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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事:别样的情谊

    01

    早上的清晨格外地清冷,我出地铁骑了一辆单车,像往常一样。

    冷风蹭着脖间的罅隙往里挤,把耳朵冻得冰冰凉。后知后觉地,我套上了厚卫衣的帽子,已经全然没了困意。

    昨晚又是两三点睡的觉,赶项目近期成了常态,熬夜也似乎已经成了标配。钉钉打卡、锁车、上楼,一切按部就班。

    推开办公室的门,同事们忙忙碌碌,看样子是已经到齐了。我在工位前站下,将电脑从背包里掏出来,脱下羽绒服,顺手搭在办公椅的靠背上。

    “Leive来了,来来,大家开早会了”,新任CTOSUN挥手招呼着同事们,挂着一脸地迫切。

    大家围坐在阿波罗大会议室的桌前,开始复盘和规划一天的工作。离toB产品上线已经不足两周时间了,满是硝烟的味道。

    “咦,志哥今天不在啊?”

    “他今天身体不舒服,请假去医院了!”

    志哥是个极其负责的人,硕士学历,做产品也有一些年头了,项目忙起来的时候,常常一干就是深夜。没想到还没上线,就给累病了。

    想着相处也大半年了,彼此也算熟络了,要不发个微信慰问一下吧。

    哒哒哒哒,soul,发送完毕。

    >“志哥,听说你去医院输液了啊,注意身体啊”。

    >“哎,虚透了虚透了”

    >“年纪轻轻小伙子,也不要纵欲过度,容易怀孕啊”

    >“去你大爷的,滚去搬砖”

    俨然,程序员怼屌产品经理的日常。

    02

    不知不觉又到了中午,大家如约去“黑土”吃饭,这不马上赶上报销日了,顺稍过去把发票补了。

    我们一行四个人点了几个菜,秘制大豆腐,大鱼头,土豆炖牛肉,满满的东北杀气。热气腾腾,味道也都很不错,咬一口磁一嘴汁儿,真是大快朵颐。

    技术总监老明今天不在,我们几个分别拍了照,发微信群里@他,恨得他牙痒痒,扬言要杀回来。

    虽然没有觥筹交错,但大家相谈甚欢,一开始简单聊一点工作,技术总监波总一不留神就开了车。后来直接跳跃到抖音的段子,各路不可描述的段子啊,说不得说不得。

    抖音这个糟践时间的东西啊,着实有毒,我也是反反复复卸了好几次,如同当年魔怔的War3,不过今天反而明白了它存在的一层意义。

    03

    虽然碎片化的观瞻,没法给大家带来什么切实成长,但对于我们这些凡俗俗子,却平添了聊不完的话题,堪称社交话题生成器。

    在这个操蛋的生活里,在忙成狗的间隙找一个出口,不用动脑子,嘻嘻哈哈舒缓一下压力。你一开口我就了然,大家一起喝酒撸串吹牛逼,这估摸就是兴趣共识了。

    “孔子有云,中午不睡,下午崩溃”,但回来已是一点半,眯了不到十分钟,就不得已爬起来搬砖了。

    老调子,搞数据。

    估摸两点的时候,阿里外包的人员第一次@我,在讨论组发来了接口的反馈。小东第一时间回应,我也迅速配合开始调研需求。

    由于种种原因,部分接口还不好做本地测试,期间主管还过来看管进度。我索性盲写代码,一个小时内完成了同步脚本和Api接口的开发,直接部署DEV环境。

    测试正常。

    突然开始喜欢这种节奏,看着数据在屏幕上滚起来,有一种丰盈的满足感。同事间畅快的配合,让你在公司待得踏实,这份踏实带来的安全感,让你不用畏惧迎合任何抛开的目光。

    因为项目的推进,SUN今天的眉头也舒展了许多,再加上志哥的缺席,不由有点感触吧,晚饭的时候讲起了一些往事。

    “最初我们收购T公司的时候,有一个技术主管因为这件事儿心情郁结,请假回家调养。没想到在户外偶然伤体,直接进了ICU,而且,没有走出来”。

    虽然不是他的责任,但情绪中却依然透露着一丝愧疚,还有一点点担忧。

    我不禁有一些意外,更有一些感慨,稀疏的发际,黑色的眼圈,折磨的颈椎和胃病似乎已经如影随形,原来猝死也竟是这样近。

    无数个加班的深夜,哪怕年薪百万的CTO也依然充满了焦虑。

    04

    饭还没有吃完,前端工程师琪琪就被小原叫了出去,过了好久没有回来。我出去看个究竟,却看见了哭泣的“二姐”。

    小原示意我回去吃饭,在屋里的时候,依然能听到二姐撕心的哭泣,我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人越发脆弱的时候,应该越不想被不太熟络的人看到,我想还是姑且回避一下比较好。

    小原出来的时候捂着胸口,后来在我旁边坐下,眼框也有些红润,却也不说一句话。

    这是一个94年的,在BJ有两套房产的,作为爬虫工程师,几次拼到凌晨5点的年轻人。

    我给你倒杯水吧,我说。

    他说不用不用,但我也不由分说,取了一个纸杯接了一杯温水。我是个生来感性的人,我愿意做我力所能及的帮助,哪怕这些微不足道。

    “谢谢,谢谢Levie”,他咬字很清晰,语气中浸着出乎意料的诚恳。

    他说了很多,我看着他,也不过多说话。我能看出他此时心里的柔弱,而这份眼眶的湿润和情绪,并不是源于自己。

    都说职场上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真正的友谊似乎总是那么奢侈,但我也不想因此抹杀了每一次遇见。

    你说同事之间有感情吗?以前我不知道,但今天我想说,有。他对于二姐,对于琪琪,四年的同事陪伴,已然像一个家人。

    严于律己,宽于待人,适时放下心中的沉重芥蒂,同事也可以陪你走很长的路。

    而总有那么一些时刻,心会是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