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半步武神
苍都有东西两市。
东市是各种官方专营物品的集散地，比如盐铁米茶酒，都是各种事关国家经济命脉的货物。
西市却是比较混杂，不但东市能买卖的它都有，而且很多违禁品也在这里私下交易。即使这里的交易份量都很小，但胜在交易的客流多。
故而，平民百姓大多居住在城西，三教九流也多混杂其中。
桂元坊，西市有名的坊市。这天迎来了几十辆马车，车上都是码得齐齐整整的货物。而且车辕上上也都沾满了尘土，显然是远道而来的车队。
这正是墨侯府的回易队伍，昨日在外城歇了一宿。今天一大早就得到了城内某大商行的交易许可，插上那个大商行的旗帜大摇大摆地入城。
墨侯府队伍在边城的时候也要逗留几天打通关节，而对方只一个商行的标志旗帜就能轻松入城，从中不难猜测对方大商行的背景不简单。
某间大院中，墨侯府的车队全部进入后，护卫全部被留在外面，只允许几个管事和李忠入内，就连李正龙等墨侯孙辈都被拦在门外。
虽然不知道装卸的是何种物资，但这么神秘总能勾起人们的求知欲望。
整个卸货装货的过程不曾用一个时辰，墨侯府的车队又重新出发了。
整个过程都在院子里完成，在外人看来这支队车只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不过出城的时候，队伍里多了一个老者。显然是对方商行的，有他在出城也格外顺利。
直到外城落脚的客栈，一直与李忠交谈的老者才转首对神思不属的李正龙道：“你就是龙少爷么？”
李正龙明显一愣，拱手称是。
“可以借一步说话么？”老者伸手示意去旁边的酒楼。
李正龙看向李忠，见到李忠点头后，就跟随老者进入酒楼。老者显然在这外城也颇为熟悉，进了酒楼就直寻个包厢坐下。
李正龙这才打量这个老者，从之前能与李忠聊得颇起劲来看，显然他们有相当的交情。
当下，直问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点点头道：“老朽李仁，侯府管家排行第二。”
李正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侯府九大管家的老二，怪不得与李忠这么熟悉，而且也这么放心自己跟他来。
李正龙抱拳道：“原来是仁爷爷。”墨侯府的前三位管家都是李惟一的老兄弟，是最受信任的人，自己叫一声爷爷总不会叫得太亏。
“龙少爷客气了，老朽不敢当！”李仁偏过身子，不敢受这一礼。再看李正龙欲言又止的表情，李仁道：“老朽从李忠那听说，龙少爷欲与二爷相见？”
李正龙闻言激动道：“我父亲真的在苍都？”
李仁点头道：“二爷一直在苍都，只是今日不巧，临时有事去了城外。”
李正龙眼里噙着泪，道：“我懂，父亲是不愿见我。”
李仁一时无言，他今日擅自与李正龙沟通，正是要把这祖孙三代之间的关系维系起来，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李正龙又问起一个无论何人都没有给他答案的问题。
李仁当然不作当面回答：“这个问题龙少爷亲自问二爷吧。老朽也无法回答。”
李正龙紧闭着眼睛，让泪珠流了下来，道：“父亲这些年可安好？”
李仁听此一问，却是精神一震，细细诉说起李思茗在苍都的传奇事迹。
十几年前，李思茗单枪匹马闯荡天南。先后挑战诸国的武道高手，可是诸多武圣强者无一是其敌手。直到十年前李惟一派遣李仁找到李思茗，最终才决定定居苍都。
在苍都，李思茗以客卿身份传授诸王子武道。而且还秘密组建了顺风大商行，也重新整合了苍都城西的地下世界。因此，李思茗可谓是有权有势，有名有利。
“你是说，父亲多年前已经是武圣之中无敌手！”李正龙在感叹自家父亲这十几年前的英雄事迹。
“二爷自幼就是武道奇才，有传言说是最有希望进阶传说中武神之境的人。”李仁感叹道：“现在二爷已经是无线接近武神之境的半步武神了。”
“半步武神？难道他这一生为了在追求武神，就罔顾家族责任！甚而抛妻弃子就是为了追求武道之极境么！”李正龙喃喃道。
“龙少爷也别怪二爷。他这一生痴迷于武道，到处挑战结怨，若非侯爷把他摁在苍都，不知什么时候就闯荡到天南之外了。”李仁复杂地望了李正龙一眼。
“那他真的不愿见我？”李正龙说着声音有点凄凉。
“龙少爷想多了，二爷真的去城外了。如若龙少爷可以逗留几天的话，应该就能等到二爷回来。”李仁严正辩解道。
“罢了！罢了！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责任！”李正龙擦拭了眼角的残泪，起身离去。
李仁仍然坐在那里，长叹了口气。
闲云观。
闲云观位于野鹤山，是苍都达官贵人们休沐之期向往之地。
一身黑色武者服饰的李思茗，现在化名木子茗的他在苍都有数重身份，而且非富即贵。现在却只身徒步行来，不带任何随从。
一个守在路口的黑衣老者见到李思茗，上前道：“木大人来了，信二爷早到了。”
信二爷自然就是信王，云滇国现任皇帝的二儿子，跟随李思茗练习武道已有十年了。
李思茗听到老者的话没有惊讶，只是脚步快了起来。
进了闲云观，就看见一个略胖青年在凉亭那里仰头观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李思茗也默默地站在一旁抬头看云。
不知过了多久，有侍从又端上了清茶。李思茗才清醒过来，看见微胖青年已经换了一盏茶。
微胖青年道：“木师傅的工夫越发深邃了。”
李思茗端起另一碗茶杯，笑道：“信王离武圣亦不远了！”
在这个道观里，两人的话都是那么随意。这种亦师亦友之谊，两位都极为珍惜。当然，只在这个闲云观里，两人才能放得开，认真谈论武道，涤炼心境。
两人谈论了一阵武道，信王就挥手让侍从们退下。尽管这个闲云观是他信王府里老仆的名下产业，在这里安全保密都没有问题。但是他们此刻要谈的事，事关身家性命，多一份小心总不会错的。
“交易完成了？”信王凝重地问道。
“买家已经把货物运出城了。”李思茗平静地道。
“买家可靠？”信王问道。
“绝对可靠，是叶琅国的地方诸侯，早年木某与他们的人认识。”李思茗保证道。
“那就好！”信王总算舒了口气。
这次由将作打造的一万套盔甲武器，是年前兵部为六军换装抠下来的零头。虽然，在国库是零头，可是如果在私人手里那就是灭门的大罪了，尽管他是主管将作监的王子。
“你不知道，最近太子那帮狗腿子又盯上我了。每次，父皇给我安排个新职务，他们总要挑出毛病。我已经自污如此了，难道太子他们还不放心？难道不明白我没有心思和他们竞争么？”信王诉苦似的道。
自受封信王一来，他无论在哪个职位上都本着捞钱刮财以供奉养。可是，总是被诸王紧盯着，没有一个职位能干满一年的。
“身份决定命运，命运来源出身。争与不争，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被决定的。不管是身份，抑或是命运。在王爷看来，你自己是不想争，不愿争。可是在你的诸位兄弟看来，你顶着皇帝的亲儿子，信王爷的名号，都是他们的威胁。”李思茗意有所指道。
“那木师傅的意思是要本王争？”信王惊讶地道。
“不不不，王爷极力捞取钱财，本意是为了打消诸王的警惕。可事实上，王爷如今的财富压倒诸王，这潜力不可低估。而王爷于诸王的立场未定，他们都怕你突然间支持哪一位兄弟。”李思茗分析道。
“他们逼我站队？”信王道。
“我看是如此了。”李思茗回道。
“如此，本王知道如何做了！只是还有一事请木师傅助我。”信王似有所决定。
“只要木某能做到的，不敢辞劳。”李思茗看向信王。
“木师傅知道供奉堂么？”信王神秘地道，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朝廷还有这样一个机构。
“哦？略有耳闻。”李思茗惊讶道，他对供奉堂太熟悉了。不但云滇国有供奉堂，连天南三国都有，而且供奉堂是超脱朝廷的机构。
信王也对木子茗了解供奉堂感到惊讶，毕竟这供奉堂的存在是一国之秘密，里面的人物皆是奇人异士，或者是武道强者。不过想到对方也是武道巅峰强者，也就了然了。
当下满怀期待地道：“木师傅可愿成为供奉堂供奉？”
“何人引荐？如果是信王的话，木某身为诸王武道师傅，你就不怕诸王多想？”李思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当然不是本王，是八皇叔。”信王道。
“德王？你求到德王那里了？”李思茗愕然道。
德王是现任皇帝的兄弟，能在上一次皇室大洗牌中幸存下来自由自己的一套生活哲学，尽管他在朝野的名声不堪入耳，甚至有“猪王”的美名。
信王自得道：“本王立志成为八皇叔一样的不倒翁，当然得和他多多交流了。这次皇叔答应推荐木师傅进入供奉堂，也是为了他的那个小儿子、孽子，想让我那个没名分的堂兄弟跟随木师傅学习武道。”
“孽子？这么隐秘的事，德王亲自和你说的？”李思茗惊讶起来。
“这说明八皇叔手段高啊，你懂的！”信王笑道。
“可是，如若我进了供奉堂，如何帮到信王？”李思茗问道。
“不需要木师傅做什么，只要你答应了便可！”信王道。
李思茗却犹豫了，本来进入供奉堂会使他得到进阶武神的机会。毕竟供奉堂里的供奉都是能人异士，特别有民间中传说的仙人存在，当然他是知道这些仙人只是修真者。不过，都是追求肉身极限的人群，武道与真道肯定有共通之处。
闲云野鹤一番后，李思茗才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苍都。他此时却想起了那个没有正式见过面的儿子和阔别十几年的老父亲，还有那个她，那个心中永远的痛。自己拼命寻求武道的极限，抛弃家族，抛弃父子，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自己就是冷血的代名词。但是，谁知道自己内心的落寞。
东市是各种官方专营物品的集散地，比如盐铁米茶酒，都是各种事关国家经济命脉的货物。
西市却是比较混杂，不但东市能买卖的它都有，而且很多违禁品也在这里私下交易。即使这里的交易份量都很小，但胜在交易的客流多。
故而，平民百姓大多居住在城西，三教九流也多混杂其中。
桂元坊，西市有名的坊市。这天迎来了几十辆马车，车上都是码得齐齐整整的货物。而且车辕上上也都沾满了尘土，显然是远道而来的车队。
这正是墨侯府的回易队伍，昨日在外城歇了一宿。今天一大早就得到了城内某大商行的交易许可，插上那个大商行的旗帜大摇大摆地入城。
墨侯府队伍在边城的时候也要逗留几天打通关节，而对方只一个商行的标志旗帜就能轻松入城，从中不难猜测对方大商行的背景不简单。
某间大院中，墨侯府的车队全部进入后，护卫全部被留在外面，只允许几个管事和李忠入内，就连李正龙等墨侯孙辈都被拦在门外。
虽然不知道装卸的是何种物资，但这么神秘总能勾起人们的求知欲望。
整个卸货装货的过程不曾用一个时辰，墨侯府的车队又重新出发了。
整个过程都在院子里完成，在外人看来这支队车只在里面转了一圈就出来了。
不过出城的时候，队伍里多了一个老者。显然是对方商行的，有他在出城也格外顺利。
直到外城落脚的客栈，一直与李忠交谈的老者才转首对神思不属的李正龙道：“你就是龙少爷么？”
李正龙明显一愣，拱手称是。
“可以借一步说话么？”老者伸手示意去旁边的酒楼。
李正龙看向李忠，见到李忠点头后，就跟随老者进入酒楼。老者显然在这外城也颇为熟悉，进了酒楼就直寻个包厢坐下。
李正龙这才打量这个老者，从之前能与李忠聊得颇起劲来看，显然他们有相当的交情。
当下，直问道：“不知老先生如何称呼？”
老者点点头道：“老朽李仁，侯府管家排行第二。”
李正龙这才恍然大悟！原来是侯府九大管家的老二，怪不得与李忠这么熟悉，而且也这么放心自己跟他来。
李正龙抱拳道：“原来是仁爷爷。”墨侯府的前三位管家都是李惟一的老兄弟，是最受信任的人，自己叫一声爷爷总不会叫得太亏。
“龙少爷客气了，老朽不敢当！”李仁偏过身子，不敢受这一礼。再看李正龙欲言又止的表情，李仁道：“老朽从李忠那听说，龙少爷欲与二爷相见？”
李正龙闻言激动道：“我父亲真的在苍都？”
李仁点头道：“二爷一直在苍都，只是今日不巧，临时有事去了城外。”
李正龙眼里噙着泪，道：“我懂，父亲是不愿见我。”
李仁一时无言，他今日擅自与李正龙沟通，正是要把这祖孙三代之间的关系维系起来，可是往往事与愿违。
“当年到底发生了何事？”李正龙又问起一个无论何人都没有给他答案的问题。
李仁当然不作当面回答：“这个问题龙少爷亲自问二爷吧。老朽也无法回答。”
李正龙紧闭着眼睛，让泪珠流了下来，道：“父亲这些年可安好？”
李仁听此一问，却是精神一震，细细诉说起李思茗在苍都的传奇事迹。
十几年前，李思茗单枪匹马闯荡天南。先后挑战诸国的武道高手，可是诸多武圣强者无一是其敌手。直到十年前李惟一派遣李仁找到李思茗，最终才决定定居苍都。
在苍都，李思茗以客卿身份传授诸王子武道。而且还秘密组建了顺风大商行，也重新整合了苍都城西的地下世界。因此，李思茗可谓是有权有势，有名有利。
“你是说，父亲多年前已经是武圣之中无敌手！”李正龙在感叹自家父亲这十几年前的英雄事迹。
“二爷自幼就是武道奇才，有传言说是最有希望进阶传说中武神之境的人。”李仁感叹道：“现在二爷已经是无线接近武神之境的半步武神了。”
“半步武神？难道他这一生为了在追求武神，就罔顾家族责任！甚而抛妻弃子就是为了追求武道之极境么！”李正龙喃喃道。
“龙少爷也别怪二爷。他这一生痴迷于武道，到处挑战结怨，若非侯爷把他摁在苍都，不知什么时候就闯荡到天南之外了。”李仁复杂地望了李正龙一眼。
“那他真的不愿见我？”李正龙说着声音有点凄凉。
“龙少爷想多了，二爷真的去城外了。如若龙少爷可以逗留几天的话，应该就能等到二爷回来。”李仁严正辩解道。
“罢了！罢了！他有他的追求！我有我的责任！”李正龙擦拭了眼角的残泪，起身离去。
李仁仍然坐在那里，长叹了口气。
闲云观。
闲云观位于野鹤山，是苍都达官贵人们休沐之期向往之地。
一身黑色武者服饰的李思茗，现在化名木子茗的他在苍都有数重身份，而且非富即贵。现在却只身徒步行来，不带任何随从。
一个守在路口的黑衣老者见到李思茗，上前道：“木大人来了，信二爷早到了。”
信二爷自然就是信王，云滇国现任皇帝的二儿子，跟随李思茗练习武道已有十年了。
李思茗听到老者的话没有惊讶，只是脚步快了起来。
进了闲云观，就看见一个略胖青年在凉亭那里仰头观看天上的云卷云舒。
李思茗也默默地站在一旁抬头看云。
不知过了多久，有侍从又端上了清茶。李思茗才清醒过来，看见微胖青年已经换了一盏茶。
微胖青年道：“木师傅的工夫越发深邃了。”
李思茗端起另一碗茶杯，笑道：“信王离武圣亦不远了！”
在这个道观里，两人的话都是那么随意。这种亦师亦友之谊，两位都极为珍惜。当然，只在这个闲云观里，两人才能放得开，认真谈论武道，涤炼心境。
两人谈论了一阵武道，信王就挥手让侍从们退下。尽管这个闲云观是他信王府里老仆的名下产业，在这里安全保密都没有问题。但是他们此刻要谈的事，事关身家性命，多一份小心总不会错的。
“交易完成了？”信王凝重地问道。
“买家已经把货物运出城了。”李思茗平静地道。
“买家可靠？”信王问道。
“绝对可靠，是叶琅国的地方诸侯，早年木某与他们的人认识。”李思茗保证道。
“那就好！”信王总算舒了口气。
这次由将作打造的一万套盔甲武器，是年前兵部为六军换装抠下来的零头。虽然，在国库是零头，可是如果在私人手里那就是灭门的大罪了，尽管他是主管将作监的王子。
“你不知道，最近太子那帮狗腿子又盯上我了。每次，父皇给我安排个新职务，他们总要挑出毛病。我已经自污如此了，难道太子他们还不放心？难道不明白我没有心思和他们竞争么？”信王诉苦似的道。
自受封信王一来，他无论在哪个职位上都本着捞钱刮财以供奉养。可是，总是被诸王紧盯着，没有一个职位能干满一年的。
“身份决定命运，命运来源出身。争与不争，不是自己决定的，而是被决定的。不管是身份，抑或是命运。在王爷看来，你自己是不想争，不愿争。可是在你的诸位兄弟看来，你顶着皇帝的亲儿子，信王爷的名号，都是他们的威胁。”李思茗意有所指道。
“那木师傅的意思是要本王争？”信王惊讶地道。
“不不不，王爷极力捞取钱财，本意是为了打消诸王的警惕。可事实上，王爷如今的财富压倒诸王，这潜力不可低估。而王爷于诸王的立场未定，他们都怕你突然间支持哪一位兄弟。”李思茗分析道。
“他们逼我站队？”信王道。
“我看是如此了。”李思茗回道。
“如此，本王知道如何做了！只是还有一事请木师傅助我。”信王似有所决定。
“只要木某能做到的，不敢辞劳。”李思茗看向信王。
“木师傅知道供奉堂么？”信王神秘地道，他也是前几天才知道朝廷还有这样一个机构。
“哦？略有耳闻。”李思茗惊讶道，他对供奉堂太熟悉了。不但云滇国有供奉堂，连天南三国都有，而且供奉堂是超脱朝廷的机构。
信王也对木子茗了解供奉堂感到惊讶，毕竟这供奉堂的存在是一国之秘密，里面的人物皆是奇人异士，或者是武道强者。不过想到对方也是武道巅峰强者，也就了然了。
当下满怀期待地道：“木师傅可愿成为供奉堂供奉？”
“何人引荐？如果是信王的话，木某身为诸王武道师傅，你就不怕诸王多想？”李思茗没有正面回答，而是反问道。
“当然不是本王，是八皇叔。”信王道。
“德王？你求到德王那里了？”李思茗愕然道。
德王是现任皇帝的兄弟，能在上一次皇室大洗牌中幸存下来自由自己的一套生活哲学，尽管他在朝野的名声不堪入耳，甚至有“猪王”的美名。
信王自得道：“本王立志成为八皇叔一样的不倒翁，当然得和他多多交流了。这次皇叔答应推荐木师傅进入供奉堂，也是为了他的那个小儿子、孽子，想让我那个没名分的堂兄弟跟随木师傅学习武道。”
“孽子？这么隐秘的事，德王亲自和你说的？”李思茗惊讶起来。
“这说明八皇叔手段高啊，你懂的！”信王笑道。
“可是，如若我进了供奉堂，如何帮到信王？”李思茗问道。
“不需要木师傅做什么，只要你答应了便可！”信王道。
李思茗却犹豫了，本来进入供奉堂会使他得到进阶武神的机会。毕竟供奉堂里的供奉都是能人异士，特别有民间中传说的仙人存在，当然他是知道这些仙人只是修真者。不过，都是追求肉身极限的人群，武道与真道肯定有共通之处。
闲云野鹤一番后，李思茗才在城门关闭之前回到苍都。他此时却想起了那个没有正式见过面的儿子和阔别十几年的老父亲，还有那个她，那个心中永远的痛。自己拼命寻求武道的极限，抛弃家族，抛弃父子，也许在很多人看来自己就是冷血的代名词。但是，谁知道自己内心的落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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