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一章 娃娃军
武学堂大操场上。
诸位学官中除了胡为宗和八大斋长不在，其他成员都已经到齐了。
栾作祖教谕一身劲装，虽然从面容发梢上可以看出老朽的形象，但是今天精神特别饱满。
“诸位！我们武学堂的团队大比就要开始了！很多人之前疑惑，我为什么要把这次大比定在这个时间？相信现在很多人都猜到了，这次的大比是实战！以蛮人头颅定排名！
“武道，不是坐而论道，不是夸夸其谈，而是要拿起兵器，用血与火的洗礼。你们当中为什么很多人迟迟不能晋升武圣？就是因为没有经过实战的锻炼。也许有人通过资质资源顺利晋升武圣，但这种机会百中无一。你们会是那仅有的一个吗？我敢说不是！
“再者，诸位想成为强者的目的是什么？不必耻于启口，那就是功名！身为武者生不能勒碑立传，习武何为？而此次荡平蛮族之战，沧州刺史府给了我武学堂三千编制，自成一军。只要诸位能战必胜，赏格上绝不含糊。
“下面由沧州刺史代表、墨侯嫡孙、上舍生李正龙宣布征兵令。”
这时，一身紫袍的李正龙闻言登台站在栾作祖的身边，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稚嫩的少年身上。
李正龙环视台下诸多武者，迎向他们的挑衅的目光，倾听他们的纷纷议论。掏出一块令牌，晃了一下，道：“沧州刺史府令：武学堂本以防备蛮荒而立，今蛮族衅扰，正当诸君保家卫国用命之时。敕，武学堂自成一军，由李正龙、栾作祖率领，奔赴前线，为武者的荣光奋斗！
“诸位有些是我的前辈，也许不服从我的领导。但是，正当家园危难之时，沧州新立一军。若不听指挥，不但于战局无益，还有糜烂的风险。这其中的后果，想必诸位都知道。若诸位站在我祖父的立场，是信任诸位的领导耶，还是我这个嫡孙？”
李正龙收起令牌，转头示意栾作祖。
栾作祖此刻会意，上前道：“正如李正龙都指挥使所言，军队必须服从命令！
“下面我宣布任命：所有武圣教习成立教导团，由我统领，下辖三队，由吴大维、谢君原、董作艺为队正。所有上舍生，各组一队，自担队正。下面抽签决定武宗队副及武师队员。”
栾作祖的话刚说完，就有教习拿出袋子给各位武宗抽，因为武宗有一百多个，有些队伍注定只有一个队副，而五百多武师则被分到七八个不等。
李正龙身为上舍生也被分配了一个武宗、七个武师。不过身为都指挥使的他，身边不但有墨侯派遣的两名武圣护卫，还有张昭茵李德用领导的陌刀队。
等到下面分配完毕，各自组成队伍排好队后，栾作祖又道：“诸队暂时按队正名字命名，给你们三天的磨合时间，出战之时，我会安排一位教导团教习充任教导员，保证诸位的安全。另外，沧州府还配置了每人一套盔甲兵器，各位队正各自带人去领。解散！”
自从，沧州刺史府的征兵令一出，散处民间的各位修为达到武师的武者，纷纷前往刺史府报名，这些人都被安插在原沧州军的编制当中。而各大世家豪族，比如张家，也推出了数百人成编制地响应征召，这些人就比较有自主权。
而现在，他们听到了武学堂那群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竟然也得到一个独立编制，不由为之侧目。更有甚者，原沧州军中老兵们更是嘲讽他们为娃娃军。
娃娃军之所以被叫做娃娃军，很大的原因是他们的首领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尽管他是墨侯的嫡孙，但也正是有这层关系才被诟病。
再说，这编制也真是离谱，有三千兵额，却只有不到一千的人员。这让诸位各军将佐们为之痛心，这么多的空额，这么多的空饷……
虽说是三千编制的都指挥，可是下面竟没有一个指挥，只是简单地分为七十二小队，这样的队伍在大战中真有战力么？还有那个教导团到底是什么意思？
质疑的声音逐渐大起来的时候，娃娃军首领没有出来辟谣。可是，这种在有心人推动下的谣言，不是你不搭理人家就主动消失的。
这一天，沧州刺史府中，唯一还坚守沧州的李正龙叔父李思岷找上了李惟一。
“大人，怎么可以放纵武学堂独树一帜呢？外头可都在传言他们是娃娃军。”李思岷道。
“娃娃军，有何不妥？”李惟一眉头微皱道。
“他们说，娃娃军不堪一击。再者，武学堂诸多武道强者，正适合补充到原沧州军中加强实力，如今自成一军于我方似是不利。”李思岷焦急地道。
“还有呢。”李惟一显然耐心极好，从桌上抄起一杯茶喝将起来。
“再说，武学堂诸人并未经历战火，仓促上阵，徒伤性命而已。莫若分调入各军，略经磨砺，必可成为精锐。”李思岷分析道。
“说下去。”李惟一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但是现在的他不是为了整顿各军，一举把蛮族消灭，他也做不到。是为了给后辈创造机会，在战争中培养接班人，特别在长子已经战殁的时候。
“再一个，就是掌控的问题，这么一支队伍，我墨侯府不能放任在外。”李思岷说到了节点上。
“不是有正龙在么？”李惟一盯着这个小儿子，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小十三年纪尚轻，论心机，怕不是武学堂那几位的对手。”李思岷却是没发觉父亲的举动。
“那你说，叫谁去领导？你？”李惟一把茶碗往桌上一摔，茶渣倒了一桌。
“儿子不敢须臾离开父亲。”李思岷突然听到李惟一的声音凌厉起来，自然不敢说要自己去的话。
“那府中还有谁可担此任？”李惟一的怒气稍霁。
“外人自然不可融入武学堂，正虎本是武学堂学子，能力尚可，较之小十三年长几岁，又是侯府嫡长孙。”李思岷的言外之意，李正虎要比李正龙更加成熟，更加名正言顺。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意已决。还是把虎儿叫到我身边听用吧。”李惟一终于知道李思岷的来意，原来是受李正虎之托而来。
“是。”李思岷应答一声，即退了下去。
李惟一抬首看看这个小儿子离去的背影，略微摇头。墨侯五子，已经战殁的李思铭不说，除了负气出走的李思茗，其余三子都仅是中人之资，难堪大任。难道真要在孙辈中挑选继承人？有时候李惟一也想打起精神熬下去，希望能熬到诸孙成长起来的时候。
墨侯府。
“五叔，事情如何了。祖父大人答应了吗？”李正虎知道李思岷从刺史府回来以后，就急忙忙找上他。
“正虎，我知道你急于为大哥报仇。”李思岷安慰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李正虎虽说的愤恨，但此时却没有多少悲切。
“我知道，大哥罹难你一时难以接受，你祖父怕你报仇心切，一时冲动……故而，已经点名让你回到他身边，参谋机宜文字。”李思岷告知他李惟一的决定。
“那武学堂之事……”李正虎知道祖父决定的事，不可能再做更改，只是心中不甘。
“武学堂就不用想了，你祖父早就作安排。”李思岷道。
“唉，白白便宜了老十三。”李正虎尽管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一开始没有想到这样的主意。
娃娃军经过三天的整合后，终于接到任务，开赴蛮荒战场前线。
这三天中，军中各支小队确实在队正的磨合下，不说能够做到配合默契，起码要做到彼此了解。
至于李正龙这支小队，他压根就没有时间整合，都是交给张昭茵负责，而张昭茵对于这项任务格外热衷。李德用却是趁着这几天平复了心情，白天练习开天斧，晚上则在无人之地修习御器之法。
曾经与外人说，自己有三代秘传的家传斧法，实际上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关于斧法武技。只是，这把开天斧的材料不俗，在与敌人争锋的时候，一定能占上不小好处。虽不曾开刃，但是如若真被一斧砸中，武宗之下绝无幸理。
“银鱼”飞剑在也他的艰苦练习下，已经转折自如，如臂指使。而且也偷偷地用灵石激发过一次“浮云”飞舟，在城外密林里绕行了一番。“止戈”盾牌上手比较容易，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次激发都是大耗灵力。但这件盾牌是他唯一的防御法器，不能不多作练习。
虽说，此次与蛮人的战争是凡人武者的战争，不一定用得上术法。但是，从陆子夫那里知晓，蛮族圣殿竟然派出了金丹修士，谁知道会不会也有金丹以下的修真者。如若在隐秘的地方撞上那么一个的话，在不能战而取胜的情况下，难道引颈待戮？
况且，谁又说得准，蛮人与天南一方，会不会来一场修真大战呢？在这种可能的剧变下，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护卫中军的陌刀队一个队员撑起了一面紫红色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龙”字，代表着这支被外界蔑称为“娃娃军”的正式番号“龙字营”。
诸位学官中除了胡为宗和八大斋长不在，其他成员都已经到齐了。
栾作祖教谕一身劲装，虽然从面容发梢上可以看出老朽的形象，但是今天精神特别饱满。
“诸位！我们武学堂的团队大比就要开始了！很多人之前疑惑，我为什么要把这次大比定在这个时间？相信现在很多人都猜到了，这次的大比是实战！以蛮人头颅定排名！
“武道，不是坐而论道，不是夸夸其谈，而是要拿起兵器，用血与火的洗礼。你们当中为什么很多人迟迟不能晋升武圣？就是因为没有经过实战的锻炼。也许有人通过资质资源顺利晋升武圣，但这种机会百中无一。你们会是那仅有的一个吗？我敢说不是！
“再者，诸位想成为强者的目的是什么？不必耻于启口，那就是功名！身为武者生不能勒碑立传，习武何为？而此次荡平蛮族之战，沧州刺史府给了我武学堂三千编制，自成一军。只要诸位能战必胜，赏格上绝不含糊。
“下面由沧州刺史代表、墨侯嫡孙、上舍生李正龙宣布征兵令。”
这时，一身紫袍的李正龙闻言登台站在栾作祖的身边，所有目光都集中在这个稚嫩的少年身上。
李正龙环视台下诸多武者，迎向他们的挑衅的目光，倾听他们的纷纷议论。掏出一块令牌，晃了一下，道：“沧州刺史府令：武学堂本以防备蛮荒而立，今蛮族衅扰，正当诸君保家卫国用命之时。敕，武学堂自成一军，由李正龙、栾作祖率领，奔赴前线，为武者的荣光奋斗！
“诸位有些是我的前辈，也许不服从我的领导。但是，正当家园危难之时，沧州新立一军。若不听指挥，不但于战局无益，还有糜烂的风险。这其中的后果，想必诸位都知道。若诸位站在我祖父的立场，是信任诸位的领导耶，还是我这个嫡孙？”
李正龙收起令牌，转头示意栾作祖。
栾作祖此刻会意，上前道：“正如李正龙都指挥使所言，军队必须服从命令！
“下面我宣布任命：所有武圣教习成立教导团，由我统领，下辖三队，由吴大维、谢君原、董作艺为队正。所有上舍生，各组一队，自担队正。下面抽签决定武宗队副及武师队员。”
栾作祖的话刚说完，就有教习拿出袋子给各位武宗抽，因为武宗有一百多个，有些队伍注定只有一个队副，而五百多武师则被分到七八个不等。
李正龙身为上舍生也被分配了一个武宗、七个武师。不过身为都指挥使的他，身边不但有墨侯派遣的两名武圣护卫，还有张昭茵李德用领导的陌刀队。
等到下面分配完毕，各自组成队伍排好队后，栾作祖又道：“诸队暂时按队正名字命名，给你们三天的磨合时间，出战之时，我会安排一位教导团教习充任教导员，保证诸位的安全。另外，沧州府还配置了每人一套盔甲兵器，各位队正各自带人去领。解散！”
自从，沧州刺史府的征兵令一出，散处民间的各位修为达到武师的武者，纷纷前往刺史府报名，这些人都被安插在原沧州军的编制当中。而各大世家豪族，比如张家，也推出了数百人成编制地响应征召，这些人就比较有自主权。
而现在，他们听到了武学堂那群都是三十岁以下的年轻人，竟然也得到一个独立编制，不由为之侧目。更有甚者，原沧州军中老兵们更是嘲讽他们为娃娃军。
娃娃军之所以被叫做娃娃军，很大的原因是他们的首领只是一个十六岁的少年。尽管他是墨侯的嫡孙，但也正是有这层关系才被诟病。
再说，这编制也真是离谱，有三千兵额，却只有不到一千的人员。这让诸位各军将佐们为之痛心，这么多的空额，这么多的空饷……
虽说是三千编制的都指挥，可是下面竟没有一个指挥，只是简单地分为七十二小队，这样的队伍在大战中真有战力么？还有那个教导团到底是什么意思？
质疑的声音逐渐大起来的时候，娃娃军首领没有出来辟谣。可是，这种在有心人推动下的谣言，不是你不搭理人家就主动消失的。
这一天，沧州刺史府中，唯一还坚守沧州的李正龙叔父李思岷找上了李惟一。
“大人，怎么可以放纵武学堂独树一帜呢？外头可都在传言他们是娃娃军。”李思岷道。
“娃娃军，有何不妥？”李惟一眉头微皱道。
“他们说，娃娃军不堪一击。再者，武学堂诸多武道强者，正适合补充到原沧州军中加强实力，如今自成一军于我方似是不利。”李思岷焦急地道。
“还有呢。”李惟一显然耐心极好，从桌上抄起一杯茶喝将起来。
“再说，武学堂诸人并未经历战火，仓促上阵，徒伤性命而已。莫若分调入各军，略经磨砺，必可成为精锐。”李思岷分析道。
“说下去。”李惟一哪里不知道这些道理，但是现在的他不是为了整顿各军，一举把蛮族消灭，他也做不到。是为了给后辈创造机会，在战争中培养接班人，特别在长子已经战殁的时候。
“再一个，就是掌控的问题，这么一支队伍，我墨侯府不能放任在外。”李思岷说到了节点上。
“不是有正龙在么？”李惟一盯着这个小儿子，想知道他到底是何意。
“小十三年纪尚轻，论心机，怕不是武学堂那几位的对手。”李思岷却是没发觉父亲的举动。
“那你说，叫谁去领导？你？”李惟一把茶碗往桌上一摔，茶渣倒了一桌。
“儿子不敢须臾离开父亲。”李思岷突然听到李惟一的声音凌厉起来，自然不敢说要自己去的话。
“那府中还有谁可担此任？”李惟一的怒气稍霁。
“外人自然不可融入武学堂，正虎本是武学堂学子，能力尚可，较之小十三年长几岁，又是侯府嫡长孙。”李思岷的言外之意，李正虎要比李正龙更加成熟，更加名正言顺。
“我知道你的意思，可我意已决。还是把虎儿叫到我身边听用吧。”李惟一终于知道李思岷的来意，原来是受李正虎之托而来。
“是。”李思岷应答一声，即退了下去。
李惟一抬首看看这个小儿子离去的背影，略微摇头。墨侯五子，已经战殁的李思铭不说，除了负气出走的李思茗，其余三子都仅是中人之资，难堪大任。难道真要在孙辈中挑选继承人？有时候李惟一也想打起精神熬下去，希望能熬到诸孙成长起来的时候。
墨侯府。
“五叔，事情如何了。祖父大人答应了吗？”李正虎知道李思岷从刺史府回来以后，就急忙忙找上他。
“正虎，我知道你急于为大哥报仇。”李思岷安慰道。
“杀父之仇不共戴天！”李正虎虽说的愤恨，但此时却没有多少悲切。
“我知道，大哥罹难你一时难以接受，你祖父怕你报仇心切，一时冲动……故而，已经点名让你回到他身边，参谋机宜文字。”李思岷告知他李惟一的决定。
“那武学堂之事……”李正虎知道祖父决定的事，不可能再做更改，只是心中不甘。
“武学堂就不用想了，你祖父早就作安排。”李思岷道。
“唉，白白便宜了老十三。”李正虎尽管不甘心，但是也没有办法，谁叫他一开始没有想到这样的主意。
娃娃军经过三天的整合后，终于接到任务，开赴蛮荒战场前线。
这三天中，军中各支小队确实在队正的磨合下，不说能够做到配合默契，起码要做到彼此了解。
至于李正龙这支小队，他压根就没有时间整合，都是交给张昭茵负责，而张昭茵对于这项任务格外热衷。李德用却是趁着这几天平复了心情，白天练习开天斧，晚上则在无人之地修习御器之法。
曾经与外人说，自己有三代秘传的家传斧法，实际上自己根本没有任何关于斧法武技。只是，这把开天斧的材料不俗，在与敌人争锋的时候，一定能占上不小好处。虽不曾开刃，但是如若真被一斧砸中，武宗之下绝无幸理。
“银鱼”飞剑在也他的艰苦练习下，已经转折自如，如臂指使。而且也偷偷地用灵石激发过一次“浮云”飞舟，在城外密林里绕行了一番。“止戈”盾牌上手比较容易，唯一的缺点就是每次激发都是大耗灵力。但这件盾牌是他唯一的防御法器，不能不多作练习。
虽说，此次与蛮人的战争是凡人武者的战争，不一定用得上术法。但是，从陆子夫那里知晓，蛮族圣殿竟然派出了金丹修士，谁知道会不会也有金丹以下的修真者。如若在隐秘的地方撞上那么一个的话，在不能战而取胜的情况下，难道引颈待戮？
况且，谁又说得准，蛮人与天南一方，会不会来一场修真大战呢？在这种可能的剧变下，多一分准备，就多一分活命的机会。
护卫中军的陌刀队一个队员撑起了一面紫红色的旗帜，上面绣着一个斗大的“龙”字，代表着这支被外界蔑称为“娃娃军”的正式番号“龙字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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