场大楼直直立在这带有柔软线条的地皮上。
十年的变化，着实让人惊叹。
很快，苏吞意识到了不对劲，从自己这个方位走过来，身后应该就是杓麻岭山了，但从这看去，整座杓麻岭山体完好，全然没有开采矿业的迹象。
倒是对面那座山……一半的山体已被挖空，只剩下半个鸡蛋壳似的山体留在原地摇摇欲坠。
那座山，对应上赖屋的山水库，应该……就是招摇山。
曲绾绾看着苏吞的表情从最初的感慨到此刻的凝重，目光锁定之处，是赖屋的铝土矿。
“这十年赖屋变化不小，不知道你们要去的地方有没有变动。”
“没关系，我有联系过，应该找得到。”苏吞轻轻说道，每个秘境附近都会有固定的驯鬼师驻扎，只是看这招摇山的情形，驻扎在此的驯鬼师，在这开采矿石的环节中，是否存在过，还是说，是主犯？
天气很好，身后杓麻岭山的气息还残留在发稍间，人已朝着满是粉尘的赖屋走去。大山黝黑的肤色在阳光下显得更为质朴。
涉及到如此多人就业问题的工程项目，就算有人反对，大概也无妨吧。人们总是喜欢活在当下，自己短暂的几十年间，随心所欲。所谓从大局考虑的事件中，不过是一场场少数服从多数的不对等对峙。
告别了前往采矿场找同伴的大山，曲绾绾绕到苏吞边上，“师父，矿场的位置是不是有点不对？”
曲绾绾虽然在沈家的时候没怎么好好听课，但，作为拥有阴阳眼的驯鬼师，能看得出那些逸散在四周的灵气，均来源于那座被开采中的山。
灵气在驯鬼师眼中，犹如阳光下的泡沫，有着多彩的颜色，同无色的空气混合在一起，很容以辨认。
苏吞点了点头，“先去找个落脚地吧。”打探一下情况，第一次遇到秘境被毁的情况，老爷子也没给自己说过这种情况该怎么做。
“落脚地？”曲绾绾指着路边闪烁着七彩色的宾馆招牌问道，“咱们今天住哪家？”
苏吞眯起眼睛看了看宾馆前台阿姨身后的价目表，果断将盘旋在宾馆门口的曲绾绾拉进了一个小胡同。
“咱们有据点，不用住宾馆。”
据点……曲绾绾愕然，知道秘境附近有据点，但若是据点可靠，那还要普查干什么？
难道是苏吞的本质是钦差大臣？
被拉进胡同的曲绾绾还未来得及反应，就被苏吞带着连拐了好几个弯，看着身后那繁华街景离自己越来越远，最后消失在转角之后。
“到了。”苏吞站定，一时还没反应过来的曲绾绾差点一个踉跄撞在面前的建筑物上，不过……这小破茅草屋，整体画风和周围的城市着实有点不符啊。暗黑色像是带有纹路般的原木构成了这间屋子的整体构架。看起来像是个寻常的四合院，不过是简陋版。
“这地方，怎么没被划入拆迁？”毕竟四周即使没有高楼耸立，起码也都是水泥楼。莫非这老前辈还是个钉子户？
苏吞挑眉，“用的秘境中的树——迷榖所建造，因此对常人来说，这一块是不可视的，也是不容易被注意到的。”
说起来，其实驯鬼师对常人来说也是存在不可视情况的，若非主动打招呼或是触碰，几乎是没有存在感的。不过苏吞并未遭遇过这样的事情，自己因为爷爷与外族人通婚的缘故所以不可视的情况在自己身上并未发生，曲绾绾也没有，路上行人可以清楚看到曲绾绾和苏吞两个人在空地上鬼鬼祟祟。
自己是因为血脉不纯，那曲绾绾是什么，之前就曾疑惑过驯鬼师一族中并无曲姓，曲绾绾的阴阳眼能力，从何而来。
算了，秘境不止海内还有海外，海外的驯鬼师一族更为隐秘，自己不知晓应该也是正常的吧。苏吞轻叹口气，自己这种不爱追究到底的态度到底算是是粗枝大叶还是佛系呢。
“可是师父，就算是不可视的，这一块对于常人来说难道是空间折叠了吗？也没在上面建造其他大楼呀，任由其空着？”曲绾绾看着这与周围实在格格不入的建筑，好奇的很。
“……这，我也不是常人，对这个具体呈现出来的现象也不是很了解。”
轻叩门扉后很快里面有人迎了出来。四目相对，对方：“谁？”
嗯？不是说有据点吗，难道没有事先联系？曲绾绾看向来者，光从长相来看，也不过约莫……唔，将目光转向苏吞，好像和这家伙是一个岁数的人啊。还以为会出来一个胡子花白的老头呢。
“陈宁哥！我是苏吞啊，十年前和沈家当家一起来普查过的。”
曲绾绾佩服苏吞能在一瞬间摆出这副谄媚样，双手在胸前轻轻搓动着，身体也随之轻轻扭动，好像下一秒就要扑上去一般。
嗯？难道是为了省下住宿钱？曲绾绾现在脑海中还残留着苏吞退掉景区门票时的快乐脸庞，可谓是这平静的脸上少有的大幅度表情了。
“您还记得我吗？我当时就这么高。”苏吞比划了一下腰部的位置，那时候自己才十几岁，个头小得很。
陈宁黑着脸，“我当时也就这么高，进来。”又抬眼看了眼跟在苏吞身后的曲绾绾，一挑眉，“这又是谁？”
“嘿嘿”苏吞笑了笑，“我徒弟，曲绾绾，来，快喊陈宁叔叔！”
陈宁见状往后退了几步，小丫头片子看着也成年了，不至于到叫自己叔叔的年纪吧，“喊哥，别给我整老了。”
“陈宁哥，您好，我是苏吞的徒弟，曲绾绾，幸会。”
“进来说话吧。”陈宁微微侧身，将原本堵着的门让给苏吞和曲绾绾通过，待通过后随即关上了门。
“你们怎么来了，现在普查的时间已经变成了10年一次吗？”陈宁走在前面，不安地问道，早年间秘境普查还是百年一次，近年来已变成了20年一次。苏吞来这里一定是沈大当家的授意，这趟前来如若是秘境普查，就变成十年一次了！
只是这苏吞缘何被选为此次巡查的负责人，甚至还带了自己的徒弟，秘境普查一向都是交由驯鬼师一族大当家候选人来进行的，难道是沈大当家要将这没历史没家族的无根苏吞作为下一届的当家人？
“十年？”苏吞冷笑了一声，“你住在这里倒是悠然自得，用着迷榖树做的屋子在这方寸之间就满足了，要不我给你准备个四方小盒给你放到这西海支流上去，随波飘荡来得爽快？”
陈宁停在原地，“苏吞你什么毛病，我招你惹你了，你就算是沈老爷子门下你也不能说话这么不留情面吧？我用迷榖做屋子怎么了？我作为驯鬼师正统传人，要想隐于世，迷榖是最好的选择啊！”不然你以为怎么找得到我这据点呢，陈宁在心中轻轻嘟囔。
曲绾绾记得，书本上写有关于迷榖的作用，具有指路的能力，不会迷路。怪不得刚刚苏吞能够在七拐八拐的胡同里找到此处，看来也是这迷榖屋子的作用。
照陈宁的性子，平日里就是最不爱交公文报告的人，能摸鱼就摸鱼，照招摇山那个情形，负责当地秘境的驯鬼师罪责是免不了的，但这陈宁也没跑路，还敢还嘴，按理说不应该啊。
“你知道秘境看管不好，据点负责人是有责任的吧？”苏吞看向陈宁，不像是被迷惑心智的样子，精气神好得很。
陈宁心下一惊，虽说自己有点玩忽职守，应该也不至于那么大罪责吧，秘境本身就有结界保护，特殊的磁场使得常人无法看见且无法进入秘境。自己并非像据点负责人要求上那般至少每月去一次秘境，但……每三个月还是有去一次的，“知道啊，那又怎样，招摇山好好的，我需要担什么责？”
好好的？曲绾绾都能看到被挖空的招摇山，陈宁这家伙还能被生生蒙蔽了双眼不成？
苏吞提溜起陈宁的后衣领，将其押至院中角落的树前，“我且问你，秘境中的动植物出了秘境后就会失去活力，轻则病恹，重则死亡。你这院中的迷榖怎地长势如此喜人？”
此时已是黄昏，天色已渐渐暗沉，远处街上的灯光因为距离变成零星的光源，院内的迷榖树上也开始出现光亮，这是迷榖的花，曲绾绾曾在书上看过迷榖的花，白色的花朵，周围泛着白色的淡淡光芒，整个院子共种了四棵迷榖树，正好每个角落的光亮将整个院子照明。黑色的树干，白色的花朵，在静谧的夜晚显得格外宁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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