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铁树开花，十分惊喜
从台湾菜馆出来，那冷风简直是往骨头缝里钻，酒都给冻醒了。
便道的左右两边各停着一辆开了大灯的车，两台车、四个前车灯的四束白光笔直地照着我们仨，活像越狱的人被抓。
我和李子周眯起来眼睛，别说找自家坐骑了，那眼前明晃晃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李子周几乎暴躁了，大声喊道：“开哪门子远光灯啊！想弄瞎人呀！”
左手边方向的灯立刻关掉了，好家伙，这灯亮的够狠，灭得也够突然，一明一暗不给缓冲，更觉得要瞎了。右手边的车就长了点儿心眼，只是把远光调回普通照亮的模式。
“这什么车啊？”冯宇的关注点果然很男性化，“嚯，帕拉梅拉啊！”
紧接着听见了顾铭的声音，他从车窗探出脑袋，挥手道：“这里，子周！”
李子周涂着睫毛膏也不敢轻易乱揉，只能循着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她一愣，明显是也未曾看见顾铭开过这辆帕派雅橙色豪车。李子周面露些许尴尬，撂下俩字“走了”，连看也没看我和冯宇，径直朝帕拉梅拉走去，留下我和冯宇还在冷风中，特别是冯宇，似乎对那车有无止境的羡慕和妒忌。
“这是谁的车？”上车以后，李子周端端正正地问顾铭。
“嗯？我朋友的。”顾铭声音很小，像被老师批评的学生。
“怎么不开你自己的车呢？”
顾铭没有说话，低着头，指甲盖一下下地抠着方向盘。车里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子周说过好闻的冷水，音乐也是李子周爱听的类型，甚至杯托上还有一杯热奶茶，座椅加热也是提前打开的。
李子周心软了，目光和声调也一并柔软下来。
“这是给我的吗？”
顾铭点点头，眼睛盯着抠方向盘的手指头，不看李子周。
“生气了？”
顾铭摇摇头，仍不看她。
李子周叹了口气，说：“待会儿抠坏了。”
“抠坏了我赔。”顾铭有些气恼。
“好啦好啦。”李子周抓住顾铭的手。
“你手好凉。”顾铭盯着李子周冻得通红的手指头有点儿出神。然而他的小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了李子周这双裹着水一样的眼睛。
“外面超级冷，你给我焐焐吧。”说完，李子周把手贴到顾铭的脸上。
顾铭顿时害羞了。
李子周就是想看他脸红，可爱极了，目的达到之后她就想把手撤回来，却被顾铭抓得紧紧的，此刻少年的眼睛定在了李子周淡粉色的双唇上。
“走了走了。”
李子周把顾铭凑上来的脸轻轻推到另一边。
夜越深，光越散，月的出现结束了夜的孤寂，那顾铭的出现能否驱尽李子周对爱情的恐惧呢。
望着他二人离去的后车灯，我心生千万种感慨，轻轻叹气，那么剩下的一辆车应该就是老梁派来接我的了。
“喂！愣什么神儿呢，喝多了啊。”我一看冯宇也在发呆，趁机狠劲儿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让他刚在包间里说我。
冯宇着实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把情绪收回到琥珀色的眼睛后面，我也惊了，他怎么还感伤和遗憾上了呢？
我刚要追问他，老梁的司机连着按了两下喇叭，生怕我不知道他到了似的。之后，一高个子男人身影从车上下来，逆光站在车旁边，看不清面容。
“大哥够着急的啊。”
我寻思着不太对劲儿，老梁的司机我见过，撑破天就一米七的个头，于是定睛看了那么一看……
“啊！”我惊讶到捂嘴。
冯宇叨叨：“啊什么啊，你又发什么疯。”
光影里，梁博闻歪着头向我伸展开双臂。
“老梁！”我朝他跑过去，无论如何，我岁月里的荒唐已经结束了。
“哎呦喂。”梁博闻险些被我扑倒。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你不是说明天才结课的吗？”我贴着老梁的衣服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生平第一次感觉烟味儿也挺好闻的。
“这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他低头看我，目光宠溺，“就那么高兴么？”
“高兴！特别高兴。”我不假思索，像是一只欢欣雀跃的小鸟，往老梁的怀里又钻了那么两下。
梁博闻也笑，无限温柔地抱着我，丝毫不吝惜把爱意表现出来。老梁说过，他用近十年的时间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以他的个性，往后余生肯定不会再谈感情，更别提相信爱情，只能是以事业为伴、以赚钱为趣，没想到才下决心就打了脸，立马遇见我。
“咳咳，这儿还站着个人呢。”冯宇只好手动刷新自己的存在。
“诶？这不是你那男闺蜜么？”
“梁总，记性不错。”冯宇和梁博闻握手，整得和商务会谈似的。
“凉梦说你出国了，毕业了？”
“哥几个，咱们上了车再叙旧行不行，我快要冻死了。”我拉开副驾驶的门，这辆黑色大众迈腾不是梁博闻的车。
看我疑惑，梁博闻解释说：“车是我们公司小赵的，他去机场接我，我一下飞机就想着奔这来，直接把他的车开过来了。我是不是有点给你丢份儿了？上次和李子周在一起的小男孩儿开保时捷来的，就在那头等着。莫欺少年穷啊！”
“莫欺少年穷？你欺负他？”我手机导航了冯宇家的地址，“先送冯宇。”
“他欺负我，我是少年。”老梁又开始坏笑。
“倒倒时差吧你。”我说。
冯宇在后排看我们两人搭台唱戏不为所动，安静得一点儿都不像他，大概这会儿大哥又是冯左林附体了。
鉴于冯宇从出现到此刻的种种表现，我和老梁相视而望便心领神会，他点开收音机，听晚点广播节目。
送冯宇到小区门口。
“谢了啊，梁总。走了，蒋凉梦，回头微信联系。”冯宇说完，眨巴眨巴眼睛，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说完微信联系以后想起来沈泽了，老梁也知道，于是跟冯宇说：“没事儿，我不会让蒋凉梦删你的，哈哈。”
他俩大笑，一路上不愁没有话题，虽说不管我的死活，但老梁和我的朋友相处起来游刃有余且互不吐槽，我比谁都高兴。
把冯宇送回家，老梁卸下偶像包袱，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泪儿汪汪。
“很累吗？”我给他捏捏脖子。
“可不累呗，一刻不闲着，落地又开一个小时的车，我在饭店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
“那你吃饭了么？”我问。
梁博闻摇摇头。
“走走走，吃点什么去，我请你。”
老梁拍拍我的手，握住，说：“都几点了。”
确实，这个时间大冬天里的，唯独屹立夜间的烧烤摊儿似乎也太冷了。
老梁偏头看我噘着嘴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老狐狸上身是计上心来，坏笑道：“怎么着，问心有愧了？要不然……”
便道的左右两边各停着一辆开了大灯的车，两台车、四个前车灯的四束白光笔直地照着我们仨，活像越狱的人被抓。
我和李子周眯起来眼睛，别说找自家坐骑了，那眼前明晃晃白花花一片，什么也看不见，李子周几乎暴躁了，大声喊道：“开哪门子远光灯啊！想弄瞎人呀！”
左手边方向的灯立刻关掉了，好家伙，这灯亮的够狠，灭得也够突然，一明一暗不给缓冲，更觉得要瞎了。右手边的车就长了点儿心眼，只是把远光调回普通照亮的模式。
“这什么车啊？”冯宇的关注点果然很男性化，“嚯，帕拉梅拉啊！”
紧接着听见了顾铭的声音，他从车窗探出脑袋，挥手道：“这里，子周！”
李子周涂着睫毛膏也不敢轻易乱揉，只能循着声音，勉强睁开眼睛，她一愣，明显是也未曾看见顾铭开过这辆帕派雅橙色豪车。李子周面露些许尴尬，撂下俩字“走了”，连看也没看我和冯宇，径直朝帕拉梅拉走去，留下我和冯宇还在冷风中，特别是冯宇，似乎对那车有无止境的羡慕和妒忌。
“这是谁的车？”上车以后，李子周端端正正地问顾铭。
“嗯？我朋友的。”顾铭声音很小，像被老师批评的学生。
“怎么不开你自己的车呢？”
顾铭没有说话，低着头，指甲盖一下下地抠着方向盘。车里有淡淡的香水味，是子周说过好闻的冷水，音乐也是李子周爱听的类型，甚至杯托上还有一杯热奶茶，座椅加热也是提前打开的。
李子周心软了，目光和声调也一并柔软下来。
“这是给我的吗？”
顾铭点点头，眼睛盯着抠方向盘的手指头，不看李子周。
“生气了？”
顾铭摇摇头，仍不看她。
李子周叹了口气，说：“待会儿抠坏了。”
“抠坏了我赔。”顾铭有些气恼。
“好啦好啦。”李子周抓住顾铭的手。
“你手好凉。”顾铭盯着李子周冻得通红的手指头有点儿出神。然而他的小小心思哪里能瞒得了李子周这双裹着水一样的眼睛。
“外面超级冷，你给我焐焐吧。”说完，李子周把手贴到顾铭的脸上。
顾铭顿时害羞了。
李子周就是想看他脸红，可爱极了，目的达到之后她就想把手撤回来，却被顾铭抓得紧紧的，此刻少年的眼睛定在了李子周淡粉色的双唇上。
“走了走了。”
李子周把顾铭凑上来的脸轻轻推到另一边。
夜越深，光越散，月的出现结束了夜的孤寂，那顾铭的出现能否驱尽李子周对爱情的恐惧呢。
望着他二人离去的后车灯，我心生千万种感慨，轻轻叹气，那么剩下的一辆车应该就是老梁派来接我的了。
“喂！愣什么神儿呢，喝多了啊。”我一看冯宇也在发呆，趁机狠劲儿拍了他后背一巴掌，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谁让他刚在包间里说我。
冯宇着实吓了一跳，还来不及把情绪收回到琥珀色的眼睛后面，我也惊了，他怎么还感伤和遗憾上了呢？
我刚要追问他，老梁的司机连着按了两下喇叭，生怕我不知道他到了似的。之后，一高个子男人身影从车上下来，逆光站在车旁边，看不清面容。
“大哥够着急的啊。”
我寻思着不太对劲儿，老梁的司机我见过，撑破天就一米七的个头，于是定睛看了那么一看……
“啊！”我惊讶到捂嘴。
冯宇叨叨：“啊什么啊，你又发什么疯。”
光影里，梁博闻歪着头向我伸展开双臂。
“老梁！”我朝他跑过去，无论如何，我岁月里的荒唐已经结束了。
“哎呦喂。”梁博闻险些被我扑倒。
“你怎么提前回来了，你不是说明天才结课的吗？”我贴着老梁的衣服闻见他身上熟悉的味道，生平第一次感觉烟味儿也挺好闻的。
“这不就是想给你一个惊喜么？”他低头看我，目光宠溺，“就那么高兴么？”
“高兴！特别高兴。”我不假思索，像是一只欢欣雀跃的小鸟，往老梁的怀里又钻了那么两下。
梁博闻也笑，无限温柔地抱着我，丝毫不吝惜把爱意表现出来。老梁说过，他用近十年的时间经历了一场失败的婚姻，以他的个性，往后余生肯定不会再谈感情，更别提相信爱情，只能是以事业为伴、以赚钱为趣，没想到才下决心就打了脸，立马遇见我。
“咳咳，这儿还站着个人呢。”冯宇只好手动刷新自己的存在。
“诶？这不是你那男闺蜜么？”
“梁总，记性不错。”冯宇和梁博闻握手，整得和商务会谈似的。
“凉梦说你出国了，毕业了？”
“哥几个，咱们上了车再叙旧行不行，我快要冻死了。”我拉开副驾驶的门，这辆黑色大众迈腾不是梁博闻的车。
看我疑惑，梁博闻解释说：“车是我们公司小赵的，他去机场接我，我一下飞机就想着奔这来，直接把他的车开过来了。我是不是有点给你丢份儿了？上次和李子周在一起的小男孩儿开保时捷来的，就在那头等着。莫欺少年穷啊！”
“莫欺少年穷？你欺负他？”我手机导航了冯宇家的地址，“先送冯宇。”
“他欺负我，我是少年。”老梁又开始坏笑。
“倒倒时差吧你。”我说。
冯宇在后排看我们两人搭台唱戏不为所动，安静得一点儿都不像他，大概这会儿大哥又是冯左林附体了。
鉴于冯宇从出现到此刻的种种表现，我和老梁相视而望便心领神会，他点开收音机，听晚点广播节目。
送冯宇到小区门口。
“谢了啊，梁总。走了，蒋凉梦，回头微信联系。”冯宇说完，眨巴眨巴眼睛，欲言又止。
我知道他说完微信联系以后想起来沈泽了，老梁也知道，于是跟冯宇说：“没事儿，我不会让蒋凉梦删你的，哈哈。”
他俩大笑，一路上不愁没有话题，虽说不管我的死活，但老梁和我的朋友相处起来游刃有余且互不吐槽，我比谁都高兴。
把冯宇送回家，老梁卸下偶像包袱，接连打了好几个哈欠，眼泪儿汪汪。
“很累吗？”我给他捏捏脖子。
“可不累呗，一刻不闲着，落地又开一个小时的车，我在饭店门口等了半个多小时。”
“那你吃饭了么？”我问。
梁博闻摇摇头。
“走走走，吃点什么去，我请你。”
老梁拍拍我的手，握住，说：“都几点了。”
确实，这个时间大冬天里的，唯独屹立夜间的烧烤摊儿似乎也太冷了。
老梁偏头看我噘着嘴不知如何是好的模样，老狐狸上身是计上心来，坏笑道：“怎么着，问心有愧了？要不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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