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美少年和大姐姐
顾铭冲我点点头，落座于子周左手边的高脚椅上，就算他点了支烟吞云吐雾也难以掩饰脸和身体四肢的稚嫩。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我叹为观止，眼睛在他脸上流连忘返，心想“如果我和老梁能生个这么好看的儿子就好了”。
“你喝的甜水啊。”顾铭与李子周说话会微微笑，好看的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形状，他睫毛又长又翘，高得恰到好处的眉骨与挺拔的鼻梁一气呵成，发型是精心修理过的，衣品也没得挑剔，我甚至要托着腮帮子露出慈母的微笑了。
“有度数的，你闻闻。”子周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少年则配合着低头嗅。
顾铭招呼洋仔把之前存的酒拿来。
“一会儿你们试试这个。”
子周的头往少年那一侧偏了一度又一度，在头发丝的虚掩下，两人好像在说悄悄话，亲密无间，但仔细感受下来发现子周的表情和眼睛里的流转再正常不过，多一分粘连也没有，真是既清醒又暧昧。
我在这两人旁边，欣赏好看的少年与明艳妩媚姐姐的搭配，脑补了一帧又一帧ins风唯美壁纸图，不知不觉上了头。
“你手机震了。”顾铭提醒我，他大概不想和子周论“姐弟”，所以也不称呼我声“姐姐”。
是老梁打来的电话，原来已经十点钟了，刚聊得尽兴，压根没空管手机里某些人的死活。
“喂。”
李子周被我发嗲的声音恶心得直哆嗦，我推了她一把，正好把她推入顾铭怀里。我假装没看见，继续讲电话。
“还没回家呀。”老梁听我这边吵闹，猜到我喝了酒，语气温柔极了。
“嗯，我和子周在一块儿呢。”
“这是喝了多少呀，小酒鬼。”
“喝醉了。”我撒娇，心里软绵绵暖烘烘的，下一刻又酸溜溜的，问道：“你……把小羽送回去了？”
“嗯，她非要去大悦城买个东西，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我看见你车了，在地下停车场。”
“哦？那你怎么没叫我。”
“嘁。”我撇撇嘴。
“发个位置给我吧，我现在过去接你，大半夜的再让谁给卖到山沟里去。”
“我又不是傻。”
“你还不傻？”
我笑了，每次老梁说我时那无可奈何的语气里都揉进去了许许多多的宠爱。我乖乖发了位置给他，坏情绪一扫而空。
“差不多半小时就到。”老梁说完，给我转了账，“算我请你们小姐俩的。”
“这就美啦？”李子周揶揄我，“真好哄。”
“言外之意是她不太好哄，你要小心了。”我跳过子周对顾铭说，他竟脸红了，真是可爱，“洋仔，我们结下账。”
“他结了。”洋仔说。
“哦？怎么让你快了一步。”我心想这不比什么小冯好太多了，男生一旦抢着结账，无疑是要加分的。
店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小铭说大概要等圣诞过后夜生活才能恢复，他讲起话来倒沉沉稳稳的，我差点儿跟脚问一句“你哪年出生的”，幸好被脑子给拦截下来。
“叮铃。”
我回过头，果然是老梁，立马站起来蹦蹦跳跳迎上去，往他怀里一钻。老梁十分享受被依赖和被需要的感觉，据他所说他那位前妻又强势又无趣，所以他对我的“小作”非但不责怪，还乐在其中。老梁笑吟吟地抱了抱我，仔细盯着我的脸好半天，说：“没少喝呀，小伙子。”
我只是傻笑，拉着他的手过来吧台这边。
“嗨，快把恋爱脑带走吧。”子周与老梁打招呼的时候，顾铭大大方方站在她身后，丝毫不怯场。
“你也没少喝啊，小伙子。”老梁笑着回应李子周，他向来嘴贫，“这是你外套吗？”他指着搭在椅背上的深棕色大衣问我。
“嗯。”
“真要疯，寒冬腊月穿这么点儿。”他拿起衣服披到我身上，顺手背上我的包。
“凉梦等着跟你买情侣大鹅穿呢，她说你要去张家口滑雪，早瞄上羽绒服了。”子周不忘替我说话。
“赖我了。”老梁立马会意，低头轻轻亲了下我额头，“明儿咱买去。”
“那我先走了。”我拽着子周的小手指，恋恋不舍的主要原因是这一晚上什么也都还没来得及问她呢。
子周点点头，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张张嘴巴，无声地对口型：“微信说。”
后半夜真的是硬生生的冷。
刚一推门就被外面穷凶极恶的冷空气撞了鼻子，连眼泪儿都下来了。
老梁细心地把我裹在怀里：“车就在那，快跑两步。”
“酒都冻醒了。”我系好安全带，软绵绵把脑袋一歪，忽然回想起第一次坐老梁车出去吃饭时的拘束腼腆，不禁笑了。
“笑什么，还冷吗？”他伸手试了试我这边的空调，“晚上吃的什么，饿不饿？”
我耸了耸鼻子，确实闻见了香味儿，回过头看见后排座位上好几个花里胡哨的纸袋。
“给我的？”我翻腾翻腾，有流心蛋挞、贝儿多泡芙、雪媚娘还有爸爸糖吐司，虽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些好吃的东西都是梁小羽点的，但转瞬想到老梁当着他闺女的面买了两份，心里也就平衡了。
“好不容易去趟大悦城，不得买点东西回来。”老梁看我满脸的欢喜也很得意，高高兴兴踩了油门。
“你真好。”
“李子周旁边那小男孩儿是她对象？”
“不是。”
“不可能。”老梁八卦极了，“给我拿下眼镜。”
“怎么不可能，他俩差好多岁呢。”我埋头擦了擦镜片才递给他，老梁有二百度的近视加散光，但平时不戴眼镜，只有夜里开车时才会戴上。
“有咱俩差得多？”
“嗯……我还没来得及问呢。”我实话实说，“那孩子看着就像十八九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太瘦了，就显得年纪更小。”
“小鸡崽儿一样。”
“啧。”我嘬了下牙花子，“怎么说话呢。”
老梁嘎嘎笑，他一贫起来就暴露了学历不高的本质。
“不过他长得是真好看啊。”我由衷感叹。
“那有嘛好看的，小鸡崽儿似的。”
这回我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你别闹啊，你别闹，我可开车呢。”老梁一本正经是撑不过三秒的，“你这醉醺醺的回家，你妈不得打你一顿，狠巴儿的。”
“你就盼着她打我吧，借刀杀人就你这样的。”
“那不能，我就是担心你挨打，要不你别回家了，住我那儿去。”
我噘着嘴巴瞪他。
“你别看我啊你，分我心、乱我神的，一会儿咱俩直接撞大树上了。”
斗嘴的功夫，路程好像也缩短了，还没决出胜负就到了我家楼下。
“快上去吧，洗个热水澡，早点睡，明天还上班了。”老梁温柔下来就又变成大叔模样了，他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我问。
他有些怅然：“你看你小姐妹就知道找个岁数小的弟弟，且不说往后日子过得如何，至少活力四射。你再看咱俩，等你五十岁，我都六十二了，现在我就没什么头发，到那时候估计就秃利索了。”
“要不你去子周那儿植个发。”我摸了摸老梁的脑门，故意编排他。
“你别说，我还真想咨询来着。”
我顺势在老梁煞有介事的额上弹了一个脑崩儿，说：“你有那钱还不如贴在我脸上，我去整个容的效果肯定比你好。”
上楼以后我飞快跑到厨房的窗户往下看，早就空空如也，和我幻想的男朋友会在楼下稍作停留的电影桥段相差甚远。
“男人果然不盛产恋爱脑。”我告诫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不要胡乱期待什么。
待我和老梁离开以后，那间清吧也临近闭店了。
“咱们也走吧。”子周眼神迷离，半分醉意半分困意。
“我饿了。”没有外人在场，顾铭也卸掉了包袱，奶声奶气的模样只给李子周一人展示，虽然从头到尾他也不曾叫她声“姐姐”。
“想吃什么？”子周笑。
“你们爱吃日式拉面么？”洋仔过来搭话，推荐他们一家营口道新开的面馆。
顾铭打开大众点评搜了一下，距离不远，而且营业到凌晨三点钟。
他长得可真好看啊！我叹为观止，眼睛在他脸上流连忘返，心想“如果我和老梁能生个这么好看的儿子就好了”。
“你喝的甜水啊。”顾铭与李子周说话会微微笑，好看的亮晶晶的眼睛弯成了好看的形状，他睫毛又长又翘，高得恰到好处的眉骨与挺拔的鼻梁一气呵成，发型是精心修理过的，衣品也没得挑剔，我甚至要托着腮帮子露出慈母的微笑了。
“有度数的，你闻闻。”子周把自己的杯子递过去，少年则配合着低头嗅。
顾铭招呼洋仔把之前存的酒拿来。
“一会儿你们试试这个。”
子周的头往少年那一侧偏了一度又一度，在头发丝的虚掩下，两人好像在说悄悄话，亲密无间，但仔细感受下来发现子周的表情和眼睛里的流转再正常不过，多一分粘连也没有，真是既清醒又暧昧。
我在这两人旁边，欣赏好看的少年与明艳妩媚姐姐的搭配，脑补了一帧又一帧ins风唯美壁纸图，不知不觉上了头。
“你手机震了。”顾铭提醒我，他大概不想和子周论“姐弟”，所以也不称呼我声“姐姐”。
是老梁打来的电话，原来已经十点钟了，刚聊得尽兴，压根没空管手机里某些人的死活。
“喂。”
李子周被我发嗲的声音恶心得直哆嗦，我推了她一把，正好把她推入顾铭怀里。我假装没看见，继续讲电话。
“还没回家呀。”老梁听我这边吵闹，猜到我喝了酒，语气温柔极了。
“嗯，我和子周在一块儿呢。”
“这是喝了多少呀，小酒鬼。”
“喝醉了。”我撒娇，心里软绵绵暖烘烘的，下一刻又酸溜溜的，问道：“你……把小羽送回去了？”
“嗯，她非要去大悦城买个东西，不然我早就回来了。”
“我看见你车了，在地下停车场。”
“哦？那你怎么没叫我。”
“嘁。”我撇撇嘴。
“发个位置给我吧，我现在过去接你，大半夜的再让谁给卖到山沟里去。”
“我又不是傻。”
“你还不傻？”
我笑了，每次老梁说我时那无可奈何的语气里都揉进去了许许多多的宠爱。我乖乖发了位置给他，坏情绪一扫而空。
“差不多半小时就到。”老梁说完，给我转了账，“算我请你们小姐俩的。”
“这就美啦？”李子周揶揄我，“真好哄。”
“言外之意是她不太好哄，你要小心了。”我跳过子周对顾铭说，他竟脸红了，真是可爱，“洋仔，我们结下账。”
“他结了。”洋仔说。
“哦？怎么让你快了一步。”我心想这不比什么小冯好太多了，男生一旦抢着结账，无疑是要加分的。
店里的客人走得差不多了，小铭说大概要等圣诞过后夜生活才能恢复，他讲起话来倒沉沉稳稳的，我差点儿跟脚问一句“你哪年出生的”，幸好被脑子给拦截下来。
“叮铃。”
我回过头，果然是老梁，立马站起来蹦蹦跳跳迎上去，往他怀里一钻。老梁十分享受被依赖和被需要的感觉，据他所说他那位前妻又强势又无趣，所以他对我的“小作”非但不责怪，还乐在其中。老梁笑吟吟地抱了抱我，仔细盯着我的脸好半天，说：“没少喝呀，小伙子。”
我只是傻笑，拉着他的手过来吧台这边。
“嗨，快把恋爱脑带走吧。”子周与老梁打招呼的时候，顾铭大大方方站在她身后，丝毫不怯场。
“你也没少喝啊，小伙子。”老梁笑着回应李子周，他向来嘴贫，“这是你外套吗？”他指着搭在椅背上的深棕色大衣问我。
“嗯。”
“真要疯，寒冬腊月穿这么点儿。”他拿起衣服披到我身上，顺手背上我的包。
“凉梦等着跟你买情侣大鹅穿呢，她说你要去张家口滑雪，早瞄上羽绒服了。”子周不忘替我说话。
“赖我了。”老梁立马会意，低头轻轻亲了下我额头，“明儿咱买去。”
“那我先走了。”我拽着子周的小手指，恋恋不舍的主要原因是这一晚上什么也都还没来得及问她呢。
子周点点头，她知道我在想什么，张张嘴巴，无声地对口型：“微信说。”
后半夜真的是硬生生的冷。
刚一推门就被外面穷凶极恶的冷空气撞了鼻子，连眼泪儿都下来了。
老梁细心地把我裹在怀里：“车就在那，快跑两步。”
“酒都冻醒了。”我系好安全带，软绵绵把脑袋一歪，忽然回想起第一次坐老梁车出去吃饭时的拘束腼腆，不禁笑了。
“笑什么，还冷吗？”他伸手试了试我这边的空调，“晚上吃的什么，饿不饿？”
我耸了耸鼻子，确实闻见了香味儿，回过头看见后排座位上好几个花里胡哨的纸袋。
“给我的？”我翻腾翻腾，有流心蛋挞、贝儿多泡芙、雪媚娘还有爸爸糖吐司，虽然我的第一反应是这些好吃的东西都是梁小羽点的，但转瞬想到老梁当着他闺女的面买了两份，心里也就平衡了。
“好不容易去趟大悦城，不得买点东西回来。”老梁看我满脸的欢喜也很得意，高高兴兴踩了油门。
“你真好。”
“李子周旁边那小男孩儿是她对象？”
“不是。”
“不可能。”老梁八卦极了，“给我拿下眼镜。”
“怎么不可能，他俩差好多岁呢。”我埋头擦了擦镜片才递给他，老梁有二百度的近视加散光，但平时不戴眼镜，只有夜里开车时才会戴上。
“有咱俩差得多？”
“嗯……我还没来得及问呢。”我实话实说，“那孩子看着就像十八九的，不过也有可能是太瘦了，就显得年纪更小。”
“小鸡崽儿一样。”
“啧。”我嘬了下牙花子，“怎么说话呢。”
老梁嘎嘎笑，他一贫起来就暴露了学历不高的本质。
“不过他长得是真好看啊。”我由衷感叹。
“那有嘛好看的，小鸡崽儿似的。”
这回我直接打了他一巴掌。
“你别闹啊，你别闹，我可开车呢。”老梁一本正经是撑不过三秒的，“你这醉醺醺的回家，你妈不得打你一顿，狠巴儿的。”
“你就盼着她打我吧，借刀杀人就你这样的。”
“那不能，我就是担心你挨打，要不你别回家了，住我那儿去。”
我噘着嘴巴瞪他。
“你别看我啊你，分我心、乱我神的，一会儿咱俩直接撞大树上了。”
斗嘴的功夫，路程好像也缩短了，还没决出胜负就到了我家楼下。
“快上去吧，洗个热水澡，早点睡，明天还上班了。”老梁温柔下来就又变成大叔模样了，他看着我，似乎有话要说。
“怎么了？”我问。
他有些怅然：“你看你小姐妹就知道找个岁数小的弟弟，且不说往后日子过得如何，至少活力四射。你再看咱俩，等你五十岁，我都六十二了，现在我就没什么头发，到那时候估计就秃利索了。”
“要不你去子周那儿植个发。”我摸了摸老梁的脑门，故意编排他。
“你别说，我还真想咨询来着。”
我顺势在老梁煞有介事的额上弹了一个脑崩儿，说：“你有那钱还不如贴在我脸上，我去整个容的效果肯定比你好。”
上楼以后我飞快跑到厨房的窗户往下看，早就空空如也，和我幻想的男朋友会在楼下稍作停留的电影桥段相差甚远。
“男人果然不盛产恋爱脑。”我告诫自己，年纪也不小了，不要胡乱期待什么。
待我和老梁离开以后，那间清吧也临近闭店了。
“咱们也走吧。”子周眼神迷离，半分醉意半分困意。
“我饿了。”没有外人在场，顾铭也卸掉了包袱，奶声奶气的模样只给李子周一人展示，虽然从头到尾他也不曾叫她声“姐姐”。
“想吃什么？”子周笑。
“你们爱吃日式拉面么？”洋仔过来搭话，推荐他们一家营口道新开的面馆。
顾铭打开大众点评搜了一下，距离不远，而且营业到凌晨三点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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