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万灵归身
何驰只觉莫名其妙。
“里奥，我现在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先歇着。我去把那些余孽宰了，再回来陪你说话。”
里奥双眼一瞪：“不可！”
何驰皱眉道：“我若不出手，会有更多族人伤亡。”
“我不会让你做出可能让你后悔的事。”
里奥看向海面：“叫阿伦回来。”
何驰点点头，跃至空中，大喊道：“阿伦，别转圈了！你哥哥醒了，快回来！”
阿伦这才停止了旋转，海面上的漩涡渐渐平息。
几秒后，壮硕的巨汉跪坐在矮小的里奥身前，脸上再次出现了往日的憨笑。
“大哥，你好了。”
“傻小子，哪有那么容易，你先去把那些垃圾杀光，我会更好受一点。”
阿伦重重点头，转身冲向岸边的几十名敌人。
何弛都懒得回头看。
短促的惨叫声过后，几十名五族残党被碾成了一滩碎肉。
阿伦快步奔回，来到哥哥身边。
“大哥，好些了吗？”
里奥笑着点点头：“去帮大家埋葬族人，我会再好一些。”
傻大个咧着嘴转身跑开了。
里奥看着那小山一样的背影，眼中泛起泪光。
“何弛，这次我不该为了阿伦进阶的事，强行将你掳来。”
何弛一摆手道：“说什么呢？早知道你们这族是这样的...你不让我来我自己也会赶来帮忙。”
里奥笑问道：“我们这族怎么样？”
何弛沉吟片刻：“热情好客，单纯善良，和蔼可亲...温柔漂亮。”
里奥点头道：“事实上我们这些人类口中的‘异族’本该如此的。”
说到此处，他看向正在搬运尸体的族人，说道：“何弛，我可能活不久了。”
何弛大吃一惊：“怎么会？你可是破境...”
“破境受了伤也会死，你不是也看到阿伦把那几个破境的都杀了吗？我这次伤得不轻，恐怕...”
何弛骂了句脏话，随后左顾右盼：“我的手机呢？里奥，你撑住了，我有一个老婆...我是说未来的老婆，她是疗伤圣手，能起死回生，你快让人把我的手机...”
里奥笑了笑，摇头道：“来不及的，就算是那‘回天手’文湘君，来到这里也要两天，而我最多能再撑半日...”
何弛一拍手：“就是君姐！你也认识她吗？你把手机给我，我让宗先生带她飞过来，很快的，一定能救你的，一定来得及...”
说到此处，他的眼眶红了。
短短几日的相处，他已经将里奥兄弟当做了好朋友。
他也知道，半日之内，就算是宗先生，也无法在半日之内带着君姐飞这么远。
他缓缓低下了头，几滴眼泪落在了腿上。
他眼角的余光刚好瞥见了手上戴着的玉指环。
“这指环能让人穿梭空间，要是能让我带着里奥飞回国内就好了。”
“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我特么暂且试试。”
想到此处，他将里奥横抱着，坐在地上。
“何弛，你干什么？把我放下，我...”
里奥的话说道一半，他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象从岸边的大海变成了山顶的温泉。
何弛则是非常激动地大叫道：“里奥，你有救了，有救了！”
“这是...空间传送？”
何弛一脸兴奋：“没错！”
他刚刚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脑中不断想着山顶、温泉。
结果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每次能传送多远，而且按那个“天神”之前的行为来看，这技能应该是有冷却时间的。
“里奥，你了解空间异能吗？”
“我不了解，但我从长辈口中，听说过一些。”
“能讲讲吗？”
里奥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始轻声讲述那锯齿族代代相传的故事：
“两千余年之前，这千杀岛还是一座无名小岛，而我们一族，还在海中生活。”
何弛本想问他在海中怎么可能生活，但看里奥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又不忍打断。
“有一天，一名年轻人出现在岛上，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他是如何来的，他就那样突然出现。”
“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息，岛上所有的动物都被这种气息吸引住了，整天围在他身边。而他也不觉得烦，而是与动物们成为了朋友。”
“我这一族的祖先也不例外，当那年轻人在海里游泳的时候，都喜欢跟他一起嬉戏玩耍。”
“那年轻人有着奇异的能力，能瞬间移动到其他地方，原地只留下一个残影。”
何弛听到这里，脑袋“嗡”地一声。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他没有出声，继续静静听着。
“有时他还会瞬间消失在原地，没过多久，就会带回来很多好吃的东西，分给大家。”
“阴雨天时，他只需轻轻抬手，漫天乌云便被他的奇怪力量撕碎，散于天际。”
“渐渐地，不知从何时开始，动物们开始学他那样说话，并且也得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能力。”
“年轻人在这里逗留了许久，动物们纷纷开始化成人形。”
听到此处，何弛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化成人形？不是开玩笑吧？”
里奥没理他，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道：
“后来，天地异变，来自异界的敌人将这个世界的灵气抽空了，年轻人说要去对付强敌，便暂时离开了这里。”
“年轻人走后，原本和睦相处的动物们变得暴躁起来，恢复了本性，开始互相残杀。”
“岛上化形的几十个部族之间，发生了数百次大大小小的冲突，各自死伤惨重。这情况一直持续到那年轻人回来。”
“他当时满脸疲惫，遍体鳞伤，但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
“他阻止了各族之间的自相残杀，将大家聚在一起，像往日一样嬉笑打闹。”
“但是大家都隐隐感觉到，他这次可能待不了多久。”
“果然，没过多久，一名邋里邋遢的汉子来到岛上，说要带走他。”
“他临走之时，交待了一些事。”
“他让动物们日后化形之时，留一些原本的特征，这样将来再见面的时候，他才能很快认出大家。”
“他还告诉大家，不要灰心，以后每隔百余年，灵气便会复苏一次，让大家潜心修炼，好好生活。”
“最后他说了句‘此生能与尔等为友，吾之幸也’，便被那大胡子带走了。”
“再也没有出现过。”
何弛此时脑中完全被问号填满。
但他也知道这时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脑中想着潇城大学，再次使出空间传送。
结果下一秒他抱着里奥，掉进了海水里。
“靠！”
何弛连续空间跳跃，在空中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也没传送出多远啊...可能是我灵力不够吧...”
“虽然比那‘天神’强了许多，但以这个速度...卧槽，里奥呢？”
他这才发现怀中空空如也。
一头扎进海水，才发现正在下沉的里奥。
他迅速下潜，将里奥拉出水面。
“我们锯齿族虽然不会被水淹死，但是你就这样把我扔下，是不是有点不讲义气...”
何弛脸上一红：“不是的，是我的技能...空间跳跃，我刚刚才知道这招不能带人。”
他知道里奥只是吐个槽，并没有真的生气。
“里奥，我的空间传送练得不到家，可能无法带你回潇城了，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宗先生身上。”
“宗千山吗？”
“你也认识他？”
“他就是刚刚那个故事里，带走那年轻人的家伙。”
“哦...啊？”
里奥讶异道：“宗千山没对你说过什么吗？”
想到那位邋里邋遢的“天下第一”，何弛撇了撇嘴。
“他整天就是喝酒、看漫画、打游戏。”
里奥点点头：“传闻中的‘宗无敌’，确实是个不务正业的邋遢汉子。”
“里奥，等会我再用传送回到岛上，找到手机，宗先生一定能救你的。”
里奥淡淡道：“我已活了数百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倒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何弛皱眉道：“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你死...”
“我强掳你来此，本不该再提任何要求，但...如今我已经...”
何弛别过头去：“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一定为你做到。”
“请你照顾阿伦，让他不要被别人欺负。”
何弛本来听里奥的语气，分明是交待遗言，哪知会听到这么个要求，他抹了一把眼泪，问道：“你是不是在逗我呢？阿伦？我照顾他？”
里奥表情有点尴尬：“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不然就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弛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只是白级水准，而阿伦他已经是灭境强者，我照顾他？”
里奥笑着摇摇头：“阿伦的智力，相信你也明白。几百年来，我将他保护得很好，他完全没见过人心险恶，甚至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杀人。他就像...一张白纸。”
何弛皱眉思忖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答应你。”
“我死之后，你带走阿伦，锯齿族将追随你入驻潇城。”
“啥？”
里奥笑道：“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们与许多国家都有珍珠贸易往来，他们养得起自己。”
何弛猛一挥手：“不是的，我担心个屁的钱，我听你这话，你好像让我当下一任锯齿族族长。”
里奥笑道：“没错，只有你，我是最放心的。”
“为什么？我们认识才几天而已啊！”
“你认识我才只有几天，但我听你的故事，讲你的故事，已经几百年了。”
“啊？”
“你便是‘万灵归身’郁晚秋。”
“里奥，我现在完全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先歇着。我去把那些余孽宰了，再回来陪你说话。”
里奥双眼一瞪：“不可！”
何驰皱眉道：“我若不出手，会有更多族人伤亡。”
“我不会让你做出可能让你后悔的事。”
里奥看向海面：“叫阿伦回来。”
何驰点点头，跃至空中，大喊道：“阿伦，别转圈了！你哥哥醒了，快回来！”
阿伦这才停止了旋转，海面上的漩涡渐渐平息。
几秒后，壮硕的巨汉跪坐在矮小的里奥身前，脸上再次出现了往日的憨笑。
“大哥，你好了。”
“傻小子，哪有那么容易，你先去把那些垃圾杀光，我会更好受一点。”
阿伦重重点头，转身冲向岸边的几十名敌人。
何弛都懒得回头看。
短促的惨叫声过后，几十名五族残党被碾成了一滩碎肉。
阿伦快步奔回，来到哥哥身边。
“大哥，好些了吗？”
里奥笑着点点头：“去帮大家埋葬族人，我会再好一些。”
傻大个咧着嘴转身跑开了。
里奥看着那小山一样的背影，眼中泛起泪光。
“何弛，这次我不该为了阿伦进阶的事，强行将你掳来。”
何弛一摆手道：“说什么呢？早知道你们这族是这样的...你不让我来我自己也会赶来帮忙。”
里奥笑问道：“我们这族怎么样？”
何弛沉吟片刻：“热情好客，单纯善良，和蔼可亲...温柔漂亮。”
里奥点头道：“事实上我们这些人类口中的‘异族’本该如此的。”
说到此处，他看向正在搬运尸体的族人，说道：“何弛，我可能活不久了。”
何弛大吃一惊：“怎么会？你可是破境...”
“破境受了伤也会死，你不是也看到阿伦把那几个破境的都杀了吗？我这次伤得不轻，恐怕...”
何弛骂了句脏话，随后左顾右盼：“我的手机呢？里奥，你撑住了，我有一个老婆...我是说未来的老婆，她是疗伤圣手，能起死回生，你快让人把我的手机...”
里奥笑了笑，摇头道：“来不及的，就算是那‘回天手’文湘君，来到这里也要两天，而我最多能再撑半日...”
何弛一拍手：“就是君姐！你也认识她吗？你把手机给我，我让宗先生带她飞过来，很快的，一定能救你的，一定来得及...”
说到此处，他的眼眶红了。
短短几日的相处，他已经将里奥兄弟当做了好朋友。
他也知道，半日之内，就算是宗先生，也无法在半日之内带着君姐飞这么远。
他缓缓低下了头，几滴眼泪落在了腿上。
他眼角的余光刚好瞥见了手上戴着的玉指环。
“这指环能让人穿梭空间，要是能让我带着里奥飞回国内就好了。”
“反正也没有其他办法，我特么暂且试试。”
想到此处，他将里奥横抱着，坐在地上。
“何弛，你干什么？把我放下，我...”
里奥的话说道一半，他眼前一花，眼前的景象从岸边的大海变成了山顶的温泉。
何弛则是非常激动地大叫道：“里奥，你有救了，有救了！”
“这是...空间传送？”
何弛一脸兴奋：“没错！”
他刚刚只是抱着试一试的想法，脑中不断想着山顶、温泉。
结果居然一次就成功了。
只是他现在还不知道每次能传送多远，而且按那个“天神”之前的行为来看，这技能应该是有冷却时间的。
“里奥，你了解空间异能吗？”
“我不了解，但我从长辈口中，听说过一些。”
“能讲讲吗？”
里奥微笑着点了点头，开始轻声讲述那锯齿族代代相传的故事：
“两千余年之前，这千杀岛还是一座无名小岛，而我们一族，还在海中生活。”
何弛本想问他在海中怎么可能生活，但看里奥那有气无力的样子，又不忍打断。
“有一天，一名年轻人出现在岛上，不知从何而来，也不知他是如何来的，他就那样突然出现。”
“他身上有一种莫名的气息，岛上所有的动物都被这种气息吸引住了，整天围在他身边。而他也不觉得烦，而是与动物们成为了朋友。”
“我这一族的祖先也不例外，当那年轻人在海里游泳的时候，都喜欢跟他一起嬉戏玩耍。”
“那年轻人有着奇异的能力，能瞬间移动到其他地方，原地只留下一个残影。”
何弛听到这里，脑袋“嗡”地一声。
“这说的不就是我吗？”
他没有出声，继续静静听着。
“有时他还会瞬间消失在原地，没过多久，就会带回来很多好吃的东西，分给大家。”
“阴雨天时，他只需轻轻抬手，漫天乌云便被他的奇怪力量撕碎，散于天际。”
“渐渐地，不知从何时开始，动物们开始学他那样说话，并且也得到了许多稀奇古怪的能力。”
“年轻人在这里逗留了许久，动物们纷纷开始化成人形。”
听到此处，何弛实在是没忍住，开口问道：“化成人形？不是开玩笑吧？”
里奥没理他，而是自顾自地继续讲道：
“后来，天地异变，来自异界的敌人将这个世界的灵气抽空了，年轻人说要去对付强敌，便暂时离开了这里。”
“年轻人走后，原本和睦相处的动物们变得暴躁起来，恢复了本性，开始互相残杀。”
“岛上化形的几十个部族之间，发生了数百次大大小小的冲突，各自死伤惨重。这情况一直持续到那年轻人回来。”
“他当时满脸疲惫，遍体鳞伤，但脸上始终带着温柔的笑容。”
“他阻止了各族之间的自相残杀，将大家聚在一起，像往日一样嬉笑打闹。”
“但是大家都隐隐感觉到，他这次可能待不了多久。”
“果然，没过多久，一名邋里邋遢的汉子来到岛上，说要带走他。”
“他临走之时，交待了一些事。”
“他让动物们日后化形之时，留一些原本的特征，这样将来再见面的时候，他才能很快认出大家。”
“他还告诉大家，不要灰心，以后每隔百余年，灵气便会复苏一次，让大家潜心修炼，好好生活。”
“最后他说了句‘此生能与尔等为友，吾之幸也’，便被那大胡子带走了。”
“再也没有出现过。”
何弛此时脑中完全被问号填满。
但他也知道这时有更要紧的事等着他去做。
他脑中想着潇城大学，再次使出空间传送。
结果下一秒他抱着里奥，掉进了海水里。
“靠！”
何弛连续空间跳跃，在空中观察了一下四周。
“这也没传送出多远啊...可能是我灵力不够吧...”
“虽然比那‘天神’强了许多，但以这个速度...卧槽，里奥呢？”
他这才发现怀中空空如也。
一头扎进海水，才发现正在下沉的里奥。
他迅速下潜，将里奥拉出水面。
“我们锯齿族虽然不会被水淹死，但是你就这样把我扔下，是不是有点不讲义气...”
何弛脸上一红：“不是的，是我的技能...空间跳跃，我刚刚才知道这招不能带人。”
他知道里奥只是吐个槽，并没有真的生气。
“里奥，我的空间传送练得不到家，可能无法带你回潇城了，现在只能将希望寄托在宗先生身上。”
“宗千山吗？”
“你也认识他？”
“他就是刚刚那个故事里，带走那年轻人的家伙。”
“哦...啊？”
里奥讶异道：“宗千山没对你说过什么吗？”
想到那位邋里邋遢的“天下第一”，何弛撇了撇嘴。
“他整天就是喝酒、看漫画、打游戏。”
里奥点点头：“传闻中的‘宗无敌’，确实是个不务正业的邋遢汉子。”
“里奥，等会我再用传送回到岛上，找到手机，宗先生一定能救你的。”
里奥淡淡道：“我已活了数百年，早已看淡了生死，倒是有一件事，我希望你能答应我。”
何弛皱眉道：“不可能的，我不可能就这样看着你死...”
“我强掳你来此，本不该再提任何要求，但...如今我已经...”
何弛别过头去：“你说吧，无论什么事，我一定为你做到。”
“请你照顾阿伦，让他不要被别人欺负。”
何弛本来听里奥的语气，分明是交待遗言，哪知会听到这么个要求，他抹了一把眼泪，问道：“你是不是在逗我呢？阿伦？我照顾他？”
里奥表情有点尴尬：“我知道这让你很为难，不然就算...”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何弛连忙说道：“我的意思是：我只是白级水准，而阿伦他已经是灭境强者，我照顾他？”
里奥笑着摇摇头：“阿伦的智力，相信你也明白。几百年来，我将他保护得很好，他完全没见过人心险恶，甚至直到今天，他才第一次杀人。他就像...一张白纸。”
何弛皱眉思忖片刻，点头道：“我明白了，我答应你。”
“我死之后，你带走阿伦，锯齿族将追随你入驻潇城。”
“啥？”
里奥笑道：“你不必担心钱的问题，我们与许多国家都有珍珠贸易往来，他们养得起自己。”
何弛猛一挥手：“不是的，我担心个屁的钱，我听你这话，你好像让我当下一任锯齿族族长。”
里奥笑道：“没错，只有你，我是最放心的。”
“为什么？我们认识才几天而已啊！”
“你认识我才只有几天，但我听你的故事，讲你的故事，已经几百年了。”
“啊？”
“你便是‘万灵归身’郁晚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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