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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于朗看着唐佳琳出去,还有点反应不过来“在那边已经儿女双全了”是什么意思,直到手机震动两下,他才如梦初醒,立即拿起手机,打通母亲邓卓琴的电话。

    “喂,阿朗?”

    母亲柔和的声音,让于朗冷静下来,他压下满腔惊疑,只说:“妈,我晚上回家吃饭。”

    邓卓琴声音里立刻充满喜悦:“好啊,想吃什么?我让李阿姨做。”

    “蒸条鱼吧。”

    “好,那你往回走的时候,跟我说一声,鱼要刚出锅的才好吃。”

    “知道了,晚上见,妈。”

    邓卓琴笑着回:“晚上见。”

    挂了电话,她立刻叫李阿姨:“打电话叫他们送条新鲜的石斑来,阿朗晚上回来吃饭。”

    李阿姨答应了去打电话,邓卓琴脸上的笑意才淡了下来,她听出儿子情绪不高,晚上回来,肯定不只是吃饭那么简单。

    不过邓卓琴早就准备好了——从前天于朗给她打电话,说他和唐佳琳之间的问题,请她不要再插手开始,她就在准备这次谈话。

    阿朗吃软不吃硬,她只要先道歉,说都是自己的错,阿朗八成就不会再说什么了。

    却没想到晚餐饭桌上,于朗居然先一步道歉:“妈,对不起,我一直只顾着自己的事,爸爸出国好几个月,中秋节都没回来,我应该多关心您一些的。”

    “不用,”邓卓琴露出欣慰的笑容,“你有这份心意,妈妈已经很开心了。再说你忙的是公司的事,你爸这么早就把重担交给你,妈妈心疼还来不及,怎么会怪你呢?”

    “我知道您不会怪我,但这些年,我先是在外留学,回来又全副身心忙事业,爸爸更是从我小时候就一心扑在公司上,总是留您一个人在家……”

    邓卓琴看儿子似乎动了感情,自己也不由眼圈泛红:“没事,妈妈习惯了,再说,妈妈也有朋友,不孤单。”

    “您不想爸爸吗?”于朗问。

    “想啊,我们每天都有联系……”

    “您为什么不去看看爸爸?”于朗突然说,“爸爸在新加坡再忙,也不可能不吃饭睡觉,您去了,至少你们晚上可以一起吃饭,说说话。”

    邓卓琴道:“我倒是想去,但他也不是一直在新加坡,整天到处飞的,一会儿日本,一会儿韩国,中秋节没回来,不就是因为有人邀他去迪拜吗?”

    “您可以跟爸爸一起去啊。”

    于朗拿崔若鹏举例:“我前两天见那个投资人,四十多岁,出差就带着女朋友。爸爸去迪拜也是应酬为主,您作为明媒正娶的于夫人,和爸爸一起出席应酬场合,本来就名正言顺,再说还能顺便四处走走,游玩观光,我觉得比呆在家里好。”

    邓卓琴终于觉出儿子有点不对劲,半是调侃半是试探道:“我怎么觉着阿朗是嫌我在家碍事了?想把我发配到你爸爸那里去,好没人妨碍你们了,是不是?”

    于朗神色认真:“不,我是觉得您跟爸爸都这个年纪了,还两地分居,对您太不公平了。我希望您能跟爸爸一起去享受生活,家里有我呢,也没什么怕丢的,还用得着您亲自在家看着?”

    “你说得也有道理。”邓卓琴做出一副被打动的模样,想结束这个话题,“等我跟你爸商量商量……”

    “这还商量什么?”于朗拿起手机,“您要是觉得不好开口,我来跟爸爸说。”

    眼看他解锁了手机,邓卓琴心里着急,一下站起来,按住于朗的手,说:“这孩子,急什么?饭还没吃完呢,先吃饭。”

    于朗看着母亲,缓缓发问:“我怎么觉得,您……不太想去?”

    邓卓琴也反应过来自己刚才过于着急,但儿子的眼神和举动,又让她觉得,她只要松手,他立刻就会拨出这通电话。

    “阿朗你……”邓卓琴渐渐回过味来,“是不是听说了什么?”

    “我该听说什么吗?”于朗反问。

    邓卓琴紧绷的身体顿时松垮下来,她放下手,坐回自己椅子,目光转到桌上那条只动了两筷子的鱼,“谁告诉你的?”

    “所以爸爸在新加坡确实还有一个家。”

    邓卓琴瞬间被激怒:“胡说什么!”

    “不是连孩子都生了吗?”于朗冷静到像在谈论不相干的人,“还是一女一子,儿女双全。”

    邓卓琴受不了,一拍桌子站起来:“谁跟你说的?”

    于朗依旧冷静地看着母亲:“您什么时候知道的?”

    这份冷静,让邓卓琴有些不知所措,她慢慢坐回去,低声道:“你回国之前。”

    “怎么知道的?”

    “那个贱人要生了,催着你爸去,但我们定好了要去你那儿,给你过生日,你爸有些心烦意乱,被我察觉……”

    于朗追问:“生哪一胎?”

    “小的那个。”

    “所以我有个跟我生日很接近的弟弟?”

    邓卓琴再次被激怒:“什么弟弟?外面不知哪来的野种,也配做你的弟弟?”

    于朗叹一口气,站起来走到妈妈身边,按住她肩膀,安抚道:“好,不是弟弟。”

    又把水杯端给母亲,让她喝口水,等她情绪平静些了,才又问:“这么多年了,您为什么从来不告诉我?”

    “没什么好说的。”邓卓琴抽张纸巾,擦擦嘴角,“反正你爸跟我保证过,绝不会把他们带回来丢人现眼,公司股份和家产,也都是你一个人的。”

    于朗恍然:“我生日的时候,爸爸给了我10%的公司股份,是因为这事?”

    邓卓琴点头:“是我逼着他转到你名下的,包括这栋别墅和市区的房产,现在也都在我名下。你放心,阿朗,妈妈绝不会让那贱人和两个野种夺走属于你的东西。”

    于朗却摇摇头:“妈,你还是被爸爸唬住了。”他坐回自己椅子,叹道,“您该早点告诉我这件事的。”

    “怎么了?你爸偷着动什么手脚,被你发现了?”邓卓琴紧张起来,“他给了那贱人多少?”

    “这还用偷着动什么手脚,您忘了吗?第一家极鲜生开业后,集团股票大涨,爸爸减持了手里的股份——您要是早告诉我,他在外面有人,我绝不会同意这事。”

    “可是当时妈妈问你,你说不碍事的啊?”

    于朗再次叹气:“我说的不碍事,是指对集团生产经营影响不大,股价波动是一时的,而且接手股份的人,正是我们极鲜生最大的投资方,他们对我们的模式有信心,所以不太碍事。但是,”

    他略一停顿,“妈,爸爸当时套走的可是1.1个亿。”

    “他不是去新加坡投资地产……”邓卓琴腾一下站起来,“这个天杀的,他不会全给那贱人和两个野种了吧?!”

    她急火攻心,伸手去拿手机,想质问丈夫,却没拿稳,手机咚一声掉在地上。

    李阿姨听见动静,过来查看,于朗捡起手机,笑着说:“没事,李阿姨,手机掉地上了,你休息去吧。”

    “哎。”李阿姨看着夫人脸色难看,但终究惧怕于朗,答应着出去了。

    “您别急,我侧面打听过了,投资还是有投资的,那个项目年底就会开工。”

    邓卓琴心刚放回肚子里,就听儿子又说:“但是,”

    于朗把手机放回母亲面前,“以谁的名义投资的,就不一定了。”

    邓卓琴一颗心仿佛坐过山车一样忽上忽下,此刻终于承受不住,流下泪来。

    “我……我总想着怕你伤心,也不想破坏你们父子关系,而且当时你爸爸说,我要是告诉你,你肯定就不会回国了……”

    “这倒是。”于朗抽了两张纸递给母亲,自嘲一笑,“爸爸太了解我了。”

    他当时在国外,已经跟几个学长一起创业,在研发新能源汽车,如果年轻气盛的他知道爸爸出轨,还在外面生了不只一个孩子,他肯定一怒之下就留在国外了。

    邓卓琴抽噎着说:“我想着你不回来,那不是把家产便宜别人了吗?我这一辈子落得个什么……我……”

    于朗听着母亲的哭声,只觉满心疲惫:“现在不是哭的时候,妈,我们得弄明白新加坡那边的项目,到底什么情况。”

    邓卓琴擦擦眼泪,问:“你没问过你爸吗?”

    “问过,但我之前一是尊敬他,二也是信任他,所以从来没有仔细问过,他也都只是回一些‘还算顺利’、‘有点麻烦’、哪个伯伯会帮忙之类的话,并没有谈及任何具体信息。”

    邓卓琴想了想:“这事应该陈志兴最清楚,这个项目就是他从中牵线的。”

    陈志兴是个新加坡商人,以前就跟他们集团合作过地产项目,于朗也认识,就说:“您不是跟他太太也很熟吗?”

    “你是说?”邓卓琴目光看向手机。

    “您应该去一趟新加坡,打电话没用,他们不会告诉您的。”于朗冷笑,“以他和爸爸的交情,爸爸不在新加坡的时候,说不定那边母子三人都是陈家照应的。”

    邓卓琴却摇摇头:“我跟陈太太谈过这事,她对我诅咒发誓说他们家没掺和这事,她也最恨那些勾引别人老公的狐狸精,上次你爸要带着那贱人去胡增荣的寿宴,还是她提前告诉我的。”

    胡增荣是新加坡当地一个做珠宝生意的富豪,也跟于朗父亲于克岩相识多年。

    “他已经带着那个女人出去应酬了?”于朗皱眉。

    “你放心,”邓卓琴冷笑,“我听说这事以后,就让你姨妈赶过去,当面甩了那贱人两耳光,我这里还有视频和照……”

    她得意的笑容在看到儿子皱得更紧的眉毛之后,终于收了起来,“咳,总之,你爸爸不会再带她出去现眼了。”

    “您为什么不自己去?”于朗不解,他姨妈嫁到大马,也并不在新加坡生活,“您亲自去了,我爸无论如何也不会再带那女人出门,何必要姨妈在胡家打人?”

    就像父亲很了解他那样,于朗也很了解父亲,母亲这种做法只会激怒父亲,他当时没有发作,甚至看似让步了,只是因为他准备过后给母亲一个大大的教训。

    “父亲中秋节没回来,就是因为这事吧?”于朗问。

    邓卓琴嘴硬道:“他不回来更好,大家都自在。”

    于朗看着母亲,忽然觉得父亲这些年真的非常成功,他不只把自己“培养”成了接班人,让他甩下集团这个包袱出去逍遥,还把母亲塑造得一点都碍不到父亲的事。

    “妈,事到如今,我也不瞒着您了,其实公司现在遇到的困难很大——这一轮融资很不顺利,没有钱,新卖场就不能如期开业,前期投入的所有成本,都会雪球一样越滚越大。”

    “那怎么办?还差多少?”邓卓琴紧张起来。

    “我之前一直想不通投资人为什么突然都对极鲜生没了信心,前两年不盈利,本来都在大家的预计之内,直到今天我才想明白,是因为爸爸。”

    于朗伸手按了按自己手机,“董事长减持股份、套现出国后,一直不回来,谁还会对我们有信心?换了是别家公司,我也不可能投资的。”

    “这个……”邓卓琴把骂丈夫的话憋回去,深吸口气说,“我去洗个脸,你也冷静冷静,等我回来,咱们跟你爸爸视频通话。”

    于朗点点头,等母亲离开餐厅,自己拿起手机,给徐律师打了个电话:“你帮我联系唐佳琳的律师,就说我同意离婚了,跟她们约个时间,谈财产分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