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保密协议
林翌棠听完那名正襟危坐、头发花白的老者所言，本以为性情彪悍的杜筱雨即使不出声反驳，起码也会小声嘟囔几句，以示抗议。
谁知在这位老者面前，杜筱雨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卢老！”
林翌棠心中虽未感诧异，却仍保持着面色的沉静。
直到这时，卢老方才转过那双迥然而发亮的黑色眸子，上下打量了下林翌棠，当看到林翌棠身上穿着的天蓝色条纹衬衫，黑色西装外套以及那双磨损破旧的棕黑色皮鞋时，他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缓缓说道：“看得出来，你是位有礼貌且靠得住的棒小伙！当然，如果你能在出门前，为自己精心挑选一条领带并将皮鞋擦得更亮的话。我会更加看好你。”
卢老微笑着站起身来，迈步走向身旁孤零零立着的大铁柜，伸手打开紧闭着的柜门，口中继续说道：“9527号文件，哦，是那篇关于古导引术的事情。”
他回过头来，又瞧了林翌棠一眼，似半是感慨半是呢喃地说道：“还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
卢老缓缓从铁柜中抽出一张厚厚的羊皮卷，重新又坐回那张高背椅上，拿起桌上的银制钢笔，在展开的羊皮纸卷上书写起来。
钢笔笔尖摩擦在略显粗糙的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保密协议居然需要卢老亲自书写，为什么不搬一台打印机过来呢？”
林翌棠心中纳罕，脸上却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和礼貌的微笑。很显然，能让向来彪悍的杜筱雨小心翼翼地维持恭谨，卢老要么在治安署中拥有崇高的地位与深厚资历，要么自身所具有的基因能力异常强大，或者兼而有之。
林翌棠可不想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留下一个心浮气躁的不良印象。
半晌。
卢老书写的动作才终于停下，他缓缓放下手中钢笔，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向兀自站着的林翌棠与杜筱雨，而后朝着前者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办公桌前。
林翌棠会意，连忙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卢老将展开的羊皮纸倒转过来，以便于林翌棠能够看清羊皮卷上的文字。
“保密协议：此协议自签署日生效。本人于华夏国羊城市治安署供职及离职后五十年，将严格恪守保密规定，坚决不将9527号文件一事泄露给任何组织、个人以及变种生物，坚决不会书写出9527号文件的任何内容。否则，愿接受治安署的一切惩治措施并承担全部责任。”
林翌棠低头仔细将羊皮卷上的文字看完，只觉卢老的字迹挺拔而沉蕴。目光落在书页右下角处的落款，那里尚是一片空白。
他抬起头，向卢老投出询问的目光，并伸手指了指卢老面前的那根银制钢笔。
“年轻人，关于惩治措施。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卢老目光逼视着林翌棠，锐利眼神似乎想将他彻底看个通透。
林翌棠状似轻佻地耸了耸肩，微笑道：“我想，没这个必要了。因为我知道，泄露秘密的代价，一定会沉重地难以想象。卢老，请问我是需要在这里，签署上我的名字么？”
他修长手指轻点在羊皮卷右下角的空白处。
卢老冷峻神情上，再次浮现出些许笑容，他转向一旁的杜筱雨，说道：“治安署已经许久，没有招入过如此有趣的年轻人了。雷炜这小子，眼力倒还不错。”
然后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林翌棠将右手掌心轻轻贴在羊皮纸上。
粗糙而富含纹理的触感沿着指尖传入神经中枢，林翌棠忽而感觉身心沉静，卢老的语声适时响起，声音中正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令人下意识间，便想听清楚他所说得每一个字。
“林翌棠先生。你是要签署这份文件，不过不是用钢笔，而是用你的基因和你的灵能，来签署这份文件！”
“灵能，那是什么？”林翌棠下意识间脱口问道。
卢老默然半晌，而后沉声开口道：“灵能，就是能力者发动所掌握能力的根本源泉与动力。它是你掌握一切技能的总和，是你体内所有生物代谢反应的呈现与升华，也是隐藏着基因组深处，最为玄妙而深奥的生物密码！”
语声微顿，卢老又接着补充道：“每一位能力者的灵能生而各不相同，都存在着各人独特的印记与标志。身为能力者，你必须学会运用自己体内的灵能。现在，跟着我所说的做下去。你先深呼吸，在脑海中冥想出这样的画面。无尽的深空，充斥着深蓝的色调。蓝色代表沉静与忧郁......”
“在深空彼岸，是一层层反向延伸而构象稳定的双螺旋结构。那就是你基因能力所代表的空间构象。”
卢老一面说着话，一面却观察着林翌棠的反应。
但见林翌棠双目紧闭，呼吸悠长而平缓，脸上神情也满是沉静，只偶尔才微蹙眉头，显得既痛苦而又有些愉悦。
“很好，就是这样。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属于你自己的能力构象。”
林翌棠的脑海中，无尽深空的尽头，他飘飘荡荡，终于瞧见了处于彼岸的基因构象，那是一层又一层交互缠绕着的双螺旋结构，反向延伸似乎无穷无尽，根本看不见尽头。
这时，卢老的语声再度响起。
“序列强度2的基因能力，它所有的构象和序列并不会太长。现在你需要做的是，从这些构象序列中找到一个端口，然后将平行双链依次解开。”
“序列不会太长？”
林翌棠耳边听见卢老的声音，却不禁微微蹙眉，他在冥想中见到的构象序列，分明延伸得看不见尽头！他正想出声提问，突然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存想出这样的场景。
一段依附于主构象的空间序列左右摇摆着，而后仿佛被人用剪刀，自中间裁开了般，双螺旋结构依次分开，相连碱基对纷纷断裂，释放出些许幽蓝色的光芒。
保密处办公室内。
羊皮纸上似乎有着细微的黏力，从林翌棠覆盖于纸上的掌心中，汲取着外渗的灵能。
一粒粒，一汩汩......
“很好。你已经成功做到了。现在，试着存想出两股双螺旋重新汇集的场景。这一点也不困难，因为它们本就是相互配对而依次连接的，不是么？由于是第一次重聚双螺旋，你可以稍微慢一点，看仔细一点。确保每一对碱基都如齿轮般咬合，不要有错漏，更不能有遗失。只要稍微错过了，哪怕一个碱基对，序列与构象都将发生改变，你就将面临在失控的边缘。”
“记住！能力者，需要永远保持严谨并遵循秩序，这是由基因决定的底线！”
最后，卢老沉声在林翌棠耳边叮嘱着。
林翌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缓缓睁开眼来，首先心有所感的看向那张羊皮卷，右下角的空白处，赫然已出现了新的内容。
上面写着：林翌棠，签署于某年月日。
谁知在这位老者面前，杜筱雨便如同换了个人一般，神情郑重地点了点头，说道：“是，卢老！”
林翌棠心中虽未感诧异，却仍保持着面色的沉静。
直到这时，卢老方才转过那双迥然而发亮的黑色眸子，上下打量了下林翌棠，当看到林翌棠身上穿着的天蓝色条纹衬衫，黑色西装外套以及那双磨损破旧的棕黑色皮鞋时，他嘴角泛起一抹微笑，缓缓说道：“看得出来，你是位有礼貌且靠得住的棒小伙！当然，如果你能在出门前，为自己精心挑选一条领带并将皮鞋擦得更亮的话。我会更加看好你。”
卢老微笑着站起身来，迈步走向身旁孤零零立着的大铁柜，伸手打开紧闭着的柜门，口中继续说道：“9527号文件，哦，是那篇关于古导引术的事情。”
他回过头来，又瞧了林翌棠一眼，似半是感慨半是呢喃地说道：“还真是个幸运的小家伙！”
卢老缓缓从铁柜中抽出一张厚厚的羊皮卷，重新又坐回那张高背椅上，拿起桌上的银制钢笔，在展开的羊皮纸卷上书写起来。
钢笔笔尖摩擦在略显粗糙的纸张上，发出沙沙的声响。
“保密协议居然需要卢老亲自书写，为什么不搬一台打印机过来呢？”
林翌棠心中纳罕，脸上却保持着足够的耐心和礼貌的微笑。很显然，能让向来彪悍的杜筱雨小心翼翼地维持恭谨，卢老要么在治安署中拥有崇高的地位与深厚资历，要么自身所具有的基因能力异常强大，或者兼而有之。
林翌棠可不想在这样的大人物面前，留下一个心浮气躁的不良印象。
半晌。
卢老书写的动作才终于停下，他缓缓放下手中钢笔，长长地吐出一口浊气，抬头看向兀自站着的林翌棠与杜筱雨，而后朝着前者招了招手，示意他走到办公桌前。
林翌棠会意，连忙快步走到办公桌前。卢老将展开的羊皮纸倒转过来，以便于林翌棠能够看清羊皮卷上的文字。
“保密协议：此协议自签署日生效。本人于华夏国羊城市治安署供职及离职后五十年，将严格恪守保密规定，坚决不将9527号文件一事泄露给任何组织、个人以及变种生物，坚决不会书写出9527号文件的任何内容。否则，愿接受治安署的一切惩治措施并承担全部责任。”
林翌棠低头仔细将羊皮卷上的文字看完，只觉卢老的字迹挺拔而沉蕴。目光落在书页右下角处的落款，那里尚是一片空白。
他抬起头，向卢老投出询问的目光，并伸手指了指卢老面前的那根银制钢笔。
“年轻人，关于惩治措施。你难道没有什么想问的么？”
卢老目光逼视着林翌棠，锐利眼神似乎想将他彻底看个通透。
林翌棠状似轻佻地耸了耸肩，微笑道：“我想，没这个必要了。因为我知道，泄露秘密的代价，一定会沉重地难以想象。卢老，请问我是需要在这里，签署上我的名字么？”
他修长手指轻点在羊皮卷右下角的空白处。
卢老冷峻神情上，再次浮现出些许笑容，他转向一旁的杜筱雨，说道：“治安署已经许久，没有招入过如此有趣的年轻人了。雷炜这小子，眼力倒还不错。”
然后他轻轻摆了摆手，示意林翌棠将右手掌心轻轻贴在羊皮纸上。
粗糙而富含纹理的触感沿着指尖传入神经中枢，林翌棠忽而感觉身心沉静，卢老的语声适时响起，声音中正而带着不可抗拒的威严，令人下意识间，便想听清楚他所说得每一个字。
“林翌棠先生。你是要签署这份文件，不过不是用钢笔，而是用你的基因和你的灵能，来签署这份文件！”
“灵能，那是什么？”林翌棠下意识间脱口问道。
卢老默然半晌，而后沉声开口道：“灵能，就是能力者发动所掌握能力的根本源泉与动力。它是你掌握一切技能的总和，是你体内所有生物代谢反应的呈现与升华，也是隐藏着基因组深处，最为玄妙而深奥的生物密码！”
语声微顿，卢老又接着补充道：“每一位能力者的灵能生而各不相同，都存在着各人独特的印记与标志。身为能力者，你必须学会运用自己体内的灵能。现在，跟着我所说的做下去。你先深呼吸，在脑海中冥想出这样的画面。无尽的深空，充斥着深蓝的色调。蓝色代表沉静与忧郁......”
“在深空彼岸，是一层层反向延伸而构象稳定的双螺旋结构。那就是你基因能力所代表的空间构象。”
卢老一面说着话，一面却观察着林翌棠的反应。
但见林翌棠双目紧闭，呼吸悠长而平缓，脸上神情也满是沉静，只偶尔才微蹙眉头，显得既痛苦而又有些愉悦。
“很好，就是这样。我想你应该已经看到了，属于你自己的能力构象。”
林翌棠的脑海中，无尽深空的尽头，他飘飘荡荡，终于瞧见了处于彼岸的基因构象，那是一层又一层交互缠绕着的双螺旋结构，反向延伸似乎无穷无尽，根本看不见尽头。
这时，卢老的语声再度响起。
“序列强度2的基因能力，它所有的构象和序列并不会太长。现在你需要做的是，从这些构象序列中找到一个端口，然后将平行双链依次解开。”
“序列不会太长？”
林翌棠耳边听见卢老的声音，却不禁微微蹙眉，他在冥想中见到的构象序列，分明延伸得看不见尽头！他正想出声提问，突然不受控制的，在脑海中存想出这样的场景。
一段依附于主构象的空间序列左右摇摆着，而后仿佛被人用剪刀，自中间裁开了般，双螺旋结构依次分开，相连碱基对纷纷断裂，释放出些许幽蓝色的光芒。
保密处办公室内。
羊皮纸上似乎有着细微的黏力，从林翌棠覆盖于纸上的掌心中，汲取着外渗的灵能。
一粒粒，一汩汩......
“很好。你已经成功做到了。现在，试着存想出两股双螺旋重新汇集的场景。这一点也不困难，因为它们本就是相互配对而依次连接的，不是么？由于是第一次重聚双螺旋，你可以稍微慢一点，看仔细一点。确保每一对碱基都如齿轮般咬合，不要有错漏，更不能有遗失。只要稍微错过了，哪怕一个碱基对，序列与构象都将发生改变，你就将面临在失控的边缘。”
“记住！能力者，需要永远保持严谨并遵循秩序，这是由基因决定的底线！”
最后，卢老沉声在林翌棠耳边叮嘱着。
林翌棠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缓缓睁开眼来，首先心有所感的看向那张羊皮卷，右下角的空白处，赫然已出现了新的内容。
上面写着：林翌棠，签署于某年月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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