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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5 白菜肉丸子

    笔尖在白色的纸页上留下了深刻的槽痕,黑色的笔记本安静地躺在木桌上,卢正在上面奋笔疾书,他等不到明天,甚至不可能再等一分钟,歌曲《欢乐颂》一结束,他就从台词之中惊醒。

    那一刻,困意一扫而去,家族的名利与荣耀都是妄谈,关于文章的灵感如同涌泉一样充盈了大脑,他甚至没有来得及和老克顿告别,就径直冲回了自己的屋子,坐在书桌前,翻开了那本黑色笔记。

    他手下的动作越来越快,这不像是创作,更像是复述。

    【……

    杰克躲在房东的屋子里,在角落缩起身子,就像只小白兔。

    他幸好没有去外面,因为外面的情况更加糟糕。

    某个疯狂的杀人犯越狱了,他本应该是在下周执行死刑的,不过,他逃出了曾经束缚他的牢笼,而且,愚蠢的警察竟然没有发现这一切。

    杀人犯知道自己,早晚都会死的!这是他注定的命运,但他也没想自己能够长久的活下去。

    生命只是玩物,只是一块会惨叫的肉块,他自己也是如此。

    他喜欢这样的玩具,他是个十足的变态。

    这个杀人犯非常享受同类的惨叫,特别是那种面对生命即将凋零时,从灵魂深处发出的呐喊,这声音是如此悦耳。他会用粗布绳子,将那些可怜虫绑在椅子上,用小刀划开他们的衣服,身体进入那温暖的巢穴,然后在如此的快乐与痛苦中,用小刀慢慢的戳破那些可怜虫的血肉。

    这把刀不锋利,整个过程会持续很长的时间,等到肉块彻底没了呼吸,他会剪下彩色的油纸,将它们做成礼物,放进门外的油箱,邮寄给陌生的幸运儿。

    这年头肉价可不便宜,想来,幸运儿一定会喜欢这份礼物的。

    很快,杀人犯完成了自己的邮寄,他需要去寻找新的目标了。

    他将自己的视线放在了本地最大黑帮的身上,本地的黑帮常年盘踞于地下,他们的身上笼罩着看不清的雾霾,杀人犯偷偷溜进了他们的监牢,他在对面发现了一个有趣的人,这个人住在这里。

    而且,那个人是杰克的朋友。

    ……】

    在笔记本上写下了零零碎碎的言语,卢躺在座位上,长长舒了一口气,咬了口边上的苹果,嘴巴细细品读字里行间。

    真是不错的稿子,反正他是这样想的。

    对于老克顿的要求,他也必须放在心里,所以接下来,留给自己自由创作的时间不多了,如果这一次还不能成功……

    “咔!”

    下颚一用力,苹果的碎屑和汁水掉了一笔记本。

    他打算把整个雾都出版社给买下来,然后以董事长的身份,开除这个一直拒绝他稿件的编辑。

    在卢的视线之外,他没有看见,那些苹果的碎屑和汁水都不见了,像是被这笔记本,吃得一干二净。

    ……ヽ(#`Д´)ノ……

    正在装修的“地球书店”。

    装修马上就要竣工了,工人们特地差了一个人,等到老陈从生日宴会上回来,向他汇报今日的进度,书架和顶部的装饰已经做好了,只要再过个半周,老陈就可以开始验收了。

    老陈感谢了这工人,并把在生日宴会上打包的蛋糕送给了对方,然后一个人走上了楼梯,鞋子在铁制梯台上嘎吱作响。

    今天,编号C-015:《欢乐颂》的表现非常稳定,至少这一次,它没有出什么岔子。至于收听乐曲的听众,可以看出来他们是非常“投入”的,《欢乐颂》的曲调成功的绑架了他们的思绪,使他们陷入了亢奋。

    想必今晚是一个难眠之夜。

    至少贵族家里的那些女人、名媛,她们肯定是难眠的,毕竟,这些虫豸发泄情绪的方式,单一、枯燥、根本不用猜。

    算算时间,《欢乐颂》的兴奋效果可以持续到明天的辩论,如果贵族的态度在那场辩论上是激进的、疯狂的、不计任何后果的,那么今日的目的也算是成功了。

    至于编号C-015:《欢乐颂》,这乐谱肯定是要拿回来的,毕竟如果长时间放在戴琳的手里,对方没事拿“普通的怀表”一读数,那肯定就要出问题。编号A-013:《资本论》就是他的书店弄出来的,如果他这个地方再出一个禁忌物,这下就不好给迷失教会解释了……

    “哐当!”

    老陈这楼梯才上了一半,走到了二楼,隔着门扉,就听见了里面的些许响动。

    眼睛出现在了旁边的铁栏杆上,将声音压缩进了老陈的耳朵:“这人下午的时候就来这里了,瞒过了那些装修队的人,如果你有印象的话,估计还认识他。戈登·金——你曾经书店的顾客。”

    老陈想起了那位少年:“可是我闻到了……”

    眼睛认可了这点:“眼睛也看见了,圣权学派的气息,之前在编号C-015:《欢乐颂》,演奏的时候,他就从医院里面跑出来了,当时就在你们隔壁,不过他应该有某种特殊,使人们不会在意他的存在,他一直躲到了这里。”

    老陈算是大致了解的因果,搓了搓下巴。

    “要把他赶出来吗?”眼睛的神色变得冷峻,只要保证了本体的安全,动用C-073:皮影戏,戈登完全不是对手。

    老陈摇了摇头,圣权学派的人看来是不死心的,被自己强行更改了命运,阻止了《资本论》被福尔带到梵城,这还没过几天,又派人找上门来了:“算了,等他住下吧!迷失教会正在找人,我也想看看圣权学派还能闹多大的幺蛾子。”

    得到老陈的首肯,眼睛闭目,消失在了黑暗之中。

    话说,编号A-013:《资本论》到底有什么不同,圣权学派究竟看见了什么,费尽心思,也要得到它。

    算了不想了,老陈嘴巴里哼着小曲,披着夜色,踉踉跄跄地走上了楼。

    “我不给你的,你不能抢。”他这又像是自言自语,又像是说给其他人听的

    ……o(´^`)o……

    埃文·雷斯最近可是倒了血霉了,他觉得自己或许该迷信一下,去偏远地区,找那些除邪的巫师,帮自己驱驱邪。

    自己最近,不是在坐牢,就是在坐牢的路上。

    之前低语疯人院的环境还不错,活动范围还挺大的;可是现在,人已经到了这雾都迷失教会的总部,被两个医者架了起来,七拐十八弯到了某处长廊,这长廊边上的铁栅栏一开,整个人稀里糊涂地就被扔了进去,随后,两个医者一走,周围就彻底安静了。

    埃文,还有些迷惑。

    我是谁?我在哪?他们为什么要抓我?

    他本来刚刚去医院送了个饭,打算在出租屋里小歇一会儿,这还没睡着,整个人就被打晕,抓住了。

    埃文迷茫的看向了四周。

    雾气笼罩在冗长的过道里,光线来自于门口的蜡烛,地上铺了些稻草,为了除湿、也是为了防寒,不出意外的话,这里应该不是迷失教会待客的地方。

    “兄弟,看你也挺迷糊的呀!”对面,一个声音打断了埃文的思考,这人渐渐钻到了靠近廊道的位置,火光在他脸上飘忽不定。

    埃文点头,他确实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才询问那些医者,不过他们一句话也没有说。

    “还挺害羞的,那以后就是牢友了,彼此都有同过窗的交情。”那人的语句充满了趣逗,脸盆子在铁栅栏的后面,脸上干净,甚至有些发福,没有血痕、没有伤口,看来,这监狱对于囚犯的待遇还不错:“自我介绍一下,你可以叫我福尔,你喃!”

    “埃文!”埃文确实没什么好隐瞒的:“我是无辜的。”

    听了这话,福尔随后换了个方向,背靠在铁栅栏上面,自言自语:“我也是,之前拿个公文包,在港口等船,冲上来一大堆保安,稀里糊涂地就被按倒了,真是的,倒了个血霉了。”

    埃文感觉自己和对方有些类似,眉宇间有股同病相怜的悲哀。

    “嘭!”

    一把大砍刀劈砍在铁栅栏上,外面陡然出现了个肥硕的背影,只见这人扭过了脑袋,面相极为凶狠,脖子上绕了三圈肥肉,腰部绑了个白色、脏兮兮的围裙,谈吐有些粗鲁:“新来的,你别听他说,这家伙,之前在南部港走私,被我们的人抓了个正着。”

    福尔听到这话,很快抗议了起来:“走私?那也是雾都警察该管的事情,你们迷失教会这鬼地方,我真的是一刻也不想呆了。”如果是正规坐牢,凭借雾都黑帮的贿赂,他能在自家老大的保释下很快出来。

    那胖子一脸肥肉,笑嘻嘻地看向铁栅栏后面:“你还不喜欢这里啊……难道我们这里的伙食不好吗?你看,你都胖了,来给你,这是今天晚上的白菜肉汤丸子。”

    脑袋大脖子粗,不是大款就是伙夫。

    这胖子显然是后者,他是管伙食的,这福尔刚进来,就赶上吃饭了。等等,时间对不上吧!他记得自己刚才才吃了晚饭,现在天色应该彻底暗了。

    那胖子身后脱了一个大铁锅,摆好两个碗,将白菜肉丸子盛放在碗里,好家伙,他还怕不够吃,专门装了锅下面的肉丸子,将这碗装得满满当当的,没几滴汤,一眼看过去,全是肉食。

    “新来的这是夜宵,放心,若是吃了不够,你再叫我,我给你再满上。”这胖子倒是大方,“瞧你那瘦胳膊瘦腿的,想必在外面经常是饥一顿、饱一顿吧!”

    或许,这里的条件还真不差。

    埃文咽了口唾沫,他承认自己被说动了,他从生下来,就没见过这么大一碗的肉食,那丸子不是什么黑暗料理,热腾腾的,隔得近了,这香气直往鼻子里钻。

    不过,有常年在贝宁街区生活的经验,他非常清楚的明白一点,好事不会砸在自己脑袋上。

    这牢房、这肉块,实在是太可疑了。

    旁侧,福尔倒是端着碗嚼了起来,一边吃,还一边抱怨:“你肉弄的太多了,最近上厕所都不方便,下次多放点蔬菜叶子,最好是青菜。”

    这胖子没理会福尔,但看出了埃文的犹豫,倒也没解释:“放心,在我们雾都监狱这地方,肯定是不会饿到你的,早晚各三餐,还有下午茶和夜宵。至于你不放心,这点我也是知道的,毕竟像你这样的人,我们也见多了,福尔他最开始还挺了半天呢!我没什么劝说的手段,反正丸子就放这儿了,待会饿得想吃了,再叫我帮你热一热。”

    胖子说完这话,身子一摇一摆地消失在了雾气之中。

    埃文视线看向福尔,咽了一口唾沫,那丸子实在是太香了,可是……

    “就刚才那个胖子,他叫屠夫,是管理这边囚犯的;他本人也非常喜欢做菜,所以经常给囚犯们加餐……”福尔一通胡吃海喝,嘴里的东西还没嚼完,筷子又夹起了新的丸子,就这个吃法,想不胖也难。

    埃文保持了理智:“你说这丸子是什么味道?”

    福尔被问的一愣:“肉!这东西还能有什么味道……你不会没吃过吧!”

    埃文依旧摇头:“我是在问,这东西到底是什么肉?”

    太奇怪,太奇怪了,囚犯本来应该是接受惩罚的,结果监狱里面比外面吃的还好,经过了A级禁忌物,《资本论》的事情,埃文更加认深刻的认识了个道理,任何的利益都是要付出代价的,无论是书店老板的“抚恤金”,还是迷失教会的赎身。

    支付代价,只是早晚而已。

    所以,这个“白菜肉丸子”一定存在问题。

    福尔没有理会这家伙。

    埃文再次认真重复了自己的问题:“我想知道,这到底是什么肉?”

    福尔突然诡异地瞥了瞥嘴,刚才的趣逗、坦然瞬间消失殆尽,他面无表情地回答:“这是什么肉和我又有什么关系?我只管吃饭,至于吃的是什么,我又不是厨子,放心,毒不死人。”

    冷风灌入了后颈脖子,埃文一哆嗦,但寒意还是贯透了全身,他向后退了一步,本能地远离了某种未知的危险。

    但他知道,这种诱惑,他不可能一直抗拒下去,而且,他已经……有些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