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更重的筹码
现在这个状况，不管郑问民说什么，李队长也只能相信，反正四医院的任务肯定失败了，现在的重点是怎么对待这十几个能塞满直升机的幸存者。
“救人？他没跟你们说明白吗？”李队长的第一招，胡编乱造来了：“说救人也行，但我们来Q市其实是有任务的，短则几周，长则长期驻扎等待指令，根本就没打算回军区。具体的你可以问旁边这位。”
祁未名知道李队长打的什么主意，他接过话头道：“是这样的，同志们，最高军部发的文件，全国各军区都要开展‘百川’行动，抽调精锐的小队到各个城市驻扎，组织本地的幸存者展开自救。我们就是负责Q市的……”
“自救？自救是什么意思？！政府不管我们了吗？！”
“自救什么啊自救！我们又不是老美！连把枪都找不见，让我们怎么自救？！”
“就是！待在城市里就是死路一条！你们军队不敢进城，就想让老百姓在城里等死！”
人群立刻哄闹起来，李队长和祁未名对视了一眼，均有些无奈。还好郑问民在这些业主当中还算有些声望，他喊了几句安静，总算让场面安定下来。
“李队长，咱们不用拐弯抹角了，那位医生是个真正的好人，临走之前把一切都说的很清楚。你们来Q市是为了救走一批特殊人才，四医院是第一站，后面还有四站，每个地方都只能上三四个人……其他人不在考虑范围内，我说的对吧？”
李队长暗自叹气，这狗日的世道，哪儿来的好人，怕不是你们用了什么私刑逼供出来的。
见第一招不好使，他只能再换个招数，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厉声喝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是军令，现在挡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这次的任务目标，都是能为研究生化病毒的疫苗做出贡献的重要人物！就算我们这些人都死在这，也要把人送回去！”
他冷峻的目光环视一周，业主们竟也一时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呐呐无言。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领头人的重要性了。
“李队长，我毫不怀疑你们对人民的忠诚，也毫不怀疑你们牺牲自己的觉悟。但请你想明白一件事，你的忠诚和信仰，到底是奉献给谁的？是一纸没有感情的命令，还是千千万万等待你们拯救的百姓？今天你们可以为了几个专家教授放弃无用的平民，明天是否会为了一座工厂，一个城市，放弃更多所谓无用的人？”
郑问民脸色严肃，身体站的笔直，他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别人可以说他这是为了活下去而进行的诡辩，但无所谓，这就是他内心真实的政见——自大地说，哪一个政治家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
他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也清楚的知道理念和实践的差距，因为很快，他就会用截然相反的观点来打动这位李队长。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军令就是军令！多余的道理不是我要考虑的事。而且你们想过没有？就算你们强行登上这架飞机，等回了驻地你们一样要上军事法庭！”
此话一出，郑问民就知道，李队长已经开始妥协了。
其实内心深处，李队长是认可郑问民的观点的。沽名钓誉的专家教授还少吗？这些所谓的重要人才如果真的那么重要，就不可能让他们连队排着班儿的去接——预定的救援名单和顺序已经排到一个星期以后了，以他们的燃油储备甚至不可能接的完。
一旦把这里的十几个人都救回去，就意味着完全放弃了Q市剩下的四个目标，这种决定他不可能毫不犹豫地做出来。
跟郑问民的扯皮是必须的，而且必须开着作战记录仪。
“我们当然知道，死在法律的判决下和死在丧尸嘴里，这不难选吧？更何况，如果我们有功呢？如果我们当中有着远胜于所谓重要人才的价值呢？”郑问民盯着李队长的脸，咬字清晰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用语言很难描述，跟我下楼去看看，你就知道我说的意思了。”
整个消防通道，只留下了停机坪和一楼两个出入口，其他的门都被各种杂物堵死。作为能带队执行救援任务的李队长很清楚建筑物内的丧尸分布规律，一楼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那么这群人数不少的幸存者如何从外面进入医技楼的呢？
郑问民给了他答案。
看着大门外那群挤成一团、明显不正常聚集的丧尸，李队长紧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想给我看什么？这些丧尸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不会是尸体吧？”
郑问民摇了摇头：“丧尸不会吃人，它们只是对活物具有攻击性，而牙齿恰好是它们遵循本能的最佳武器而已。”
说完，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镂空的金属球，在李队长愕然的目光下，就这么打开一楼大门走到了外面。
“艹！你干啥……”
话音未落，李队长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小公务员把手中的金属球用力向远处一抛，最外围的几个丧尸就像是嗅到了肉骨头的狗一样，立刻转身追了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被吸引走的，还是留在原地的丧尸，没有任何一个看郑问民一眼。他还站在外面冲李队长招了招手，然后才施施然走回楼里。
“你……那是什么东西？”李队长的声音有些艰涩。作为军队，连里从未停止过对丧尸这种敌人的研究——不管是用科学的手段，还是纯粹凭借战士们的经验。它们的警戒范围、极限速度、行动规律等等等等，早就被摸得一清二楚，甚至丧尸会吃掉丧尸本身这件事李队长也是知道的。
但那跟刚才的情形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那个金属球明显是人造物，而且是镂空的，可不是装着什么丧尸的血肉，何况那拳头大小的血肉也不可能对丧尸有那么强的吸引力。
“我不知道。”郑问民平静地说道：“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个东西，出自我们这群幸存者，其中一人之手。但他到底是谁，又凭借什么做到这一点的，我不知道。”
没等李队长再开口，他就进一步解释道：“你不用去猜测这背后的逻辑。你可以假设我在骗你，但你想想，任何一个幸存者都不可能告诉你们真相，那意味着你们会只带走一个人，除非他自己站出来。可一旦他那样做了，其他人就只剩下强抢飞机这一条路，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这就是他不站出来的原因，也是他匿名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的原因。”
李队长沉默了许久，直到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巨响。很快，他肩膀的对讲机也响起了飞行员的声音：“队长，天气不太妙，我们得尽快。”
“知道了。”
二人回到停机坪，李队长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祁未名，也向连里做了报告，最终得到的回复就是同意他在现场的决断。
目送着直升机缓缓离开停机坪，祁未名忽然问向身边的许梦阳：“小许，这些幸存者里有没有特殊感染者？”
一直看着事态发展的许梦阳呆了一下，肯定地说道：“没有，除非病毒变异的幅度非常夸张，否则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们甚至没有携带任何丧尸病毒。”
“嗯。”
祁未名眼神闪烁了一会，看来李队长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被骗了——不过那不重要，只要不和幸存者起冲突，对双方都是好事，对他的任务来说也是好事——否则李队长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他还要在Q市团结群众呢……将来怎么面对这些被抛弃的幸存者？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个有趣的可能性……给这些幸存者出谋划策的人，或者说真正有能力制作那种可以交给别人使用的，吸引丧尸的道具的人，应该还留在这家医院里。
祁未名已经决定了，摸清这个人的底细，就是他在Q市第一阶段的目标。但不是现在，这个人明显不愿意与官方打交道，甚至“他”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自己还是要按部就班地先建立一个幸存者团体，然后才能慢慢调查这件事。
“先观察一下地形，等雨开始下了，我们就离开这儿。”
另一边，四医院的某栋住院楼里，贤三槐和乐繁透过窗户看着远去的直升机，忽然问道：“你告诉了他多少事？”
“他该知道的那么多。”乐繁瞥了他一眼：“不用担心，在军方空降调查部队之前，那位留下来的军官会先一步回来打探情报的，那时我们再见招拆招不迟。”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贤三槐耸了耸肩，不再多问：“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救人？他没跟你们说明白吗？”李队长的第一招，胡编乱造来了：“说救人也行，但我们来Q市其实是有任务的，短则几周，长则长期驻扎等待指令，根本就没打算回军区。具体的你可以问旁边这位。”
祁未名知道李队长打的什么主意，他接过话头道：“是这样的，同志们，最高军部发的文件，全国各军区都要开展‘百川’行动，抽调精锐的小队到各个城市驻扎，组织本地的幸存者展开自救。我们就是负责Q市的……”
“自救？自救是什么意思？！政府不管我们了吗？！”
“自救什么啊自救！我们又不是老美！连把枪都找不见，让我们怎么自救？！”
“就是！待在城市里就是死路一条！你们军队不敢进城，就想让老百姓在城里等死！”
人群立刻哄闹起来，李队长和祁未名对视了一眼，均有些无奈。还好郑问民在这些业主当中还算有些声望，他喊了几句安静，总算让场面安定下来。
“李队长，咱们不用拐弯抹角了，那位医生是个真正的好人，临走之前把一切都说的很清楚。你们来Q市是为了救走一批特殊人才，四医院是第一站，后面还有四站，每个地方都只能上三四个人……其他人不在考虑范围内，我说的对吧？”
李队长暗自叹气，这狗日的世道，哪儿来的好人，怕不是你们用了什么私刑逼供出来的。
见第一招不好使，他只能再换个招数，脸色立刻变得严肃起来，厉声喝道：“既然你们都知道是军令，现在挡在这里又是什么意思？！这次的任务目标，都是能为研究生化病毒的疫苗做出贡献的重要人物！就算我们这些人都死在这，也要把人送回去！”
他冷峻的目光环视一周，业主们竟也一时被他的气势所震慑，呐呐无言。
这个时候，就体现出领头人的重要性了。
“李队长，我毫不怀疑你们对人民的忠诚，也毫不怀疑你们牺牲自己的觉悟。但请你想明白一件事，你的忠诚和信仰，到底是奉献给谁的？是一纸没有感情的命令，还是千千万万等待你们拯救的百姓？今天你们可以为了几个专家教授放弃无用的平民，明天是否会为了一座工厂，一个城市，放弃更多所谓无用的人？”
郑问民脸色严肃，身体站的笔直，他有着自己坚定的信念。别人可以说他这是为了活下去而进行的诡辩，但无所谓，这就是他内心真实的政见——自大地说，哪一个政治家能让所有人都满意呢？
他不在乎别人的评价，也清楚的知道理念和实践的差距，因为很快，他就会用截然相反的观点来打动这位李队长。
“你不用跟我说这些，军令就是军令！多余的道理不是我要考虑的事。而且你们想过没有？就算你们强行登上这架飞机，等回了驻地你们一样要上军事法庭！”
此话一出，郑问民就知道，李队长已经开始妥协了。
其实内心深处，李队长是认可郑问民的观点的。沽名钓誉的专家教授还少吗？这些所谓的重要人才如果真的那么重要，就不可能让他们连队排着班儿的去接——预定的救援名单和顺序已经排到一个星期以后了，以他们的燃油储备甚至不可能接的完。
一旦把这里的十几个人都救回去，就意味着完全放弃了Q市剩下的四个目标，这种决定他不可能毫不犹豫地做出来。
跟郑问民的扯皮是必须的，而且必须开着作战记录仪。
“我们当然知道，死在法律的判决下和死在丧尸嘴里，这不难选吧？更何况，如果我们有功呢？如果我们当中有着远胜于所谓重要人才的价值呢？”郑问民盯着李队长的脸，咬字清晰地说道。
“……你什么意思？”
“用语言很难描述，跟我下楼去看看，你就知道我说的意思了。”
整个消防通道，只留下了停机坪和一楼两个出入口，其他的门都被各种杂物堵死。作为能带队执行救援任务的李队长很清楚建筑物内的丧尸分布规律，一楼往往是最危险的地方，那么这群人数不少的幸存者如何从外面进入医技楼的呢？
郑问民给了他答案。
看着大门外那群挤成一团、明显不正常聚集的丧尸，李队长紧皱着眉头问道：“你们……想给我看什么？这些丧尸好像被什么东西吸引住了……不会是尸体吧？”
郑问民摇了摇头：“丧尸不会吃人，它们只是对活物具有攻击性，而牙齿恰好是它们遵循本能的最佳武器而已。”
说完，他从衣兜里拿出一个镂空的金属球，在李队长愕然的目光下，就这么打开一楼大门走到了外面。
“艹！你干啥……”
话音未落，李队长就愣住了。因为他看到那个小公务员把手中的金属球用力向远处一抛，最外围的几个丧尸就像是嗅到了肉骨头的狗一样，立刻转身追了过去。
在这个过程中，不管是被吸引走的，还是留在原地的丧尸，没有任何一个看郑问民一眼。他还站在外面冲李队长招了招手，然后才施施然走回楼里。
“你……那是什么东西？”李队长的声音有些艰涩。作为军队，连里从未停止过对丧尸这种敌人的研究——不管是用科学的手段，还是纯粹凭借战士们的经验。它们的警戒范围、极限速度、行动规律等等等等，早就被摸得一清二楚，甚至丧尸会吃掉丧尸本身这件事李队长也是知道的。
但那跟刚才的情形完全不是一个概念。那个金属球明显是人造物，而且是镂空的，可不是装着什么丧尸的血肉，何况那拳头大小的血肉也不可能对丧尸有那么强的吸引力。
“我不知道。”郑问民平静地说道：“我唯一能告诉你的就是，这个东西，出自我们这群幸存者，其中一人之手。但他到底是谁，又凭借什么做到这一点的，我不知道。”
没等李队长再开口，他就进一步解释道：“你不用去猜测这背后的逻辑。你可以假设我在骗你，但你想想，任何一个幸存者都不可能告诉你们真相，那意味着你们会只带走一个人，除非他自己站出来。可一旦他那样做了，其他人就只剩下强抢飞机这一条路，他能保证自己的安全吗？这就是他不站出来的原因，也是他匿名把这个东西交给我的原因。”
李队长沉默了许久，直到天空中忽然传来一声闷闷的巨响。很快，他肩膀的对讲机也响起了飞行员的声音：“队长，天气不太妙，我们得尽快。”
“知道了。”
二人回到停机坪，李队长把自己的决定告诉了祁未名，也向连里做了报告，最终得到的回复就是同意他在现场的决断。
目送着直升机缓缓离开停机坪，祁未名忽然问向身边的许梦阳：“小许，这些幸存者里有没有特殊感染者？”
一直看着事态发展的许梦阳呆了一下，肯定地说道：“没有，除非病毒变异的幅度非常夸张，否则我可以肯定地说，他们甚至没有携带任何丧尸病毒。”
“嗯。”
祁未名眼神闪烁了一会，看来李队长确实在某种程度上被骗了——不过那不重要，只要不和幸存者起冲突，对双方都是好事，对他的任务来说也是好事——否则李队长倒是拍拍屁股走人了，他还要在Q市团结群众呢……将来怎么面对这些被抛弃的幸存者？
不过这样一来，就有个有趣的可能性……给这些幸存者出谋划策的人，或者说真正有能力制作那种可以交给别人使用的，吸引丧尸的道具的人，应该还留在这家医院里。
祁未名已经决定了，摸清这个人的底细，就是他在Q市第一阶段的目标。但不是现在，这个人明显不愿意与官方打交道，甚至“他”很可能不是一个人而是一个组织。自己还是要按部就班地先建立一个幸存者团体，然后才能慢慢调查这件事。
“先观察一下地形，等雨开始下了，我们就离开这儿。”
另一边，四医院的某栋住院楼里，贤三槐和乐繁透过窗户看着远去的直升机，忽然问道：“你告诉了他多少事？”
“他该知道的那么多。”乐繁瞥了他一眼：“不用担心，在军方空降调查部队之前，那位留下来的军官会先一步回来打探情报的，那时我们再见招拆招不迟。”
“你是老板，你说了算。”贤三槐耸了耸肩，不再多问：“接下来的安排是什么？”
转码声明：以上内容基于搜索引擎转码技术对网站内容进行转码阅读，自身不保存任何数据，请您支持正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