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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下山

    第二天,天还未亮,秦树晚便醒了,他唤醒小路,吩咐小路将他带入兵器楼,此时不过五更,兵器楼中的工匠都去休息了,其内空无一人,因为他们这次下山不能惊动任何人,所以他想来挑几件护甲和兵器也得等没人的时候来。

    二层的东西他自然是看不上的,他们径直就走向了三层。秦树晚拿出了钥匙,将三层的大门打开。秦树晚本就是残疾之身,拿刀拿剑都不太好用,所以就选择了一只笛子,名为,白玉笛。此笛通体洁白,就像白玉一般,但是却坚硬无比。可以当做武器,毕竟它本身坚硬,并且不长,不粗也不重,对于秦树晚来说是再合适不过了。这次下山毕竟要带上小路,所以秦树晚便特许小路去选择一件称手的兵器。就在小路去选择自己的兵器之时,秦树晚突然发现了一件金丝软甲,他穿在衣服内可以刀枪不入,世上也为数不多,清玄山也就此一件,秦树晚思索了一番,还是拿走了。不久,小路就挑选完毕,那是一把看似很普通的剑,实则锋利异常,不过相比于这一层的其他物品也算是普通了。

    接着,秦树晚和他便来到了二楼,二楼存有许多清玄山的独特暗器,最强的当属清玄山特质的袖箭了,精致无比,但是威力不小,十米之内都能夺人性命。他拿走了三把袖箭,箭矢拿的不多,只拿了三小袋,每袋三十支,其实箭矢没什么特别的,外面任何一个作坊都能制作。除了袖箭之外,还有张锦特质的暗器,窃魂针,这种暗器比较微小,外形看来就是绣花针大小,所以不容易被人发现先。但其实内藏玄机,其表面有很多螺旋,其中附有见血封喉的毒药,这种暗器过于狠毒,秦树晚一般情况也不使用他,除非性命危急之时,所以他也没有带多少,仅仅带了十只而已。所以他只有十次机会。剩下的倒也没什么了,就是秦树晚平时使用的最多的,也是比较普通的竹叶镖。其实对于他这种暗器高手来说,指尖上的力量已是非同小可,加上内力催动,随便一微小的物品都可以当暗器使用,只是威力大小的问题罢了。然后他将自己轮椅上的机关暗器补充完好之后就离开了兵器楼。

    秦树晚猜想,在藏书阁中,或许会有以笛声攻击人的武学,所以他们将刚从兵器楼拿的东西放回了院子便直接去了藏书阁。藏书阁中,虽然高级武学不少,但是真的能用到笛子的却是不多。看了半天,也就只有《玲珑幻舞曲》较为适合。此曲乐律对于秦树晚来说比较简单,但是难就难在如何以内力催动笛子,从而发出有内力的笛音。这本武学只要练成,小成,就能够扰人心神,大成就能够有针对性的攻击敌人,而且对敌人的控制力更强,但是杀伤力不足,不过也是一个不错的辅助性武学。秦树晚选定好后就回到了院子,就开始研习这首玲珑幻舞曲,并吩咐小路准备下山的行囊。

    辰时初刻,韩宫秋终于醒了,她洗漱完毕后打开房门,对着梧桐升了个懒腰。

    “秋儿!”秦树晚见韩宫秋,放下了手中的笛子。

    “小晚哥哥!”韩宫秋见状,如同兔子般跑了过去,“你还是起的这么早啊。”

    “昨晚睡得可好?”秦树晚微微一笑。

    “哼,不知道,和平时没什么两样。但是想到今天晚上就能下山玩去了就很开心啊。”秋儿撅起他那粉嫩的小嘴。

    “来,跟我去我的房间,我有礼物要送给你。”秦树晚合上书本,推着轮椅就走了。

    “哎嘿,有礼物。”

    进了房中后,只见秦树晚床上摆放着一个黑色的包裹。秦树晚将包裹打开,拿出了一把精致的弩箭。秦树晚将韩宫秋的手做了个对比,说:“这是袖箭,给你用来防身用的,来手给我,我帮你安上。”秦树晚拉起韩宫秋的右手,挽起衣袖,将袖箭绑在了她的手上。

    “衣袖拉下来之后,一般就看不见了,这里有个按钮,你隔着衣服用力拍下,就会发射出一支箭,记住,不可随便发射伤及无辜。”秦树晚认真的说,“这里是一袋箭矢,里面有三十支。”秦树晚拿出箭袋递给韩宫秋。最后,秦树晚拿出了那件金丝软甲,对着正在把玩袖箭的韩宫秋说:“这是金丝软甲,穿上后刀枪不入,一般人无法伤到你。这可是件不可多得的宝物,即便是我们清玄山也只有这一件,所以你穿上后尽量不要脱下了,除了洗浴的时候。你也不用担心出汗,毕竟是金丝编制而成,期间还是有很多细小的缝隙的。”

    “啊?清玄山只有一件啊,可是你给我了你怎么办呢?是不是你有比软甲更好的护具呢?”韩宫秋听闻只有一件,到有点担心秦树晚了。

    “金丝软甲已经是至宝了,我怎么会有比金丝软甲更好的护具呢?你不用担心我,我这不是有你保护吗?”秦树晚微微一笑,抚摸着韩宫秋的头说。

    “可是...我觉得你看你更需要它,小晚哥哥。”韩宫秋摸了摸这件软甲,将它推向了秦树晚。

    “秋儿,听话,我相信你一定能好好保护我的,所以我不需要这件软甲,反而是你更需要她。”秦树晚微笑渐凝,露出了严肃的表情。

    “好吧,秋儿一定会保护好小晚哥哥的。”韩宫秋虽有不忍,但最终还是收下了。

    “快回去,将这些都好好装备上吧。”说完,韩宫秋就离开了房间。秦树晚继续研习那首曲子。希望能过尽快练会。

    亥时七刻,即将进入夜半,各峰弟子除了值夜守门弟子之外都已经熟睡了。秦树晚写了一封信留在了房中,就和韩宫秋,秦路一起离开了清玄山内山。趁着夜色,他们的这一路都十分顺利,毕竟已经筹划了一整天,逃离路线已经摸得清清楚楚。即便是守山弟子,也为曾想到会有人从山上下山吧,所以对内的防备也就弱了些,轻易就被秦树晚用迷烟给放到。

    丑时初,秦树晚一行三人终于安全的下了山,只是目前还是半夜,路上也没有什么行人,他们手中只有一份简单的地图,对于七年未下山的他们来说,一时间也有些不适应。

    “小晚哥哥,我们现在去哪啊?”韩宫秋拿着这份地图迷惑地问秦树晚道。

    “先不急,我们先找个村子或者城镇安顿下来再说,一直这样露宿野外也不是办法。”秦树晚从韩宫秋手中拿过地图说,“我们现在在清玄山的南边,离这里最近的城镇是风祥,不远,大概五十里,连夜赶路的话,应该明日卯时就能到。”

    “走吧,沿着这条路一直走下去就行。”秦树晚照着地图说道。

    ......

    昇峰,某间房中。

    “走了?”殷雷笑着问一年轻弟子。

    “嗯,他们迷倒了我们的守山弟子,现在应该下山了。”

    “唉,这小子,眨眼间也十九岁了,也是时候让他出去历练历练了,以他的聪明才智,加上小路和韩宫秋的武功,在外面应该也不至于吃亏。”

    ......

    卯时五刻。风祥城城门一般是寅时开,秦树晚一行人赶了一晚上的路终于进了城。风祥城是大陈国北方的大城市之一,所以清晨集市就已经是熙熙攘攘,街上有各种各样的商贩,大多是韩宫秋未曾见过的。

    “卖冰糖葫芦嘞。”远方传来一小贩的吆喝声。

    “秋儿,吃过冰糖葫芦吗?”秦树晚转过头问韩宫秋说道。

    “额...冰糖葫芦?”韩宫秋舔了舔手指,问,“好吃吗?”唉,也难怪,韩宫秋八岁前一直在韩家山庄,也不怎么出门,八岁后更是上了清玄山,几乎从未见过什么世面,喜欢的吃零食也就是清玄山厨房做的一些糕点罢了。

    “去,买一串冰糖葫芦。”秦树晚吩咐秦路说。

    “是,公子”

    不久,韩宫秋就看见秦路手中抓着一串红色的珠子,红的诱人。韩宫秋接过冰糖葫芦,仔细端详,只见上面还有一层透明的糖被。她伸出那小舌头轻轻的舔了一口。

    “真甜!”韩宫秋大吃一惊,从未吃过如此美味。

    “小晚哥哥,你吃。”韩宫秋乖巧地将冰糖葫芦伸向秦树晚眼前。

    “我不吃,秋儿吃,小心里面的核。”秦树晚笑着摇摇头。

    “嗯!”

    说完,韩宫秋便笑着跑开了,这么多小贩,东看西逛的,毕竟第一次进城,对这集市中的东西都十分好奇。

    “走,我们跟上。”

    ......

    “公子,来看看我们这的珠钗吧,像您这么英俊,一定也有一位绝美的女伴吧,我们这的珠钗都是上好的珠钗,带给女伴,她一定会喜欢的。”街旁一老妇人见秦树晚经过,像是看见肥羊一般,赶紧拦住,不断介绍自己的商品。

    秦树晚瞄了一眼摊子上的物件,也确实如同老妇人口中所说。这摊中物件虽不少,但是最好的莫过于那支白玉簪,此簪通体雪白,少有瑕疵,形状也并不复杂,朴素而又不失华丽,正好可以配上秋儿那乌黑靓丽的秀发。

    “大姐,这支玉簪如何卖?”秦树晚拿起那支看中的白玉簪,问道。

    “公子眼光真好,这支白玉簪是我这摊上最好的宝贝了,送给夫人最合适不过了,只要二两银子。”那老妇人笑着说。

    “咳咳,就它了。”秦树晚尴尬的咳了两声,从袋中拿出二两碎银子给老妇人。

    秦树晚将玉簪小心收起,四处张望着,却没有发现韩宫秋的踪影,忙转身询问秦路道:“秋儿呢?这人生地不熟的,走丢了可不好找啊。”

    “公子放心,我一直盯着呢,瞧,正在那边看杂技呢。”秦路指着那人堆说。

    “胸口碎大石啊,胸口碎大石,绝世武功,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只见那人堆之中,躺着一壮汉,壮汉身上还压着一块巨石。旁边另一壮汉拿着大锤吆喝着。

    “砰!”那壮汉抡起大锤就往石头上砸。那巨石居然碎成了好几块。

    “好!好!好!”见状,周围围观的人们都纷纷鼓掌喝彩。

    “嘿嘿嘿,来来来,有钱的捧个钱场,没钱的捧个人场啊!”那刚刚被巨石压在下面的壮汉起身,拿起脚下的碗就上前收钱去了。

    其实这只是一个很简单的小把戏,普通人可能看不出来什么端倪,所以都只当是看了一场好戏,给钱自然也心甘情愿,可是就这小伎俩,自然是瞒不过韩宫秋。

    趁着他们两人都在赶着收钱,韩宫秋偷偷的溜到了那堆巨石前,她捡起巨石碎块,发现这些所谓的巨石碎块其实比相同大小的木头还要轻,她用力一捏,这巨石碎块都化成了粉末,接着,她拿起那所谓的大锤,发现这不过是一个稍微大点的木头锤子,重量还不如一个小锤子呢。

    “哈哈哈,大家听我说!大家听我说!大家不要被这两个骗子骗了,”韩宫秋站在凳子上向着人群大喊道,“大家看,这所谓的巨石不过是用面粉做的,轻轻一捏就碎了,再看这锤子,我一个手指头都能拿的动,大家可不要上当了啊!”韩宫秋在人群面前展示起了她刚刚的发现。

    “切!”那些观望的人群看见这些把戏被拆穿,一下就都散了。只剩下得意洋洋的韩宫秋和不停挽留观众的壮汉。不一会人就都走光了。

    “不好,这丫头真是涉世未深啊,走,将她接走。”远处的秦树晚见状,赶紧吩咐秦路。

    “臭丫头。”其中一壮汉咬牙切齿的道,“我们和你无冤无仇,为何要来捣乱。”

    “哼,你们骗人就不对。”韩宫秋理直气壮的反驳说。

    “我不管,你今天断了我们兄弟两的财路,你要是不赔就休想离开这。”这两壮汉说完就做出一副要打架的样子。

    “哼,你以为我怕你们吗?”韩宫秋双手叉腰,气鼓鼓地说。

    “罢了,这是五两银子,你们放过这位小姑娘。”此时,突然旁边一位身着白色长袍,手中拿着玉扇的俊俏公子扔了几块碎银出去。

    “好嘞,爷,我们这就走。”这两大汉见状,捡起了钱就离开了。

    “这位姑娘,在下聚宝阁少阁主柳钰楠,不知姑娘芳名。在下是否有幸与姑娘结交一番?”那位俊俏公子对着韩宫秋恭敬的行了个礼,笑着说。

    “柳钰楠,好名字,多谢公子解围,只是我们初来风祥,还不想与他人有过多交集,恐怕要辜负柳公子的一番好意了,秋儿,下来。”秦树晚见状,冷冷的道。

    “小晚哥哥~”韩宫秋见到秦树晚来到,跳了下来乖巧地躲在了秦树晚身后。

    “柳公子,后会有期。我们走吧。”

    “天下竟有如此美艳的姑娘...”待秦树晚一行人走后,柳钰楠还在回味着韩宫秋的身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