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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车祸,丧母,回忆

    车子离开了钟家开向另一条街,裴肆掉头行驶向与钟家相反的方向。

    【群里有个傻子】

    两片叶子:陆三,你今天搞什么啊,你哪有这么助人为乐的时候。

    H:受人之托。

    叶锦丞看了消息推了推眼镜。

    叶:你平时可没这么听我的话。

    两片叶子:你丫有时候连老爷子的话都不见得听,还受人之托,切。

    两片叶子:还有哥你今天干嘛掐我,陆三住的湘江景苑跟钟家的晏清湾明显一个东一个西,哪来的顺路一说。

    叶锦丞看着眼前的傻弟弟“你就坐我旁边,打字干什么。”

    叶锦时抬起头嘿嘿一笑“打顺手了。”

    辰:我错过了什么。

    两片叶子:就今天在我的酒吧发生了三美女怒揍渣男,然后我英雄救美,把渣男扔出去的英雄事迹,嘿嘿嘿。

    辰:说重点。

    两片叶子:重点就是这事完了以后,我哥莫名其妙让陆三送钟家小姐回家,而且陆三还答应了,够重点,够简练了吧。

    叶锦时委屈打字,怎么一个两个都嫌他话多。

    陆珩熄了屏,眯眼看着街道上的阑珊灯火,现在这个时间,行人稀少。

    他没什么目的,只是看见她腿受伤不便开车,一个小姑娘晚上不安全,心里只有一个想法就是送她。

    陆珩从不是因为什么世俗礼节而违背自己意愿的人,做事都会跟着自己的心走,想送就一定会送。

    不过

    小姑娘还是蛮可爱的

    想到面上冷静自持,但有时因为些许事情破功的钟杳杳。

    陆珩低低的笑了。

    自己这是什么恶趣味,竟然很喜欢看钟杳杳慌张时的小表情…

    陆珩的思绪渐渐飘远

    前座的纪年看着后面的三爷笑得有些……

    有些…

    荡漾?!

    被自己想出来的形容词,起了一身鸡皮疙瘩,结合今晚三爷对钟小姐的不同表现,不会是……

    看上人家了吧!

    啧啧啧,禽兽啊!钟小姐好像才二十吧!

    自家三爷都二十七,四舍五入都快奔三的人了,平时装的禁欲生冷,想不到还有两幅面孔,老牛吃嫩草啊。

    纪年默默在心里“唾弃”三爷的行为。

    时间过得很快,自从那天钟杳杳见过胡楚楚以后,胡楚楚再也没出现在她面前过。

    钟杳杳可不会以为自己几句话就能把这母女俩劝走,常言道:事若反常必有妖。

    不过,兵来将挡,水来土掩,钟杳杳也不会因为她们就整日悬心,什么都不干了。

    前几日托人给钟宁找了个美术老师,今日正好约出来跟人家见面谈谈,有关于钟宁的事情,钟杳杳从不怕麻烦。

    提前出门,没想到还遇上了堵车,眼看着时间已经到了约好的时候,钟杳杳最讨厌迟到,自然也不允许自己迟到。

    想着之前练车的时候,误打误撞发现了一条小路,从那走的车不多,应该能赶得上。

    在粘稠的像粥一般的车流中,找到了一个缺口,眼疾手快的挤了出去,左拐进了小路,及时到了罗爱咖啡厅。

    一进去,钟杳杳就看到了约定好的位子上,坐着一个女生,深色的眼镜给人一种学识渊博之感,圆形的镜框又显得人优雅而不失可爱,高马尾整齐的绑在脑后,精神又利索。

    就是,怎么看着有点年轻啊。

    钟杳杳心思百转,面上还带着得体的笑容落座“您好,我是钟杳杳。”

    女生显得有点拘谨“您好,我通过南小姐介绍来的,听说您有家人要学画画。”

    钟杳杳看出女生的紧张,尽量收敛了一下身上散发的冰冷气息,语气温柔“看起来你跟我应该差不多大。”

    “我十九岁,今年上大一,是以专业课和文化课第一的成绩考进的京都美院。”提到专业,易筠明显放松了不少。

    钟杳杳知道京都美院在美术界的排名是名列前茅的,每年招的人也少,对能力的要求极高,能进去的都是凤毛麟角,更别说是专业加文化双料第一。

    虽然还是学生,但专业素质不见得就比某些老师差,而且钟宁毕竟没接触过美术,先让她试试也好,若是年纪较大的老师,钟宁也不见得喜欢。

    钟杳杳心下有了考量“你是哪里人,暑假不用回家吗?”

    毕竟是学生,就算勤工俭学家里人也是会惦记的,这美术不是一天两天能学会的,要是时间上不方便,也不能勉强人家。

    “我…算是西海人,暑假跟家人商量好了,不用回去。”易筠提到西海明显停顿,说到家人眉眼又带了些温柔。

    算是?

    钟杳杳拿起咖啡抿了一口,既然不耽误上课,那别的事跟自己也没有关系,谁都有一些不方便对外说的秘密,自己能理解。

    “我妹妹比你小些,十五岁,没系统的学过美术,我打算先让你教两个月试试,每天三个小时,费用跟嘉禾姐跟你说的一样。”

    易筠正是因为钟杳杳出价大方,才会接下这个活,至于这些条件在她眼里都不算什么“好。”

    “那……”手机响起打断了钟杳杳的话语,她拿起手机一看又是个陌生号码“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易筠点点头。

    “喂,您好。”

    “喂,是钟杳杳吗?”电话那头嘈杂不堪。

    钟杳杳皱眉“是。”

    “这里是京都人民医院,你的父亲和妹妹出了车祸,请你赶快过来!”

    钟杳杳嗡的响了一下,赶忙站起来往外跑,也顾不得跟易筠打招呼了。

    看见格外失去风度的钟杳杳,咖啡厅的店员也是奇怪,往日哪怕自己不小心把咖啡洒在她身上,钟杳杳也不责怪自己,反而安慰自己。

    这么一个优雅大方的女生,今日是怎么了。

    上了车的钟杳杳手抖的厉害,一边开车一边用蓝牙给钟宁打电话,却一直占线。

    电话的嘟嘟声,让她的心渐渐下沉,她从来没有这么害怕过,心慌的厉害。

    她虽然对钟木风没有很深的父女之情,但是想想自己小时候,父母恩爱之时,他也是疼过自己的,每年都会给自己过生日。

    直到母亲去世后,两人的交流越来越少,即便有也是争吵居多。

    一时间,钟杳杳对钟木风车祸的事情五味陈杂,心里说不清是什么感受。

    可能再恨他…

    也还是不希望他出事的…

    一路上不知道闯了多少红灯,明明就二十分钟的路程,钟杳杳却感觉感觉已经过了一年。

    钟宁的电话始终打不通,钟杳杳已经双手冰凉,她强忍着,克制着自己的害怕,跑进医院还不小心撞到了人。

    可此时此刻,她实在没没心情管这些。

    母亲去世时,满地鲜血,虽过了五年,可仍历历在目。

    这种失去骨肉至亲的痛苦,钟杳杳真的不像在经历一遍了。

    “您好护士,我问一下,抢救室在哪里?”钟杳杳拉住一个护士询问。

    护士扭头指了一个方向“二楼左拐。”

    来不及道谢,钟杳杳几乎是两三步就上了楼,左拐,入目的就是抢救室亮着的牌子。

    再一看钟木风就坐在抢救室门外的椅子上,看上去没什么大事。

    那…

    抢救室里的是…

    钟宁!

    钟杳杳快步走过去,拽着钟木风的手臂看了几眼,确认他确实没事“爸,小宁呢?抢救室里的是…是小宁吗。”

    想到自己照顾大,捧在手心里护着的妹妹,现在正在抢救室里的受罪,钟杳杳心疼的眼圈微红。

    钟木风皱着眉头,看着异样的钟杳杳“什么小宁,你这孩子说什么呢。”

    “不是说你们出车祸了吗?”钟杳杳话音刚落,身后就传来了熟悉的声音。

    “杳杳姐姐…”

    钟杳杳松开手,闻声望去,是胡楚楚拿着缴费单子,满脸泪水的看着她。

    既然胡楚楚在这,那就说明抢救室里的是……

    “多谢你还赶来看我母亲。”胡楚楚说到这还鞠了一躬,说的哽咽,满眼泪花。

    微微以手掩唇,显得十分招人怜爱。

    钟木风心疼的起身,把胡楚楚揽进怀里“别难过,爸爸在这呢,你妈妈不会有事的。”

    钟杳杳站在一旁看见他们父慈女孝的场景,突然觉得自己的紧张和担心十分可笑。

    靠着墙,微微缓了缓心神,闭着眼深呼吸,调整自己跑乱了的气息。

    再睁开眼,就又是那个平静冰冷的钟杳杳“虽然很不想打扰你们之间悲伤的气氛,但是我还是想问一下,为什么要叫护士给我打电话。”

    钟木风觉得钟杳杳的话说的很刺耳“你这说的是什么话,你胡莉阿姨为了救我和你妹妹,现在在里面抢救!这么大的事你难道不来?”

    钟杳杳自顾自的坐在凳子上,看着他们“我又不是医生,来了又能怎样?而且,不要给我随便安家人,我只有钟宁一个妹妹。”

    胡楚楚听到这话哭的更厉害了。

    钟木风气的要命又感到失望的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近人情,明明小时候很懂事听话的。”

    “你也是经过丧母之痛的人,怎么能这么跟楚楚说话!”

    钟杳杳站起来看着他们,泪水蓄积在眼睛里,眼眶憋的通红,嘴角勾起嘲讽的笑容“丧母之痛…如果当时你也能像关心她们母女一样,关心妈妈,她兴许根本就不会死!”

    “如果不是她们,我怎么会没有母亲,你也没有资格提我的母亲!”两行清泪流下,钟杳杳转身离开。

    钟木风怔愣在原地,怀里的胡楚楚在他看不见的角度,微勾起嘴唇。

    钟杳杳漫无目的的走在街上,手机响了好几遍才意识到“喂。”

    “姐,你急死我了,怎么不接电话啊,我睡觉了来着手机静音了,没听见,怎么给我打这么多电话啊,这给你回电话你也不接。”钟宁还以为钟杳杳出了什么事,就差要报警了。

    钟杳杳有气无力的说“没什么事,就是想跟你说,美术老师找好了,这几天就开始上课。”

    “耶!太好了,姐姐万岁!”钟宁开心的躺在床“姐,我怎么听你的声音感觉你好累啊,你最近没好好休息吗?”

    “没什么,你好好待着吧,我这还有些事情要处理,先挂了。”不愿意让钟宁听出自己的异样,挂断了电话。

    她现在心情很不好,很累,不想跟任何人说话,只想自己走走。

    走在大街上,看着街边的小摊贩,自己生病时母亲会给买的气球,小时候会偷偷出来和小宁一起买的棉花糖,还有钟木风觉得不干净不让她吃,她却一直想吃的糖葫芦。

    看见一个小女孩牵着她爸爸妈妈的手走在一旁,看见糖葫芦指着要吃,她爸爸付了钱,温柔的取下一个把签子尖的地方掰断,然后递给小女孩,呵护之心昭然。

    小女孩的母亲笑着看父女俩互动,一家三口有说有笑的走向下一个地方。

    看着看着,钟杳杳的视线被泪水模糊,曾几何时,她也和父母这样散过步,那时父亲也是温柔轻哄着她的。

    脑海里闪过多年前少有的温馨画面,最后定格在医院里,钟木风一脸失望得看着自己,话语里尽是责备……

    眼泪止不住的流,也怪自己傻,有些东西明明早就知道已经失去,想起来还是会难过。

    也是到这时候自己才明白,原来一直以为不在乎,但现在发现自己对钟木风还是有些感情的,真讽刺啊。

    越想越难过,渐渐蹲在地上起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