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一十三章 幻觉
死亡这种事都是相关的人才会难过，第二天早上，江南市的阳光依旧明媚，道路上车水马龙，到处都是冒着热气的早餐摊，人群涌动，跟平时没有什么区别，城市中心的那座大桥上的事故似乎已经成了故事。
陆瑶和往常一样亲密的挽着秦远的手臂走到了学校。
然后两人互相亲了一下告别。
直到陆瑶的身形消失在了教学楼的门口，秦远才转身离开。
他虽然依旧骑上了公共自行车，但只是在周围绕了一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又回到了那家咖啡馆的门口。
在门口停好了车，但并没有锁。
他推开咖啡馆的门，径直来到了当日的那个座位上。
黄秋穿着一身淡黄色的修身毛衣，头发扎在脑后，显得身材修长，脖颈更是白皙而优美。
“咖啡？”
秦远摇了摇头。
仔细看一下的话，这女人的皮肤白皙中还带着淡淡的红润，眼神明亮，说是二十岁的大学生也是有人信，而实际上，她已经四十多岁了。
当然，打扮的稍微成熟了一些。
变化真的很大。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黄秋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
她轻盈的端起了咖啡杯，但没有喝。
然后，眼中突然闪出了一道淡淡的银芒。
秦远愣住了。
瞬间，莫名的寒意落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咖啡馆里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正在招呼客人的服务员手里还举着杯子……
正在低头看书的学生模样的人嘴里还咬着一块面包……
甚至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跳在了空中……
他们全都静止了。
就像画面定格。
秦远可以动，只是觉得浑身仿佛都被冰冻包裹，
他努力抵御着彻骨的凉意，微微的转动目光。
窗外……
行人们正在走着，汽车呼啸而过，背着书包的几名学生正在做着最后的冲刺……
一切都很正常。
但咖啡馆里的一切却停止了。
然后，冰冷的感觉消失。
黄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这个动作有些俏皮，但却仿佛是一个开关，让方才进入了静止状态的咖啡馆重新恢复。
“我拿走了他们三秒的时间。”
秦远忍不住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
“你把那个世界的能力带到了这个世界？”
黄秋点了点头。
“只有一部分，但能感觉到，我的力量正在恢复。在那边，我有时能够做到一百秒。”
她拿起勺子搅动着咖啡，还是没有喝。
“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远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坦白的说，我也不知道，仿佛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我有种感觉，那个世界的某种力量似乎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通过了我的身体。”
她直直的看着秦远，眼里的目光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是很准的，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它也不会放过你！”
……
傍晚。
秦远从抽屉底部拿走了铜蝉，然后和父母说了一声，又给陆瑶打了个电话，就拖着行李箱出了家门。
去机场的车上，他给老范打了个电话。
一天一夜之后，他重新坐在了矿区筒子楼的房间里。
铜蝉和那块仙石安静地放在桌子上。
秦远闭上眼睛，握住了铜蝉。
“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或许是因为某个动作，或许只是时间要到了……”
黄秋不像是在骗他。
但按照大山的说法，他能够吸食仙石的能量，而且这一切从他回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开始了。
秦远小心翼翼的用快递过来的研磨器具把仙石外表磨成粉末，然后放到水里，直接喝了下去。
没有反应，跟喝了含着沙子的土没有任何的区别。
或者干脆含在嘴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每天秦远都会按时起床，然后去矿区的马路上跑上几圈，然后吃早饭，接着就在房间里研究铜蝉喝仙石，实在无聊了就去蓝星公司的实验室资料库里看看，然后是午饭，下午的工作，晚饭，睡觉……
一直到了第五天，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黄毛的声音依旧很兴奋：“秦大哥，你猜猜，他们调查到了什么？”
“什么？”
“钢筋被人为故意的锯断了一些，哈哈……”
“这些白痴，还当什么调查员。”
秦远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能力？”
“就在上周啊，怎么了？秦大哥。”
秦远沉默了许久。
“没什么，不要太过招摇，会被盯上的。”
黄毛不屑一顾道：“怕什么？可惜我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要不然我就弄票大的了……”
秦远忍住了。
为什么好像所有人的能力都恢复了，就他没有？
当时他来到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如果无法获得能力，他甚至想要不要把黄毛骗到这里来，然后趁人不备，杀掉他。
但是现在的黄毛已经恢复了部分的能力，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是怎么恢复的？”
黄毛倒好像没有防备，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那天晚上玩的太猛了，尤其是那个个子高的婊子，不听话，被我失手弄死了，还弄了一身的血……要不是孙秘书，我受不定就被抓了，但回来之后就发现可以用了，哈哈，还真算因祸得福啊……”
杀人？
秦远皱起了眉头。
……
晚上跑步回来的时候，秦远看到路上有一个疯子光着身子瘫坐在一堆破旧的机械旁边。
星际移民之后，矿区里剩下了太多这种患了精神疾病的遗留者，尤其是很多老人。
他突然生起了某种很奇怪的欲望。
如果他现在上去杀了他，是不是就能被刺激到恢复能力？
壮观的大殿，地上流淌的黑水，漫天的星空，威严的神像……
最重要的是对神魂掌控的能力……
还有，那种和“天仙”之间的连接！
突然，那个流浪汉睁开了浑浊的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人。
然后他咧开嘴笑了。
并且朝着秦远伸出了手，喉咙里一阵怪异的声响，却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秦远视野之中，他上前一步，掐住了流浪汉的脖子，然后把他拖到了阴暗之处。
他的身体因为失去呼吸而剧烈的扭动着，像是条在做最后挣扎的鱼……
这时，秦远才发现自己产生了幻觉。
幻象消失，他还站在原地，而那个流浪汉根本没有睁开眼睛，依旧睡的十分香甜。
有冷风吹过，身上的汗都变的很冷。
方才的幻境太过于真实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秦远正准备拿出手机，流浪汉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一下子朝着他扑了过来……
这一下有些猝不及防，秦远直接被他扑倒在地。
剧烈的臭味充斥着整个鼻腔，流浪汉本来就没穿衣服，身上粘稠的仿佛沾了油，把秦远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流浪汉的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远这才清醒过来，一脚蹬在了流浪汉的腰间，终于把他给蹬了出去。
他急忙爬了起来，然后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没命似的朝着外面跑去。
直到跑出去很远，他才停住。
但回头已经看不到那座破旧的机械厂了。
站了很久，他还是离开了。
没办法，就算知道杀死这个人他就能够获得能力，他也下不去手。
更何况杀人就能恢复能力，根本是个伪命题。
回到房间之后，他先彻底清洗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然后给孙医生打了个电话。
“江南市跨江大桥的事情是黄毛做的，他已经恢复了自己部分的能力。”
孙医生似乎没有惊讶：“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在那个世界的能力是什么？”
秦远想了想：“如果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够恢复能力，或许我会考虑告诉你。”
在回来的实验报告中，他并未透露这些隐秘。
“目前并没有明确的达成路径，但肉体和精神的刺激可能是开启的条件之一，所有的污染者本身或许已经携带着相关的污染源，但能够让污染源恢复活性，目前联邦还没有更多的研究进展……”
“污染者？”
“对了，如果被确定为污染者，联邦军方有权对其实行强制措施，当然，或许你们不喜欢污染者这个称呼，现在比较秘密的元神教一般都称为异化者，其实都是一个意思，你不是已经见过黄秋了么？据我所知，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元神教的教徒，她与你接触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作为你的’接引者‘……”
“这些事情我为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
秦远沉默了。
“你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目前？哪一方也不属于，我有自己的立场。”
孙医生停顿了一下：
“不管你是被污染还是异化了，都可以通知我一声，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至于其他的，只能祝你好运了！”
陆瑶和往常一样亲密的挽着秦远的手臂走到了学校。
然后两人互相亲了一下告别。
直到陆瑶的身形消失在了教学楼的门口，秦远才转身离开。
他虽然依旧骑上了公共自行车，但只是在周围绕了一圈，感觉时间差不多了，又回到了那家咖啡馆的门口。
在门口停好了车，但并没有锁。
他推开咖啡馆的门，径直来到了当日的那个座位上。
黄秋穿着一身淡黄色的修身毛衣，头发扎在脑后，显得身材修长，脖颈更是白皙而优美。
“咖啡？”
秦远摇了摇头。
仔细看一下的话，这女人的皮肤白皙中还带着淡淡的红润，眼神明亮，说是二十岁的大学生也是有人信，而实际上，她已经四十多岁了。
当然，打扮的稍微成熟了一些。
变化真的很大。
“你到底发生了什么变化？”
黄秋微微一笑，似乎早就知道他会这样问。
她轻盈的端起了咖啡杯，但没有喝。
然后，眼中突然闪出了一道淡淡的银芒。
秦远愣住了。
瞬间，莫名的寒意落在了他的身上。
然后，咖啡馆里的所有声音都消失了。
正在招呼客人的服务员手里还举着杯子……
正在低头看书的学生模样的人嘴里还咬着一块面包……
甚至还有一个五六岁的小孩跳在了空中……
他们全都静止了。
就像画面定格。
秦远可以动，只是觉得浑身仿佛都被冰冻包裹，
他努力抵御着彻骨的凉意，微微的转动目光。
窗外……
行人们正在走着，汽车呼啸而过，背着书包的几名学生正在做着最后的冲刺……
一切都很正常。
但咖啡馆里的一切却停止了。
然后，冰冷的感觉消失。
黄秋伸出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打了个响指。
这个动作有些俏皮，但却仿佛是一个开关，让方才进入了静止状态的咖啡馆重新恢复。
“我拿走了他们三秒的时间。”
秦远忍不住把双手放在了桌子上。
“你把那个世界的能力带到了这个世界？”
黄秋点了点头。
“只有一部分，但能感觉到，我的力量正在恢复。在那边，我有时能够做到一百秒。”
她拿起勺子搅动着咖啡，还是没有喝。
“你是……怎么做到的？”
秦远感觉到自己的喉咙有些发紧。
“坦白的说，我也不知道，仿佛一觉醒来，就发现这个世界已经变了。”
“我有种感觉，那个世界的某种力量似乎想要来到这个世界……”
“通过了我的身体。”
她直直的看着秦远，眼里的目光不是兴奋，而是恐惧。
“女人的直觉一般都是很准的，如果这是真的话，那么它也不会放过你！”
……
傍晚。
秦远从抽屉底部拿走了铜蝉，然后和父母说了一声，又给陆瑶打了个电话，就拖着行李箱出了家门。
去机场的车上，他给老范打了个电话。
一天一夜之后，他重新坐在了矿区筒子楼的房间里。
铜蝉和那块仙石安静地放在桌子上。
秦远闭上眼睛，握住了铜蝉。
“我真的不知道这一切都是怎么发生的，或许是因为某个动作，或许只是时间要到了……”
黄秋不像是在骗他。
但按照大山的说法，他能够吸食仙石的能量，而且这一切从他回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开始了。
秦远小心翼翼的用快递过来的研磨器具把仙石外表磨成粉末，然后放到水里，直接喝了下去。
没有反应，跟喝了含着沙子的土没有任何的区别。
或者干脆含在嘴里……
时间一天一天的过去，每天秦远都会按时起床，然后去矿区的马路上跑上几圈，然后吃早饭，接着就在房间里研究铜蝉喝仙石，实在无聊了就去蓝星公司的实验室资料库里看看，然后是午饭，下午的工作，晚饭，睡觉……
一直到了第五天，手机终于响了起来。
黄毛的声音依旧很兴奋：“秦大哥，你猜猜，他们调查到了什么？”
“什么？”
“钢筋被人为故意的锯断了一些，哈哈……”
“这些白痴，还当什么调查员。”
秦远立即想到了一个可能。
“你什么时候恢复了能力？”
“就在上周啊，怎么了？秦大哥。”
秦远沉默了许久。
“没什么，不要太过招摇，会被盯上的。”
黄毛不屑一顾道：“怕什么？可惜我的能力还没有完全恢复，要不然我就弄票大的了……”
秦远忍住了。
为什么好像所有人的能力都恢复了，就他没有？
当时他来到这里其实还有另外一个目的，如果无法获得能力，他甚至想要不要把黄毛骗到这里来，然后趁人不备，杀掉他。
但是现在的黄毛已经恢复了部分的能力，他根本不是对方的对手。
“你是怎么恢复的？”
黄毛倒好像没有防备，笑了一下，“其实我也不知道，或许那天晚上玩的太猛了，尤其是那个个子高的婊子，不听话，被我失手弄死了，还弄了一身的血……要不是孙秘书，我受不定就被抓了，但回来之后就发现可以用了，哈哈，还真算因祸得福啊……”
杀人？
秦远皱起了眉头。
……
晚上跑步回来的时候，秦远看到路上有一个疯子光着身子瘫坐在一堆破旧的机械旁边。
星际移民之后，矿区里剩下了太多这种患了精神疾病的遗留者，尤其是很多老人。
他突然生起了某种很奇怪的欲望。
如果他现在上去杀了他，是不是就能被刺激到恢复能力？
壮观的大殿，地上流淌的黑水，漫天的星空，威严的神像……
最重要的是对神魂掌控的能力……
还有，那种和“天仙”之间的连接！
突然，那个流浪汉睁开了浑浊的眼睛，有些好奇的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人。
然后他咧开嘴笑了。
并且朝着秦远伸出了手，喉咙里一阵怪异的声响，却听不出他在说什么。
秦远视野之中，他上前一步，掐住了流浪汉的脖子，然后把他拖到了阴暗之处。
他的身体因为失去呼吸而剧烈的扭动着，像是条在做最后挣扎的鱼……
这时，秦远才发现自己产生了幻觉。
幻象消失，他还站在原地，而那个流浪汉根本没有睁开眼睛，依旧睡的十分香甜。
有冷风吹过，身上的汗都变的很冷。
方才的幻境太过于真实了？
就在这时，手机响了。
秦远正准备拿出手机，流浪汉突然睁开了眼睛，然后一下子朝着他扑了过来……
这一下有些猝不及防，秦远直接被他扑倒在地。
剧烈的臭味充斥着整个鼻腔，流浪汉本来就没穿衣服，身上粘稠的仿佛沾了油，把秦远压的快要喘不过气来。
就在这时，流浪汉的双手掐住了他的脖子。
秦远这才清醒过来，一脚蹬在了流浪汉的腰间，终于把他给蹬了出去。
他急忙爬了起来，然后抓起掉落在地上的手机，没命似的朝着外面跑去。
直到跑出去很远，他才停住。
但回头已经看不到那座破旧的机械厂了。
站了很久，他还是离开了。
没办法，就算知道杀死这个人他就能够获得能力，他也下不去手。
更何况杀人就能恢复能力，根本是个伪命题。
回到房间之后，他先彻底清洗了一下，换了一套衣服，然后给孙医生打了个电话。
“江南市跨江大桥的事情是黄毛做的，他已经恢复了自己部分的能力。”
孙医生似乎没有惊讶：“其实我一直都很想知道，你在那个世界的能力是什么？”
秦远想了想：“如果你能告诉我怎么才能够恢复能力，或许我会考虑告诉你。”
在回来的实验报告中，他并未透露这些隐秘。
“目前并没有明确的达成路径，但肉体和精神的刺激可能是开启的条件之一，所有的污染者本身或许已经携带着相关的污染源，但能够让污染源恢复活性，目前联邦还没有更多的研究进展……”
“污染者？”
“对了，如果被确定为污染者，联邦军方有权对其实行强制措施，当然，或许你们不喜欢污染者这个称呼，现在比较秘密的元神教一般都称为异化者，其实都是一个意思，你不是已经见过黄秋了么？据我所知，她现在已经是一名元神教的教徒，她与你接触的目的很可能就是想作为你的’接引者‘……”
“这些事情我为什么都不知道？”
“你有很多事情我也不知道。”
秦远沉默了。
“你属于哪一方的势力？”
“目前？哪一方也不属于，我有自己的立场。”
孙医生停顿了一下：
“不管你是被污染还是异化了，都可以通知我一声，到时候说不定我们可以做个交易。”
“至于其他的，只能祝你好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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