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百九十七章 无奈之选
对于施氏的劝告，起初郑氏听起来，觉得犹为刺耳。可后来在宴席上的遭遇，让她慢慢清醒过来。
不知是受齐文两家纷争的影响，还是儿子出家的缘故，原先有意将女儿嫁进齐府当宁国公夫人的夫人们，对郑氏的态度，似是有所变化。
以前对郑氏的热络，如今变成不冷不热，有些人甚至对齐家来的两位女眷，敬而远之。这让郑氏想起了妯娌之前的忠告。
“大嫂若再不重视起来，等到了聪儿那代人，只怕要被京城世家孤立了。屹儿和峻儿兄弟，甘冒奇险拿鲜血拼来功劳，到最后半点建树都没有剩下，岂不可惜？百年后，你我有何颜面，去见齐家的列祖列宗？将来埋入黄土后，更没资格享受后世子孙香火。”
施氏的话，此刻她回忆来，只觉心惊肉跳。
娆儿再嫁时难找婆家，这早在郑氏意料之中，可堂堂宁国府当家主母的位置，都没多少人觊觎，这就委实让郑氏感到难堪。
从将军府离开的时候，郑氏情绪颇为失落。
善于察言观色的柯氏，见婆婆这副表情，哪能不知她为的是宴席上冷遇一事？！
一想到那些夫人扫向她的目光，柯氏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虽然，她早知以自己的身份，随郑氏来参加此等宴会，是有些不大妥当。可是，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里是肯甘愿放弃的？
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夫人在想什么，柯氏心里一清二楚。
她们不给郑氏开口的时机，无非冲着她来的。
宁国公夫人的位置，早没高氏在的时候那般风光了。不说这几些年齐府发生的事，就是她抢先诞下子嗣，跟郑氏娘家又沾亲带故的，仅凭这两点，就没真心疼爱女儿的母亲，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受苦”！
可这些话，她哪里能主动点破？！
就柯氏私心来讲，她巴不得长房正室的位置长期空着。
这样一来，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她的聆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等她的聆儿承爵之后，无论她以前身份多低，全府上下照样得尊称她一声太夫人。只要，只要宁国公夫人位置一直空着……
想到自己的将来，柯氏顿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为今之计，得让郑氏倚重她，打消继续为夫君挑选继室的念头。
不知怎地，柯氏突然想起目前婆婆最为忌讳的芙姨娘。
从现在看来，四房的秦氏一时半会儿没法子争宠了，自己最大的障碍，便是相公之前提及的，八叔齐巍将要娶进门的新媳妇。
得想个法子，让芙姨娘主动要求分家才行。
从宁远将军府出来后，郑氏自己一言不发。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连平日一向善于调节气氛的柯氏，也是寡言少语，这让她有些意外。
在快到宁国府的当口，车厢终于传来郑氏关切的声音：“怎么，先前在你三婶那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郑氏能问这句话，是有缘故的。
在她跟施氏私下商谈时，柯氏没有跟进去，而是留在外间，跟三房远道而来的亲眷朋友聊天。她们上车之后，又见柯氏一反常态，不来跟自己逗趣，这让郑氏心里起了疑窦。
“母亲哪里的话！在自家亲戚府里做客，芳儿哪会受什么委屈？！妾身在想，咱们府里好久没办过什么喜事了，今个儿这种热闹局面，芳儿有些不适应了。”
听她这样一说，郑氏顿时想起女儿还没着落，心里不由一沉，面上便有几分不悦。
从对方突然变化的神色上，柯氏立即就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说错了，但一时半会儿，她又不知在哪个地方犯了忌讳。
一时之间，她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郑氏扫了眼手足无措柯氏，心里不由嘀咕：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今日这种场面就给镇住了！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小儿媳秦氏来。
听说，住在南薰坊那家人不日就要离京，芷儿这病差不多该快好了吧？
得赶紧让她振作起来。
宁国府这一摊子事，尤其是娆儿的亲事，少了芷儿还真不行。先说她生在官宦之家，从小出入京中高门大的内宅，就说秦家那些关系，也能对她在张罗小姑子的亲事上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郑氏对柯氏交待道：“回去之后，你到峻儿媳妇房里多走走。邓神医说了，她的病主要是郁结所致，得多开解开解。你就把今日席间听到消息，挑些让她感兴趣的，讲给她听听。她那病啊，没准一下子就好了。
听到她的吩咐，柯氏起初还不明白，待见到郑氏突然放松的神色，她心里开始叫苦不迭起来。
自己怎地犯糊涂起来了？！
县君这一离开，四房那位可不就马上就好起来了？自己刚才盘算的，岂不是全都要落空？
几房没分家之前，秦芷茹永远是挡在她前头的拦路虎。
可是，四叔这样一走，分家的事更加不可能了。就算分家，也是把旁支荷风苑母子分出去，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如今“孤苦无依”的四房母子。
这念头一起，柯氏顿时泄了气。
看来，如今之计，只有在秦氏病情上做文章，让她没脸面复出，才是上上之选。
主意一定，柯氏应道：“母亲请放心，芳儿晓得的。四夫人这病呀！可不马上就能好起来？不说她的身子骨了，就是聪哥儿，只怕就要回来跟聆儿做伴了。”
听柯氏提到自己最宠爱的孙子，郑氏面上微霁，只听她嘟囔道：“不知聪儿现在怎么样了，竹述先生身子骨好一点没有？！屹儿也真是的，到老人家跟前尽孝也有个限度，没得老的没救回来，小的又染上了……”
听出郑氏言外之意，柯氏只觉眼前一亮。
这倒是好主意，就从撷趣园的竹述先生那儿做文章。
两人回到府里，柯氏遵从郑氏的吩咐，随后就去了梅馨苑。
刚跨入院门，她就听到里面似有欢笑之声传来。
柯氏心底不由冷笑：好不知羞的大家闺秀，跟人抢男人都到这份上了。等一下，看你怎么笑得出来的？！
柯氏一出现，梅馨苑的仆妇们立即慌了神，出来迎接的迎接，进去禀报的禀报，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柯氏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对迎出的管事婆子问道：“你家夫人身子，今日可是好些了？”
被她突然到访，搞得肖嬷嬷有些措手不及，匆忙答道：“劳您惦记，夫人喝了邓神医几副药，病情轻了许多。这不，咱们遵照神医的交待，在想着法子在逗夫人开心呢！”
柯氏一听这话，便顺着她的话问道：“还是你们有办法，这么快能找到方法。带我进去瞧瞧！”
肖嬷嬷退了几步，把柯氏让了进去。
刚进到秦芷茹的内寝，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待柯氏跟着肖嬷嬷拐到屏风后头，见到秦芷茹的时候，发现她的气色较之前两日，确实好了不少。
跟秦芷茹寒暄几句后，柯氏笑道：“果然不错，夫人精神看上去确实好了一些。妾身得赶紧跟太夫人禀报这一好消息。”
秦芷茹应道：“让嫂子操心了！我这一病，给府里添了不少麻烦！”
柯氏笑道：“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太夫人日夜都惦记夫人呢！刚才回来的路上，母亲还提到，让妾身回府后，就来陪夫人说说话，让您身子尽快好起来。”
听到她这样一说，秦芷茹微惊，忙问道：“嫂子今日上哪儿去了？”
见她问起来，柯氏忙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告诉夫人了！将军府那边有喜事，婶娘上个月得了金孙，这不，今儿个请满月酒呢！”
“哦？！原来是将军府那边？”秦芷茹神色微敛，朝柯氏继续问道，“五弟妹恢复怎样？孩子长得可好？”
柯氏答道：“都好！那孩子长得十分喜庆。眉眼间，跟咱们府里少爷竟然有几分相似。”
秦芷茹笑道：“相似是应该的，毕竟都是齐家子孙，一脉相承嘛！”
柯氏接口道：“就不说是这个理儿！连一向稳重的三姑奶奶，都觉不可思议，说都隔房头了，还能像成这样，实属难得……”
听了这话，肖嬷嬷在旁边凑趣道：“齐氏子孙都长得不错！看看咱们三少爷就知道了。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长相。”
她这话一出，柯氏有片刻失态，随后尴尬地笑笑，虚应道：“嬷嬷说笑了！三少爷的相貌，哪能跟他两位哥哥相提并论！”
以为她借机夸聪少爷，肖嬷嬷心里甚喜，转身朝秦芷茹望了一眼。
言外之意，瞧着吧！您的威胁刚解除，位置一稳当，就有人上门来讨好，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秦芷茹并没像想像的那样，对柯氏的刻意讨好，表现出太多情绪。
肖嬷嬷以为，刚才屋里传出的笑意，让自家小姐心存顾忌，遂没太在意。
秦芷茹面上淡然的表情，倒没出乎柯氏的意料，她陪着对方聊了几句之后，把郑氏的话带到后，她就匆忙离开了。
柯氏一跨出梅馨苑，就对身边的婆子吩咐道：“吩咐下去，今日跟着去宁远将军的人，都要守口如瓶，千万别在四房下人跟前，提起耿少爷跟大少爷相像的事……”
婆子朝四周望了望，瞧不远处有人在探头探脑，顿时心领神会。
不知是受齐文两家纷争的影响，还是儿子出家的缘故，原先有意将女儿嫁进齐府当宁国公夫人的夫人们，对郑氏的态度，似是有所变化。
以前对郑氏的热络，如今变成不冷不热，有些人甚至对齐家来的两位女眷，敬而远之。这让郑氏想起了妯娌之前的忠告。
“大嫂若再不重视起来，等到了聪儿那代人，只怕要被京城世家孤立了。屹儿和峻儿兄弟，甘冒奇险拿鲜血拼来功劳，到最后半点建树都没有剩下，岂不可惜？百年后，你我有何颜面，去见齐家的列祖列宗？将来埋入黄土后，更没资格享受后世子孙香火。”
施氏的话，此刻她回忆来，只觉心惊肉跳。
娆儿再嫁时难找婆家，这早在郑氏意料之中，可堂堂宁国府当家主母的位置，都没多少人觊觎，这就委实让郑氏感到难堪。
从将军府离开的时候，郑氏情绪颇为失落。
善于察言观色的柯氏，见婆婆这副表情，哪能不知她为的是宴席上冷遇一事？！
一想到那些夫人扫向她的目光，柯氏心里就七上八下的。
虽然，她早知以自己的身份，随郑氏来参加此等宴会，是有些不大妥当。可是，她好不容易逮到机会，哪里是肯甘愿放弃的？
那些眼高于顶的贵夫人在想什么，柯氏心里一清二楚。
她们不给郑氏开口的时机，无非冲着她来的。
宁国公夫人的位置，早没高氏在的时候那般风光了。不说这几些年齐府发生的事，就是她抢先诞下子嗣，跟郑氏娘家又沾亲带故的，仅凭这两点，就没真心疼爱女儿的母亲，愿意把女儿嫁进来“受苦”！
可这些话，她哪里能主动点破？！
就柯氏私心来讲，她巴不得长房正室的位置长期空着。
这样一来，无论是对自己，还是她的聆儿，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等她的聆儿承爵之后，无论她以前身份多低，全府上下照样得尊称她一声太夫人。只要，只要宁国公夫人位置一直空着……
想到自己的将来，柯氏顿觉浑身充满了力量。
为今之计，得让郑氏倚重她，打消继续为夫君挑选继室的念头。
不知怎地，柯氏突然想起目前婆婆最为忌讳的芙姨娘。
从现在看来，四房的秦氏一时半会儿没法子争宠了，自己最大的障碍，便是相公之前提及的，八叔齐巍将要娶进门的新媳妇。
得想个法子，让芙姨娘主动要求分家才行。
从宁远将军府出来后，郑氏自己一言不发。不过，她很快意识到，连平日一向善于调节气氛的柯氏，也是寡言少语，这让她有些意外。
在快到宁国府的当口，车厢终于传来郑氏关切的声音：“怎么，先前在你三婶那儿，可是受了什么委屈？”
郑氏能问这句话，是有缘故的。
在她跟施氏私下商谈时，柯氏没有跟进去，而是留在外间，跟三房远道而来的亲眷朋友聊天。她们上车之后，又见柯氏一反常态，不来跟自己逗趣，这让郑氏心里起了疑窦。
“母亲哪里的话！在自家亲戚府里做客，芳儿哪会受什么委屈？！妾身在想，咱们府里好久没办过什么喜事了，今个儿这种热闹局面，芳儿有些不适应了。”
听她这样一说，郑氏顿时想起女儿还没着落，心里不由一沉，面上便有几分不悦。
从对方突然变化的神色上，柯氏立即就发现，自己刚才的话好像说错了，但一时半会儿，她又不知在哪个地方犯了忌讳。
一时之间，她变得惶惶不安起来。
郑氏扫了眼手足无措柯氏，心里不由嘀咕：到底是没见过什么世面的，今日这种场面就给镇住了！
不知怎地，她突然想起小儿媳秦氏来。
听说，住在南薰坊那家人不日就要离京，芷儿这病差不多该快好了吧？
得赶紧让她振作起来。
宁国府这一摊子事，尤其是娆儿的亲事，少了芷儿还真不行。先说她生在官宦之家，从小出入京中高门大的内宅，就说秦家那些关系，也能对她在张罗小姑子的亲事上有所帮助。
想到这里，郑氏对柯氏交待道：“回去之后，你到峻儿媳妇房里多走走。邓神医说了，她的病主要是郁结所致，得多开解开解。你就把今日席间听到消息，挑些让她感兴趣的，讲给她听听。她那病啊，没准一下子就好了。
听到她的吩咐，柯氏起初还不明白，待见到郑氏突然放松的神色，她心里开始叫苦不迭起来。
自己怎地犯糊涂起来了？！
县君这一离开，四房那位可不就马上就好起来了？自己刚才盘算的，岂不是全都要落空？
几房没分家之前，秦芷茹永远是挡在她前头的拦路虎。
可是，四叔这样一走，分家的事更加不可能了。就算分家，也是把旁支荷风苑母子分出去，什么时候也轮不到如今“孤苦无依”的四房母子。
这念头一起，柯氏顿时泄了气。
看来，如今之计，只有在秦氏病情上做文章，让她没脸面复出，才是上上之选。
主意一定，柯氏应道：“母亲请放心，芳儿晓得的。四夫人这病呀！可不马上就能好起来？不说她的身子骨了，就是聪哥儿，只怕就要回来跟聆儿做伴了。”
听柯氏提到自己最宠爱的孙子，郑氏面上微霁，只听她嘟囔道：“不知聪儿现在怎么样了，竹述先生身子骨好一点没有？！屹儿也真是的，到老人家跟前尽孝也有个限度，没得老的没救回来，小的又染上了……”
听出郑氏言外之意，柯氏只觉眼前一亮。
这倒是好主意，就从撷趣园的竹述先生那儿做文章。
两人回到府里，柯氏遵从郑氏的吩咐，随后就去了梅馨苑。
刚跨入院门，她就听到里面似有欢笑之声传来。
柯氏心底不由冷笑：好不知羞的大家闺秀，跟人抢男人都到这份上了。等一下，看你怎么笑得出来的？！
柯氏一出现，梅馨苑的仆妇们立即慌了神，出来迎接的迎接，进去禀报的禀报，院子里顿时乱成一团。
柯氏装作什么也没发现，对迎出的管事婆子问道：“你家夫人身子，今日可是好些了？”
被她突然到访，搞得肖嬷嬷有些措手不及，匆忙答道：“劳您惦记，夫人喝了邓神医几副药，病情轻了许多。这不，咱们遵照神医的交待，在想着法子在逗夫人开心呢！”
柯氏一听这话，便顺着她的话问道：“还是你们有办法，这么快能找到方法。带我进去瞧瞧！”
肖嬷嬷退了几步，把柯氏让了进去。
刚进到秦芷茹的内寝，一股浓郁的药味扑鼻而来。
待柯氏跟着肖嬷嬷拐到屏风后头，见到秦芷茹的时候，发现她的气色较之前两日，确实好了不少。
跟秦芷茹寒暄几句后，柯氏笑道：“果然不错，夫人精神看上去确实好了一些。妾身得赶紧跟太夫人禀报这一好消息。”
秦芷茹应道：“让嫂子操心了！我这一病，给府里添了不少麻烦！”
柯氏笑道：“有什么麻不麻烦的，太夫人日夜都惦记夫人呢！刚才回来的路上，母亲还提到，让妾身回府后，就来陪夫人说说话，让您身子尽快好起来。”
听到她这样一说，秦芷茹微惊，忙问道：“嫂子今日上哪儿去了？”
见她问起来，柯氏忙拍了拍脑袋：“瞧我这记性，差点忘记告诉夫人了！将军府那边有喜事，婶娘上个月得了金孙，这不，今儿个请满月酒呢！”
“哦？！原来是将军府那边？”秦芷茹神色微敛，朝柯氏继续问道，“五弟妹恢复怎样？孩子长得可好？”
柯氏答道：“都好！那孩子长得十分喜庆。眉眼间，跟咱们府里少爷竟然有几分相似。”
秦芷茹笑道：“相似是应该的，毕竟都是齐家子孙，一脉相承嘛！”
柯氏接口道：“就不说是这个理儿！连一向稳重的三姑奶奶，都觉不可思议，说都隔房头了，还能像成这样，实属难得……”
听了这话，肖嬷嬷在旁边凑趣道：“齐氏子孙都长得不错！看看咱们三少爷就知道了。那可是万里挑一的好长相。”
她这话一出，柯氏有片刻失态，随后尴尬地笑笑，虚应道：“嬷嬷说笑了！三少爷的相貌，哪能跟他两位哥哥相提并论！”
以为她借机夸聪少爷，肖嬷嬷心里甚喜，转身朝秦芷茹望了一眼。
言外之意，瞧着吧！您的威胁刚解除，位置一稳当，就有人上门来讨好，您还有什么不放心的。
可是，秦芷茹并没像想像的那样，对柯氏的刻意讨好，表现出太多情绪。
肖嬷嬷以为，刚才屋里传出的笑意，让自家小姐心存顾忌，遂没太在意。
秦芷茹面上淡然的表情，倒没出乎柯氏的意料，她陪着对方聊了几句之后，把郑氏的话带到后，她就匆忙离开了。
柯氏一跨出梅馨苑，就对身边的婆子吩咐道：“吩咐下去，今日跟着去宁远将军的人，都要守口如瓶，千万别在四房下人跟前，提起耿少爷跟大少爷相像的事……”
婆子朝四周望了望，瞧不远处有人在探头探脑，顿时心领神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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