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事

    “卡卡，妈妈回来啦。”

    我依旧保持仆人的语气：“欢迎亲爱的妈妈回家。”

    徐子珊脸羞红：“高鹏你好奇怪啊！我鸡皮疙瘩都起来啦！”

    暗处有两颗金色宝石慢慢悠悠地晃出来，好肥的一只猫，迈着慵懒步伐跃到沙发上，蜷缩在那舔爪子。

    “是不是超级可爱！”

    卡卡更像是猫界肥宅，与可爱二字毫不沾边，可见她满脸期待，两眼放光，我实在不忍心说出实话，挠挠鼻头口是心非道：“卡卡殿下，真的很可爱呢。”

    徐子珊不知从哪抱来一堆零食，我大概能理解卡卡为何会如此肥胖，安顿好一切，她将脏大衣抱在怀中洗澡去了，水晶吊灯，大理石地砖，红木家具，偌大空间更像是件精心设计的艺术品。

    无论是家庭还是生活，她的世界都太过美好，我心生嫉妒，埋怨命运为何会如此不公，突然产生种变态想法，非常想伤害徐子珊，想看她被爱情欺骗，失去天真浪漫，眸子里冷若冰霜，夜晚抱着枕头哭到撕心裂肺的模样，像是精致的瓷娃娃被石子轻微磕碰，完美外表产生细小裂痕，随后越扩越大，直至完全破碎。而那颗石子便是简单的吻，就能将这位情窦初开的少女慢慢毁掉。

    身体太过疲倦，我坐在沙发迷迷糊糊睡去，再次醒来已经是夜晚八点，卡卡像团小肉球安安静静躺在肚子上，一副吃撑的表情。

    “好家伙真重。”

    顺着背缓缓抚摸，简直和它主人一样，对陌生人毫无戒心，并且十分享受地张开嘴巴打哈切。

    “我们的妈妈在哪里？”

    “喵。”

    我往四周看看，将卡卡搂在怀里起身寻找，先前刚进门便觉得有些奇怪，一直不见徐子珊父母身影。

    心里暗暗嘀咕：“难道是大雪天回不来吗？”

    前往二楼时有股刺鼻的烟味，我找不到开关，便顺着阴暗楼道缓慢前行，门缝透出一道光，往里看去，徐子珊神情忧郁，眼眸清冷与平日判若两人，身穿粉色睡衣，坐在床边望向窗外的雪景静静发呆，指间的香烟保持空燃，拖出长长烟灰。

    门被推开。

    她慌忙擦去泪水，装作若无其事模样：“你醒啦。”

    “嗯。”

    我径直往床头柜走去，台上的烟灰缸塞满香烟，有些明明还剩大半截却被拦腰折断，打开烟盒看眼，里面果真一根不剩。

    “你脑子有病啊，瞎浪费。”

    “抽烟本来就对身体不好。”

    “那我是不是还应该感谢你！？”

    她两眼泪汪汪，捂住胸口止不住地哽咽。

    难道我语气很凶？

    我伸手替她抹去眼泪，像是哄小孩摸摸脑袋：“别哭，不怪你。”

    徐子珊揪紧床单，低声问：“我是不是特讨人厌？”

    我思索会：“要是闲着蛋疼，就去厨房做饭给我吃。”

    “啊？”

    我说：“我肚子饿，想吃妈妈烧的菜。”

    徐子珊张开嘴巴，卡顿一下，看得出对此回答很意外。

    “不愿意？”

    “可是你才刚吃过......”

    “我是饭桶，不行吗？”

    “不想回答直说嘛。”她委屈巴巴地起身，朝我吐舌头做鬼脸，然后转身下楼，走廊传来锅碗瓢盆碰撞声。

    我低头：“卡卡，吃饭喽。”

    “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